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請呼喊我的名字 第九十四章 最美的斬魄刀

    【花朵會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凋零，海浪卻不曾停歇。】

    隨著志波海燕的繼續深入，在他的面前漸漸出現了一個光點，光點越來越大，原來那正是這條路的出口所在，志波海燕當即鉚足了勁，一口氣沖了出去。

    出了陰暗的通道後，按理來說，應該是進入了虛夜宮的內部才對，可是現在展現在志波海燕眼前的，卻是一片湛藍色的天空。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按理來說應該是在虛夜宮內部才對，為什麼在封閉的虛夜宮裡面可以看到藍天？」志波海燕環顧著四周，臉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情，「難道說我不小心跑出去了？」

    只見虛夜宮內部，一片藍天白雲，不時有一陣微風吹過，陽光並不耀眼，天空中卻找尋不到太陽的蹤跡，仿佛是藍天本身在發光一般。

    「在困惑嗎，要不要讓我來告訴你答案呢？」

    就在志波海燕四處張望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用有些妖異的女聲說道。

    「？！」志波海燕猛然警惕起來，朝自己身後看去，可那白色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不見，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了距離志波海燕不遠處的一道大門前。

    「你這傢伙，是誰？」

    「跟我來。」這個白色的身影再次出聲說道，但這次的聲音卻是雄渾的男聲，在他說完後，便緩緩走入了黑暗的大門之中。

    「站住！」志波海燕雙目微凝，旋即將手按在斬魄刀刀柄上，朝那道大門沖了過去。

    在進入大門之前，志波海燕的腳步漸漸放緩，他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忽然，在他完全走進來之後，大門自動關閉，他頓時緊張了起來，拔出了腰間的斬魄刀。

    「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志波海燕厲聲說道。

    「呼，總算可以安心了呢……」之前那道妖異的女聲再次響起，志波海燕頓時聞聲望去，只見不知何時，那道臉上戴著長長的白色面具的身影，此刻正站在一處高台上，沒有多餘的動作，就這樣看著自己，「抱歉，我對外面的那種『陽光』，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只要在這裡面，陽光就照不進來了呢……」

    「少廢話，你是什麼人，」志波海燕打斷了此人的話語，目光冷冽地看著它，「是十刃之一嗎？」

    聞言，白色的身影似乎略微有些沉默了下來，它緩緩地說道：「是呢，也確實該摘下假面來跟您好好地打聲招呼了……」

    「我的名字是亞羅尼洛，」在志波海燕的注視下，她緩緩地將自己的假面摘下，露出了假面下那姣好的面容，「第九十刃，亞羅尼洛·艾魯魯耶利。」

    在看到她的面容後，志波海燕頓時瞪大了眼睛，瞳孔猛然收縮，竟是險些連手中的斬魄刀都沒能握住。

    「……都？！」

    ……

    時間倒回到不久前，今野仁八帶著碎蜂來到了監控室，打算讓她看看那些前來營救她的隊友們的此時的情況。

    「哦呀，市丸大人，您這是在做什麼呢……」

    「有人進入十刃的房間了嗎？」

    當今野仁八帶著碎蜂走進監控室的時候，卻看到市丸銀正在擺弄著什麼，頓時一臉好奇地湊上去問道。

    「啊，是仁八啊，真是少見呀，」市丸銀笑眯眯地看向今野仁八，一點也不忌諱地說道，「怎麼忽然有空來這邊看了，我記得你好像很不喜歡跟我相處來著。」

    「沒有這回事哦，市丸大人……哦呀，迴廊操作？」一邊有些敷衍地說著，今野仁八湊上去一看，頓時有些玩味地笑了起來。

    「真是討厭，我才沒有做哦，那種壞心眼的事情，」市丸銀轉著椅子，面對著今野仁八，「更何況，我可是最討厭傷感的故事了呢。」

    「誒，這種說法挺有意思的，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今野仁八一手叉腰，俯下身子來仔細地看了起來，「這是把他們弄到『百位數的巢穴』去了嗎？」

    「也不完全是呢，比如這兩個，我就直接送到十刃那邊去了，」市丸銀語氣輕鬆地說道，「等這幾個人打敗了百位數之後，也會很快到十刃那邊了。」

    「這麼肯定嗎，雖說是淘汰者，但百位數也沒有那麼不堪吧，」今野仁八好奇地點開了屏幕上顯示的紅點的詳細圖像信息，只見四個人的面孔浮現在大屏幕上，「嗯，這是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這是十三番隊隊長志波海燕，還有這個，十二番隊隊長涅繭利，都是很難對付的角色呢……」

    「嗯，不過這幾個人中威脅最大的果然還是真先生啊，」市丸銀微笑著說道，「我是搞不懂藍染隊長的安排啦，總之讓這個百位數先拖一會兒吧。」

    「那之後呢？」

    「之後啊，藍染隊長已經安排了一個合適的人選繼續去拖了，放心吧。」

    聞言，今野仁八微微一怔。

    「僅僅只是拖嗎？」

    「哦呀……」聽到今野仁八的問題後，饒是市丸銀也忍不住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他說道，「就算是拖，我都不覺得能拖多久呢，如果是藍染隊長親自的話肯定是沒問題，但是換成別人的話，就只有拖的份了吧。」

    「怎麼會……」今野仁八低聲地嘀咕道，但就在此時，又有一個新的光點出現在屏幕上，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咦，是有五個人的嗎？」市丸銀眉頭微微皺起，「尸魂界一口氣派來了五名隊長？」

    「這可真是……」

    ……

    此時，五岔路口處，再次出現了兩個身影。

    「啊呀……看樣子在這裡發生了一起慘烈的戰鬥呢，」看著眼前到處都是的骷髏兵屍體，剛剛抵達此處的卯之花烈朝著她的副隊長虎徹勇音說道，「勇音，檢查一下有沒有還活著的破面，如果有的話，立即開始治療。」

    聞言，虎徹勇音頓時瞪大了眼睛。

    「可是，隊長……」

    「沒關係的哦，勇音，」卯之花烈目光柔和地看著虎徹勇音，輕聲說道，「我們的使命就是救援，就算是戰敗的敵人，我們身為醫者，也不能就這樣見死不救。」

    虎徹勇音微微一怔，雖然心中還是萬般糾結，但最後還是選擇聽從卯之花烈的安排。

    「是！」

    很快，兩個便找到了還殘存著一口氣的路德本，於是立刻為其開始了治療，幸運的是，路德本雖然受傷很重，但他本身生命力卻十分頑強，所以撐到了卯之花烈她們的趕來，並成功地保住了姓名。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此時，在志波海燕這邊。

    「都……」志波海燕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的目光死死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子，聲音都有些發抖，「真的是你嗎，都？」

    但是馬上，志波海燕就臉色一變，目光重新恢復了些許理智。

    「不對，都她，在四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你這傢伙到底是誰，竟然敢冒充都的樣子？！」

    面對志波海燕憤怒的目光，高台上，長著和志波都一模一樣的面容和身材的第九十刃卻是微微一怔。

    「你在說什麼呢，海燕大人，」志波都目光柔和地看著志波海燕，聲音中充滿了溫情，「還是說，僅僅四十年過去，你就已經不認識我了嗎？」

    「不是的，就算過去再久，我也能認出都的面貌，但是……都她明明就已經……」志波海燕當即反駁道，但是話說到一半，他的聲音便卡在了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只見志波都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了高台上，走到志波海燕的面前，輕輕地抱住了他。

    「抱歉啊，海燕大人，讓你掛念了……」志波都輕聲說道，她安靜地伏在志波海燕的懷裡，雙臂緊緊地摟著志波海燕的腰。

    志波海燕雙臂懸在空中，目光不斷地震動著，良久，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將雙手放在了志波都的背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志波海燕的動作，伏在她懷裡的志波都頓時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沒有多餘的言語。

    直到——

    「啊，差點忘了！」

    忽然，志波海燕虎軀一震，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拍了拍志波都的肩膀，志波都立刻向後退了幾步，眨了眨眼睛。

    「怎麼了，海燕大人？」

    看著眼前這個氣質、語言以及做派都與自己的妻子志波都別無二致的女人，志波海燕不由得再次恍惚了一下。

    「海燕大人？」

    志波都歪了歪頭，目光中透出一絲不解。

    「啊，我走神了……」志波海燕立刻回過神來，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呃……都？」

    「我在呢，海燕大人，」志波都溫和的目光和他對視在一起，露出了一絲笑意，「哦呀，看來現在稱呼你『海燕隊長』才更貼切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在我被殺之後當上的隊長吧。」

    聞言，志波海燕頓時瞳孔一縮，額頭上浮出一絲冷汗，但他還是直視著志波都的眼睛，做出了回答。

    「啊，是這樣沒錯，就是在你的那次事件結束之後，我繼任了十三番隊的隊長一職。」

    志波都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卻不見絲毫失落之色。

    「是嗎，浮竹隊長的身體確實……」志波都輕聲說道，旋即莞爾一笑，打趣道，「不過，你穿著這身隊長羽織還真是帥氣啊，海燕隊長，想必有不少女隊員都很喜歡你吧！」

    「怎麼可能！我可是只會喜歡都一個人的！」志波海燕連忙否認道。

    「如果真的只喜歡我一個人的話，那為什麼還會去『老地方』呢？」志波都翻了翻白眼，瞥了他一眼。

    「呃，這個……」

    「說說吧，在我死之後，你還有沒有再去那個老地方了？」

    「沒、沒有了……」

    「真的？」

    「真的！」志波海燕一臉真誠地說道，忽然，他臉色變得認真了起來，「對了，都，關於你在尸魂界死後的事情……我想聽你說一下。」

    志波都聞言，微微一怔，旋即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到陰暗處拿來了兩個蒲團，和志波海燕相對而坐。

    「這個啊，可真是說來話長了……我就簡短地說一下好了，」志波都目光溫柔地看著志波海燕，輕聲說道，「那晚的那頭虛，是藍染的試驗品，當時，我被它徹底吞噬之後，似乎和它融合在了一起，隨後被露琪亞用斬魄刀殺害之後，我的靈體就化作靈子，被傳送回了虛圈，在虛圈重組了，並且直接以我的樣貌存活了下來。」

    「不知為何，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那頭虛的意識已經消散，支配著這具身體的，卻是我的意志。」

    「再往後，就是加入了藍染所在的虛夜宮，成為了其麾下十刃中的一員。」

    說到這裡，志波都微微一頓。

    「當然，我加入十刃的初衷，是為了伺機討伐藍染。」

    「原來是這樣……這可真是，該說是運氣好呢，還是運氣不好呢……」志波海燕微微嘆了口氣，看向志波都的目光漸漸柔和了起來。

    【確實是都。】

    【無論外表、語氣還是姿態、習慣，都分毫不差。】

    「是好運吧，畢竟說到底，我還是僥倖活了下來，雖然是以這種方式，」志波都微笑著說道，「一開始雖然還很不適應，但是時間久了，我就發現其實變成虛其實也不算什麼壞事。」

    「最起碼，我現在的戰鬥力可是比還是死神的時候要強太多了。」

    聞言，志波海燕微微一怔，看向志波都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複雜之色。

    「說到這裡，海燕大人，」志波都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他，「這麼久不見，我們對彼此的實力應該都有些模糊了吧。」

    「我想，與你切磋一番，可以嗎？」

    志波海燕緩緩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平靜。

    「啊。」

    兩人同時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各自朝左右走去，旋即站定，直面著對方，同時拔出了腰間的斬魄刀。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我們竟然還能做到分毫不差，這真是個奇蹟啊，都。」志波海燕輕聲說道。

    因為兩人經常一同作戰的關係，所以志波海燕和志波都之間的默契早已臻於化境，一舉一動都能夠做到完全一致。

    「過去了四十年，海燕大人的動作卻還和四十年前一模一樣，」志波都平靜地說道，目光直視著志波海燕，「這是不是說明，海燕大人這四十年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進步呢？」

    「這個，你試試就知道了，」志波海燕微微一笑，斬魄刀在手中轉動了起來，「讓水天逆卷吧，捩花！」

    與此同時，一陣花香飄過，只見志波都輕輕地將斬魄刀斜放於自己身前，朱唇輕啟，念出了斬魄刀的始解語：「再等一下，桔梗。」

    隨著光芒一閃，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的志波都手中的斬魄刀赫然變成了一把泛著藍色光澤的細劍，湛藍刀身、花形刀鐔、紫色刀柄，再加上刀柄上繫著的花瓣形佩飾，處處都在傾訴著這把斬魄刀的美麗。

    「桔梗，尸魂界最美麗的斬魄刀，」看著志波都手中的斬魄刀，志波海燕略微有些失神地說道。

    聞言，志波都輕輕一笑。

    「海燕大人過獎了，那麼現在……」說著，她的身影驟然消失不見，下一秒——

    「鏘——」

    刀劍交擊間，迸出了點點火花。

    「就正式開始切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