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身子僵硬挺直,修長白皙的雙手原本緊緊抱著柔若無骨的身子,此刻改為緊緊攥著兩邊的扶手,似乎在極力忍著什麼,耳畔是她緩緩微亂的喘息聲,淡淡馨香縈繞,還夾雜著一絲血腥味,輕舞飛揚的青絲像片片羽毛般撫過他的臉,又似划過心尖一般柔軟,卻讓他更加不適應,忽然她白皙的腕上一支琉璃翠的玉鐲子閃現,玉質瑩潤中一抹琉璃如雲似煙,在嬌陽下熠熠光華,流光溢彩,與她柔嫩無骨的手腕相得益彰。
從御書房出來後,原本想著回府,可是鬼使神差地他來到了御花園,遠遠地看著這處假山,忽然一道湖藍色身影出現在眼中,正覺得驚奇,就看到她身形不穩,驟然下跌,他竟然莫名覺得心慌,幾乎來不及反應思考,運著內力催動輪椅,猶如離弦之箭般趕到,將她攬入懷中,直到將她單薄柔軟的身子穩穩抱住,心頭像是卸了千斤重,驀地放鬆,嘴角揚著連他自己都不曾知道的笑意弧度。
李嬤嬤卻是嚇得心要跳出體外,大張著嘴,許久找不到聲音,一時之間,整個天地萬簌俱靜,春日裡陽光明媚,繁花似錦綻放著美麗搖曳,微風和煦,到處飄蕩著令人陶醉的香氣,萬千風景中,只有那兩人緊緊相擁的唯美畫面,青絲墨發相纏,淡淡清雅風華,似遙遠永存的畫卷綻放著它的絢爛驚世之美!
不止李嬤嬤和不遠處墨衣長衫的俊雅男子呆住,就連暗處的人也都滯了片刻,幽深的眸子折射出不明的火光。
「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你別嚇奴婢……」怔愣了許久的李嬤嬤此刻才找回了思緒,又看到傅晴茹窩在容王的懷裡,心中又是大驚,閨中女子怎能與外男如此親密,若是被外人看到,不知該傳出什麼流言來了,如今更是在宮裡,人多眼雜,更何況這兩位的身份又如此特別……
傅晴茹緩緩睜開眼睛,腦子裡漸漸清明,今她心曠神怡的茶香里混合著男人乾淨清爽的味道,胸膛結實有力,突然所有意識回攏,她才知道她躺在一個陌生的男人懷裡,此情此景更是讓她有種上下不得,不知所措的感覺,有生以來,第一次與男子如此親密,僅僅是一個不算擁抱的擁抱就已經讓她驚慌,巴掌大的小臉燦若雲霞,心中如雷。
「你還好?可有受傷?」玉石之聲溫柔溫和,楚容感覺到懷裡的小身子越發的僵硬,連呼吸都變得微亂,他忽然莞爾一笑,率先打破了尷尬和沉默。
「我沒事,那個…多謝你出手相救!」傅晴茹慢慢收回了纏在他腰上的手臂,眸光不定,轉了幾圈還是對上他漆黑如黑曜石的眸子,心頭一顫,瞬間站起了身子。
卻沒看到楚容眸光瞬間黯淡失色,柔軟馨香離開,讓他心頭驟然塌陷,已經有多久沒有這種失落心傷的觸動,他己記不清了,不過轉瞬,他己掩住愁思,「能告訴本王,為何要再次爬上去,你不害怕!」
傅晴茹不用抬頭看,光聽他語氣里的疑問,就知道他在打量審視自己,畢竟如今的傅晴茹不是以往的傅晴茹,一個人的性情轉變差距如此之大,又是一夕之間,難免惹人懷疑,不過傅晴茹並不打算讓他看出自己的心思,便隨口道:「我與皇上解除婚約,只因這處假山讓我心死,如今再爬上去,不過是為了緬懷我死去的心,僅此而已。」
楚容輕輕嗯了聲,「既然這處假山讓你心死,那日後便遠離吧!」
「己是陌路,自當遠離,今日多謝王爺,告退!」傅晴茹微微傾身,不欲多說,那一聲嗯擺明了是不相信的口吻,她也不欲多想,話落轉身離開,她總覺得在這個男人面前毫無秘密可言,那雙眸子叫人心顫而又不自覺想要追隨,還是離他遠點吧。
李嬤嬤看著轉身離開的傅晴茹,匆匆對著楚容行了個大禮,小跑著追了上去。
楚容看著步履急切、越來越遠的清婉背景,水色的薄唇微揚,想到她腕上的那一抹如雲似煙的琉璃玉鐲,幾不可聞地喃喃道:「原來真的是她……」
這時一直立在不遠處的墨衣男子上前,推動輪椅,恭聲道:「王爺,該出宮了。」
楚容點了點頭,片刻假山旁空無一人,相比之前的盛景,此刻顯得蒼白無色。
這時從暗處一前一後走出兩人,為首的正是璃王爺楚子璃。
「虎雲,你說這京城是不是要熱鬧起來了!」楚子璃笑得張揚肆意,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紈絝模樣。
「王爺說的自然是,過了今日,天下人都會知道皇上不擇手段,連手無寸鐵的小女子都不放過,視為不仁,謀害自己的未婚妻,視為不義,更是不顧先皇旨意,忤逆聖旨,視為不忠不孝,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皇上會讓天下臣民如何看待,更為有趣的是,這位傅大小姐性情大變,連容王爺和奕王爺都對她另眼相待,且不說他們的目的,光憑他們的態度,就已經讓皇上顏面盡失,這擺明了是要維護傅大小姐,視天威而不見,皇上心裡怕己是怒極!」虎雲緩緩分析道。
楚子璃揚頭大笑,「虎雲,這幾年跟在本王身邊沒白費功夫,倒是看得透徹,皇兄這口悶氣只能弊在心裡,還發作不得,怕是會弊成內傷,不過娛樂了本王倒也不錯!」
「多謝王爺讚賞!」虎雲恭身虛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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