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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8章 岳瀾庭的狀況
「雲老頭性子直,心裡邊有一說一,從來不藏著掖著,他的話雖然不好聽,可卻是真心話。筆神閣 bishenge.com我這個人沒他那麼耿直,那麼直白的話我不好說出口,不過,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話音落下,水長老便直接站起了身。
目光緩緩落在一旁的風長老身上,水長老的眼裡帶著兩分疏離的笑意。
「大哥,現在家主閉關,一切的事都是大哥做主的。我也不求什麼,只希望這件事能水落石出,給我和雲老頭一個清白。」
「……」
「想當初,我和雲老頭都不願外出,可知道接應神血聖女的事事關重大,我們也不好推辭,所以大哥和家主怎麼安排,我們兄弟倆就怎麼做了。如今回來,我們不談功勞,也不談苦勞,只希望大哥別讓人冤枉了我們。」
話音落下,水長老直接離開了,那樣子和雲長老之前的模樣如出一轍。
古長老瞧著,忍不住冷哼。
「他們這一個個的,都是什麼態度?說走就走,什麼時候司徒家的長老,都這麼傲慢無禮了?」
「傲慢無禮?」
呢喃著這幾個字,墨桐冷笑著起身,他看向古長老,一臉譏諷。
「之前有危險的時候,我沒見到老六你衝鋒陷陣,有半分對兄弟回護之意,到了事後胡說八道,你倒是比誰都叫喚的歡。若說老三、老五傲慢無禮,那你又是什麼?無能?還是無恥?」
「你……」
「大哥,」白了古長老一眼,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墨桐直接看向風長老,「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也不是誰張口說一句,就能把事情定性的。這事,還得靠大哥詳查,早點拿出證據來說話。省的有人亂嚼舌根,平白的攪亂了司徒家的平和,離間了兄弟的感情。」
說完,墨桐也起身離開了。
該說的已經說了,之後事情怎麼發展,他也做不了主。眼下還有時間,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安排,沒工夫一直在這裡耗。
墨桐走的迅速,一時間,屋裡更靜了不少。
司徒浩嵐的院子。
雖然長老議事,司徒浩嵐是無法進去旁聽的,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清楚,可是,雲長老、水長老和墨桐相繼出來,一個個臉上帶著憤然的神色,這些消息司徒浩嵐是知道的。
聽著手下人來稟報,司徒浩嵐也鬆了一口氣。
他們剛回司徒家,家裡就出了這種事,水長老、雲長老他們,包括他和司徒浩月,被人懷疑那都是在所難免的,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只要風長老他們還沒抓到證據,那他們就還有周旋的時間。
抿著唇,司徒浩嵐看向簡若水。
「若水,利用你的人手,儘快把這裡的消息遞出去,估計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得加緊準備了。」
聽著這話,簡若水點頭。
「放心吧,秋蟬已經混進來了,我們碰過頭了。如今你我都被盯著,先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麼消息,秋蟬會處理,不會斷了和外面聯繫的。更何況,外面的人,除了歐陽給你的人手外,基本上都受天絕調遣,天絕也會觀察著司徒家的動向,安排行動方案的。咱們只要穩住了內部,按部就班,就一定能成。」
「是啊……」
沉沉的應了一聲,司徒浩嵐笑笑,沒再多言。
……
卻說夜天絕這邊。
他是在隔天的傍晚,接到門房稟報的,岳瀾庭距離莊子外,不足五里,很快就能到達。
接到了消息,夜天絕迅速讓人去通稟。
很快,夏傾歌、岳婉蓉這邊,也接到了消息,他們一起去了莊子門口,等著岳瀾庭。除此之外,雲思思和上官嫣兒兩個人,也湊了過來。
人馬很快就到了。
彼時,天色有些暗,不過莊子上的燈火通明,大家瞧得清楚。
岳瀾庭是被人背下馬車的,他的臉色算不上更多好,可一雙眼睛在燈火的映襯下,仿佛藏著閃耀的星光一樣,熠熠生輝。而且,許是因為要見到岳婉蓉,見到夏傾歌,他心裡激動的緣故,那種高興的神態壓制著病態,更讓他的狀態看上去好了不少。
岳婉蓉瞧著,心裡激動,她被夏明博、夏傾歌攙扶著,迅速迎上了前。
「瀾庭……」
岳婉蓉開口,聲音哽咽。
岳瀾庭也看著岳婉蓉,這麼多年沒見,岳婉蓉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岳瀾庭瞧著,只覺得一如當初。時間似乎一下子倒退,回到了從前。
蒼白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笑來,岳瀾庭輕聲開口。
「三姐。」
聽著岳瀾庭的聲音,岳婉蓉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泣不成聲。
夏明博瞧著,急忙勸著,「婉蓉,瀾庭能夠平安回來,這是好事,你應該高興。快別哭了,咱們趕緊讓人帶著瀾庭回屋,也能讓他舒服點。」
「是啊娘……」
夏明博話音落下,夏傾歌便急忙開口勸道。
「小舅舅身子不好,這麼長時間的舟車勞頓,想來他也累了,咱們先讓他回屋歇歇。估計金嬤嬤那邊,也把晚膳準備的差不多了,咱們過去瞧瞧,一會兒也好讓小舅舅吃的好點。」
「好,好好……」
岳婉蓉知道夏明博和夏傾歌說的都是對的,岳瀾庭身子不好,她不能瞎折騰。
連連點頭應聲,岳婉蓉紅著眼睛看向岳瀾庭。
「瀾庭,你先回去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過來找你。這麼多年沒見,我真的想你了。」
「三姐,來日方長,不急。」
岳瀾庭也低聲勸著。
岳婉蓉連連點頭,之後,夜天絕指揮著人,直接將岳瀾庭背進去了,就安置在岳婉蓉和夏明博的院子。
夏長赫已經和左致遠一起,在今日一早,被夜天絕的人護送到易城去了,岳婉蓉和夏明博的院子很空,現在岳瀾庭住進來,多了個家人,也算是一種心靈上的慰藉。
想來,岳婉蓉日日的瞧著岳瀾庭,心情也能好些。
岳瀾庭的屋裡。
被人背進來之後,岳瀾庭被放在了床上,很快夏傾歌和夜天絕就來了。
雖然是初見,不過,岳瀾庭對夏傾歌卻不感覺陌生。
「和你外祖母很像。」
聽著岳瀾庭的話,夏傾歌的心裡,也更多了幾分親近感。
上輩子,她除了知道母家是岳家,並且得了一本岳家流傳下來的醫典,學了一身醫術之外,對於岳家全然都是陌生的。可現在,岳瀾庭在她面前,她能真切的感受到,岳家不再是遙不可及的,血脈相連也不再只是說說。
臉上的笑更濃了幾分,夏傾歌輕聲開口。
「小舅舅,我給你診診脈吧?」
岳瀾庭聞言,微微點頭,他緩緩伸出自己的手腕。
「來的路上,就聽到你們的人說,你的醫術很好,就連水長老和雲長老的都多有不及。我這身子,日後怕是要多依靠你了。」
岳瀾庭的話,夏傾歌聽到了,只是,她並沒有聽進去多少。
他的注意力,都在岳瀾庭的手腕上。
被屍蠶折磨,又喝進去了無數的苦藥湯子,岳瀾庭的身子被折磨的瘦弱不堪。那手腕,不說只是皮包骨了,卻也差不了多少。
夏傾歌瞧著,眼睛不禁發酸。
岳瀾庭看著她的模樣,心思瞭然,他勾唇笑笑。
「這人總歸是得往前看的,比起以後來,以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都不重要。來,診脈吧。」
「是,小舅舅說的對,以後更重要。」
夏傾歌說著,隨即深呼了一口氣,她讓自己平靜下來,免得因為心緒波動,而影響了判斷。
夜天絕見狀,迅速拎過來一把椅子,放到床邊上。
他扶著夏傾歌坐下。
岳瀾庭自然也看到了夜天絕,雖然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尋個好機會說話,可是,岳瀾庭看著夜天絕,尤其是看著他對夏傾歌無微不至的模樣,心裡倒是滿意。
在生死邊緣掙扎了那麼久,很多事情,他看的很透。
人這一輩子,什麼算是福?
像夏傾歌這樣,有個知心人,能夠對她掏心掏肺,能夠把她寵成掌心裡的寶,這就是福。
心裡尋思著,岳瀾庭就看到夏傾歌動了。
夏傾歌抬手,附上了他的手腕。
一早的時候,夏傾歌就知道,岳瀾庭中屍蠶多年的,他的狀況遠比軒轅文之前的狀況要嚴重。可是,即便如此,夏傾歌也沒想到,岳瀾庭的身體狀況會這麼糟。
整個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都說這些年,司徒家在為岳瀾庭治療,可是,夏傾歌卻覺得,或許司徒家根本沒將岳瀾庭當個人。
他在司徒家人的眼裡,怕只是個試藥的工具而已。
什麼藥都給他灌,只管暫時保住性命,壓制屍蠶,卻不管他身體是否承受的住。那些藥,雖然最初都是救命的,可是長此以往,對岳瀾庭的傷害也不小。眼下瞧著,雖然的屍蠶被壓制著,暫時看不出什麼動靜來,也看不出性命之憂,可是岳瀾庭這身子,早已經破敗不堪了。
若是再不好好養著,只怕不用屍蠶發作,他也可能喪命。
夏傾歌的心裡,沒法不難受。
她對司徒家的那些人,沒有辦法不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