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逃學日記 第三百六十九章 他將溺斃於自己的【嗶——】之中！

    「讓我們來分析一下這位爆炸殺人狂的目的和心態吧。」西格瑪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淡淡道，「恐懼——他的目的是散播恐懼，用爆炸和死亡……明明是聖光的信徒，明明是在雲中城，明明在聖職者的承諾與保護之下，卻在爆炸中失去生命，當這種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當越來越多的人們發現聖職者並不能保護他們，於是他們就會懷疑，就會恐懼，於是聖殿門徒就達到了他們的目的……散播恐懼，在民心和輿論方面毀掉教廷的信譽。」

    他踱著步子，望著眼前的裁決所精銳：「諸位都是高階的黑衣修士，教廷面臨的困局，聖殿的威脅，應該都略知一二，我也不必向你們隱瞞……聖殿意圖用毀滅之光摧毀雲中城，而他們也能做到這一點，他們在雲中城中散布這種傳言，而教廷卻選擇了隱瞞和否認……」

    「但隱瞞能解決什麼問題呢？這正中聖殿門徒的下懷。」死靈法師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譏嘲，「此時距離聖臨日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聖殿門徒肯定不會老實等待，既然你們教廷選擇向信徒隱瞞消息，他們就儘量讓更多人知道和相信——就用這種方式，爆炸、破壞、毀滅、死亡……讓信徒們發現死亡和威脅在一步步接近，每天都有可怕的事情發生，這一切與教廷的宣傳背道而馳，很快他們就會意識到，他們受到了欺騙和隱瞞……如果一個虔誠的信徒在父神追隨者的居所里都不會受到保護，那麼這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真正的教廷將徹底崩塌……當信徒對你們的信任徹底瓦解，那麼雲中城存在與否已經不再重要了，就算最後我們成功地阻止了毀滅之光的爆炸。一切也不會有意義。」望著面色都有些不好看的聖職者們，死靈法師嘆了口氣：「到現在為止……教廷還在被動挨打，聖殿卻在步步緊逼，形勢不太妙啊，諸位。」

    審判官們面面相覷。緩緩地點頭——雖然有些不服氣，但西格瑪說的沒錯。

    聖職者們的情報能力和工作效率值得稱道，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因爆炸案而喪生的九位逝者的個人資料和情報消息全都被搜羅出來，尤其是那名胖子——情報顯示，他既沒有使用魔法的才能。跟人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既沒有報復社會的念頭，也沒有被他人仇殺的理由，西格瑪與海倫娜的猜測沒有出錯……他只是一個可憐的犧牲品。

    被聖殿門徒隨意選中的、並將其殺死的可憐人。

    「教廷的決策，並不是我們所能干涉的事情。身為聖職者，理應堅守自己的職責……如今我們的職責就是找出這個殺人的兇手，阻止他進行進一步的破壞，從窮凶極惡的敵人手中保護教廷和信徒。」海倫娜沉聲道，「我不認為我們會輸……自從那個聖殿門徒漠視生命、隨意屠戮無辜時，他就已經違背了父神的教誨，雲中城不會毀在這種卑劣之徒的手中。」

    「決然如此……但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硬仗的，諸位。」西格瑪微微一笑。「你們不會認為，聖殿只會派出一個藏頭露尾的炸彈魔來搞破壞吧，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個傢伙應該只是個打前鋒的小嘍囉，接下來也許會有更加喪心病狂的事情等著你們的……」

    雖然聽到了這樣的恐嚇，但聖職者們的表情依然從容。

    「切……真沒意思。」死靈法師撇了撇嘴，「那麼我們先去踢那個爆炸狂魔的屁股……」

    「話雖如此，先生，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海倫娜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當然……那種只會玩弄爆炸的膚淺之徒。完全只是一個小角色。」死靈法師拍了拍眼前的超大貨箱，微微一笑。「只要將這兩車魔導儀器秘密部署在我事先規劃設計好的警戒點，這傢伙就死定了……這可是整個阿特拉斯的人們智慧、恐懼、憎恨和抓狂的結晶啊！」

    聖職者們一副不明覺厲的表情。

    西格瑪哼了一聲。打開貨箱，望著那整整齊齊裝在箱子裡的魔導儀器，眼中流露出了令海倫娜看不懂的微妙神情，沉默片刻之後，他指著其中一箱說：「這種儀器可以偵測出籠罩區域內的不正常火元素波動……」

    「那種儀器可以在偵測到高能反應後以最快的速度抽空氣元素……」

    「這些東西用於製造一場小範圍的高烈度爆炸，從而以同化原理終止爆炸的發生……」

    「這玩意是通過元素秩序律化規則來固化某些由水元素和土元素構成的混合物……咳咳，水元素與土元素構成的混合物是什麼？你最好別知道了……」

    西格瑪一個個介紹過去，最終拍了拍手掌，下了定論：「所以說……這些魔導儀器組合起來，部署完畢之後，那個爆炸狂魔休想引爆任何一個炸彈！」

    聖職者們很給面子地開始鼓掌，海倫娜點頭讚嘆道：「聽起來很棒，看來魔法確實有獨到之處……西格瑪先生，如果這些魔導裝置真像您所說的那樣，能夠在這種危機的局面下防止悲劇的發生，那請容許我表達謝意，感謝阿特拉斯充滿智慧的鍊金術師們，能夠締造出守護他人之生命的魔導裝置，將魔法的力量用於守護和正義……」

    「錯了，大錯特錯！」沒想到西格瑪聽了這話之後，指著海倫娜大聲道，「你以為魔導技術的發展全靠這些研究人員的努力嗎？大錯特錯啊！自古以來，軍事和戰爭是科技發展的最有力的推動力啊！因為有所需求，所以才有所發展，就像這些魔導裝置……如果沒有一位身負神聖使命的獨行者忍受著自己心中的負罪感和煎熬，不斷向他敬愛的師長和同學們發動各種各樣的爆炸攻擊，致使死靈法師們被迫不斷地進行防禦和反擊，如何能發展出如此輝煌的預警防禦技術。如何能製造出這些可以保護教廷的魔導裝置，又如何能令大阿特拉斯的科技達到世界第一的地步！」

    不知為何就激動起來的某死靈法師衝著幾位聖職者大喊道：「海倫娜閣下！你說，這位可愛可敬的奇男子，是不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他所愛的學園？」

    「……」海倫娜的表情非常得微妙，迎著西格瑪真摯的目光。她若無其事地偏過頭去，「西格瑪先生……你是不是經常在死靈國度干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說爆炸？」

    「完！全！沒！有！」西格瑪雙臂交叉，打了個大叉，「我不是爆炸的製造者！我只是爆炸物品和爆炸事件的搬運工！」

    所以說完全就是一個爆炸犯咯？

    迎著聖職者們莫名而冰冷的眼神，某人惱羞成怒。陰惻惻道：「……你們想知道阿特拉斯為什麼在兩三年間一口氣爆出了這麼多的黑科技，製造了這麼多的防禦魔導儀器？想要親身體驗一下死靈法師們當時的感受和心情嗎？」

    審判官們的第六感頓時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感，紛紛打了個冷戰，聖職者們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海倫娜乾笑道：「這種心情。還是留給那名兇手來體驗吧……西格瑪先生，我們現在應該著手準備找到他了。」

    「此事易耳……如今這一層城區已經進入戒嚴狀態了吧，兇手這個外來人會被困在這裡，他應該會在這裡進行第二輪的襲擊。」西格瑪摸了摸下巴，「我們回想一下……今天的這次爆炸是那名兇手的初次登場，按照常理來說，第一次的招呼一定是令人印象深刻且後果嚴重的，但是……死亡的人數只有九名。」

    「我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和計劃——在鬧市之中。突如其來的爆炸，慘烈的死法，橫飛的斷肢。普通人看到這種衝擊性的場面，一定會被嚇得崩潰奔逃，從而爆發出激烈的推搡甚至踩踏，僅僅用一顆小小的爆裂水晶，就能導致千百人的大崩潰，讓這些人互相傾軋踩踏。從而釀成一場恐怖的踩踏事故，這種結果無論是從隱蔽性還是成就感而言。都勝過用一顆威力恐怖的爆炸物一口氣夷平一個區域吧。」

    西格瑪微笑道：「但他小看了信徒們對聖職者的信任，還有聖職者對信徒們的愛護……迅速趕到現場的聖職者部隊沒有冰冷地控制局面、驅散人群。而是去幫助他們，安撫他們，守護他們，感到安心的信徒們也在第一時間驅散了心中的恐懼和不安，轉而去幫助其他人，竟然神奇地控制住了原本一定會釀成大崩潰的亂局……這是兇手所料想不到的。」

    「所以在兇手的心中……第一輪的較量，他已經輸掉了。」死靈法師沉聲道，「他會在接下來的時間，用更加完美的方式取得勝利，扳回這一局……」

    「敵暗我明，他隱藏在人群中，可以自由地選擇行動……然而他也有自己的劣勢。」

    「他不能頻繁地製造爆炸和襲擊……大家都是裁決所的精英，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他動手的次數越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雖然聖殿門徒們大多悍不畏死，但我認為，這個人是個例外……他想活下去，儘量地活下去，至少要活到毀滅之光爆炸前。」迎著聖職者們的目光，西格瑪淡淡一笑，「因為，對於一個爆炸狂魔而言，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比永恆之城毀於一顆煉金炸彈更加振奮人心的事情嗎？我敢打賭，毀滅之光爆炸的場面一定是他生命中所希求的最美好的時光……僅僅為了這個理由，他也會儘量地活下去，不被我們抓到。」

    「那麼……我們可以大膽猜測……」西格瑪伸出了一根手指，一臉從容，「這個傢伙，想要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取得更大的戰果，以彌補第一次出手時所遭遇的失敗……我想，基於這個假設，各位應該能想到，我們應該在哪裡進行重點布控。」

    「所以……行動起來吧，我先挑出一些魔道儀器，請教廷聖器部的大師們以最快的速度將它們的外形改造成聖器的風格，然後進行重點部署……剩下的魔導儀器，也應該在最短的時間內裝備完畢，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這樣一個爆炸狂魔，還有更多更多不懷好意且技藝強大的聖殿門徒……」西格瑪拍了拍手，「好了，我們快點行動吧。」

    「將這些來自阿特拉斯的魔導儀器改造成教廷聖器風格、從而避免引發教廷守舊派和仇視死靈法師的修士們的不滿嗎？」海倫娜嘆了口氣，搖頭道，「不必這麼做了……代理教皇已經下令，抵達雲中城的魔導儀器應以最快的速度部署完畢，防止悲劇的進一步發生，在這種危機的情況下，已經沒有時間在意那些腐朽之輩的偏見和看法了。」

    西格瑪微微一怔，腦海中閃過了大裁決長的面孔。

    據聖座說，教廷有很大一部分聖職者對於死靈法師和魔法抱有相當程度的偏見，這次毀滅之光威脅教廷的事件，也許會引發他們對魔法和魔導力量更嚴重的不滿和仇視，在這樣的時機做出這樣的選擇，克雷芒他……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反正代理教皇政務的人是他，下達命令的人是他，被守舊派們攻訐的也是他，名聲敗壞掉的人也是他……他連尊嚴和生命都肯棄之不顧，又怎麼會在乎這些？

    「但願別出什麼亂子吧……」西格瑪嘆了口氣，在心中默默道，「不過湯姆做得很好……俘虜的那名聖殿門徒不能交給教廷，甚至不能讓教廷知道這個消息，因為此刻的雲中城實在太亂了，誰知道這些悲天憫人的聖職者們中，有幾個是聖殿的奸細呢？」

    不過這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一個看清楚一些人真實面目的機會……

    深深地吸了口氣，西格瑪揮了揮拳頭：「那就行動吧！勇敢的聖職者們喲，我向你們承諾，那名卑劣的聖殿門徒，他將溺斃於自己的屎尿之中！」

    「……西格瑪先生，你剛剛在說什麼？」

    「……我是說，他將溺斃於自己的鮮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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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昨天凌晨左右到了廣州……臥槽，夜風都是熱的啊喂！訂好的酒店來接機，到了之後，一點多鐘睡下，中央空調的嗚嗚聲甚是刺耳，輾轉反側，睡不著，半個小時後，怒氣槽爆滿，於是洒家一躍而起，衝到了空調控制台，對準開關一記亢龍有悔——大家可以參照銀魂第四季銀時一把拍飛時間機器時的表情——然後咆哮道：「烏路賽！你以為老子很熱嗎！」

    ps2：這兩天似乎有朋友在問博爾特的出處……唉，你們鄉下人，要多讀些書才行（死人臉），用度娘去搜「黑獸」，記得，這玩意有遊戲和里番，遊戲似乎是比較早的原因，畫風和立繪都是戰五渣，不用太過在意，而里番則是絕大好評，總結一下的話，那就是表番的畫風，里番的內容，絕贊的好評（大拇指），而且，不到一個月前，似乎出了高清藍光版（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