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先生看到郝仁完全沒被自己的笛聲影響,臉色陰晴不定。
他是半步宗師境界的高手,再加上惑心笛這件法器,武道境界低於他的敵人都會被迷惑心智。
陰先生見郝仁如此年輕,絕不會認為他的武道實力比自己強。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他的身上有一件無比強大的法器庇護著他。
想到這兒,陰先生的眼神中滿是貪婪,在古武界,最值錢的不是功法秘籍,也不是天材地寶,而是法器。
擁有一間強大的法器,非但能夠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實力,還能在關鍵時刻救自己一命。
而在法器之中,攻擊性的法器最為常見,多以刀劍為主。
而一些特殊類的輔助性法器就比較少見了,像他手中的惑心笛,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在法器之中,最珍貴的當屬防禦類的了,而郝仁身上絕對有那樣的法器。
……
「哼……小子,快把你身上的法器交出來,我便饒你一死!」
陰先生全身上下都包裹在寬大的黑袍之下,唯獨眼睛處露出兩個洞眼,此刻正盯著郝仁發出幽幽的光芒。
「法器……什麼法器?」郝仁一頭霧水。
陰先生哪裡知道,郝仁身上壓根沒有這樣的寶貝,他不受惑心笛的影響,無非是因為這個程度的音律攻擊,對他這樣真正地宗師高手而言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小子,你還敢跟我裝,既然這樣,我便直接殺了你,再取走你身上的法器!」
說著,陰先生繼續吹奏手中的惑心笛,笛聲一變,傳來了一陣金戈鐵馬的廝殺聲。
郝仁依舊面不改色,神色如常,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看著陰先生。
「這……怎麼可能呢?我的惑心笛可是中品法器,難道你身上的護身之物是上品法器?」陰先生大駭。
然而他的笛聲雖然對郝仁不起作用,但一旁的顧朝歌和鄒文東卻已經徹底失去了神智,雙目通紅,嘴唇發青,渾身顫抖,郝仁甚至看到顧朝歌跪倒在地,從一個保鏢的斷手中拿起了一把槍,然後將槍口指向了自己的太陽穴。
見勢不妙,郝仁也不再隱藏自己的實力,運起體內的內勁,按照從謝遜那兒得來的獅子吼的法門,發出一聲怒吼——
「喝!」
郝仁的這道獅子吼瞬間衝破雲霄,方圓十幾里內,人們都捂住耳朵,然而那道聲音卻直接灌入他們的腦海中,仿佛雄獅在怒吼。
幸好這棟別墅位於郊區,周邊住戶不多,如果郝仁在華海市中心這麼吼一嗓子,恐怕第二天就要上新聞頭條了。
陰先生的音律攻擊具有蠱惑人心、令人產生幻覺的作用,而郝仁的獅子吼卻有祛除魑魅、邪魔退散的力量。
佛經有云:菩薩今詣大菩提場,作獅子吼,於諸眾生廣行法施,令諸眾生法眼清淨。以其正法,攝伏一切邪異外論。
這佛門獅子吼除了具有殺傷性之外,還是一切妖邪的天然克星。
顧朝歌和鄒文東在郝仁這聲怒喝之下,瞬間恢復清明。
顧朝歌看到自己站在血泊之中,手中還拿著一把槍對準自己的腦袋,嚇得直接將槍丟在地上。
而鄒文東看到地上死不瞑目的二爺,眼神灰敗。
……
郝仁剛才的那道獅子吼主要的攻擊對象是陰先生,然而餘波卻波及到了一旁的向華山。
向華山雖然權勢滔天,但也不過是一個暗勁武者罷了,哪裡受得了如此霸道的獅子吼。
向華山只覺得在那一吼之下,自己全身的內臟都像要爆裂開一般,七竅流血,他如同一個瘋子一般手舞足蹈,嚎啕亂叫。
「聒噪!」
郝仁凌空一拳擊出,一道暗色的拳芒如同閃電般朝著向華山的背心衝去。
向華山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這致命一擊,即使他注意到,也躲不開。
當那道暗色拳芒攜帶著千鈞之力擊中向華山的背上時,眾人只見向華山瞬間飛出七、八米,撞在了別墅的牆上,胸膛上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當即斃命。
一旁的顧朝歌和鄒文東看到郝仁這凌空一拳,皆是又驚又喜。
特別是顧朝歌,他本來以為自己今日死定了,但沒想到郝仁卻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如果能夠活著回到燕京,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爺爺將寶壓在郝仁的身上。
而陰先生現在的狀況也不好過,郝仁的獅子吼有九成力量是衝著他而去的,此刻陰先生的黑袍中有一絲絲黑氣從中飄出,陰先生時不時發出悽厲的慘叫聲,黑袍下甚至還傳來如同炭火烤肉的呲呲聲。
「啊……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會這等佛門正宗的功法!」
陰先生的聲音中滿是驚慌失措,完全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子,竟然有這種實力,他在剛才那一吼中受了重傷。
「哼……像你這樣的邪魔歪道,只要我願意,頃刻之間便可取你性命。若你立刻跪地磕頭受死,我倒可以給你個痛快!」郝仁負手而立,瞥都不瞥那陰先生一眼。
陰先生聞言,卻是發出一陣桀桀的怪笑:「好大的口氣,你可知我是何人,苗疆陰鬼宗門下大弟子陰燭,小娃娃,你別以為會些佛門功法便可為所欲為了!」
說著,陰先生猛地走到大廳另一邊,打開一個大缸,立刻將手中的惑心笛丟了進去。
看到他的動作,郝仁眉頭一皺,因為他遠遠地看見,那缸子裡一整壇殷紅的血正湧入惑心笛中。
那暗灰色骨質的笛子上,如同長了成千上百張小嘴一樣,在吸食著罈子中的血液。
郝仁記得之前陰先生和向華山的對話,這罈子里是向華山替他搜集的八十一個陰年陰月陰日生的處子天葵,以此作為他請陰先生出手的籌碼。
沒多少功夫,這一整壇出自天葵便被惑心笛吸食殆盡,而惑心笛上的暗灰色骨質瞬間脫落,露出裡面光滑的表面,非金非玉,散發出妖異的紅光。
郝仁並沒有阻止陰先生的動作,因為在他看來,不管這惑心笛發生怎樣的變化,都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危險,而一旁的顧朝歌和鄒文東則一陣緊張地看著郝仁。
「哈哈哈……」
看到手中的惑心笛發出的紅光,陰先生仰天大笑:「縱使你有佛門功法又如何,如今我的惑心笛已經被我煉製成上品法器了,我這便取了你的性命!」
看到陰先生這幅欣喜若狂的樣子,郝仁啞然一笑:「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現在跪地求饒,我也許會給你個痛快!」
見到郝仁這幅囂張的樣子,陰先生勃然大怒:「臭小子,今日我就拿你祭煉我的法寶!」
說著,陰先生拿起惑心笛吹奏起來。
陰先生剛剛吹奏出第一個音,整棟別墅內瞬間就陰風四起,一片鬼哭狼嚎。
顧朝歌和鄒文東兩人都覺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因為現在正值夏日,所以他們穿的都是單薄衣服,然而現在他們卻感覺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一般。
郝仁皺了皺眉,如果說之前陰先生只能靠著吹奏惑心笛,影響到人的精神世界,那麼現在他竟然可以靠著笛聲影響到現實,這已經是宗師境界才能辦到的事情了。
陰先生的武道境界並沒有絲毫增長,這麼說來,一定是那散發著詭異紅光的惑心笛的原因!
之前陰先生提到過「法器」這個詞,也說過惑心笛已經晉升為上品法器,看來古武界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