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和刑警 30 似是故人來

    不過，郭老大和赤凡這次來找他並不是為了李蘭馨。

    整整一周後，也就是今天凌晨四點四十八分，另一位女明星楊妮莉在家中服用降壓藥自殺身亡。與李蘭馨一樣，她也留下了一紙遺書，不過上面只有五個字：

    遺書

    楊妮莉

    4.48。

    相約好的自殺？但據二人身邊的親戚朋友證明，二人從未見過面，或用其它形式有過聯繫。只除了面前這個面帶微笑的男人——張珺亦，李蘭馨的男朋友，楊妮莉也剛與他演過對手戲。

    郭老大迎上去時，赤凡放下手裡的劇本，認真地審視著張珺亦。李蘭馨上周剛剛自殺，身為她的未婚夫的男人，心情看起來還不錯，似乎完全沒有被影響到。雖說娛樂圈即使已經結婚生子的夫妻感情也還是個問號，更何況其他，但畢竟是認識的人，張珺亦這樣的冷淡表現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警察小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絕情？」

    赤凡完全沒想到張珺亦會突然對自己發難，不過赤凡並不怕他，狠狠地回視對方說：「對，所以我想請問張先生，四月八號和四月十六的凌晨您分別在哪裡？」

    「哈哈，郭隊，這個火爆小警察是什麼時候來的，您也不知給我介紹一下。」

    「嘿嘿，他還是新人，讓張先生見笑了。不過，還是得麻煩您走個過場。」

    「這個沒關係，我身正不怕影斜，這兩天我都在劇組拍戲，導演、我的經紀人，助理和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可以作證，你們可以一一去查證。」張珺亦話是對郭大隊說的，眼睛卻緊緊地盯著赤凡，那眼神好像要把赤凡吃下去一樣！赤凡被他盯著心裡毛毛的，面上卻不露怯，認識老大又怎麼樣，有不在場證明又怎樣，誰知道是不是偽造？總之，張珺亦已經成為赤凡心裡的頭號嫌疑人了。

    「赤公子，你回來了。」

    一進門就迎上方靖恭敬的木臉，雖然已經有段日子了，赤凡還是習慣不了，方靖這人是不壞就是……臉有點木。

    「赤凡，你回來了。怎麼樣，見到張珺亦了嗎？」方童一聽見門響就從沙發跳了起來，裝作隨意的問道，從知道赤凡要去見張珺亦，方童就開始怪怪的，奇怪到赤凡想不注意到都難，之前方童自己說是失憶了，可是最近赤凡越來越不相信他這個說辭了，方童的表情不要太明顯好不好，他絕對認識這個張珺亦，而且明知道張珺亦和最近的案子有關還是不說實話，好。你不說，我就逼你說出來。

    「見到了。」方童的眼睫毛抖了一下，赤凡故意頓住不再說了，方童看向他時，他才壞笑道：「他還讓我給你帶好呢？」

    「他真這麼說了？」

    「嗯，他說和你好久不見了，不知你最近還好嗎？」

    方靖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看著電視上張珺亦放大的面孔，陷入了沉思。

    赤凡看了一眼方靖，突然話鋒一轉：「他現在有不在場證明，但我們早晚會抓到他的！」

    「那些女人不可能是張珺亦殺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從來不殺女人。」

    「這麼說你果然和他交情不淺。」

    「好啊！你竟敢套我的話！」方童突然音調上調，聲音竟頗具威嚴，不只赤凡，連方靖都有些驚訝，方童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沖赤凡尷尬的笑笑，回頭看見方靖還愣在那裡，冷冷地道：「方靖，你先回房吧。」

    回房？自己就睡在沙發上，方童要讓他回哪個房？方靖轉過頭見赤凡正拼命給自己使眼色，而方童只在那裡冷冷地看著，方靖後背一涼，一轉身就想向方童的房裡沖，又慌忙止住腳步，轉向去了赤凡的房間，但也不敢造次，只縮回自己的老地方：衣櫃頂上的角落裡。

    赤凡一直目送方靖進了自己屋，才鬆了一口氣，回過見方童也變回了平時笑嘻嘻的模樣，不由地皺起眉毛。

    方童的功力自是深厚，早沒事人似地說：「我是認識張珺亦，也早知這人心思深沉，你不是他的對手……」

    「你為什麼說他不可能是殺人兇手？」赤凡算是知道了，從方童嘴裡是聽不到實話的，只能慢慢來了，活了三百多年果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之前方童說自己失憶，他竟愚蠢的相信了，現在看來，方童這裡還是得從長計議，反而是方靖那邊似乎還好突破一些。不過，現在他最關心的是案子，本來心裡已認定張珺亦就是兇手，方童之前的表現讓他更覺得張珺亦有問題，誰知方童竟一口咬定張珺亦不可能是兇手，這事赤凡一定要問清楚。

    方童張了張嘴好像還想說什麼，赤凡之前打斷他，讓他差點又要失控，幸虧及時止住了，可是自己最想問的問題也因此卡在喉間，他難耐地吞了吞口水，聲音更沉了：「他這麼多年來，男人殺過一些，但對女人絕對是連小拇指都不會碰的。」

    「他殺過人？」

    赤凡的眸子變深，方童知道他在想什麼，嘆了口接著說：「都是亂世時候的事了，早已是塵埃舊事了，他不是壞人，只是個……斷袖……」

    赤凡聽到了，吃驚地抬起頭，方童被他盯得更是尷尬，只能躲開赤凡的目光艱難地又開了口：「他早就知道你了，對你有……那樣的意思，所以，我一直攔著不讓他見你，更不可能告訴你。」

    赤凡覺得自己腦迴路有點短路，方童這些天一直欲言又止，奇奇怪怪地，原來是這麼狗血的原因，對了！怪不得他覺得張珺亦看他眼神那麼奇怪，還有他對老大說的話也怪怪的……張珺亦，果然是個死變態！

    「咳咳，但這也不能證明他不是殺人兇手。」

    「我認識他兩百多年了，我證明他不是，這能算是證據嗎？」

    「他也和你一樣？」

    「他原本也是丐幫的。」

    赤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腦袋被兩個問題占據，但他最終決定先問那個無關緊要的。

    「這二百年他就沒追過你？」赤凡目光充滿了求知慾，方童的長相絕對是男女通吃型的。

    「他嫌我太老了。」方童咬牙切齒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