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制約 第十四章 冥王之眼

    我靜靜看著小希，衡量提升血統等級和小希感情之間的重量，我沒有機會去面見級死神，就算見到他可能也不會搭理我，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失去了全部感情，還是在心底某個角落藏著一點秘密。

    我沒能力通過慢慢等的方式來覺醒血統，想快速提升大概這是唯一方式，可是如果是感情為代價，是不是太多了呢

    「蘇默」小希夢話喊我名字。

    我腦袋晴天霹靂響起，小希閉著眼，淚水湧出來，我心臟有被卡車撞到的感覺，好痛！還有什麼好猶豫，這可是我的勇氣，是我做鬼以後苟延殘喘的理由，既然認定了一條路，就只有走下去。

    坦白說，生前我只是個胸無大志的少年，什麼事臨頭都馬馬虎虎，從沒真心真意去做點什麼，大多同齡人都很羨慕我，不缺錢花，又沒有父母說教，想什麼時候回家就什麼時候回家，考成0分，也不會有請家長挨罵這種事，只有孤單的卷子躲在角落裡發霉，就算老師對我也無所謂，可是我只認定一件事，小希是我的，從沒改變。

    這是我唯一的堅持，從活著延伸到死去，我不想小希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只能抱著玩偶發呆，打雷下雨天也只能用被子蒙頭瑟瑟發抖，她是個膽小的女孩，我是她的守護，我所有膽怯懦弱在她面前都會變成勇氣百倍，所以我下定決心！

    「放心吧，我不會忘記！」我把臉貼在小希流淚的臉上，希望她能在夢裡給我支援一點勇氣。

    「真是可憐的孩子！」依依幫我給小希擦掉眼淚，她是d級，擁有在黑夜行走人間的能力，在晚上只要她願意，她和人類一模一樣，誰也分辨不出，只不過不愛用而已，大多數死神沒有特別的事都不會使用這種能力，人間有的冥界也有，特意跑到人間享受的傢伙不多。

    「我決定了！」我活著的時候時間太短，來不及干驚天動地的大事，其實就算在活久一點也多半是人生弱雞，但我現在需要為小希勇敢一點，缺失的感情而已，最終最重要的部分一定不會失去。

    「那好，去找沫沫姐吧，她是唯一能切掉你感情的死神！」依依沒笑，抓著我的手跳出窗戶。

    每次面對沫沫姐的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的緊張，我們並不常常見面，一來她職位太高，事情也太忙，二來我也沒有非見她不可的理由，她雖然對我不錯，但久處高位形成的氣場有強大的壓迫感，迫的我有呼吸不暢的感覺。

    聽完我的要求，她久久不說話，只用鏡片後面的眼睛盯著我，大概是想從我臉上看出我有什麼非做不可的理由。

    為何要切除感情提升血統，我可沒傻到告訴她是為了小希孤注一擲，第一誡不是隨便說說，真的會要命。

    直到迫的我心底亂七八糟，快要敗退的時候，沫沫才點頭。

    我知她從不輕易答應這種事，為什麼會答應我，大概是看好我冥王血統，如果飛速成長之後，也是她和局長所期待的事吧。

    只是「人間一天」的獎勵

    到時候在說吧。

    我坐在舒服的沙發上，沫沫姐手指輕叩辦公桌桌面，像在思考什麼，有點困頓感，不是說做了鬼不用睡覺的麼？看來愛好成了習慣也不好，我努力不讓自己睡著，雖然沫沫姐對我很寬容，但就這樣睡過去很不禮貌。

    「叩叩叩」

    有節奏的敲擊聲，慢慢變得遙不可及，眼皮不受控制的朝下砸，每睜開一次都用盡我全身力量，我努力說服自己這樣不好，但在睏倦睡倒頭大睡和睜開眼一躍而起之間，意志力顯然選擇了前者，完全失去抵抗。

    我他媽在沫沫沙發上睡著了。

    f級的莫森大人狠的像沒理想的混混，但對我毫無辦法，就是說麼？我怎麼會被這種笨蛋打倒那麼多次，而且還揍得那麼痛。

    我和莫森大人直面角力，攻躲皆快，像高速公路上兩輛失去控制的貨車，朝不歸路上一路奔逃，糾正一下，失控的只有f級的莫森大人，而我行有餘力，我可以用每一個千鈞一髮躲避他勢大力沉的攻擊，也可以輕而易舉躲過他飛踢，然後還以無比輕視的一拳，在順便回他一腳。

    我血管里涌動著怪力，霸道蠻橫囂張狂妄，四處奔跑，所有的細胞伸展出特立獨行的不可一世，每一顆都哈哈大笑，心臟中一股力量與自身血液完全結合，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強大，我一拳揍到他臉上，f級莫森大人面無表情倒飛出去。

    「還不夠！」我心底大喊，難道只有這種程度嗎？

    f級莫森猱身而上。

    我迎面飛踢，兩隻腿在半空對撞，同時落地，接著是毫不停留的狂暴攻擊，兩條身影交織在一起，我心臟擠壓出一股股力量，始終處在高壓狀態下壓榨我血液里暴走的潛力，有一種火熱從心臟朝四肢百骸飛速遊走，我感覺到莫可名狀的「爽！」

    我大叫：「好爽！」

    在快如閃電的對攻中，直拳從莫森雙拳之中透過，正中他鼻樑，腦袋朝後猛折。

    「哈，傳說中的最強不過如此，沒料到有這天吧！」我志得意滿嘲笑。

    f級莫森順勢飛踢，我躲過，輕而易舉。

    但我得意沒持續一秒，拳頭莫名其妙落在我臉上，好痛。

    「靠！」大意了，我打算重振旗鼓在揍這個笨蛋，出乎意料的莫森突然變得比剛才還強，好像啟動加強模式，讓我措不及防。

    我努力抵擋，渾身發癢，不止是身上還有皮層底下，血管裡面，骨頭裡面全都發癢，我怎麼會輸？這個傢伙再強也不會是我對手，信心從何而來，老子居然完全莫名其妙，但這種小事不管也好，先揍個痛快再說。

    「轟轟轟轟轟！！！」

    對轟，拳頭髮痛！

    莫森被揍得口歪眼斜，我小腹被踹中，痛的彎下腰。

    腦中閃過一百萬個太陽，同時炸裂開來，有什麼東西突如其來降臨在身上，腦海中掀開驚濤駭浪，血管里持續涌動的力量猛然爆發出來，我頭疼欲裂

    「怎麼會！」我來不及想，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在努力鑽出來，眉心中間劇痛無比，硬質鋼刀痛殺眉心的感覺，直觀的疼痛跳躍。

    「好痛！」我跌倒在地，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身上狂飆汗，一滴滴打在地上傳進耳中，炸雷在耳邊一個個接連響起，不詳的憎惡之氣纏繞。

    我心下大吃一驚，難道我要惡化成鬼。

    「才不要！」莫森趁此大好機會一拳打歪我的嘴。

    「根本不痛！」我大喝，跟眉心腦袋的疼痛相比，比蚊子咬還不如，我奮力還擊，一千挺機關槍急速射擊，密密麻麻的打擊超過颱風夾來的大雨，我以每秒十拳的高速狂揍莫森，但眉心還是痛，痛的控制不了自己。

    「去死吧你！」我最後一記重拳，莫森局長乾脆倒地，與此同時劇烈如潮水的疼痛猛衝出眉心，一百個虛無的眼睛衝出眉心，分不同角度看著周圍每一個物體。

    我閉上眼睛，無數細微動靜全部投入腦中，身後依依驚訝的長大嘴巴，滿臉不可意思，門口沫沫姐扶了下眼鏡，嘴角挑起，躺在地上的f級莫森局長左腿微微抽搐，剛才那拳很重，大概要修復很久，3號訓練室的莫森局長才能再次出現。

    「冥王之眼！」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等等！

    我笑到一半突然停住，依依從背後古怪看我，突然停下的確夠突兀，但我他媽的不是在沫沫辦公室沙發上睡覺嗎？

    怎麼會突然跑來這裡跟莫森局長打生打死，順便血統覺醒，獲得冥王之眼，達到e級水平，見了鬼了，我滿腦袋不解，到底那裡不對？

    等我虛無的眼睛看到牆上電子鐘時，頓時傻掉。

    我就在這裡跟莫森這個二愣子對打五個小時？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全身上下被拳頭打中的疼痛一起爆發開來，痛不欲生，渾身力量隨汗水一起被擠出，一百隻眼睛同時熄滅，我倒在地上。

    「會不會太用力了，沫沫姐！」

    我沒暈過去，依依和沫沫走到我跟前，低頭看我一副死樣，我只能用眼睛回瞪她倆。

    「沒有那種事，冥王后裔哎，別當他是普通死鬼，完全受的住！」沫沫扶著眼睛說：「就算血統沒覺醒，戰鬥直覺也完全比的上局長大人年輕時，他是和局長同等級的怪物，擔心多餘了！」

    「干！」我真想怒罵，這種誇讚還是不要的好，局長是怪物我可不是，我心下堅持認為我是一隻正常鬼。

    「哦哦，我看也是！」依依居然有同意這種荒謬論調，不過我是不是該好好休息一下才對。

    「等他休息休息，來我辦公室吧，有任務交給你們，既然已經是e級死神，就該干點稍微有難度的工作！」沫沫果然是局長大人的好助理，我血統才剛覺醒一分鐘，立刻想到適合我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