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三日前婚事未成的雲清霜還活著。
因這原因,陵越縱有陵京城第一美男之稱,可絕大多數女子見著他絕對還是能避就避的。
雲芙想到外邊的謠言微微眯了眯眼,她雖是穿越而來卻從不信亂怪鬼神之說,因此也不信什麼克妻之命。陵越前面六個未婚妻都死了,一定有著什麼秘密。
「主子,高價出售桌位呀。」毒羅雙眸早已經亮若金子,恨不得直接拉上雲芙就將那桌位賣給陵越二人。
「財迷鬼。」雲芙見毒羅這眼神見怪不怪,眯眼淡淡瞟了眼陵越,問道:「靖王能出得起什麼價?」
陵越的目光在她臉上停落了片刻,微微一閃爍,便溫笑道:「這個可夠?」
言落隨手扔了一金元寶給雲芙。
「呀,金子。成交。」
雲芙未說話,毒羅已經接過了金子替她家主子回了話。
「沒大沒小。」雲芙從她手中搶過金子,起了身便朝陵越二人道:「兩位公子請坐。」
一個桌位換一金元寶,值呀!雲芙拿著金子便興高采烈站至了窗前,她不坐著了,站著總行吧。
陵越同紅衣男子聞此便才入了座。
而此時樓下的喧囂聲已越發熱烈,雲芙透過窗口淡淡瞥向下,恰將正街上的全景覽於眼底。
「終於來了。」粉嫩的唇微微一抿,優美的唇線挑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目微垂,瞳中映入了一對浩大的將士隊伍。
隊伍的首位一襲金裝鎧甲、帶著將軍頭盔的男子騎著一黑馬緩緩奔來。只見那人墨發散著黑曜石般的光澤,瞳深邃無底,皮膚是健康的麥色,五官深邃且立體一眼便讓人印象深刻。
這是一個從裡到外都散著無限冷意的男人,臉沉著,散著絕對的高傲與冷漠
「呀,不錯,很陽剛,像個真男人。」雲芙不禁出聲贊了一句,「你們瞧,那就是錦王呢,這般矯健剛強的男子,那相府雲二小姐以後塌上有福了,哈大家說是不是?」
她眼朝周圍一掃,只見樓中絕大多數女子都已經尖聲叫了起來,完全將自己這句話給壓了下去。
毒羅聞此暗笑,「主子你就裝吧,裝死了都沒人理你了。這會兒都忙著看錦王呢,沒人來給你解悶。」
「好俊!這做過大將軍的人就是不一般,瞧瞧這氣勢……」
「聽說如今錦王二十四不到,這般年輕的大將軍,絕對是我們西陵第一人。」
「哎……你們看,錦王停馬了,他停馬了呀……」
豎耳一聽,此時周圍迴蕩起的皆是對錦王的驚讚之聲,雲芙淺淺一笑,果真見那大街道上的金甲男人已經停下了馬。而他身後的那群隊伍也隨他而止。
「你們說,錦王停馬做什麼?」人群中已有人好奇的問出了聲。
「還能做什麼?你們沒瞧見那街上站著雲相府的庶三小姐雲煙濛麼?錦王當年出征前在萬花節上見到那雲煙濛後,便對其一見鍾情了,曾還揚言著今後定會娶了她呢。現在,這錦王定是發現了街上的雲三小姐。」
「對,你們看……錦王看向雲三小姐了。」
「你們說,一隔這麼多年,錦王對雲三小姐可還有情?」
「錦王這種大將軍,自然不會是輕易忘舊情之人。只不過……錦王若娶了雲三小姐,那相府的雲二小姐雲芙當如何?」
「這好辦,雲煙濛只是個庶女,定是做不了正妃的,不會影響了雲芙與錦王的婚事。」
「話不是這麼說的,雲煙濛雖是庶女,可論才貌當屬陵京城女子中第一人,品性德才完全當得起錦王妃之位,如今錦王又拿了軍功,若他有心要娶雲煙濛為正妻,估計皇上也會同意的。至於那雲芙……命相不吉且先不說,那瘋傻的名聲雖也可能是謠言有誤,可她畢竟是個毀了容的醜女,又不得寵,一直被養在鄉下那種土地方,完全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土包子,哪能做皇室妃子?這錦王妃之位,她這輩子怕是沒可能坐上去了。錦王可不是瞎子。」
「就是,我看相府的未來錦王妃,應該會換成雲煙濛而不是雲芙了。」
……
雲芙眼瞧著大街上的錦王含情脈脈的凝上了街旁靜靜站立的雲煙濛,卻也不惱,只大聲諷笑了一句,「哎,那雲二小姐做人真失敗呀,明明是正室,如今卻好似成了小三,那雲煙濛明明是小三……怎好似成了正室。」
她這聲音揚高了,周圍自有無數人聽到了,雖說不懂「小三」二字的意思,卻也明了她話里透出的深意。一時間議論又起:
「誰讓雲芙命不好。」
「就是,也是她自己不爭氣,若能及雲煙濛半分,也不會臭名遠揚到這種地步了。」
毒羅聞著周圍的議論聲渾身哆嗦了下,這群瞎了眼的人再亂說下去,今日錦王與那雲煙濛一定會惹來大禍。自家主子是什麼人?毒門毒女呀!可是好惹的。
果然,她一抬眸,便見雲芙唇邊挑出了一抹神秘的笑,雖是笑不露齒,溫雅似玉,格外賞心悅目,可她絕對敢「打包票」,主子這般笑時有人肯定要遭殃了。
「靖王爺,你老看著本公子做什麼?本公子可不是斷袖。」雲芙勾著淺笑忽然瞥了一眼身後桌子上坐著的白衣男子,心底里不禁窩起了淡淡火氣。
她肯定自己不是錯覺,這個叫陵越的男人老瞧自己,而且……視線格外專注。
真是的,她知道自己長得還不錯,可這樣看著她,她會不好意思滴。
哎呀,早知道自己就扮得更丑點出來了。
陵越聞此只是微微一笑,沒有作聲。
而雲芙再說完此話後,便從腰間拿出了一玉簫,笑道:「錦王與雲三小姐含情脈脈對望的一幕如此溫馨唯美,不來點樂曲『歌頌』一下怎麼行呢?」
毒羅直打哆嗦。
雲芙雙手拿著玉簫抬至唇邊,,見那街道之上……一身金裝的錦王竟然下了馬朝著一身白衣的雲煙濛走了過去,淺笑了笑,對著玉簫便吹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