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術?」楊重聞言一愣,他搖了搖腦袋道:「我們連派主是女的都不知道,一直以為月神女祭司是神秘的女人,怎麼可能知曉她通過什麼方式飛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最多是個有些能力的女人,與派中流傳的狐仙絕不沾邊。女祭司每次上演飛天前,似乎要先指定現身的地點,然後花一段時間準備。」
楊重並沒有撒謊,撫琴女偽裝的拜月派主連性別都沒讓他和連佳敏知道,絕不會將自己的秘密輕易示人,但葉婧是知道其性別的,我的視線將葉婧鎖定,疑惑的道:「你來說,別告訴我你半點相關的也不知道。」
「事實上,我不知道月神女祭司和派主是一個人,所以具體的我不清楚。」葉婧露出思索的神色,她忽然道:「每次月神女祭司出現前,派主均讓我購買大量韌性極好的魚線和細金屬絲。」陣廳圍巴。
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撫琴女的體重輕嗎?」
「大概能有八十五斤……」葉婧有些不確定的道。
林慕夏靜思了五分鐘,她恍然的道:「哦,原來如此。」觀其一副瞭然的模樣,我側頭好奇的道:「林大腳,你難道猜出了撫琴女是用什麼方式做到浮空的?」她清澈的眼睛動了動,無視掉我的問話,偶爾搖頭,偶爾綻放光亮,她嫣然一笑的道:「暫時不能肯定,有空的時候,咱們找個地方試試。」
我釣起的胃口啞了火,失落的道:「猜到了就直說嘛,我又不搶你的。」
「好啦,別胡思亂想了,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是不會說的,萬一失敗了,最先笑掉大牙的人肯定是你。」林慕夏懶得再搭理我,她低頭整理著這次審訊的材料,耗時二十分鐘,按照事件的不同以及時間的順序將之歸類分檔,她站起身道:「今天審訊結束,寧二貨、蔣男神,你們先把人押回臨時拘留室,這仨人暫時不移交看守所。」
我關掉了攝像設備,這件案子還沒有完全處理完,所以她把邪派三大高層先關在d.i.e,以便於隨時盤問。
「嗯。」
蔣男神憨乎乎的點動大腦袋,或許有點困意,他嫌楊重和連佳敏走的慢,沒有過多廢話,索性晃動粗壯的手臂,把二人一左一右的夾緊在腋下,衝出了審訊室。寧疏影不管葉婧中過無骨散的身體有沒有恢復,他抓住對方腰往肩膀一扛,跟隨著老蔣而去。
「匡老,我們這有個休息室,環境還可以,這幾天你暫且住下。」我提議的道。
「好。」匡正捋動鬍鬚,他直言不諱的道:「你們這管老夫的酒喝不?」
「要多少有多少,肯定不委屈您的。」我痛快的道。
匡正樂呵呵的補充道:「市面上的酒,老夫喝不習慣,最好能是自家釀的那種,女兒紅、小米酒,都可以的。」
「這有點麻煩,不過我們盡力!」我領著他來到二樓,上樓梯的時候,遇到了返回的寧疏影,二人對望了數秒,彼此擦肩而過。步入休息室時,匡正因為習慣的緣故,有沙發不睡,反倒搭起了地鋪,他獨自往地上一躺,沖我擺了擺手道:「凌宇,天色晚了,甭管老夫了,你該睡覺去睡覺吧。」
我打了個哈欠道:「冰箱裡有冷藏的食物,餓了您就先對付下,等明天我們給您準備食物。」
話音剛落,地鋪上傳來一陣輕微的鼾聲,匡老頭竟然睡著了!我悄然退到走廊,把門關嚴實了,便走到數米遠的一道門前,這是林婉婉的辦公室。我推開了門,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撲入鼻孔,我享受到嗅了下,正要開口說話,瘦猴攤主站起身,他將食指抵在嘴唇邊道:「噓--」示意我別說話,我瞧見伏在辦公桌前睡熟的林婉婉,低聲道:「老苟,你感覺傷好點了沒?」
瘦猴攤主沖渾然無知的林婉婉豎起大拇指,他打心眼的佩服道:「你瞅我臉上的淤青是不是好了七七八八?」
「嗯……是好了很多。」我點了點頭,如果在光線一般的地方,壓根看不出他挨過暴打,我關心的道:「老苟,臥底結束了,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嘿嘿。」瘦猴攤主撫摸著手中的銀行卡,他浮想聯翩的道:「凌小哥,在拜月邪派的時候,你可是答應過和我一塊前往短吊村38號浙三驢家的,說話算數不?」
「大老爺們一口唾沫一個釘。」我心頭一動,按住他肩膀道:「最遲明天下午。」
「行,那我就賴在你這一天。」瘦猴攤主小心翼翼的揣好銀行卡,我想到休息室還有沙發可睡,便把他帶了過去。他定睛一瞧,崇拜的南拳泰斗睡於此地,出於禮數,他也沒有睡沙發,而是在匡正旁邊簡單的搭了張地鋪,心情激動的望向身側的偶像。得虧他沒啥特殊愛好,如若不然匡老頭今夜就遭殃了。
我眼皮直打架,困得不行,返回了樓下的辦公室,林慕夏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她輕笑道:「凌宇,鑑於你臥底有功,姐大發慈悲,今天送你一程如何?」
「行啊,不過林婉婉和寧二貨怎麼辦?」我問道。
「寧二貨最近使用裴sir的車,他和婉婉單獨回家。」林慕夏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她催促的道:「走啦,明天的事多著呢,還得審七個月神使,然後我把資料送到市局,唉,忙忙碌碌又是一天,其實,我路上有件事打算和你說。」
我腿腳發軟的跟她來到院子,鑽入了副駕駛,我往座椅上一靠,昏昏欲睡。
很快,林慕夏駕駛著科魯茲離開了d.i.e,她一邊操控方向盤,一邊試探性的道:「凌宇?你睡著了沒?清醒的話你就吱個聲。」
「即將入夢。」我慵懶的道,心底跟明鏡似得,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我們之間的關係極為微妙,彼此心知肚明,但始終沒能戳破那層薄紙。她今天主動提議送我回家,難道是打算將感情方面的事情攤牌?
「這些天,我絕大多數時間都在情報科。」林慕夏停了數秒,她神秘的笑道:「你猜猜,我發現了什麼情況?」
我嘴角抽動,心知自個想多了。舒了口氣,既感到慶幸又有點小失落,我壓住開關,給車窗開了道縫隙,涼風拂面,我瞬間清醒了七七八八,狐疑的道:「情報科?」
她目不轉睛的望向前方的道路,「是的。」
「關於d組織的吧?」我調整好心態,冷靜的道:「你在那待了近乎小半個月,莫不是一直潛伏在情報科的大魚浮出了水面?」
「前天晚上,情報科沒有其它人值夜,我反鎖好門,打開他的電腦。花了整整三個小時,破解開了密碼,竟然發現情報科老大與神秘人偶爾有郵件往來,最近的一封,是在十四天前,我來到這的第二天,他和這個並沒有備註的郵箱發了郵件,告知對方我暫時在情報科逗留些時日,興許d.i.e有針對他們的行動,務必防範。」林慕夏的嫩手攥得方向盤嗤嗤摩響,她確定的道:「此人的確和之前裴sir推測的一樣,是情報科的老大……實在太令人失望了,得虧我留了個心眼,每次通過聯繫你,都避開了情報科老大的眼線。」
我心臟咯噔猛跳,驚疑不定的道:「這個神秘人的郵箱,百分之九十九便是千面,你有沒有抄下郵箱號?」
「沒有。」林慕夏搖了搖頭,她嘆息的道:「查看對方信息有記錄的,雖然我很想,但最終還是控制住了。接下來看了些雙方之前往來的郵件,二人沒挑明話題,表達的意思很含蓄,但無不透漏了很多重要的情報。我覺得,情報科老大之所以能夠如此,可能是三嶺四山默許的。」
「唉!隨著與d組織交鋒的深入,我越來越感覺,單憑藉d.i.e自己的力量,是無法與之抗衡的。」
我掏出口袋殘餘的煙,點燃了一根。車內陷入了寂靜,我打破了沉默,縱觀全局的分析道:「現在我們的勢力,有摘星手、長孫如玉,有二人的牽制,天南市d組織的勢力消弱了不少,到目前為止,好幾個分舵均已擊破!匡老頭隱退江湖太久,他與世無爭,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此外,還有我老爸留給我的字條,上邊有一些警界、軍界的人,很可靠,沒到關鍵時刻,我就沒有啟用這份信任名單。然後,我在拜月神派臥底時,偶然與浙三世家攀上了邊,不過許諾對方的九霄琴沒能拿回,這樣吧,明天我不參與審訊拜月神派的月神使了,陪苟意去短吊村走一趟,爭取把浙三世家拉攏過來。經過這次獲得的信息,如果不是撫琴女的手段太過於令人防不勝防,浙三世家絕不像結果顯示的那般不堪一擊。我想,有這樣一家子專業的殺手作為盟友,抗衡d能減輕一部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