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能殺我!」
陰先生如同一隻受驚的猛獸一般嘶吼道。
「陰鬼宗?」
聽了陰先生的話,郝仁微微皺眉。
他對於古武界知之甚少,除了少林武當這樣大家都耳熟能詳的門派之外,最熟悉的就是崑崙派了。
至於這個陰鬼宗,一聽名字就是邪魔歪道,只是不知道這個陰先生在這陰鬼宗里是什麼地位。
而陰先生一見郝仁有所猶豫,還以為他是被陰鬼宗的名聲所震懾,當即自誇地說道:「我陰鬼宗可是苗疆三大教之一,十萬大山,莫敢不服!我陰鬼宗的宗主和兩位長老都是宗師高手,而我陰燭則是宗主的大弟子,你若敢殺我,宗主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聽了陰先生的話,郝仁不為所動,反問道:「你剛才口中所言的法器,是什麼東西?」
聽到郝仁的提問,陰先生一愣,他沒想到郝仁擁有宗師實力,竟然連這種古武界人人皆知的東西都不知道。
儘管如此,但現在自己的小命捏在別人手裡,陰先生還是一五一十地給郝仁解釋。
原來所謂的法器,就是武者自己身邊的武器經過長年累月的念力加持,形成了自己的特殊氣場,好比那些經過高僧開光的物件稱之為佛器一樣。
但是一件法器的形成是很困難的,萬事萬物皆可以成為法器,但是一般而言,法器的材質越好,就越容易成為法器。
就好比同樣是石頭,一塊山中隨處可見的破石頭和一塊極品玻璃種帝王綠玉石,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這麼算起來的話,樊龍城的名劍「雲中君」是法器,天叢雲劍算法器,而倚天劍原本就是法器,但自己卻發揮不出它的作用,直到倚天劍認主之後,才真正成為自己的法器。
而法器又可以分為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四個檔次。
古武界中,法器數量極少,所以也有「千金易得,法器難求」這樣的說法。
一般人能夠獲得下品法器,就算是走大運了。
而顧朝歌脖子上的那塊護身玉佩,正是一件下品法器。也只有像顧家這樣的隱世家族,才能如此大手筆。
而陰先生的那隻惑心笛原本只是中品法器,但是被陰先生日夜祭煉,已經成為了頂尖的中品法器,再加上那八十一位處子天葵,晉升為上品法器。
在古武界中,任何一件上品法器都能成為一個門派的鎮教之寶。
如果今天不遇到郝仁這個妖孽的話,陰先生憑藉著惑心笛,不但能夠發揮宗師高手的實力,而他自身最慢也會在三年之內晉升宗師境界。
到時候,陰鬼宗就將擁有第四位宗師高手,一統苗疆指日可待。
……
聽了陰先生的話,郝仁對這個位於苗疆的陰鬼宗有了大致的了解。
光是擁有三位宗師高手,就足以令人膽寒。要知道作為名門大派的崑崙,除了郝仁之外可是一位拿得出手的宗師高手都沒有,當然這也和崑崙沒落、典籍失散有關。
但不管怎麼說,陰鬼宗在古武界中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存在,要不是因為他們修煉的是傷天害理的歹毒功法,害怕引起名門正派的圍攻,恐怕早就將勢力範圍伸向中原了。
當得到自己需要的情報之後,郝仁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高高舉起手中的倚天劍。
感受到郝仁眼神中的殺意,陰先生大駭,他怎麼也想不到,郝仁知道陰鬼宗有三位宗師高手之後,還敢對他揮劍相向。
「小子,你怎敢殺我!你——」
陰先生一句話還沒說完,郝仁手中長劍便凌空劈下。
蹭!
長劍砍在陰先生的黑袍之上,瞬間屍首分離,露出了一張醜陋無比的臉,那張臉上眼珠子簡直快要彈出來了,滿是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陰燭是陰鬼宗百年來最有天分的弟子,甚至即將晉升宗師境界成為長老,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呢?
然而當他腦袋掉落在地,腦袋上的眼睛看到自己的身體時,他終於發現,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是不能得罪的。
……
殺了陰先生後,郝仁心中沒有一絲的負罪感。
這陰先生修煉的是魔道功法,身上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手下怕是有不下白條人命,今日將他斬殺於劍下,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郝仁轉身望向鄒文東和顧朝歌,鄒文東面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顧朝歌慘白的臉色看到郝仁之後,慢慢恢復了一絲血色。
他快步走到郝仁身前,語氣激動地說道:
「郝……郝先生,您又救了我一命,今日要不是您,恐怕非但我會死在這裡,我們顧家還會被燕青利用,與洪義開戰。郝先生這份恩情,朝歌一定會報答的。」
此刻顧朝歌心中已經確信,郝仁就是老祖宗所說的那個「貴人」了。
華夏軍神王玄策當年三十歲入宗師境,已經被譽為古武界的天才,而郝仁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是當之無愧的宗師高手,別說今日之華夏了,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到這樣的天才,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小顧,不用謝我,降妖除魔,是我輩習武之人當仁不讓之事!」郝仁正義凜然地說道。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俠之小者,為友為鄰。
郝仁現在做不到為國為民的大俠,但是至少在遇到邪魔歪道的時候,要敢於「亮劍」。
而一旁的鄒文東此刻也緩了過來,從兜里掏出了一包香菸,幽幽地點了一根,任菸絲在肺部翻滾。
今夜之戰,洪義華海分部損失慘重。不單向華山背叛了洪義,二爺和三爺兩位大佬更是慘死。
鄒文東雖然僥倖活了下來,但是華海分部突然遭受如此慘重的打擊,幾十年的苦心經營一夜之間回到解放前,而鄒文東也失去了他視之為父的二爺。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之後,鄒文東肯定要立刻趕到洪義總部,向龍頭大哥告命,到時候面對總部諸多大佬的詰問,恐怕又是一場硬仗。
生平第一次,鄒文東產生了退隱江湖的心思。
這些年來他存了不少的錢,足夠他去國外,找一個沒有洪義勢力的地方,開一家小店,找一個平凡的女子結婚,然後生兒育女,普普通通地過一輩子。
然而下一刻鄒文東就把這個念頭拋出了腦後,像他這樣從小就混江湖的人,想要金盆洗手哪有這麼容易的……
而且他沒有別的特長,有的人生而為梟雄,不甘平庸。
與其苟且偷生一輩子,他寧願選擇轟轟烈烈地死。
……
一時間,鄒文東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而看到身前的郝仁,他知道也許自己遇到了一個更好的機遇。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而郝仁畢竟已經成為了整個江浙地下世界的王,他剛對上鄒文東的眼神,便一下子明白了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而這鄒文東也算得上是有勇有謀,非但識破了向華山內鬼的身份,還成功策反了他身邊的保鏢,而他對二爺的態度,也證明了他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
今日如果不是突然殺出一個陰先生,恐怕鄒文東便是笑到最後的人。
這樣的人,如果能為己所用,倒也不錯。
「鄒文東,你可願意效忠於我?」郝仁突然開口問道。
聞言,鄒文東立刻拜倒在郝仁的腳邊,恭敬地說道:「郝先生,文東願為郝先生效犬馬之勞!」
郝仁點了點頭,霸氣說道:「好,我許你一世榮華富貴,權勢滔天。今日之後,你掌權勢,我掌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