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知府給他倒了水,打量了他一眼,「老吳頭那附近又有幾個百姓染了病,來請傅大夫過去。」
「又有病人了?」安年一頓。
「是啊,看來這次真的是很難控制住。」游知府也是有點兒心力交瘁。
「雋王這次帶來了不少藥材和人手,之後的藥材他也會想辦法的,有他在,你至少可以把心放下一半。」
安年安慰著他,因為雋王真的願意出手的話,真的可以給他們減了大半的壓力。
「我知道,要不然這個時候我也沒有時間心思來你這裡說兩句。」
呵。
安年有點想謝謝他。
「我來請王妃去醫治那些病人,」游知府把自己的安排了說了一遍,嘆了口氣,「但是雋王要跟著一起去。」
安年也愣了愣,但轉念一想又大概明白了蕭瀾淵的想法。
「那你現在是過來跟我說什麼?」
「你跟雋王不是朋友嗎?你比較了解他,我就是想問問,雋王這麼過去,要是有個什麼事,會不會怪罪於我?」
「師哥是擔心了?」安年失笑,「不會的,雋王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小心眼肯定不會是用在游知府的身上。
「那他堅持要跟著去,是有想要考察我的意思嗎?還是說——」
「師哥就是想太多了。雋王非要跟著去,那必定只是因為擔心王妃,是要去親眼看看她在接觸和醫治那些百姓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情形,再看看柘城的百姓對王妃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游知府一下子就放下心來了,「其實我原來也是這麼看的,但就有點不太相信,所以來找你確定一下。」
「不相信?」
「雋王何許人也?他自己應該極為珍重自己的性格身體,只是為了王妃就去涉險,總感覺不是雋王的性格。除非——」
「除非雋王對王妃是動了真心。」安年淡定地接了下去。
「對。但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游知府就是覺得,男人,尤其是處於權力中心的男人,像是雋王這樣的,那必定是心如鐵,冷又硬,任何時間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怎麼會在這麼危險的時候,跟上去?更何況雋王又不會醫術,跟著過去也不能做什麼,好像真的就只是去看看王妃了。
「不要低估我們傅大夫在雋王心中的份量。」安年輕聲說。
游知府又看了看安年,突然就問起了南瓷公主,「你有沒有給公主寫信?來柘城這麼久了。」
「自然是寫了。」安年說。
「好好跟公主過日子,儘快請我回京吃孩子的百日宴。」
安年笑了起來,「孩子都還沒有呢就開始念著百日宴了?」
「那是,替老師催一催你。」
游知府也沒時間在這裡跟他多聊,討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就離開了,倒是安年睡了兩個時辰,現在是睡不著了。
想到了剛才游知府提到的公主,索性喊了小江過來磨墨,給安瓷公主寫了信。
傅昭寧和蕭瀾淵到了老吳頭家裡。
已經有幾個病人在這裡了。
因為都是附近的百姓,離得不遠,他們都是自帶著鋪蓋來的,有人甚至還把床板也扛來了,畢竟知道老吳頭這裡也沒有什麼東西。
門外有官差守著,不讓他們隨意出入,門是一直關著的。
傅昭寧帶著林大夫和起來的,差不多到了之後就讓蕭瀾淵不要跟著她進去了,要看的話,他在院牆和屋頂上隔遠一點看就行了。
蕭瀾淵深深看了她一眼,這回聽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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