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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零子和蕭成安親昵著,零子像個普通的小姑娘一樣,瞪大眼睛等著蕭成安餵她吃東西。蕭成安真的是很好,沒有怕零子姐的經lì ,也沒有那種把零子姐當成一個與眾不同的怪物,只是單純的愛著零子,愛她這個人。
可是這個時候的幸福,只會帶來後續更多的痛苦吧。我想零子姐是懂的,所以,她一直在和蕭成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可是她還是錯了,她最開始就不該在蕭成安最難過的時候出現安慰他,種下了情種,要斬草除根,談何容易。
我正想著,眼前的零子姐和蕭成安卻漸jiàn 模糊了。
朦朧中,感覺夢境像是被風吹散了,我然hòu 聽見了窗外蟲子鳴叫的聲音,一聲一聲,此起彼伏,讓人的心很靜。
我眼睛半閉著,想睜開,越無能為力。
恍惚中,看見床邊坐著一個人,雖然是夜晚,但是皎皎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倒也不是那麼黑暗。他好像是鄭世禹,又好像是蕭成安。
他的嘴動著,似乎是在說著什麼,可是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也看不清。
一切還模糊著,就好像是加了一層天然的濾鏡,世界一片模糊和柔光。
他在我床頭坐著,一直坐著,像是陪伴。在夢中又或是現實,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應該是鄭世禹吧,怎麼可能是蕭成安呢,現在蕭成安已經躺在病床上,失去了部分靈魂,只是肉體還活著罷了。
「燦燦。」我聽到他在叫我,可是,卻依然聽不到他後面說了什麼。
我想動一動身體,可是不行,手腳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固定在了床上,身體已經不受我的使喚了,只有思維還在。
這種情況之前我也有過,每次都是在我很睏倦的下午,小時候不懂。覺得是鬼壓床,還很害怕。後來知道,只是一種睡眠麻痹罷了,是身體為了保護自己和他人。
可是我還從沒有在晚上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他忽然把手輕輕的放在我的唇上。說是放在也不准què ,我並沒有感覺到有觸碰到什麼,但是我呼吸時返回來的熱氣告訴我,他的手就在我的嘴唇上方。
鄭世禹是在做什麼?
我正思考著,他俯下了身子。親在他自己的手背上。
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做什麼,親自己是要做什麼?如果沒有他手的阻隔,他親到的,應該是我的唇吧。
一切都太模糊了,這應該是夢吧,如果不是夢,一個人為什麼要親吻自己的手背,而且又為什麼要把手放在我的唇上?
可是這個夢好真實,我看到他抬起身子,眼睛裡好像亮著光。
然hòu 有一滴水滴在了我的臉上,划過的時候帶來一絲絲痒痒的涼意。哪裡來的水珠呢?難道是雨水麼?還是說,是鄭世禹哭了麼?
為什麼要哭呢?有什麼不開心的麼?我抬起手,想摸摸他的眼睛,可是卻連手指都動不了。
他卻站起身,然hòu 像是揮了揮手,轉身離去。我看著他離去,卻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睡意又涌了上來,眼睛連半睜開的能力都沒有了。
等我再恢復意識,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天已經蒙蒙亮了。
我活動了一下身體,不再是那種僵住的感覺了,可是腿卻有點麻,我抬起頭,發現鄭世禹正趴在我的被子上。
他,為什麼這麼一大早會在我這裡?
如果昨晚的一切是真的,那他應該是離開了啊,所以,果然是夢嗎?
他好像是感覺到了我的動jìng ,揉揉了眼睛,眯著眼睛對我笑,「你睡醒啦,好早啊,我還有點困呢。」他的眼睛半睜著,一副很累的樣子。
我想告訴他,你繼續睡吧,剛準備開口,護士卻推門進來了。
「鄭世禹!你不跑你自己的病房好好休息,沒事跑到金燦的房間趴著睡算怎麼回事啊,你身體不好,這次又是和金燦一起送到醫院來的,你為什麼還不注yì ?」
護士小姐拉著鄭世禹的耳朵,看上去和鄭世禹很親近的感覺。
「對不起啊,我之前一直是住這個病房的,習慣了就跑到這裡來了,看到金燦被子掉了,我就來幫她蓋好了。」他摸著自己的耳朵,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見怪了啊,我是鄭世禹的堂姐鄭遙,我這個弟弟啊,體弱多病,還不注yì 身體,一點都不讓人省心!我就是為了照顧他才選zé 當護士的呢!」她一邊把鄭世禹拽起來,然hòu 和我笑著解釋。
「鄭世禹他,身體是怎麼了?之前我看他暈倒的……」我說著,覺得哪裡不對,一般身體不好都是不願yì 告訴別人的吧,我這樣直接問是不是不太好?
「不知道啊,我這個弟弟,說到底什麼身體各個器官都沒有問題,你看長得也算人模狗樣,雖然有點瘦,不過還算有點肌肉。」她說著,還捏了一下鄭世禹的臉,鄭世禹老實的任姐姐拽過來拽過去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容易生病,症狀大多很像發燒,但是確實體溫驟然降低然hòu 就會暈倒。
各種檢查都做了,24小時的心臟檢測也做過好多次,可是就是查不出原因,每次急急忙忙的送過來,醫生也只能給他開一點溫性暖身的中藥。」
鄭遙表情沒有了開始的那種自在,看著有點難過「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弟弟了。可能也是保護的比較好,全家人也就是他最單純,雖然每次就算不吃藥他也會自己醒過來,但是我還是不放心,每次都還是會把他拉到醫院來休息。」
「不說這個了。」鄭遙的表情又恢復了開始那副自在爽快的模yàng ,「金燦,我是想來告訴你,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怎麼樣,是不是很開心呢!」
然hòu 她突然俯下身子,在我的耳朵輕聲道:「你再不出院,我怕我這個傻弟弟就會累壞了,你也沒有大礙了,能夠體諒一下吧!」
「姐姐,你說什麼呢又不告訴我!」她剛起身,鄭世禹就不滿得嚷嚷。
「我在告訴金燦,讓她多關注關注你,以後如果當了我的弟妹,我一定會對她好的。」鄭遙揉了揉鄭世禹的頭,「怎麼樣,姐姐我是不是很好~我了解你吧!」
這姐弟兩個,感情看上去真的是很好啊,可惜我沒有一個弟弟,不然我也會這樣寵他的。雖然之前的我,保護不了任何人。
「姐姐!」鄭世禹好像是臉紅了,說話的聲音小了下來,「我又沒有說要追金燦,她是我的夢中情人懂麼?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種!」
可望而不可即,我聽到這幾個詞,突然感覺到了觸動。原來我,居然也可以成為別人仰慕的對xiàng ,可以變成別人仰望的明星。
我在追逐自己的光,以為自己生活在一片黑暗中,覺得找不到光源我就會在黑暗中沉溺,卻沒有想到,我自己居然也能發出讓人追逐的光。
「好啦好啦,什麼可望而不可即,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你這個人對自己都不上心,我可沒見過你對別人這麼關心。」
鄭遙一把把鄭世禹摟在懷裡,「走,再去睡兩個小時,才6點半,你給我睡到8點半才可以起來!」
「姐姐!我是作家,寫小說的!沒事還要做幾個曲子掙外快呢!這都是夜間才有靈感的!怎麼能老是睡覺呢!你這豈不是扼殺藝術家的靈感?」鄭世禹嘟囔道,雖然口氣是在抱怨,可是卻完全沒有氣勢,聲音小小的,像是蚊子哼哼。一看就知道他平時就很怕姐姐。
「你還說!我早就看你的工作不爽了!下次一定要給你找個正常職業把你生活不規律這個習慣給你改過來!」鄭遙把鄭世禹拉走了。
「金燦,你8點半也可以出院了啊,到時候我來找你哈!」她在關門前對我說了一句。
我閉上眼,心裡卻不能平靜,現在看到這樣和睦溫馨的感情,總會覺得很有觸動,卻不知道原因。我只希望這對姐弟能一直這樣好好的。
至於鄭世禹的病,我感覺挺不正常的,像是什麼詛咒……可是零子的記憶里沒有這樣的詛咒。而且如果是詛咒,只是讓鄭世禹昏迷卻不傷害他的生命和身體,又有什麼意義呢?
希望這只是一種對身體沒有太多影響的怪病吧。
我閉著眼,卻睡不著了,不知道為什麼,靜下來以後,金恩勝的臉總是浮現在我的眼前,對著我微xiào ,又或者是很冷漠的對我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不想想他,卻又會出現,然hòu 就會心裡悶悶的。
馬上就可以出院了,那我應該就可以會去工作,然hòu 就可以看到他了。他那天,擺脫了鬼以後應該平安回去了吧,不知道他會不會在工作的時候想起我,也不知道他再看到鬼還會不會害怕。
我還有一些疑惑,金恩勝每次欲言又止的,又是什麼呢?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和我沒有關xì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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