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親密敵人 第三百零六章大結局二十六

    帝修羅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淡淡的說:「你之前已經答應了,現在不能反悔,我已經將你家人接過來,五天後,我登基的時候一起舉行婚禮!」

    粟寧愕然看著他,不可思議的問:「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這麼快就忘了?」帝修羅放下酒杯,微笑的看著她,「之前我們從多瑙城回來,我向你求婚,你答應我了。」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後來我們發生了這麼多事,一切都變了,你怎麼可以把那次的決定當一回事?」粟寧皺著眉。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能改變最初的決定。」帝修羅很平靜,唇邊勾著淺淺的弧度,「比如我,從來都沒有變過。」

    「結婚是二個人的事情,怎麼可以由你單方面做決定?你會不會太霸道了??」粟寧有些氣惱,「就算我當初答應了,可我現在也有權反悔吧?」

    帝修羅抿唇一笑,根本不理會她,繼續用餐。

    帝星澤和蘇慕面面相覷。

    龍千塵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為什麼不說話?」粟寧不悅的盯著帝修羅。

    帝修羅將最後一塊牛排放進嘴裡,優雅的咀嚼著,吃下之後,他慢條斯里的用餐巾擦了擦唇,然後沖她笑了笑:「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於是,他竟然起身走了。。。。

    粟寧愣住了,錯愕的看著帝修羅,他無視她的目光,大搖大擺的離開,還對手下吩咐:「唐簫,明天要很早出發,記得把一切都要準備好,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是,殿下!」

    「通知下去,後天我們從敦煌宮回來之後,召開記者招待會,宣布登基和婚禮的事。

    」

    「是。」

    ……

    直到帝修羅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粟寧才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說:「他這是什麼意思?耍無賴?」

    「嘿嘿……」帝星澤傻傻的笑了笑。

    「很明顯。」蘇慕聳了聳肩,繼續用餐。

    「沒想到他這麼厚顏無恥。」龍千塵一臉的鄙視,隨即又很認真的說,「不過,這樣好像比較有作用,可以纏住女人,要不然,你為什麼喜歡他,不喜歡我?」

    粟寧徹底無語了,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好像覺得她是一個小孩子在鬧彆扭,居然全都無視她的反應。

    **

    晚餐後,帝星澤和龍千塵最後一次去巡察帝嘯王的後事準備,避免明天會出什麼差錯,蘇慕這幾天也夠忙的,所以早早回房休息,粟寧本想找個人聊聊天,可惜沒有人陪她,她只得回房間,女傭侍候她沐浴之後也離開了,房間就剩下她一個人。

    女傭將一杯熱牛奶放在床頭桌上,然後就退下了。

    就現不議。房間很安靜,燈光很暗,粟寧靜靜的躺在床上,可是怎麼也睡不著,心情很沉重,可她不願意多想,不管怎麼樣,至少也要等帝嘯王的後事辦完之後再說吧,她端起床頭柜上的牛奶準備喝下,卻發現牛奶杯下壓著一個小紙條,她怔了一下,拿起那張小紙條打開一看,紙條上寫了一段話:「你答應過我,我告訴你你父母的骨灰在哪裡,你就會幫我的,現在居然對我置之不理,還要跟殿下結婚,你果然是個虛偽惡毒的女人,你會有報應的!!!」

    粟寧的眉頭皺了起來,泰妮兒被帝修羅禁錮在偏殿,不准她與任何人聯繫,她大概是知道了帝修羅要跟粟寧結婚的消息,氣得抓狂,所以忍不住收買女傭將這個小紙條傳給粟寧,或者這是她最後的掙扎了,她知道不一定能起到什麼作用,甚至有可能給自己帶來禍端,只要粟寧在帝修羅面前揭穿她的小動作,她免不了又要吃些苦頭,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因為她寧願冒險也要弄個明白。

    粟寧將紙條揉成一團丟進垃圾箱,這時,外面象徵性的傳來二下敲門聲,然後帝修羅就走了進來,還親自端了一盅燕窩,體貼的說:「你晚上吃得很少,我讓人給你燉了點燕窩,趨熱吃了吧。」

    「謝謝,我沒胃口。」粟寧的態度冰冷而疏離,好像在對一個沒有交情的人說話。

    帝修羅將燕窩放在床頭柜上,順勢坐在床邊,習慣性的想要握住粟寧的手,她卻將手放進了被子裡,偏過頭不想看他。

    「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帝修羅輕輕捏著粟寧的下巴,將她的臉扳過來,溫柔的安撫,「別生氣了,你現在身體不好,應該保持愉悅的心情。」

    粟寧深深的看著他,嚴肅的問:「你打算怎麼安置泰妮兒和她腹中的孩子?」

    帝修羅沉默了幾秒,低沉的說:「你希望我怎麼處理?」

    「請別把這個難題推給我,現在是我問你。」粟寧不悅的皺著眉。

    帝修羅垂下眼眸,淡淡的說:「我今天下午已經對貝蒂下過命令,將泰妮兒腹中的孩子打掉,然後讓唐簫送她離開鷹國。」

    粟寧怔住了,驚愕的睜大眼睛:「真的假的?」

    「這個答案對你來說是好還是壞?」帝修羅微笑的看著她。

    粟寧愣愣的看著他,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說真的,她心裡突然就慌了,眼神十分凌亂,心裡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忐忑不安的問:「你怎麼忍心這麼做?她腹中的孩子可是你的親骨肉。

    而且我又不能懷孕,如果你打掉這個孩子,以後有可能會無後的。」

    帝修羅微微一笑,平靜的說:「這個孩子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趁它現在還沒有成形,早點打掉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至於有沒有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也許你的身體可以治得好呢?就算真的治不好也不重要,我們不一定非要有孩子,帝氏皇朝還有星澤和千塵,以後讓他們多生幾個,過繼一個給我們就好了,這不是什麼問題。」

    「可是……」粟寧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那始終是一條生命,這樣做太殘忍了。」

    「也許是有些殘忍……」帝修羅的聲音變得很低沉,「可是,如果將他留下來就更殘忍。既然我不能給他一個幸福的人生,還不如不要讓他來到這個世上,我不可能把泰妮兒留在身邊的,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沒有母親,他不會幸福的,無論我們給他多少關懷,都不及親生母親,殘缺的人生會造成殘缺的人格,多年後,他很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帝文臻。父親當年就是因為心慈手軟,接納一段錯誤的感情,接受一個不該出世的孩子,所以才會造成這麼多悲劇,這個教訓一次就夠了,不要再錯第二次。」

    「不一樣的……」粟寧沉重的搖頭,「帝文臻不是親王的親生骨肉,他是的血統不正宗,再加上出生時先天性智障,後來治好的時候也沒有經過心理鋪導,所以才會造成心理扭曲,但這個孩子是你的親生骨肉,如果我們好好扶養他,教育他,也許他會不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留下這個孩子?」帝修羅挑眉盯著粟寧。

    粟寧低著頭,傷感的說:「不管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我不希望你因為我,殘忍的傷害這個孩子。」

    「其實也不僅是因為你,我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轍。」帝修羅無奈的嘆息,「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是藉口,都是真心話,這個孩子還沒有成型,一切都還來得及……」

    「可是……」

    「好了。」帝修羅打斷粟寧的話,捧著她的臉頰,溫柔的說,「別想太多,把燕窩吃了早點休息,我要去處理一些政務,明早再回來,你一個人睡記得蓋被子。」

    說著,他在粟寧的額頭烙上深深的一吻,然後起身離開。

    粟寧看著他的背影,心裡複雜難言,其實帝修羅剛才所說的那些道理她也明白,可是一個孩子還沒有來得及出生,誰能斷定它以後一定會變壞呢?她這一生背負了太多罪孽,甚至還間接害死了帝嘯王,她真的很不希望在臨死之前再背負一條生命。

    ……

    粟寧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凌晨二點多,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電話,泰妮兒淒涼的哭喊聲傳來:「fair,我輸了,我投降,我投降,我不該跟你爭,不該跟你斗,不該害你,我該死,我真該死,可是我腹中的孩子是沒有罪的,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放我一條生路,求求你……」

    粟寧呆若木雞的愣在那裡,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這時,電話那頭傳來另一個聲音,「泰小姐,快把電話給我,如果被侍衛發現我就死定了。」

    「fair,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殺我,我無話可說,但是我求你再等一等好不好?讓我把孩子生下來,生下這個孩子再死,我求你了,求你了,念在我爹地當年真心實力安葬你父母的份上,求你給我的孩子留一條生路吧,……」

    「貝蒂醫生來了,快把手機還給我……」

    那邊傳來一陣混亂的爭奪聲,然後手機就斷線了。

    粟寧怔怔的愣在那裡,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的盲聲,心裡如同被一個重錘狠狠敲著,一種強烈的負罪感湧上心頭,她再也沒有猶豫,迅速起床,披上外套,拿著手機準備離開,可是當她的手放在房門門把上的時候,她又想起什麼,轉身打開柜子,拿了一樣東西塞進口袋裡,然後走出房間,守在外面的二個女傭詫異的問:「粟小姐,您有什麼吩咐嗎?」

    「我去一下聖殿,看看女王陛下,你們別管了,不要驚動任何人。」粟寧撒了個謊。

    「是。」女傭們並沒有太在乎,最近伊麗莎白的身體很不好,粟寧也許是接到消息,得知她的病情變得嚴重,所以趕去探望她,這也很正常。

    粟寧路過蘇慕房間的時候,蘇慕打開了房門,揉著睡意朦朧的雙眼,懶洋洋的問:「粟寧,你去哪兒?」

    「我出去一下。」粟寧心虛的看了她一眼,加快了步伐。

    蘇慕的眉頭皺了起來,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馬上披上外套追出去。

    ……

    粟寧一個隨從都沒帶,準備自己開車去偏殿,可是她的身體很虛弱,動作很慢,剛剛打開車門,蘇慕就追了出來,不由分說的扶她坐到副駕駛室,然後自己坐上了駕駛室,啟動車子。

    「去哪?」蘇慕瞟了她一眼。

    「去……偏殿。」粟寧不想對蘇慕撒謊。

    「去找泰妮兒?」蘇慕盯著她。

    「嗯。」粟寧的聲音很輕。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蘇慕的語氣有些氣惱,她不明白,粟寧大半夜的跑去找泰妮兒幹什麼。

    「修羅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粟寧簡單的回答。

    「什麼???」蘇慕震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說,「沒想到帝修羅這麼絕,那可是他的骨肉,他居然要打掉?他為什麼這麼做,為了你?」

    粟寧用手托著額頭,低沉的說:「他說不想重蹈親王的覆轍,趁孩子沒成型之前,早點做個了結。」

    不需要多問,蘇慕就明白了粟寧所說的意思,她沉默了幾秒,輕聲說:「我理解他的感受,從理智的角度來說,這個孩子的確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可是不管怎麼說,這個孩子真的很無辜,我真的不忍心……」

    「我也不忍心。」粟寧苦澀的笑了。

    她們倆都是懷過孩子,又失去過孩子的女人,想到有人要傷害一個沒出生的嬰兒,良心真的很過不去。

    「那你現在要怎麼做?阻止這一切?」蘇慕沉重的問,「你真的能接受這個孩子嗎?」

    「其實不是我接不接受的問題,就算沒有這個孩子,我也不想再留在修羅身邊,我畢竟沒有多少時間了,而且又不能生育,我留下來有什麼意思呢。」粟寧非常沮喪。

    「你不要這麼悲觀,我們都沒有放棄為你尋找心臟,也許還有救愈的機會……」蘇慕安慰道,「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開快點,救下那孩子。」粟寧果斷的說,「我先給貝蒂打電話,希望她還沒有開始動手。」

    「好吧。」

    ……

    偏殿的客廳和庭院裡都沒有開燈,四周一片黑暗,就像一個陰森森的牢籠。

    蘇慕將車停下,扶粟寧下車,貝蒂匆匆迎出來,急切的問:「粟小姐,剛才您在電話里叫我不要動手是什麼意思?」

    「泰妮兒呢?」粟寧問。

    「在房間。」貝蒂低聲說,「我還沒動手,不過,我不能違背殿下的旨意。」

    「先進去再說吧。」蘇慕扶著粟寧快步走進了大殿,貝蒂緊隨其後,打開大殿的燈。

    ……

    來到二樓泰妮兒所在的房間,推開房門,粟寧看見泰妮兒成大字型躺在床上,雙手雙腳被白布緊緊綁在床架上,手腕腳腕都有磨損的痕跡,嘴被膠布封住,頭髮凌亂,表情恐慌,身上的白色真絲睡衣全都被汗水浸濕,可見剛才貝蒂準備動手的時候,她嚇得不輕,並且一直在奮力掙扎,當她看見粟寧,眼中立即湧現了希望,表情變得十分激動,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

    四個女醫護守在旁邊,醫藥箱裡有一隻注射器,裡面已經裝了藥物,只要將針里的藥注射到泰妮兒體內,她腹中的孩子就會失去掉。

    「你們先出去。」粟寧命令。

    那些醫護看向貝蒂,貝蒂做了個手勢,她們全部退下,當房門關上,貝蒂凝重的問:「粟小姐,您……」

    「給她鬆綁。」粟寧打斷貝蒂的話。

    貝蒂皺著眉,十分為難:「粟小姐,冒昧的問一下,這……是殿下的意思,還是您的意思?」

    「怎麼?我說的話你也不聽了?」粟寧不悅的盯著貝蒂。

    「不敢。」貝蒂低著頭,慌忙解釋,「我也是奉命行事,是殿下讓我來給泰小姐注射墮胎藥,讓她流產的。」

    「現在殿下改變主意了,要放她一條生路。」粟寧平靜的說,「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給殿下打電話。」

    貝蒂咬著下唇,猶豫了一下,揚起笑容說:「我怎麼敢不相信粟小姐的話呢,您馬上就是我們的王后了,您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說著,貝蒂去給泰妮兒鬆綁,其實她明知道這是粟寧個人的意思,但她還是選擇裝糊塗,因為她知道,就算東窗事發,只要粟寧一句話,帝修羅就不會責罰她,可是,如果得罪粟寧,帝修羅反而會對她更加不滿,她跟lily是好朋友,對帝修羅也很忠心,但她比lily為人處事要圓滑多了,在這個皇宮,她只能明哲保身,有時候糊塗一點反而是好事。

    貝蒂剛剛給泰妮兒鬆了綁,泰妮兒突然就將貝蒂推倒在地上,然後閃電般抓起醫藥箱裡的手術刀,戒備的護在身前,喘息未定的低吼:「你們別過來,誰敢動我的孩子,我就跟她拼了!!!」

    「泰妮兒,你簡直不識好歹,粟寧特地來救你,你居然這種態度?」蘇慕十分氣憤。

    「救我?」泰妮兒陰冷的笑了,恨之入骨的盯著粟寧,「如果她真的有心救我,就不會慫恿殿下打掉我的孩子,她現在趕來,只不過是想羞辱我罷了,然後用更殘忍的方式弄死我和我的孩子!!!」

    粟寧皺著眉,悲哀的看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泰妮兒,你的心理太陰暗了。」蘇慕感到很不可思議,「要讓你流產的是帝修羅,關粟寧什麼事?她好心好意來救你,你居然恩將仇報???」

    「你說謊,說謊——」泰妮兒歇斯底里的大吼,「殿下不會這麼做的,他不會殺死自己的親生骨肉的,不會的,這一切都是這個踐人做的,是你做的——」說到這裡,她的表情變得十分扭曲,「fair,我真的低估你了,一個快要死掉的女人,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居然還能把殿下迷得神魂巔倒,讓他對你唯命是從,你到底對他施了什麼魔法?他為什麼那麼寵你?為什麼???甚至為了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要殺死,我不明白,我死也不明白——」

    「你……」蘇慕徹底無語了。

    「自欺欺人。」粟寧嘲諷的笑了,「你寧願相信是我害你,也不願意相信帝修羅會這麼殘忍的對待你,因為你不想打破心中的奢想,你怕自己的信念破滅了,就沒有支撐下去的力量。」

    泰妮兒的眼淚掉了下來,握著手術刀的雙手在發抖,粟寧不愧是心理學家,一眼就看穿她的心,可她不願意承認,正如粟寧所說的,她不願意毀滅自己的信念,她咬牙切齒的低喝:「胡說,你別以為你是心理學家就能揣測到別人的內心,更不要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迷惑我,我堅信,殿下不會這麼對我的,他不會的,都是你,是你這個踐人害我,是你害我!!!」

    「這就奇怪了。」粟寧好笑的看著她,「既然你覺得是我害你,為什麼還要打電話向我求救?我都這麼害你了,還會救你嗎?你應該打電話向帝修羅求救才對,勸他不要被我迷惑,趕緊清醒,救救你們的孩子。」

    泰妮兒被說中了要害,絕望的垂下了頭,無言以對。


    粟寧勾起唇角,冷冷的說:「你是我和修羅兒時的朋友,其實你很了解我們,你根本就知道讓你打掉孩子的人不會是我,而是修羅,他做事向來乾脆果斷,認定是錯誤的東西就會早早解決掉,從來不會拖泥帶水,包括這個不該來到世上的孩子……」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泰妮兒被戳中要害,情緒變得十分激動。

    蘇慕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感嘆的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一個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就算你千般算計,也不可能得到。最後受傷害的還是自己,何必呢?」

    「你們胡說,胡說——」泰妮兒大聲吼叫,「殿下是愛過我的,他是愛過我的,當初他對我動過心,否則他不會為我失神,不會抱我回房間,更不會三番四次的包容我,如果沒有粟寧的存在,他會愛上我,他一定會的……」

    「真是執迷不悟。」蘇慕感到極度無語。

    粟寧垂下眼眸,心裡很不是滋味,泰妮兒說得對,帝修羅的確為她失神,對她一次又一次的包容,如果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給過她希望,根本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這時,樓下傳來車聲,貝蒂焦急的說:「唐簫來了。殿下命令,等我為她打了墮胎針之後,就讓唐簫送她離開皇宮。我還沒來得及打針呢,怎麼辦?」

    「你們別過來,我是不會打針的,誰敢動我的孩子,我就跟她同歸於盡。」泰妮兒揮舞著手術刀,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

    「放下刀!」粟寧一步一步逼近泰妮兒。

    「別過來,滾開——」泰妮兒咬牙大吼,「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走投無路了,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抱著你一起死。」

    「粟寧,不要過去。」蘇慕拉著粟寧,貝蒂也慌亂的提醒,「粟小姐不要啊,她真的會傷到您的。」

    「只有放下刀,你才會有一條生路。」粟寧絲毫沒有退縮。

    「我不會相信你的,你想害死我的孩子,我知道,我知道……」泰妮兒的表情十分猙獰,抓著刀的手都在發抖。

    「如果我真的想讓你死,你根本逃不掉。」粟寧伸手過來想要拿下泰妮兒手上的刀……

    「滾——」泰妮兒突然揮刀刺向她。

    「不要——」蘇慕閃電般衝過去扣住泰妮兒的手,反手一擰,泰妮兒尖叫一聲,那把刀就跌落在地上,粟寧撿起那把手術刀,猛的刺進了她的大腿……

    「啊——」泰妮兒痛苦的慘叫,身體像一隻蝦米一樣弓起來,身下鮮血直流。

    蘇慕和貝蒂都驚呆了,蘇慕不可思議的問:「粟寧,你幹什麼?」

    「這一刀是你欠lily的。」粟寧將手術刀上的血擦在泰妮兒裙子上,冷冷的說,「至於你欠我的,下輩子再還吧。」

    「粟寧,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泰妮兒恨之入骨的嘶吼。

    這時,外面已經傳來腳步聲,粟寧丟掉手術刀,冷酷無情的說:「泰伊,早在你對lily下毒的那一刻就應該料到會有今天這個下場,你肚子裡的孽種已經流掉了,你再也沒有任何資本留在這裡,接著,我會讓人送你出宮,以你的姿色,也許可以找家夜總會當妓-女,苟且偷生,熬過下半輩子!!!」

    泰妮兒渾身一震,錯愕的盯著粟寧,這一刻,她才明白,她是真的在幫她。

    聽到這句話,大家都愣住了,泰妮兒明明沒有流產,粟寧為什麼說她肚子裡的孽種流掉了?

    「咚咚——」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唐簫的聲音傳來,「粟小姐?您在裡面麼?」

    「進來。」粟寧命令的同時,脫下外套披在泰妮兒身上,冷傲的說,「怎麼說你曾經也是殿下的女人,不要太失禮。」

    唐簫走進來,看到泰妮兒一身狼狽,痛苦不堪,還有腿上的鮮血,還以為她已經流產了,而她腿上的傷口被粟寧的外套遮住,他並沒有看見,他向候在外面的女兵做了個手勢,她們立即上前拖走泰妮兒。

    「粟小姐,我們奉殿下之命,現在送泰妮兒離開皇宮。」唐簫向粟寧稟報。

    「送遠一點,不要再讓我看見她。」粟寧厭惡的瞪了她一眼。

    「是。」唐簫揮了揮手,女兵拖著泰妮兒從粟寧身邊路過,泰妮兒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看著她,低啞的說:「fair,我會記住你的,一輩子都會記住你……」

    扭過頭的時候,她的眼淚掉了下來,落在粟寧的衣裙上,那麼晶瑩剔透,帶著真實的感激。

    粟寧的唇角勾著冷冷的弧度,心裡卻蕩漾著濃郁的酸楚,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她不會後悔!

    貝蒂和蘇慕深深的看著粟寧,從心裡感嘆,帝修羅的眼光真好,這世上,大概只有粟寧配得上當他的王后,只有她。

    **

    女兵將泰妮兒塞進車裡,泰妮兒疲憊不堪,粟寧那一刀刺得很淺,雖然流了很多血,但還不至於讓她的身體受到太大影響,只是外面起了風,還飄起濛濛細雨,她有些冷,下意識的裹緊外套,卻無意中發現外套口袋裡有東西,她悄悄摸出來一截,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條鑽石項鍊,那是粟寧的項鍊,泰妮兒剛來皇宮的時候,曾經羨慕的說那條項鍊很漂亮。

    粟寧只戴過一次就沒有再戴過,泰妮兒知道,今晚這條項鍊出現在這件外套口袋裡絕不是偶然,粟寧一定是故意留給她的,有了這條項鍊,無論她被送到哪裡,都能保證自己跟孩子衣食無憂……

    泰妮兒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低著頭,悲痛的哭泣,粟寧的善良讓她無底自容……

    「開車。」唐簫命令。

    越野軍車開出去,泰妮兒突然抬起頭,對唐簫說:「你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我還有件事想跟粟寧說。」

    「你又想刺激她?」唐簫憤憤的瞪著她。

    「不是的,我真的有事情想對粟寧說,真的。」泰妮兒卑微的乞求,「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她不知道這件事,一輩子都會不開心的,你讓我打個電話吧,好不好?求求你。」

    「少跟我耍花樣了。」唐簫煩躁的瞪了她一眼,扭過頭去不想理她,泰妮兒向來都很有心計,喜歡耍花樣,而且剛才粟寧親自逼她流產,她一定很恨她,怎麼可能是有好話要對粟寧說?他才不會相信她。

    「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求求你給我打個電話……」

    「閉嘴。」唐簫打斷泰妮兒的話,冷厲的低喝,「你再廢話,我就把你的嘴封起來。」

    泰妮兒失落的垂下眼眸,不敢再說話,車子繼續往前開去,泰妮兒想了想,決定把那個秘密告訴唐簫,讓唐簫轉告帝修羅和粟寧,她抬起頭,正準備說話,卻無意中發現有一隊士兵神神秘秘的從不遠處一棟城堡側門走出來,前面幾個人很眼熟,她定晴一看,馬上認出那幾個人是帝文臻以前的手下,當初她迷暈沈詩詩和帝修羅的時候,就是這其中二個人接應的,後來帝文臻去了法國,還把他們調到偏殿監視她,他們不是應該被剷除嗎?怎麼還在這裡?

    泰妮兒正感到疑惑,突然又看到那隊士兵鬼鬼祟祟的往聖殿方向走去,她隱約感到有事發生,急忙指著窗外問:「唐簫,那個城堡是什麼地方?」

    唐簫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下意識的回答:「那是皇牢,專門關押皇族犯人的地方。」說完之後,他馬上凝起眉頭,戒備的盯著泰妮兒,「你問這個幹什麼?」

    「帝文臻是不是被關在那裡?」泰妮兒驚慌的問,她的心跳得很快,幾乎可以肯定那些人是想混進去救帝文臻的。

    「是又怎麼樣?」唐簫冷厲的盯著她,「我警告你,別想耍花樣,殿下現在留你一條命,已經很仁慈了……」

    「快通知殿下……」泰妮兒抓著唐簫的手臂,急切的說,「有人要劫獄,有人已經混進去了,他們要救帝文臻。」

    唐簫愣了一下,皺起眉頭,憤怒的低喝:「廢話,帝文臻和他的黨羽早就被抓起來了,處決的處決,關黑牢的關黑牢,至於沈軍昊早就回美國,就連法國國王,他的親外公和千塵殿下都不理會他的死活,還有誰會救他?」

    「我不懂這些東西,但我說的是真的,是真的……」泰妮兒心急如焚,「我以前是帝文臻的人,我認識他的手下,我剛才看到他那幾個手下混進皇牢了,他們一定是想救帝文臻的,你趕緊通知殿下吧。」

    「越說越離譜。」唐簫感到很可笑,「皇宮守衛森嚴,皇牢固若金湯,幾個士兵就想把人救走?簡直是痴心妄想!!!」

    「我說的是真的,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閉嘴!!!」唐簫根本就不想聽她說話,因為她向來都是滿嘴謊言,沒一句話可信。

    泰妮兒惱羞成怒的厲喝:「你這是什麼態度,就算你不相信我,至少也應該跟殿下說一聲,或者派人去巡查一下,如果出了事你負得起責任嗎???」

    唐簫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帝修羅過幾天就要登基了,現在正是緊急關頭,如果在這個時候出事就糟了,萬事應該防患於未然,他派人去巡查一下,就算沒事也沒有關係。

    於是,唐簫拿出手機給部下打電話,這時,泰妮兒發現蘇慕和粟寧的車從後面不遠處開過來,而那隊士兵就在附近,泰妮兒心裡一驚,馬上對唐簫說:「唐簫,粟小姐和王妃有危險,趕緊回去保護他們。」

    「你又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唐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一聲槍響,他心裡一驚,循聲看去,蘇慕和粟寧的車橫衝直撞的往花壇方向開去,而在附近巡邏的那隊士兵跟在後面追,還開槍射擊他們的車胎,唐簫馬上就明白泰妮兒說的是真的,他急切的命令,「快,回去幫忙!」

    「是!」越野軍車立即調轉方向往回開,唐簫打電話通知帝修羅,車子越開近,泰妮兒就看得越清楚,她發現其中有一個人正是帝文臻,他換上了士兵的衣服,拿著槍瞄準蘇慕的車,原來他真的被救出來了,他的身手還是跟以前一樣敏捷,表情跟以前一樣猙獰森冷,根本不像一個傻子,原來他根本就沒有瘋,他只是裝瘋!!!

    難怪啊,他最擅長裝瘋賣傻,,裝得真像,把所有人都給騙了。

    剛才,他被手下救出來,想從聖殿那邊通往皇家地場方向逃離,沒想到在半路遇到了蘇慕和粟寧,她們發現了他們,於是想殺她們,可蘇慕車技很好,幸運的避開了他們的子彈。

    「砰砰砰!」帝文臻擊中了蘇慕車子的車胎,車胎爆了,車子像脫韁的野馬橫衝直撞,撞到一棵樹然後停了下來,唐簫打開越野軍車的頂蓬,跟幾個士兵站起來開槍保護蘇慕和粟寧,可惜他們隔得太遠,帝文臻的手下掩護他,他跟另外一個隨從跳上蘇慕的車,想要劫持蘇慕和粟寧,但蘇慕有一點武功,跟他們打了起來,帝文臻轉移目標劫持了粟寧,用槍抵著她的頭,凜然厲吼,「全都給我放下槍,否則我殺了她!!!」

    槍聲全部停了下來,唐簫的越野軍車緊急停下,唐簫和車上的士兵全都衝下車去,舉槍瞄準帝文臻和他的手下,附近也有越來越多的士兵涌過來。

    「帝文臻,你不要亂來,如果你敢動粟寧,我不會放過你的。」蘇慕握著受傷的手站在前面。

    唐簫凌厲的警告:「帝文臻,皇宮聖地,有上千名士兵,就憑你和幾名隨從根本不可能逃脫!!!趕緊放下武器投降吧!!!」

    「你現在連大殿下都不叫了??竟敢對我直呼其名!!」帝文臻殺氣騰騰的瞪著唐簫。

    「你根本就不是我們的殿下,我們沒有必要這樣叫你。」唐簫冷冷瞪著他。

    「誰說我不是???誰說的???我就是鷹國王子,我不僅是鷹國王子,還是法國王子,這是誰也不能否認的事實,這是事實——」

    帝文臻的情緒十分激動,勒著粟寧脖子的手變得用力,粟寧仰著頭,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你不要亂來。」唐簫馬上就慌了,「如果你敢傷害粟小姐,我們殿下不會放過你的。」

    「叫他來啊,叫帝修羅來。」帝文臻咬牙切齒的怒吼,「那天在鼎天大廈,我根本就沒來得及跟他正面交鋒,今天,我們就在這裡作個了結!!!」

    「大殿下,別激動,主人讓我們來救您,是想保您一條性命,您千萬不要義氣用事。」一個隨從低聲提醒。

    粟寧聽到這句話,不禁心頭一顫,原來帝文臻背後還有一個靠山,難怪到現在還有人救他,那個靠山到底是誰?

    「我已經通知三位殿下,他們馬上就會趕到。」唐簫說,「是男人的話,就等三位殿下來了,跟他們當面對決,不要傷害粟小姐,她是無辜的。」

    唐簫現在只想保住粟寧。

    「無辜?她無辜?我就不無辜嗎?我本來就是王后的兒子,我是大王子,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人,現在卻落得如此下場,淪為階下囚,這是誰的錯???誰的錯???」帝文臻憤怒的大吼。

    「這個世上沒有事情是絕對公平的,只有相對公平。」粟寧十分平靜,「也許命運對你不公平,但這並不能用來當作你犯罪的藉口,修羅、千塵,星澤,他們都跟你一樣,承受著命運的不公平,但他們沒有做過任何壞事,沒有傷害別人。而你,打著不公平的幌子到處作孽,難道對那些被你傷害的人就公平嗎?」

    「不愧是帝修羅的女人,在這個時候還能臨危不亂、面不改色。」帝文臻眯著眼,陰森森的盯著她,「你敢對我這麼說話,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我本來就是個快要死的人了,死亡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怕,你現在殺我,我還能少承受一些痛苦,應該謝謝你。」粟寧無所畏懼的說。

    「是麼?」帝文臻輕佻的冷笑,「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的,就算要死,我也要讓你受盡侮辱。」

    說著,他用勒著粟寧脖子的手撫摸粟寧的耳朵、臉頰、脖子,還緩緩往下移……

    粟寧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從心裡感到極其的厭惡,剛才的鎮定隨著帝文臻無恥的動作漸漸瓦解……

    「住手,你這個bt,你幹什麼???」蘇慕激動的厲喝。

    「帝文臻,你不要亂來,我們殿下會殺了你的。」唐簫也急了。

    「嘿,我要讓帝修羅親眼看見他心愛的女人被我玩弄。」帝文臻興奮的獰笑,那隻手從粟寧的衣領探進去……

    「住手——」泰妮兒突然從車上衝下來,拖著受傷的腿走到前面,「帝文臻,要斗就跟男人斗去,拿女人出氣,算什麼男人??」

    「原來你也在這裡。」帝文臻停下了動作,眯著眼,複雜的盯著她,「你不是很痛恨她,為什麼還要幫她說話?」

    泰妮兒複雜的看著粟寧,緩了二秒,馬上憤恨的說:「沒錯,我恨她,恨不得她馬上去死。所以,我希望你將她留給我,讓我親手殺了她。」

    說著,泰妮兒就向帝文臻走去,帝文臻眯著眼,半信半疑的看著她。

    「泰妮兒,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粟寧剛剛才救了你,你居然又要害她???」蘇慕激動的怒罵。

    「她救我???」泰妮兒陰冷的瞪著粟寧,「她只是想彰顯她的高傲善良,所以才假仁假意的放我走,可她害死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我不會放過她的。」

    蘇慕心裡一驚,粟寧明明沒有讓她流產,她為什麼又這麼說?難道……她是想救粟寧???

    唐簫也聽得有些糊塗,雖然他還不知道泰妮兒沒有流產的事,可是剛才在車上,泰妮兒的確讓他開車回來救粟寧,而且之前也是她及時發現了帝文臻他們,現在怎麼又這樣說?他正在納悶,泰妮兒已經走到帝文臻面前,向他伸出手:「把槍給我,讓我殺了這個踐人,為我的孩子報仇!!!」

    帝文臻的目光從泰妮兒臉上移到她身下,看到她腿上的血,他的眉頭緊緊凝了起來,森冷的盯著她的大腿,「你流產了???」

    「我……」泰妮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怕再多說幾個字,帝文臻就會說漏嘴孩子是他的,她剛才本來想打電話告訴粟寧,這個孩子不是帝修羅的,她跟帝修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關係,可是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又覺得很羞愧。

    「是不是這個踐人弄的??」帝文臻咬牙切齒的盯著粟寧,槍口更用力的抵著她的太陽穴,「踐人,你敢害死我孩子,我殺了你——」

    「你別亂來,我沒流產,孩子還在。」泰妮兒脫口而出,說完之後,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她。

    粟寧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泰伊,這孩子不是修羅的嗎?」

    「這孩子是帝文臻的???!!!」蘇慕恍然大悟,「你想當帝修羅的女人,所以瞞天過海,說孩子是他的??」

    泰妮兒羞愧的低下了頭,咬著下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必要隱瞞了。」帝文臻冷傲的盯著粟寧,「這孩子是我的,我上她的時候,她還是第一次,她根本就沒有跟帝修羅發生過關係,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馬上就要死了,就算知道這個真相也沒有意義。」

    「他說的是真的嗎?」粟寧深深的看著泰妮兒。

    「真的!」泰妮兒點頭,「其實那天晚上,殿下中了迷-藥,不省人事,根本就不能做那種事,可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帝文臻為了讓我繼續留在殿下身邊當他的內應,所以就強j了我,讓我懷上他的孩子……」

    「天啦,沒想到真相是這樣。」蘇慕感到很不可思議。

    粟寧卻並沒有太多欣喜,雖然從事實來看,現在這樣的結果,帝修羅能夠減少一些負擔,她也不用對那件事耿耿於懷,可她更在乎的是帝修羅的心,如果他當時沒有對泰妮兒走神,根本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他沒有跟她發生關係,只是因為一個意外的契機,並不能代表他的心沒有出軌。

    這時,不遠處傳來車聲,泰妮兒急切的說:「快把槍給我,讓我殺了這個踐人。」

    帝文臻因為孩子的事,已經對泰妮兒放鬆了警惕,把槍遞給泰妮兒:「用槍抵著她的頭,先別殺她,我們要把她當人質,利用她逃離這裡。」

    「好。」泰妮兒接過槍,順勢將粟寧推出去,然後開槍射向帝文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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