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王爺的意思,如果他想殺我,似乎不用等三年,若說為錢,似乎他可以有更好的選擇,若為勢,侯府有名無權,排斥在政治核心之外,你說還有什麼值得他花費三年時間來守!」傅晴茹淡淡道。
話落她抬眸看了一眼,卻正對上楚容望過來的深邃墨黑的眸色,在夜明珠的光芒下,猶為明亮奪目,卻讓她心頭一顫,瞬間明白過來,「你是想說他為我而來!」
楚容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原本沒想過要將宋辭的身份告訴她,可總覺得讓她有所防範總是好的,卻又不想讓她擔憂,低低緩緩帶著柔意的聲音傳出,「若是你不想讓他留在身邊,本王可以……」
「不必,我會自己看著辦,已經很晚了,王爺有什麼話不妨一次都說出來!」傅晴茹向窗外看了一眼刻意提醒著楚容時間。
楚容斂下眸子,嘴角微抿,心中對傅晴茹毫不猶豫的拒絕生出些許黯然,可也明白她的處境,她現在防備著任何人,對他來說也好也不好,好的是她對誰都是一臉冷淡,不好的事這其中也有他,他不禁有些苦笑不得。
「那兩名刺客並沒有死,替他們死的是天牢裡的死囚,所以你不必有絲毫愧疚!」
傅晴茹眉眼一擰,能在眾多隱衛的眼皮子底下調換,還不被發現,那說明什麼,說明宮裡有他的人,說明他已經將勢力都滲透到皇上身邊去了,他到底想做些什麼?又為何會把這麼機密的事情告訴自己呢?這個問題一直纏繞在她心頭無法消散,目露寒光冷凝地看著楚容,「今日在御花園為什麼不揭穿我?為什麼要幫我?」
楚容挑眉無聲笑了下,並未回答傅晴茹,反而轉動輪椅靠近她,在她軟榻前停下,取出衣袖裡的藥瓶,遞到傅晴茹手邊,
「這是給你的,對你的傷口有好處,雖然比不得冰肌玉露脂,但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傅晴茹瞥了眼青花白玉藥瓶,順著那修長細緻的大手向上看去,那凝視溫暖含笑的眼眸里是自己看不懂的情緒,讓她心頭隱隱閃過一絲來不及查覺的複雜思緒,而且傅晴茹也不會相信深更半夜一個陌生男人闖進女子閨房,笑得溫和淡然,風華絕世,只為來讓自己安心和送藥,這實是讓人匪夷所思,堂堂容王爺會有這麼無聊和空閒,她情願相信他是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來!
「容王此舉果然高明,相比奕王等人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宋辭潛在我身邊是包藏禍心,那容王呢?到底我身上有什麼值得你們如此費心,連世人景仰的容王都不惜屈尊降貴光臨我的…閨房!」
「世人汲汲營營,苦心籌謀,所想的不過是權勢兩字,帝王之家更甚!若是有權無勢,便要藉助外力,若是有勢無權,那就要依附屈居,兩者缺一不可,而權勢這兩者容王府都有,你說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本王如此費心!」楚容緩緩而道,眉眼清明,擲心有聲,有著不容質疑的氣勢。
傅晴茹眸光幽深,她認同楚容所言,古來人心向來如此,可她就是不願相信楚容只為安她心而來,因為她找不到一個可以讓自己信服的理由,淡淡月華飄灑進來,如一縷陽光照進溝渠,她忽然靈台通透,就算他有什麼目的又如何,只要不礙著自己就行,而且自己不會怕了任何人,亦不會怕了這些人的算計,清淡近乎淡漠地道:「容王請回吧,畢竟深更半夜,男女有別,多有不便,今日多謝了!」
楚容極為無奈地苦笑了下,這丫頭擺明了是不相信他的話,儘管他已經極力做出若無其事,自然閒散地來見她,只是她如此重的防備心到底又因何而來?「看著你上了藥本王就走。」
「不要,趕緊拿走。」傅晴茹有些煩躁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青花玉瓶,心中還在記得上次他聯合徐太醫戲弄自己的事呢,再加上此時心中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壓抑著,平日裡的淡定從容,一下子被楚容嘴角的笑意破了功。
「怎麼還使上小性子了,這麼大了還鬧情緒,既是有了傷,就要好好養著!」楚容溫和笑著道。
傅晴茹心底的火氣一下子冒了上來,前世今生加起來活了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被人說成使性子,她和她很熟嗎?平日的冷靜自持一下子被眼前笑得溺人的男人氣得煙消雲散,猛地站起了身,低低怒道:「容王府的好東西是不是都多得裝不下了,那就去送給有需要的人,而我不需要,更不稀罕,若是容王覺得用些小恩小惠就可以收買我為你所用,還是覺得你肯屈尊紆貴、刻意相救就能讓我對你感恩戴德,奉為天人,任你驅使,那你就錯了,大錯物錯!」
楚容看著怒火中燒的傅晴茹,眉眼間的笑意更是加深了許多,溫柔溫和地笑道:「真像個孩子,原先以為你都不會發火呢!」
「笑個屁!你才是孩子,還是個惹人討厭無賴的孩子!」傅晴茹聽著他溫和的淡淡笑意,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楚容縱容地跟著點了點頭,順著傅晴茹的話往下說,「好,本王惹你討厭,那先把藥塗了吧!」
傅晴茹只覺得腦門生疼,那都是被氣的,這人油鹽不進,還皮厚無恥,罵了沒用,難道還要她出手不成!猛地站起了身子,準備遠離此人,不然非忍不住抽他不可,只是身子剛站起,還沒抬腳,手腕就被溫熱溫潤的大手握住,一個旋轉身子已經落入他的懷抱,正確的是坐在他的腿上,上方傳來他清灩如碎玉的笑意。
「你想幹什麼?不要太得寸進尺……」傅晴茹心頭一慌,清雅的茶香混合著屬於男性的陽剛之氣直撲而來,她手肘一動,卻很快被制住,一計不成,頓時扭動著身子想離開他的懷抱。
「……噓,有人來了,讓人闖進來,看到你我這般親密,怕真的是有理也說不清了!」楚容垂著頭貼進傅晴茹白玉般泛紅的耳朵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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