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德拉科壓低聲音說道,他不想讓洛哈特聽見。
「你做夢吧。」哈利從嘴角擠出了這幾個字。
此時洛哈特快活地拍打著哈利的肩膀。「就照我剛才那樣去做就好了,哈利!」
「什麼,把魔杖掉在地上?」哈利呆滯地說道,而他的這個回答卻是惹得禮堂里的其他人,都是一陣哄堂大笑。
班傑明無奈地搖了搖頭,愈發地覺得洛哈特就是一個大騙子。
可是洛哈特根本就不聽哈利的話,他故作輕鬆地對哈利說道,「沒問題的,哈利,我相信你!」
「一三——二——一——開始!」洛哈特揮舞著魔杖,激動地喊道。
德拉科點了點頭,他迅速地舉起魔杖,出人意料地大吼一聲:「烏龍出洞!」
這是一個班傑明都沒聽說過的魔法,一旁的達芙妮也頓時露出了一個不好的表情。
「他們兩個關係竟然這麼差?」達芙妮有些驚訝地問道。
而班傑明在思考了片刻之後,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兩個人說成是有深仇大恨,都一點不為過。」
「額,這是令人難以置信。」達芙妮無奈地說道。
此時德拉科的魔杖的尖端爆炸了。
一陣黑煙瀰漫出來,哈利驚恐地注視著,他的手在不停地流汗,都快握不住手裡的魔杖了。
當黑煙散開之後,只見一條長長的黑蛇突然從裡面躥出來,重重地落在他倆中間的地板上,然後昂起蛇頭,準備進攻。
黑蛇口裡吐出了一條猩紅色的蛇信子,和它鋒利的牙齒。
圍觀的學生們尖叫著,大家都迅速向後閃退,讓出了一片更加廣闊的空地。
班傑明皺了皺眉頭,他覺得德拉科顯然是激動過頭了,才可能當眾使用這樣的魔法。幾乎都不需要他了解,這肯定是一個黑魔法。
不過,這條黑蛇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嚇人。
班傑明一動不動地看著這條黑蛇,總有種它下一秒就會開口說話的錯覺。
「不要動,波特。」斯內普懶洋洋地說,然後望向了緊張的人群。
顯然,斯內普教授看到哈利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和發怒的蛇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感到心裡很受用。
「我來把他弄走……」斯內普教授簡短地說道。
「讓我來!」洛哈特喊道,他非常積極地打斷了斯內普的話,然後並沒有看到斯內普那一張已經陰沉地可以滴出水的臉。洛哈特舉起魔杖,威脅地向蛇揮舞,然後吞吞吐吐地念了一個班傑明根本沒聽清的咒語。
突然,只聽嘭的一聲巨響,黑蛇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躥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到地板上。
一瞬間,原本就已經被嚇得雙腿打顫的人群,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尖叫。
這尖叫聲讓黑蛇狂怒不已,它嘶嘶地吐著信子徑直朝賈斯汀·芬列里(赫奇帕奇的學生)遊了過來。
緊接著,它昂起腦袋,露出了毒牙,擺出進攻的架勢。
賈斯汀的雙腿開始不住地發抖。
班傑明和達芙妮同時都搖了搖頭,同情地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少年。
斯內普教授的臉色終於是變得嚴肅和認真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縮在一邊,似乎是想要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洛哈特。
「我,我剛才可能是太激動了一點,真的,我對付一條微不足道的小蛇,還是非常有經驗的。」
斯內普惡狠狠地看了洛哈特一眼,他終於是閉上了自己的嘴。
「蛇。」班傑明輕輕地說了一句,他看著這條黑蛇,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達芬奇曾經和他說過的那句話。
或許,他可以嘗試和這條黑蛇對話,讓它放過賈斯汀,然後給洛哈特來上一口?
不過班傑明立刻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估計所有人都會覺得他是一個怪物。
此時的哈利看著可憐的賈斯汀,心裡很是心疼和愧疚。他覺得都是因為自己,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緊接著,哈利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決定這樣做。他只知道他的雙腿自動朝前挪動,就像踩著小腳輪似的,然後他傻乎乎地沖蛇喊道:「放開他!」
這一句話,在一旁圍觀的班傑明聽懂了,他深邃的瞳孔忽然收緊了一下。
而原本站在哈利對面一動不動的德拉科,忽然有些懊惱地垂下了魔杖。
奇蹟發生了——簡直不可思議——那條蛇在聽了哈利的話之後,癱倒在地板上,柔順得像一堆又粗又黑的澆水軟管,眼睛溫順地盯在哈利身上,就像是他的寵物一樣。
哈利覺得自己的恐懼一點兒點兒地消失了。他知道蛇不會再襲擊任何人了,至於是怎麼知道的,他說不上來。
班傑明一直在觀察著四周,他不難發現,有很多的人,在看到哈利這樣的表現之後,都露出了一個不怎麼友好,甚至可以說是恐懼的表情。
那邊哈利抬頭看著賈斯廷,咧開嘴笑著。他以為自己會看到賈斯汀臉上露出放鬆、困惑或感激的表情——而決不可能是憤怒和驚恐的。
「你以為你在玩什麼把戲?」賈斯汀憤怒地喊道,不等哈利來得及說話,賈斯汀就轉身衝出了禮堂。
斯內普教授走上前去,揮了揮他的魔杖,癱倒在地上的蛇化成一縷黑煙,消失了。斯內普也用一種令他感到意外的目光看著他:那是一種又狡猾、又老謀深算的目光。
此時,四周的人群都在不祥地竊竊私語,他們討論的話題中心都是哈利。
就在這時,有人拽了拽哈利的衣服後襟,是羅恩。
「走吧,」羅恩來到了哈利的身邊,「快走吧,我們!」
班傑明目送著羅恩領著哈利走出禮堂,赫敏腳步匆匆地走在他們身邊。當他們出門時,人們紛紛向兩邊退讓,好像生怕沾惹上什麼似的。
「哈利竟然是一個蛇佬腔。」德拉科半是激動,又半是憂傷地說道。
班傑明已經不止一次地聽到了這個名字了,只不過他依然沒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