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奔出去之後,呼吸著外面的氣息,心中也不免有一些喜悅。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在這個血腥殘酷的訓練營,壓抑得太久了,還是外面好,自由自在!
然後,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在左右兩側,遠遠地傳來陣陣悶雷般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有什麼沉重的東西,正在迅速地向前移動。
對這種聲音,他已經不再陌生。那是騎兵奔馳時戰馬發出的馬蹄聲!
沒猜錯的話,是胡寬知道了這裡的大概情形,派出騎兵兩翼包抄,兜住他的去路。凌夜只能是儘快往前飛奔,看看能不能趕在帝合圍之前逃出去或者殺出去了。
訓練營的城池之外,是綿延不斷的山脈,林木茂盛。凌夜毫不猶豫地鑽進樹林裡穿行。若要避開追兵的視線,沒有什麼地方能比這些現成的樹林更好了。
奔得一陣,凌夜聽到前方又有馬蹄聲傳來,有人大聲叫嚷「不要走了逃兵!」
這陣馬蹄聲相當急,人數聽起來也有幾十人,多半是輕騎兵,從前面衝過來的。在訓練營的四周是布置有崗哨的,看來,胡寬這是調動了外圍的游騎一起來圍堵他了。
胡寬不一定知道正在這裡奔逃的人就是凌夜,但肯定明白今天這裡發生的事絕不能傳出去,為此花多大的力氣都值得。凌夜現在只是想平安脫身,無意跟這幾十個游騎打鬥,便換了個方向,鑽進林木之間,跟他們交錯而過。
馬蹄聲越來越多,漸漸地四面八方都有馬蹄聲傳來。為了圍堵他,胡寬是真拼了!
說話間,斜刺里又有一隊遊騎兵向這邊疾沖而來,大聲呼喝「逃兵,別想跑!」
隔著林木的遮蔽,這隊遊騎兵其實並沒有看到凌夜,只是在那裡大聲咋呼,但距離不遠,很快就能追到。凌夜左右看了看,見身旁有幾處茂密的灌木,當然更多的是樹木。
如果要躲開對方的搜查,哪裡更好?
凌夜不假思索,直接跳到一棵樹上,爬到枝葉之間藏住身形。
他剛剛藏好,那隊遊騎兵便沖了過來,見到附近有好幾處茂密的灌木叢,便大聲呼喝著,用手裡的長槍在灌木叢里刺來刺去。凌夜剛才若是藏進灌木叢里的話,此刻恐怕免不了要挨上一槍。
那隊遊騎兵把灌木叢都刺過一遍,沒發現凌夜的身影。領頭的小隊長騎著馬站在一棵樹下,完全沒想到只要抬頭看一眼,就能看到凌夜的腿。他見搜索無果,便把手一揮,喝道「走!繼續追!」
這其實怪不得那個小隊長。山脈綿延不斷,樹林所在皆是,沒有幾萬也有幾千。要抬頭把每一棵樹都看一遍的話,看到第二天也看不過來。
並不是他這麼想而已,幾乎沒有的追兵都是這麼想的。那麼多樹木,誰去看?
等到這隊遊騎兵走遠,凌夜輕輕地呼了口氣,溜下樹來,繼續穿行。
只要對方並不是日夜把重兵布置成人牆來盡心攔截,凌夜就能穿行出去!
正在此時,身後的訓練營城池方向傳出了一聲極其響亮的鐘聲,隨後又是一聲。
一共響了三聲之後,一個尖利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凌——夜!再不乖乖束手就擒,斬你全隊!斬全隊!!!全隊!!!!」
※※※
不久之前……
訓練營中,胡寬騎著馬站在校場的高台上,笑眯眯地俯視著台下。士兵一隊接一隊地抬著驍騎軍士兵的屍體前來報告「報!發現逃竄的敵軍,已當場格斃!趙老二殉職,方老四負傷!」
「報!找到逃竄的不明敵人,發生激烈戰鬥,擊斃敵人,本隊兩人殉職!」
「報!……」
胡寬笑眯眯地擺著手,和藹地說道「都放那邊吧!到時一起燒掉。擊斃敵人的小隊,全隊賞白銀二十兩,殉職者撫恤十兩,負傷的賞一兩湯藥費!大家好好干,我不會虧待大家的!」
又一連串報告之後,一騎快馬飛奔而至,大聲報告「報!南門有人逃逸!看樣子是一個狼衛軍士兵!」
胡寬揮了揮手,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個逃兵?嘿,不管是誰,殺了就是了!」
那人大聲道「是!不過,那人十分厲害,斬殺了好幾個弟兄,已經逃出去了!」
胡寬一下子留上了神「哦?什麼人?」
他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眼睛一眯「凌夜?」
那人大聲道「是!聽到有人是這麼叫他的名字!」
「誰?」
「闕教官!」
胡寬立即喝道「叫他過來!」
那人領命,剛轉過身,胡寬又叫道「等等!不必叫他來了,帶路!我過去!」
他一邊騎馬下台,一邊發號施令「所有騎兵立即出發,分兩路從南門包抄過去追擊!立即放飛信鴿!命令外圍的所有人,立即行動起來,把所有道路都封住,遊騎兵立即進樹林搜索。一有發現,立即放煙火為號!」
闕德此時已經讓眾人都回去待在屋子裡不要出來,他自己則騎上馬,慢吞吞地向鬼醫的鐵血堂走去。
鐵狼當然不是發狂,而是受了胡寬的控制。這些鐵狼可是鬼醫的玩意,怎麼會受胡寬的擺布呢?鬼醫又為什麼不露面?
鬼醫卻不在鐵血堂中,只有一些雜役在。闕德喝令他們幫自己上藥,順便問鬼醫的下落。一眾雜役紛紛都說不知道,只有一人想了半天,拍了拍腦袋說「昨天還看見他來著,後來……後來好像是有人請他去喝酒,他就走了,然後就沒看見他了。」
闕德心下明白了幾分,便道「行了行了,不管是誰,能給我上藥就行了。他母親的,這一腳踢得老子好疼!都腫起來了!」
他知道胡寬肯定要找自己,便故意磨磨蹭蹭的,消磨時間。直到老久之後,才有人奔跑進來,大聲報告「闕教官!總教頭找你!」
見到闕德,胡寬立即瞪圓了眼睛,喝道「闕德!你的人呢?跑哪裡去了?」。
闕德聽到胡寬是在吼,心下先放寬了幾分。胡寬這人十分陰毒,越是笑眯眯的,肚裡的計劃就越是陰險惡毒。他若是大聲吼叫,反倒是沒事了。
於是,闕德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低頭答道「請總教頭恕罪!卑職無能,被凌夜打了一頓,然後被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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