「蚊子?」我意識到不對勁,似乎是一個人的代號,蚊子的一句話竟然能影響了張嘉嘉心狠手辣的連滅兩門!林慕夏握緊筆管。她疑惑的道:「你口中的蚊子是誰?」
「他啊,是一個很有魅力的老頭。」
張嘉嘉評價了句,她心情愉悅的道:「近一個月了吧,弟弟死之前的那幾天,我們偶然認識的。有一次在我所取精的村子,他的打扮像個流浪漢,癱倒在街頭虛弱無力。然後村裡有人和他開玩笑,說賣精華能換錢,他真的跑來嘗試。我瞅他人老體瘦,心想這人能存在有效的精華?他卻執意要試,稱自己還是處男身。絕對肯定不比成年人差,如果質量不好,就不要我錢。礙於他的死纏,我擺脫不掉只好取了一管,沒想到年老的人竟有如此活躍的精華。」
「瘦,要餓死?張雨雨死前數天……」我隱約覺得這有點像天紋,抬手示意她暫停,我跑到辦公室翻出天紋於金店監控中出現的模樣,和他中年時的寸照。返回了審訊室。推到她的眼前道:「你仔細辨認下,他是蚊子嗎?」
「是。」張嘉嘉瞥了數眼,點頭確定,她接著說:「精華與外形完全成反比!觀他談吐不俗不雅恰到好處,見多識廣的模樣,我問其名字,他說叫蚊子就好,我問需要錢除了填飽肚子還想幹嘛?他說要到省城換金幣復仇,我又問復什麼仇,他說殺仇人全家。包括一切與之有關係的人。那時我覺得他有點狠了,最後他告訴我,殺人要滅門,斬草必除根。雖然他風燭殘年了,瘦骨嶙峋,但力氣特別的大,哦,手也挺大,傢伙也大,掌心攤開,差不多比正常人多出半指的長度。反正沒有聯繫方式,難得遇見一個和我聊投機的,精華質量又好,我索性給了雙倍的價格。」
「唉!你蠢死了!」我注視著她,眼神悲憫的道:「知道蚊子,天紋。他是誰嗎?」
張嘉嘉抖了抖髮絲道:「不清楚,萍水相逢而已,和我又沒有關係。」
「關係大著呢!」我一拍桌子,斥責的道:「你好心幫了天紋一把,他卻將你包括你全家推向今天這種境地!」
「?」張嘉嘉眼中閃過問號,她不明所以的道:「未免太小題大作點了吧?僅僅100塊錢而已,能有如此大的影響?」
「真不巧,天紋便是釋放毒蟾蜍,謀害你弟弟的幕後真兇!」我嘆了口氣,澀笑的道:「當時,天紋才殺死一位天北富商,並洗劫了一箱子金幣。我們發動了全省警方,通告所有的珠寶行、金店等一旦發現有人兌換像那種私人鑄造的金幣,立即報警。天紋形孤影只,淪落街頭。天紋的兇狠,似乎只針對復仇的目標,似乎平時不偷不搶的,是個目的性強、有原則的復仇者,他不敢在天南換,估計手頭沒啥錢了,他復仇的目標均被我們保護,如果維持生活,他必須得跑到外地換鈔票。而遇到了取精的你,恰好是這100塊錢,提供了他到省城的消耗,接下來,天紋到了一家小金店,知道老闆報警殺死對方,搶了一千多塊錢,折回天南,釋放順手牽來的毒蟾蜍,舔死了張雨雨!」
「啊?」
張嘉嘉的表情極為錯雜,震驚,錯愕,懊悔……
「沒有你的100塊錢,就沒有他的捲土重來,張雨雨不死,你媽媽不能失控的跳樓墜亡。你也就不會塑造出輪流侵害七位模特並致孕、連滅兩門的『地窖囚禁狂』形象。」林慕夏做著記錄,她一邊惋惜的道:「其實這一切怪不得你,但你的確埋下了把自己推向深淵的緣,沒準未來你真成了生理遺傳領域的領軍人物!」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頑皮。」張嘉嘉很快恢復了平靜,晦澀的道:「後悔藥沒研究出來,已經發生的事誰都無法改變。」
花了近一個小時,我們把「地窖囚禁狂」中屬於張嘉嘉的行為細節審理清楚,包括那個血腥的夜晚,斬兩位模特前男友頭顱時,是在城北某處廢棄屠宰場進行的,切了數次,刀都砍卷刃了。她最後說了句特別變態的話,「瘋狂的連殺九人沒有想像之中的那種罪惡感,很平靜,仿佛跟消滅了九隻受精卵沒啥區別,唯獨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有點累。」
此案的主犯已經悉數交代,接下來,我們暫時把她撩在一邊,重心投向了胡澈和賈霍、莊碧凡等三條「作案工具。」
「死掉的周北沃和張開退,是誰把二人推薦給張嘉嘉的?」我冷冷的道。之所以要問清這點,因為涉及到將來不久的量刑定罪,拋除死掉的周北沃和張開退不算,四個人中,罪最大的,非張嘉嘉莫屬,主謀、殺九人滅兩門;其次是莊碧凡,當夜參與了綁架七位模特,他和張嘉嘉一塊來到海上人間酒吧,使用麻醉針迷倒了眾女,剩下的罪行,他和胡澈、賈霍相提並論。
「我知道,我知道!」
胡澈的心眼最多,表現機會好不容易來了,他抬起腦袋,沖賈霍努了努嘴,「是他。」
「老胡,我們不能睜眼睛說瞎話,小周和老張是你的朋友。」賈霍表示不服,他積極的道:「那天你說自己電話停機了,然後給了我這倆人的手機號碼,要我通知的。」
「放屁,純粹你一個人的意思!」胡澈怒罵了句,他可憐兮兮的道:「警官啊,您不能信他的,滿口沒有實話。張嘉嘉說了,誰能成功推薦來兩個靠譜的人,能開兩位模特的第一炮!這小子如此的喪心病狂,知道我有兩個狐朋狗友,他為了這個,搶走我手機聯繫到小周和老張的!」
賈霍屬於嘴笨類型的,鐵證如山的擺在這,辨不過胡澈,他唇色跟死人紙般慘白,道:「不管怎樣,最後在地窖中開了兩名模特第一炮的人,是你!」
「怪我咯?」
胡澈鼻孔朝天的冷哼道:「誰讓你傢伙不行,軟了半天沒硬起來,怕耽誤張嘉嘉的計劃,我迫於無奈替代你,現在你少整這些沒用的。」
……
狗咬狗一嘴毛,敢情張嘉嘉和賈霍還有這筆交易。
整理完所有審出來的案情細節,差不多快有十一點了,然後我們仔細的校對了一遍,決定結束這次案中衍生案的審訊。我關掉了攝像設備,示意老蔣掏出電擊劍,準備領四人返回關押室等待下午移送看守所,d.i.e養了這群瘟神好些天,現在終於能甩走了。
關於林慕夏在保安室被砸暈之後被胖子轉移到香泉鎮91號地窖和瘦子輪流侵害的事,她沒有打算提,畢竟主要作案的強姦犯已死,和我說沒必要把這事加上去。和我想的一樣,事關女人的清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蔣推開審訊室的門,晃動電擊劍指揮張嘉嘉、胡澈他們起身並排離開。
這時,張嘉嘉懊惱的道:「凌警官,你答應我的事呢?為什麼我交代完了你隻字不提?」
「呵呵……」我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我這人啥都好,唯獨忘性快,經常忘東忘西的,好像不記得有答應過你啥請求啊?」
「混蛋,王八蛋,我詛咒你生兒子死兒子,生女兒死女兒。」張嘉嘉氣急敗壞的咒罵道:「哦不,懷了臨產時然後難產生不出來死在你女人宮腔中,大的小的一塊死!」
「閉上你的臭嘴!」
倒不是我和瘋子一般見識,因為聽完了感覺渾身不舒服。我心頭莫名的煩躁不安,有股熱流暴躥於體內,最終我沒控制住,衝上前左右開弓扇了她兩巴掌,「啪、啪!」我吐沫橫飛的罵街道:「你這個賤女人!很快你就要被判死刑了,和你家人團聚去吧!你媽你爸重男輕女,嫌棄你,只愛你弟弟,你算哪根蔥?」
「雜種、」
張嘉嘉開口欲要破口大罵,忽然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她弓起腰捂住肚子,乾澀的唇片大敞,「lue~嘔!啊……lue!」嫂索妙筆閣死亡訊息
呼啦~呼啦~的吐了我一褲子,我想一腳踹翻她,但硬生生忍住了,速退的避開。
張嘉嘉戴了鐵銬的雙手扶住牆壁,她吐了老半天,審訊室中瀰漫著噁心的味道。
我們站在走廊,心說她今天吃的啥玩意反應能這麼大,伙食和胡澈、賈霍等人無異,他們為毛就沒事呢?涼著了?壞了肚子?那不該嘔吐不止而是拉稀啊!林慕夏皺緊眉頭道:「我覺得她有蹊蹺。」
約過了三分鐘,張嘉嘉的胃好像盡數清空,她站直了腰,涼颼颼的笑道:「放心凌警官,姐早有準備,是判不了死刑的,我每天在監獄中詛咒你一百遍!」
「喲,張嘉嘉,你覺得法律是你家定的?」我冷嘲暗諷的說:「媽的,你又不是未成年,無論哪個角度看都像四五十歲的大媽,想不死刑都難!」
「我懷孕了……」貞史女圾。
張嘉嘉放手扶住小腹,她有恃無恐的道:「哪怕我犯的罪再重,腹中的小生命是無辜的,這十個月的時間,我天天詛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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