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並加關注,給《母巢臨世》更多支持!) 黑暗中,望著四周一雙雙閃著幽光的瞳孔,心情剛覺的輕鬆一些的張木子,就覺得腦袋像是被重錘猛擊一下,突然間整個炸開,所有的想法、念頭都隨著崩裂的腦漿流淌的乾乾淨淨。
就覺得腿腳再也無法支撐住身體的重量,他搖搖晃晃的癱倒在地上,粗重呼吸了許久才漸漸擺脫了麻木的狀態,嘴巴里喃喃自語著,「不,不,這不是真的,我,我不是殺人魔王,那種事跟我沒關係,沒關係…」
關係二十餘人命的罪責對於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來說實在是個過於沉重的負擔,張木子拼命否定著殘酷的現實,被恐懼、絕望沾滿的心房中慢慢滋生出一種莫名的憤怒。
就見他面孔漸漸扭曲的從泥地上站起身來,突兀爆發的朝四周那些幽亮眼睛拳打腳踢的嘶吼道:「是你們,是你們這些怪物殺的人,和我根本就沒關係,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你們這些該死的怪物,應該去死、去死、去死…」
隨著張木子聲嘶力竭的吼叫響徹礦洞,圍繞在他周圍那一雙雙閃爍幽光的瞳孔,突然齊齊轉向,爭先恐後的向後急速退去,不一會礦洞深處突兀響起一陣怪異的『噗噗…』聲響。
與此同時,情緒失控的張木子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奇異畫面,一條邊界模糊的昏暗甬道中,一隻只長著人類軀體蜘蛛下身的怪物;
鳥頭人身,遍體長滿黑色羽毛的猛禽,以及四肢纖細卻爪牙鋒利的侏儒,站立在一灘平鋪在泥地的灰色漿糊上,身軀一個個像是肥皂泡般膨脹、炸裂,化為濃汁恣意流淌。
那栩栩如生,宛如就在眼前出現的詭奇悽厲的場面,令張木子心中的莫名怒火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恐懼和噁心縈繞在心頭,他蹲在地上,「哦,呃呃呃…」的乾嘔了一陣,身體虛脫的冷靜了下來。
茫然的發了會呆,慢慢意識到眼前的選擇只有兩條,安全的是馬上從礦道退出去,做只把腦袋埋在土裡的鴕鳥,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危險的是繼續前進,看能不能找到那攤很可能隱藏礦坑深處的詭異的灰色漿糊,探尋一切謎團的謎底。
猶豫了十幾秒鐘,想到肚子無辜飢餓時那無法抑制的痛苦,張木子苦笑著站起身來做出了決定,腳步踉蹌的摸索著繼續向前走去。
在漆黑中不過挪動了十幾步,就覺得腳下一陡,濕滑的泥路變成了接近一百二十度的斜坡。
感覺到礦道開始向下,他的步子變得更加緩慢起來。
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只前進了三四十米,張木子突然覺得腳下變得異常滑膩,心中一顫,停住了腳步。
心中預感到十之八九是已經到了『地頭』,張木子深呼吸一口緩緩蹲下了身體,伸手向地面摸去。
因為顧忌腦海中浮現出的那攤『灰色漿糊』,消融人體時表現出的強烈腐蝕性,他的動作顯得特別謹慎,先話地面接觸的不過是右手中指的指尖而已。
可即便如此,當張木子的那以毫米計算的皮膚和泥水中的『灰色漿糊』碰觸的剎那,無數信息還是藉由某種無法解釋的管道,灌輸進了大腦之中。
一瞬間像是動物剛出生就自然懂得嘴巴是用來進食,而眼睛、耳朵是用來看和聽的器官一樣,張木子自然而然便明白了,地上那攤由自己的提供的基因演化而成;
雖然沒有直接長在身體上,而是靠著腦波遙控,但本質就像是自己的手足、五臟一般,已經是軀體不可或缺的一個組成部分的『灰色漿糊』,有著怎樣的能力。
它可以吞噬消化各種有機物做為能量,其中最易吸收的是肉食,難以利用的則是植物;
在吞噬各種遺傳基因架構比較簡單的動物後,『灰色漿糊』可以通過消耗少量能量對該動物進行複製,還可以通過耗損巨額能量,將種類不同的複數動物的基因加以調製重組,創造出新的物種,並對所有『造物』加以控制;
而等到它能量儲存到一定程度,並且積累了豐富的『基因譜庫』後,更可以促使宿主一同自主進化,成為更高層次的生命形態。
不過此時的『灰色漿糊』還只是連『幼生體』都算不上的剛誕生狀態,需要海量的有機物補充養分生長,因此才會自動調製孵化出各種怪物狩獵,並將虛弱的狀態反饋給了張木子,令他幾次莫名其妙的飢餓到幾乎昏厥。
大腦中得到的信息,讓張木子完全不知所措起來,稍加聯想他便能想像到那『灰色漿糊』就是由自己受騙或稱『中獎』買的那顆『生物助手卵』孵化而成。
以其不過數萬圓幣的價格來看,這『灰色漿糊』神奇能力真可謂超值到了極點,可也正是因為它的生長,讓張木子害死了二十幾條人命,並且身陷到可能因劇烈的飢餓感覺,痛苦而死的困境中。
得失利弊千頭萬緒,一時間又怎麼可能理得清楚,越想越覺得焦頭爛額毫無頭緒,張木子茫然的站起身,覺到腦袋像是爆炸般的混亂,唯一的念頭竟是這灘已經變成自己身體一部分的『灰色漿糊』,絕不能被任何人發現,自己必須趕緊離開。
而隨著他的這一想法從頭腦中產生,腳下的『灰色漿糊』開始不停翻滾隆起,才剛剛炸裂消失的侏儒矮人又一個個重新誕生出來,四肢著地的跳躍躥動著跑到『灰色漿糊』的邊角,將其捲成一個橢圓形的肉團,顫顫巍巍的合力推動著,向礦道深處滾去。
同一時間,張木子則在黑暗中轉身,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朝礦道出口跑去,來時費時良久的路程,只花了二三分鐘便一越而過。
在洞口失魂落魄中,他竟和打著警用手燈,焦急的呼喊著,「木子,木子,你個肖仔去哪裡了?」,打算進洞尋人的吳天仁一下撞在了一起,狠狠摔倒在了泥水之中。
這一跤讓整整兩天沒有好好休息,精神起伏巨大,終於陷於崩潰邊緣的張木子的身體再也無法負荷,他就覺得眼前一陣金星閃動,直接昏厥了過去,等再醒來時,已經身在醫院的病房之中。
這是間面積不大的單人房間,四壁和天花板都塗成了溫馨的淺藍顏色,除了一張擺在中間位置的病床、床頭櫥外,就只有一台懸在病床對面牆壁上的液晶電視機,以及電視下面的小小茶几,和放在茶几兩邊的米黃色單人沙發。
此刻正是中午時分,明媚的陽光從窗口撒在張木子的身上,他剛想眯起才睜開的眼睛,一旁手臂支在沙發扶手上撐著臉頰,打著瞌睡的一位年紀大約在五十歲左右,五官和張木子隱約有些相似的中年婦人,像是心有感應一般的望了過來。
和張木子一個對視,那女人驚喜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邊大嚷著,「老公,老公,木子醒了,木子醒了。」,一邊衝到了張木子的病床旁,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放心的說道:「終於不發燒了,乖兒子,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一個同樣正在閉目養神,年紀也是大約五十上下,中等身材,略顯發福的中年男子聞言猛的睜開眼睛,見張木子安然無恙的醒來,臉上一閃即逝的露出極為歡喜的顏色,嘴巴里卻厲聲說道,「他還有臉說哪裡不舒服。
都已經高三了,春假還不好好複習,非要東跑西跑的去裝神弄鬼,把自己搞成了這副不男不女的樣子,還學會了騙父母了,這下好了,惹得全圓北市的警察都沒了假期,自己也牽扯進了天大的麻煩里。」
「張漢民,兒子撞邪又不是自己願意的.
他春假回天宮鎮還不是因為前段時間『拼』的太辛苦,又是補習班,有要晚上加課,機器人也受不了啊。」中年婦人聽到丈夫的訓斥聲,音量一下提高數倍的反罵道:「這都昏迷兩天兩夜了,一醒過來你就吼他,要是再嚇病了,你自己說該怎麼辦,嗯,怎麼辦。」
「他已經十八歲了好不好,我十八歲都已經去米國讀書,下著雪,發燒四十度一樣自己跑去醫院了。
你,你就寵著他吧,」面對妻子的怒火,從結婚開始就頗有懼內之風的張漢民氣惱的說道:「自古『慈母多敗兒』,李香芝,在這樣下去,等以後咱們不再了,他才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聽丈夫話里隱然含著咒兒子未來一事無成的意思,李香芝只覺得火氣一下堵到了胸口,朝著丈夫不管不顧的吼道:「怎麼辦,我們李家那麼大的宮廟、土地;
你們張家在『圓北』開著補習班,又租給商貿公司、餐廳、咖啡館的三棟『物業』,未來不都是我兒子的嗎,那麼多產業,無論我們在不在,他都能富富貴貴的過一輩子。」
「你,你,你聽聽自己說的是什麼話,天底下有你這麼教育小孩的嗎,」張漢民氣的臉漲的通紅的說道:「兒子就是讓你寵壞了,要不然也不會整天宅在家裡買那些奇奇怪怪的動物模型,玩物喪志,這樣下去再大的家業也都得讓他敗光了,哼。」,之後大步走出了病房。
~~~
清明放假要去上墳,今天要熬夜碼字了55555555555 (我的小說《母巢臨世》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