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司夜臉色更白了!他無法否認!顧惜玖畫出來的棺材正是當年那個特殊的培養皿,他趴在上面不止觀察了她一次。
顧惜玖又道:「你那時常常趴在培養皿上和我說的話就是,我恨葉氏夫婦!他們太自私!你和我一樣是複製人,可是他們一點不拿我們當人,你比我更可憐,他們只把你當成像臍帶血一樣的人體器官庫,隨時為他們的女兒提供活體器官,你比我可憐……」
龍司夜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足下有些踉蹌。
顧惜玖微垂了眸子,她知道這真相對龍司夜打擊極大,可是她如果不說出來,良心會不安——
龍教官,對不起!
無論如何,是惜玖欠了你……
她慢慢向食堂走去,肩膀上忽然搭上來一隻手:「你做的對!」
她一驚,回頭,看到的是帝拂衣那一雙如流波的眼。
顯然,她和龍司夜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她小嘴微抿:「你偷偷跟蹤我啊?」
帝拂衣挑眉:「本座明明是正大光明地跟啊,偷跟我會現身?」
不由分說拉著她的手就走:「走吧,跟我去吃飯。」
顧惜玖不想和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忙撤回自己的手:「你也吃食堂?」
帝拂衣道:「有何不可?走吧!」
……
顧惜玖覺得,自己在同學們眼裡一定是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爛人。
前些日子和左天師成雙入對,後來表明是演戲,又和龍司夜曖昧不清,遊玩吃飯,現在又和左天師並肩跑來食堂吃飯了……
食堂里人不少,向他們這個方向看的人也有不少,每一雙眼睛裡神情都很微妙。
顧惜玖雖然一向不在意人的眼光,但在眾多人若有若無的注目禮下,她也感覺臉上有些發燒。幾乎能想像得到眾人心中的吐槽。
帝拂衣卻不管這些,拉著她在一張桌前坐下:「在這裡坐著,本座給你去點菜。」
顧惜玖哪敢讓他去點菜,忙站起來:「你坐著,我去點。」
帝拂衣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乖乖在這裡等著。」轉身去食堂點菜窗口了。
眾人:「……」
眾人腦袋裡一起刷過一個念頭:大家快出來看西洋景!左天師大人親自去為一個女孩點菜了!
容易想多的人腦袋裡還會多刷一條:這次又是唱的哪一出?還是演戲?
片刻後藍外狐和千翎羽進來,他們一眼先看到坐在桌前的顧惜玖,立即跑過來。
「惜玖!」
「惜玖……」
千翎羽一屁股坐在顧惜玖身邊,手掌在她肩膀上一拍:「惜玖,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過了今天惜玖就要轉到別的班去了,千翎羽心裡滿滿都是不舍和離愁,也分外大方:「你隨便點!」
一句豪言壯語剛說完,忽覺周圍靜了一靜,對面的小狐狸像彈簧似的蹦起,睜大眼睛看著他身後,周圍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身後——
千翎羽身上汗毛一豎,下意識回頭,看到一溜盤子飛過來……
呵!他忙忙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