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你幫我們脫離危險,放銀城離開虛夜宮,我去跟你去救你們的蝶冢大人」月島伸出手,故作輕鬆:「怎麼樣?」
赫利貝爾似乎也來了興趣,語氣中似乎有了些笑意:「你覺得蝶冢大人會輸?就算會輸,那樣等級的戰鬥,你覺得你能起到作用?」
「我應該說過,我的完現術……」
赫利貝爾抬手打斷對方的話,「你的能力或許會起到作用,但連蝶冢大人都棘手,甚至會喪命的敵人,會給你機會刺中他嗎?」
「這?」
「你要起到作用,就需要我們的幫忙,況且,你怎麼知道蝶冢大人所面對的,不是另一個他呢?」赫利貝爾指著一臉獰笑的諾伊特拉,其中意味很明顯,你也不是那麼有用,不是嗎?
「這都有可能,但我能是唯一能提蝶冢找到生機的人,這本身就是場賭博。」月島高聲說著,看他的樣子,仿佛已經勝券在握,「怎麼樣,你要接受這場交易嗎?」
赫利貝爾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月島,看到對方心裡都快沒底了,才聽到對方輕聲說道:「我不接受任何的交易……」
「你!」
「至於蝶冢大人,他現在面對的也不是危險,而是如何拯救一條生命的苦惱。」赫利貝爾說著,從背後拔出自己的刀,「你帶著他先躲起來吧,這裡本就該交給我的!」
赫利貝爾的刀很奇特,一柄闊身短刀,刀身卻幾乎是中空的,只留下外圈一層薄薄的刀背和刀刃,就和她的內心一般,在意的東西其實並不是很多。
「至於你們兩個要去哪,隨你們便,蝶冢大人要如何對待你們,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赫利貝爾說著,突然持刀沖向諾伊特拉,「不過,別讓你們的偏見毀了一個沒有偏見的人!」
「囉囉嗦嗦的,女人果然一點都不痛快!」
諾伊特拉咧著嘴,手中猶如錫杖的怪異武器一記橫掃,牛角狀的刀刃正好將赫利貝爾給包裹住!
「而且還敢向我出手,狂妄,愚蠢!」
砰!之前每一次諾伊特拉出手都能反制到對方,可唯獨這一次,和他那巨大武器相比小得像把水果刀一樣的空心短刀,居然穩穩擋住了他的攻勢。
赫利貝爾眉頭一皺,左手迅速握上刀柄用力一砍,失神間,之前如同戰神一般的諾伊特拉,竟被一下打飛了!
「可惡!」
諾伊特拉生氣了,他並非無法接受失敗,甚至,他的一生都是為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決,一次轟轟烈烈的死亡!
但他無法接受自己被一個女人給擊敗,這是恥辱,對他來說最大的恥辱!
尤其是,一個剛剛無視了他這麼久的女人,這令他更加不能接受!
「臭女人!」
如果蓀蓀、米菈或者阿帕契中的任何一個在場的話,都會發現,她們輕易不生氣的赫利貝爾大人此刻居然發火了。
敵人還在半空飛著,赫利貝爾便飛身來到他的上方,狠狠向下一拳,將其轟如地面!
諾伊特拉怒吼著,剛要揮動手裡的武器,好好教訓下這個給他無盡屈辱的臭女人時,右肘便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赫利貝爾此刻雖然有些生氣,但卻沒有失去理智,看到對方有反撲之意,短刀在手中打了個轉,就直刺向對方的又肘處。
先前她沒有出手但也觀察了許久,再加上,諾伊特拉自始至終都沒把在場的人當做過威脅,嘴上更是沒有半分禁忌。
「哪怕是十刃,我的鋼皮硬度都是歷史上最高的!」
這句話赫利貝爾沒當真,但也不覺得完全是句空話,根據她的觀察,諾伊特拉的鋼皮硬度確實異於常人,比起她乃至史塔克,或許都要強上不少。
可說到底,鋼皮也只是類似於鎧甲的東西,破面化後或許難以分辨薄弱處在哪,但關節連接處大概率都是鋼皮最為薄弱的地方。
這一刀就是衝著將對方右手釘在地上去的,可惜,即便有了心理準備,赫利貝爾還是有些錯估了對方鋼皮的硬度。
見血是見血了,可憑著這薄弱處的硬皮,居然能彈開她的刀,讓原本應該穿過去的短刀,居然只是堪堪擦傷了對方。
「滾開!」
諾伊特拉幾乎是手腳並用,將身上的赫利貝爾打退回去,扶著已經被血然後的右臂,臉色非常不好地悻悻然道:「你不是普通的破面!」
「大家都是虛而已,分什麼破面和非破面,又為何要分什麼普通和不普通?」
諾伊特拉大手一揮,情緒更加激動:「別跟我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女人,剛剛為什麼不殺了我?你是在看不起我嗎!」
是的,剛剛赫利貝爾是有機會殺了他的,只要那柄短刀不是刺想他的手肘,無論是心臟還是喉嚨亦或是眼睛,哪裡都至少能讓他重傷!
而且,看對方那樣子似乎還未盡全力,所以說不光在留手,還沒有認真和他打,僅僅是個女人,怎麼能,她怎麼能這麼做!
「我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你?」赫利貝爾輕嘆一口氣,這麼多年,她已經見過太多這種好像一心求死的虛了,這也恰恰是她無法理解的。
「我可是你的敵人,剛剛甚至還在玩弄你同伴的可惡的傢伙!」
「就算不是,殺了我吞噬了我,你會變得更強,這不應該是所有虛都憧憬的事嗎!」諾伊特拉拍著胸口,越說越激動,好像給足他時間的話,他能替赫利貝爾找出一萬個剛剛殺死自己的理由。
「我見過的犧牲已經夠多了。」赫利貝爾緩緩閉上了眼睛,「為了進化,為了變強、為了生存,在虛圈,為了各式各樣的理由,每天都有數不清的生命為止犧牲。」
「到現在,為了各自的主人?不,足夠了,不該有誰為了誰應該去犧牲去死了,我也找不到任何必須要殺了你的藉口。」赫利貝爾持刀而立,警告道:「只要你能乖乖呆在這,那我們間就不需要必須犧牲一個,這難道不好嗎?」
屬於赫利貝爾自己的處世哲學第四次展現在世人面前,前三次,米菈、蓀蓀以及阿帕契都認同了她,即便是面對要吞噬她們的大虛,她們都不曾下過殺手。
可這一次她的處世哲學要說服的對象變成了諾伊特拉,對他而言,這宛如一個笑話……
只為嘲笑他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