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所指,心之所向,命運無言,灼灼不熄。】
此時,尸魂界內。
「露琪亞的靈壓反應消失了?」六番隊隊舍內,朽木白哉臉色平靜地說道,但誰也感覺得出來,他隱藏在話語深處的擔憂,「馬上派人去現世調查。」
「是!」
「另外……去告訴他一聲。」
「是!」
朽木白哉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正在二番隊處理隊務的真。
自從真那「文書處理之虎」的名號在靜靈庭中盛行之後,碎蜂就一直在試圖將更多的文件交給真來處理,而發展到了現在,碎蜂甚至每天只願意象徵性地拿起文件來翻看一下,然後就坐在一旁悠閒地喝著蜂蜜茶,看著真在那裡埋頭奮戰。
她甚至有時候還抱怨真處理的太慢。
說起來,蜂蜜茶也還是真研究出來專門做給碎蜂喝的,味道上佳,深得碎蜂喜愛,要不是有一次她瞞著真偷偷地一口氣喝了很多,導致當天晚上就肚子疼了起來,還讓真因此不得不照顧了她一晚上,讓她良心上很過意不去的話,她估計會每天都喝上幾杯。
「露琪亞的靈壓消失了……我知道了。」聽到這名六番隊隊員的通報,真微微一愣,旋即微笑著說道。
等到這名六番隊隊員離開後,還沒等真有什麼異動,一旁的碎蜂反倒是先坐不住了。
「露琪亞的靈壓竟然消失了?我去現世調查一下吧!」
聞言,真有些驚愕地看向她。
「呃,你要親自去嗎?」
「對啊,倒是你,聽到露琪亞靈壓消失的消息怎麼反而一點也不著急?」碎蜂站起身來,直勾勾地盯著真打量了起來,「按理來說,你才應該是最著急的那個吧!」
「不必驚慌,露琪亞的情況我了如指掌,放心吧,她只是遇到了一些事情,沒有什麼問題。」真微微一笑,在露琪亞去現世之前,真就已經將大量的「監控手段」用到了露琪亞身上,最大程度的保證自己能夠第一時間了解到露琪亞當前的信息。
甚至包括剛剛吃了什麼。
不過,真也是十分注意維護露琪亞的個人隱私的,所以這些監控手段只能知道露琪亞的當前狀態,並不能知曉她具體在做什麼。
那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也沒關係,真早已在露琪亞身上藏下了很多的保命和反擊手段,一般人等是絕對沒辦法拿露琪亞怎麼樣的。
同樣的,為了讓露琪亞留有鍛煉自己的機會,所以這些手段也都是只有在她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才會觸發的,她那邊觸發後,真這邊也會有感應,所以真現在完全不擔心露琪亞的狀態,不過……
露琪亞將自己的死神之力交給了人類這件事,真是絕對不會往外傳的。
聽到真的解釋,碎蜂雖然仍然有些疑慮,但卻還是安穩地坐了回去。
這是她對真長久以來建立起來的信任,每次只要真說了「沒問題」這種話,那就代表著絕對沒問題。
……
不久,之前被派去調查露琪亞情況的六番隊隊員回來了,並且對朽木白哉進行了報告。
一時間,六番隊隊長室內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朽木白哉緩緩閉上了眼睛,輕聲說道。
「是!」
等到這名六番隊隊員離開後,朽木白哉睜開眼睛,流露出濃郁的不安之色,但很快就再次被隱藏在眼底深處,令人難以察覺了。
「露琪亞……」
儘管此刻朽木白哉心中十分複雜,但他也做出了和真同樣的決定,那就是閉口不言,甚至他還想更進一步……
那就是封鎖消息,阻止其他人得知露琪亞的情況。
至於去調查的那名六番隊隊員,是朽木家選出來的、絕對忠於他的死士,所以——
朽木白哉決定讓他「永遠無法泄露消息」。
……
現世,露琪亞並不知道此刻有人正在為了自己而大費周折,她只知道,現在自己陷入了一個麻煩當中。
「你接著跑啊,怎麼不跑了?」在她的身後,一頭虛正貼著地面滑翔著,一邊從口中吐出一坨坨令人感到噁心的爆炸水蛭來攻擊她,一邊不遺餘力地嘲諷著,「再用像剛才那樣的『鞭炮』來給我撓撓癢啊!」
聽到這頭虛這噁心人的話,露琪亞一邊閃身躲過它噴出的那些爆炸水蛭,一邊心中也在暗自著急。
她也感到十分不解,按理來說,這麼多天過去了,她的死神之力應該不止是恢復到現在這種程度才對,但實際上,她剛剛嘗試著用了一發「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但是威力極其弱小,甚至連眼前這頭虛的防都沒破,以至於被對方嘲笑是放了個「鞭炮」。
不過,她雖然對自己的力量恢復的異常緩慢而感到十分著急,但她卻並不為此刻自己的危險境況而感到擔憂,要說理由的話……
「已經沒必要再繼續跑了。」露琪亞轉過身來,直面著眼前的虛,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之色。
「嗯?」
「照你剛才說的意思,我反擊也是沒關係的了?」露琪亞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一個微笑,「那,我就按你說的去做吧……」
「你說對吧,一護?」
聞言,虛頓時瞪大了眼睛,一隻腳踩在了它的頭頂,直接將它的腦袋踩進了地里,砸出了一個坑洞。
露琪亞感到放心的理由,自然是看到了黑崎一護的到來。
「交給你了,一護!」
之前兩人一同解決了很多的虛,在露琪亞的指導下,黑崎一護戰鬥起來也越發遊刃有餘了,至少在露琪亞看來,解決這樣的一頭虛,對於他來說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此刻,虛的腦袋被黑崎一護踩了一腳,正有些發暈,趁此機會,露琪亞連忙帶上了悟魂手甲,一巴掌將黑崎一護的靈魂從身體裡拍了出來。
畢竟死神是靈體,而黑崎一護「奪取」了露琪亞的死神之力後,其靈魂也就成為了死神,想要以死神的姿態來戰鬥的話,就需要先脫離肉體,以靈魂體來戰鬥。
而露琪亞手上戴的紅色手套,名叫悟魂手甲,是專門用來將靈魂和肉體分離的道具。
成功變身成死神的黑崎一護簡單幾刀就成功將這頭虛打敗了,從他口中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後,黑崎一護就一刀將其斬為了兩半。
這頭虛在生前,是一名殘忍的連續殺人犯。他最後殺害的人,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他闖到了她的家裡,將其殘忍地殺害,但是卻一不小心,被那個女人的孩子抓住了他的鞋帶,讓他從陽台上跌了下去,摔死了。
在他死後,很快就墮落成了虛,並且再次找上了之前害死他的那個孩子,直接將其殺死,並且強行將他的靈魂附在了一隻鸚鵡身上,然後告訴他,如果想讓自己的媽媽活過來,就要用這鸚鵡之身在它的追殺下逃生,三個月,只要堅持三個月,它就會將他的媽媽復活。
孩子相信了它的話,並且不停地逃避著它的追殺。
而這頭虛之所以這樣告訴那個孩子,是因為它想玩這樣的一個遊戲,那就是,將這個追殺過程中選擇保護這個男孩的人全部當著他的面殺掉,折磨他,當孩子說出「已經夠了,我已經不想再這樣下去了」的時候,就再次將「媽媽還在等著你去救她呢」這種話拿出來說一遍,於是孩子就會再次逃命……
而這次,小男孩被黑崎一護的同學兼好友——茶渡泰虎發現了,茶渡泰虎選擇了保護它,於是就遭到了虛的攻擊,正好被黑崎一護他們發現,於是就有了現在的情況。
這樣的一個畜生,此刻終於被黑崎一護所斬殺了。但是這次,這頭虛卻並沒有向之前遇到的虛那樣被殺死後在空中消散,而是就這樣維持著虛的姿態,痛苦地掙扎著。
忽然,天空中降下了一面巨大的紫色大門,大門上,一左一右的存在著兩具骷髏架,當大門落定後,緩緩打開,剛剛被斬殺的那頭虛此刻卻仍舊沒有死亡,而是被數條從門中伸出來的鐵鏈拴住,動彈不得,緊接著,一隻持刀的巨手從中探出,一刀將這頭虛刺穿後,將它拖進了大門中,旋即,大門緩緩關閉,在空中破碎,消失不見。
「剛剛,那是什麼?」黑崎一護驚愕地問道。
「那是地獄之門,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相比起來,露琪亞雖然同樣震驚,但很快就恢復了冷靜,「死神的斬魄刀擊殺虛,實際上是一種『淨化』,可以將他成為虛之後的『罪行』淨化掉,讓其回歸尸魂界,但是,斬魄刀所能淨化的,也只有成為虛之後所犯下的罪行,如果一個人生前作惡多端,那麼就算被死神用斬魄刀斬殺,也不會前往尸魂界,而是會被拉下地獄,永遠遭受折磨。」
「原來如此……」黑崎一護喃喃地說道,「他被拉下地獄了啊。」
隨後,黑崎一護對小男孩的靈魂進行了魂葬,將其送往了尸魂界中。
……
夜晚,露琪亞一個人走在街上,很快,她便來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這裡只開有一家看上去相當破敗的小商店,招牌上赫然寫著「浦原商店」的字樣。
「喲,這不是露琪亞小姐嗎,」就在露琪亞剛剛走到店門口時,屋頂上,傳來了一個有些輕佻的聲音,露琪亞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綠色大衣、頭戴白綠條紋漁夫帽的男子正坐在那裡,拿著把小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嘴臉,「深夜蒞臨本店,不知有何貴幹呢?」
「浦原,」露琪亞卻沒有理會男人那有些輕佻的話語,目光凝視著他,質問道,「你給我的義骸,有問題吧!」
「哦?」聞言,浦原喜助略顯驚訝地說道,「可不能憑空污人清白啊,露琪亞小姐……」
「說到底,也是你私自將死神之力給予了人類才導致你現在這個樣子的吧,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靈壓恢復的慢沒準是正常的呢。」
「你說對吧,露琪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