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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意識中深埋的挫敗感已經開始一點點的消失,面對安喬不按常理出牌的步步緊逼,張木子露出漫不經心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安警正,我不知道你嘴巴里兩次出現的『小怪物』是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我的的確確是變的成熟了。」
望著他表情輕鬆的面龐,安喬沉默了片刻,突然探著腦袋貼近張木子的耳朵,聲音極其細微的說道;「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張同學。
本來以你宗教領袖加上百億富翁的身份,漢城警方是絕不願意輕易把你列為犯罪兇嫌傳喚問話的。
可你涉及的案子死傷、失蹤人數達到了九十八人,雖然被害者都是些人渣,但你的危險性還是達到了政府安全部門所能容忍的極限。
此時此刻的你在我們眼裡,可以說就是顆能行走而且永不磨損的人形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爆炸一下,讓許多、許多人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所以現在,就在你在審訊室里洋洋得意的接受兩個普通刑警詢問的現在,在警局另一間房間裡,中華民£國最頂尖的犯罪心理學家正通過實況監控對你做心理評估…」
「你為什麼會對我說這些話,不怕瀆職嗎?」感受著女警在耳邊溫潤的呼吸,張木子突然饒有興趣的輕聲問道。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比法律還重要的就是人的生命,」安喬冰冷的答道:「這段時間我們已經竭盡所能的搜集信息,可惜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看還是很難將你定罪。
這種情況下。唯一的處理辦法就是打草驚蛇做出心理評估,設定監控方案。調集力量,等待你的下一次犯罪。然後不惜任何代價的抓住你,但這麼做的話,將不可避免的會再有無辜的受害者出現…」
她的話剛剛講到這裡,突然就見張木子嘴唇幾乎擦著自己面頰的把臉微微一側,毫無表情的蠕動著嘴巴,無聲的吐出了幾個字,「我殺的人沒有無辜者,全都該死…」
也正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人猛的推開。一高、一矮兩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在他們身後,一個身穿警服的瘦小青年說道:「劉組長,這兩位是嫌犯的律師…」
他話音未落,突然就見那個高個子的中年男子猛然轉頭,嚴肅的說道:「年輕人,你身為警員講話要付責任,據我所知我的當事人張木子先生被帶來警局前,沒有任何人向其出示過『拒捕證』。理論上他應該是協助調查的市民身份。」
「也就是說如果發生誘供行為的話,就算有錄影存證和簽字文件,我方也可以不予承認。」緊接著另一個矮個子中年男人看了看劉昌赫和安喬,輕描淡寫的說道。
「徐大律師放心吧。你這次的當事人非常聰明,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說。」劉昌赫嘆了口氣,聳聳肩道。
見這位曾經在米國最著名的刑偵大學博黑蘭司法學院拿到過碩士學位的警官。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交手幾次。深知其看似無害實際卻極有審訊技巧的那一高、一矮兩個中年男人相互一望,沒有露出絲毫鬆懈的表情。
不過他們也沒有和劉昌赫多做糾纏。而是大步走到張木子的身邊,伸出手來道:「張木子先生,我們是『杜炳澤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孫永哲(盧訓恩)。
本來應該是杜首席親自來的…」
不等兩人把話講完,張木子已擺擺手道:「我看兩位也是很有經驗的律師,多餘的解釋就不用了,我現在只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從這間『小黑屋』里出去。」
在『韓朝』被年紀和自己兒子差不多的年輕人這樣吩咐是件很丟臉的事情,不過早已見慣了豪門子弟嘴臉的兩位律師,想到此行豐厚的代理費卻絲毫都沒有感到不滿,同時把目光轉向了審訊室中的兩個刑警。
身材略高的孫永哲輕咳一聲說道:「劉組長,我知道按照法律,你有權把我的當事人扣留二十四小時,但這麼做毫無意義。
我當事人是位地位尊崇的宗教領袖,並且對社會貢獻極大,他提供了數以萬計的工作崗位給普羅大眾…」,就這樣,接下來的審訊室完全成了兩位律師的舞台,和不甘心一無所獲的幾輪刑警唇槍舌戰了兩、三個小時,他們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但就在張木子耐心幾乎耗盡的站起身,迫不及待想要走出審訊室時,已經離開很久的安喬突然再次出現在了門口。
「張同學,還有一件事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她望著張木子的眼睛,冷冷的說道:「圓北市『天宮鎮』王家滅門慘案發生後,很多疑點指向南園市的李林壑,可惜當時證據不足,所以無法將其定罪。
不過我一直都沒有放鬆對『李林壑幫派』的調查,即便調離了圓北警署後還是如此,結果就在半個月前,非常巧合的情況下,我們發現了一條他們與內陸匪幫聯繫的線索,並憑著這條線索最終破獲了一起綁架案…」
在安喬講完之初,張木子本顯得毫不在意,但聽到最後,臉孔上卻流露出極其複雜的表情,情不自禁回望著她,喃喃說道:「你是說,安警正,是你從綁匪手中救回了我的,我的…」
沒有理會張木子錯愕的喃喃自語,安喬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被綁架的那對中年夫婦是很善良的教育家,而所有人都可能有著同樣善良的家人,所以就算是僅僅為了他們的家人不會流淚,絕大部分的歹徒、惡棍也應該有至少一次改正的機會不是嗎;
就算他們並不無辜,也並不是都該死的不是嗎?」
「呃。嗯,呃…」面對女警的質問。欠下對方幾乎難以償還的巨大人情的張木子有些手足無措的支吾著,不知該任何回答。
「張先生。我們可以離開了。」一旁的孫永哲發現了自己當事人的恍惚,低聲提醒道。
「是的,我知道孫律師,我們該離開了…」張木子回過神來時,發現門前安喬冰冷而倩麗的身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用力搖晃了一下腦袋,莫名嘆息的點了點頭,輕聲自語著,大步走出了審訊室。
幾分鐘後,漢城江南西區警局四層昏暗的走廊上。安喬站在窗邊安靜的望著樓下停車場中和兩位律師握手後,獨自一人上了街頭,不一會便消失的不見了蹤影的張木子,久久無語,直到一個悠悠的男人聲音在她身後猛然間響起,「安警官,我們的對手和你描述中的樣子可是完全不同啊。」
「劉警官,就像我剛才說過的,他和他小怪物一起變得成熟了。」安喬扭頭望了望悄然來到自己身後的劉昌赫。冷冷的說道。
「關於你說的那個『小怪物』的推論,我雖然很願意相信,但是幾乎所有的刑事調查專家都認為只是突發奇想,所以最好以後不要再提起了。」劉昌赫苦笑著壓低聲音道:「還有。關於你在審訊中和嫌犯耳語這件事,專案組的長官們都非常不滿,雖然沒給處分。但這種事絕對是下不為例」
說到這裡,他微一猶豫。把聲音放得越發細微的好奇問道:「不過你到底和那位身價百億的神棍到底說了什麼,真的只是把事態的嚴峻性描述了一遍嗎?」
「除此之外我還嚇唬了他一下。他雖然變得比以前殘忍、冷靜了很多,但歸根結底也只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孩子而已。」安喬平靜的說出了一句令人絕對意想不到的話。
「孩子…」劉昌赫聽了微微一愣,聳聳肩道:「哇嘔,這對於一個涉嫌謀殺上百人的屠夫來說,真是個相當罕見的形容。」
「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一個神志正常的人會殺死另一個人往往是因為激憤,殺死另十個人則可能是因為有著殘暴的天性;
可是當他毫不在意的殺死一百、一千個人的時候,只會是因為『理想』或者『天真』。」安喬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聲音低沉的解釋著,「去看看對歷史人物的性格、心理分析類的書籍吧。
不能真正明辨是非的理想主義者和固扭的『大孩子』們才是最可怕的兇手。」,轉身向樓梯口走去。
望著她在昏暗的燈光下漸漸遠離的背影,劉昌赫張張嘴巴,鼓起勇氣喊道:「那個,安警官,今天累了一整天,我們一起去吃點滋補的東西怎麼樣。
我知道一家漢城最好的人參雞店,我請客,就當是給你遲到的接風。」
「謝謝,不過不用了,我還要回酒店看看卷宗。」安泰熙頭也不回的揮揮手,直接謝絕道,快步走下了樓梯。
出了警局,她呼吸了一口漢城深冬呵氣成冰的寒冷空氣,正想要走向自己的汽車,突然就見不遠處一個頭戴寫著『婉寧花店』字樣的棒球帽,手裡捧著一大束鮮花的年輕人,不斷打量著自己,漫步走近說道:「您好。」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安喬皺皺眉頭問道。
「啊,是這樣,有個長得很像藝人的年輕帥哥在我們店裡買了花,又給了我兩千塊,讓我一直等在警局門口,說見到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留著短頭髮,長得非常漂亮的女警官出來,就把這束花和卡片給她。
我想他說的應該就是您了。」年輕人說著,把手中的花束和一張香噴噴的卡片遞給了安喬。
女警微微一愣接過鮮紅後,皺著眉頭打開了卡片,就見上面潦草的寫著,「萬分、萬分感謝你在危難中救出了我的家人,我欠你兩個人情,如果需要的話,請隨時和我聯繫,一定竭盡全力幫忙。
還有,我很想送你一份禮物來表達謝意,但知道太珍貴的話你一定不會收下,想來想去覺得只有送花最為合適,但我從來沒有給人送過花,實在不知道應該用那種花表示感謝,所以就讓花店每一種都包了一朵,希望你能喜歡———知名不具。」(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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