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空第十九回（初入人間夢寒鬧街）

看到疲憊不堪的主人睡的那麼沉，小黑不忍心飛速趕回熔洞，他希望主人能多一些時間休息。小黑駝著段空在空中漫步，小黑走的很慢很慢，慢到能看到幾片雲彩從他們身邊飄過。這是小黑有史以來飛的最慢的一次，雖然他更喜歡疾馳，但是為了主人哪怕要他死都願意。

「這都到哪兒了啊？」段空惺忪著眼說。

「這是……這是……"小黑答不上來。

「你倒是說啊，別吞吞吐吐的。」段空往下看去，正在路過汴州上空。

段空突然想起司夢寒好像就住這兒，他的內心掙扎了好久，最後讓小黑停下，他想看看世俗里的司夢寒待的地方是怎樣的。段空拍了拍小黑示意下去走一走。

小黑幻化成人形跟在段空後面，段空今天的反常讓小黑覺得奇怪，往日的主人根本就無心留意人間。

「主人，你看……這裡好熱鬧！」頭一次下凡走在熱鬧、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的小黑覺得這個世界新鮮多彩極了。小黑看到東西就忍不住拿在手裡擺弄一下。

店主看到小黑拿著胭脂在手裡玩弄半天也不見買，生氣地說：「懂不懂啊，不買別看。」

小黑受不了店主的言語，火從肚來：「誰說不買了。」

店主馬上換了張臉，笑眯眯地把胭脂遞給小黑說：「給，1兩。」

「什麼1兩？」小黑一下懵住了，他壓根不知道人間的這玩意。

「裝什麼傻，買不起走。」店家趕小黑走。

「你這老人家……"小黑想罵店家，看到段空已經在前面走遠，迅速放下手裡的東西追段空去了：「主人，等等我啊……"

段空一邊走一邊欣賞著路兩旁的美景，他沒有想到人間的花花綠綠的東西這麼多，好像司夢寒一般烙在他心裡，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司夢寒讓他覺得這個人間很美，還是這個人間本身就吸引他。小孩嬉戲聲，打鬧聲；路邊的商人的招呼聲，吆喝聲；路人的走路聲，討價還價聲……使得這個世界充滿色彩與生機。但是他不喜歡屠夫殺豬時，豬發出的慘叫聲和廚子殺魚時拍打魚的聲音。段空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與這個世間結下不解之緣。

「駕…駕…駕」，只見迎面飛馳過來一匹馬，絲毫不顧旁邊的人的危險。

「哇，好橫的一個人啊！」小黑看著騎馬的人。路人紛紛躲開，凡是馬路過的路面都亂成一團糟。

「駕…駕…駕」，沒想到後面還跟著一匹馬，不過與剛才不同的是這個騎馬的是個男的，前面那位是個女的，很顯然是為了追前面那匹馬而來的。

段空連忙轉身追他們而去，他身旁的人都在使勁地揉眼睛：「咦，奇怪了，人呢？」

小黑也尾隨段空而去。

路人又來了一句：「今天是不是見鬼了？人呢？……難道是我眼睛有問題？」

又頓了頓，感情是看到神仙了，連忙雙手合十：「神仙保佑！神仙保佑！……」

「快讓開，快走開！」司夢寒大聲喊道。只見一個老人正在向街對面走過去，由於馬的速度太快，前面的司夢寒根本停不下來。她後悔自己太衝動，雖然不喜歡西門御風跟著自己，但是如果因此誤傷別人的話，她的內心是很後悔的。眼看就要撞到眼前的老人了，她閉著雙眼恨不得殺了自己。

「啊」，撞死人了，夢寒心裡害怕極了。她理了自己的情緒好半天才敢張開眼，剛才那個老人呢？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環顧四周，發現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正扶著老人站在路旁，真的是太令她喜出望外了。

「吁……」司夢寒下了馬向老人和男子走去，正在段空抬頭的瞬間，她差點就沒了呼吸，這不就是她日夜思念的段空大哥嗎？而且還在最關鍵的時候幫了她的大忙。

「段空大哥…謝謝你。」夢寒輕聲地說。段空看著她微笑。

在這個烈日當空的晌午，熱鬧的大街上來回穿梭著無數人，但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靜止的，他們似乎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雙方對視了彼此幾十秒，此時小黑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