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在房間中的哭聲十分悲痛,所以雲輕和洛塵笑鬧幾句之後,也就鬧不出來了。19樓濃情 19luu.
畢竟,房間裡有一個如此悲傷的母親,換成誰也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的。
雲輕想起一事,問道:「阿塵,你的母妃」
洛塵如今在她這裡,可是雪妃卻是還在西楚,雲輕知道洛塵是十分孝順的,不可能放著雪妃不管。
洛塵面上現出一絲複雜的神色,淡聲道:「連王氏都有這般慈母之心」
後面的話,他沒有出口,從到大,他從不曾在雪妃那裡感受到半的慈母之心,雪妃每一次找他,都一定是有事情需要他為楚王做。
這麼多年來,洛塵幾乎已經麻木,但此時見到連王氏都有這份為兒女的心,還是忍不住黯然。
「天底下或許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親,卻一定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的。」雲輕立刻道:「阿塵,也許你母妃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等到南昭的事情完了之後,我陪你一起去西楚,把你母妃帶出來。離開西楚,離開那個環境,你可以好好地問問她。」
洛塵心頭微微一暖,他的事情,雲輕始終是放在心上的。
他輕輕地了頭,道:「好。」
王氏的哭聲漸漸地了,過了片刻,夜墨辦完公事也來了這裡,而王氏也終於走出了大門。
「印璽在嫵兒住的地方,我帶你們去拿。」王氏漠然地道。
戰飛和荊遠帆對視了一眼,他們把雲宏燁雲陽和王氏的房間底朝天似的翻了好幾遍,卻沒想到印璽是放在雲嫵的房間裡。
那房間他們雖然也搜了,可是明顯沒有其他三人的房間搜的仔細,畢竟通常情況下,誰會把印璽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女兒的房間裡呢?
到了雲嫵的房間,王氏在一處擺設上摸了幾下,頓時那擺設後面的牆壁吱呀一響,露出一個洞來。 19樓濃情
王氏伸手進去,從裡面拿出一個正方形的盒子,道:「這就是你們要的東西。」
雲輕眼神微微一動,停了片刻,才伸出手去。
卻不料,王氏的神情猛然變得猙獰,舉起那方形的盒子就狠狠地往地上砸去,口中狠狠叫道:「我憑什麼要給你!這王位是我陽兒的,陽兒得不到,本王妃也絕不給你們!」
「住手!」雲輕急喝著,想要去阻止王夫人,可是他們離著還有一段距離,根本來不及。
呯!
盒子重重地摔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滾落出來,在地上連彈了幾下,然後直接從底座的地方脫開,變成了兩瓣。
「哈哈哈」王氏看到這一幕只覺得萬分痛快,大叫道:「碎的好,雲輕,你休想得到南昭,我死也不把南昭給你!」
「把人帶下去!」荊遠帆怒聲喝著。
他實在是沒有見過比王氏更自私狠毒的人,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卻還是連一件好事都不肯做。
王氏被帶了下去,可是王印卻已經是被摔碎了。
雲輕看著地上變成兩瓣的王印,心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姐姐,沒有王印也沒有關係的。」柳清鋒輕聲安慰著雲輕。
雲輕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這王印既是南昭的傳承,如今看著它碎了,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
但這不舒服,她卻是不會讓鋒知道。
微微一笑,道:「沒錯,就算沒有王印,你也一樣是南昭的王!大不了,讓殿下給你重賜一個王印,做個比這個女好一百倍一千倍的。」
一轉頭笑道:「殿下不會捨不得吧。.19luu. 手機19樓」
夜墨輕輕地哼了一聲,淡聲道:「既是新王,自然要用新印。」
眾人都在努力打消著王印破損帶來的沮喪感。
雲輕彎腰拾起王印,道:「這個,就扔了算咦」
忽然,一聲輕咦從雲輕口中發出:「這裡面有東西!」
一句話,讓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王印上面。
這王印當中,會有什麼?
雲輕心地把王印中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條薄絹,雖然沒有展開,可是卻隱隱可以看出,那薄絹上面,有著殷紅的印跡顏色。
雲輕心頭一動,湧起一個念頭來,她的呼吸一下急促起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那條薄絹拿出,飛快地展開。
一目十行的掃過上面的內容,雲輕的眼睛瞪的幾乎有葡萄那麼大。
她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夜墨,道:「殿下,這是」
夜墨也疑惑著,伸手接過薄絹,在看過上面的內容之後,同樣也是微微動容,手指一下握緊。
「殿下,這到底是什麼?」夜墨在看東西的時候,荊遠帆和戰飛不敢湊過去,可是看著雲輕和夜墨的反應,他們實在是太好奇了。
究竟是什麼東西,才能讓兩個人的神情變成這樣。
夜墨將手指緩緩鬆開,一字一字地道:「詔書。」
當年水皇后被英王妃要脅,不得不再自己和夜墨之中選擇其一,她選擇了保存兒子,同時為英王夫婦設下了種種限制,其中的一條,就是讓英王寫下了一紙詔書,證明夜墨是武帝之子,並且在夜墨年滿二十二歲的時候會還政給夜墨。
寫下這紙詔書之後,英帝將皇宮封鎖的嚴嚴實實,卻還是被水皇后想方法送了出去。
這麼多年,英帝一直在找這紙詔書的下落,可是一直找不到,但想不到,它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出現在這麼詭異的地方。
「殿下,太好了,我們終於拿到這紙詔書,以後皇帝再也不能壓制你,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以先帝之子的身份登上皇位了!」荊遠帆激動幾乎話都顫抖了。
他跟在夜墨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這是夜墨最在意的事情,先前他身劇毒,這幾乎可以是他硬撐下來的支柱。可是,因為遲遲找不到這張英帝親手寫的詔書,所以一直也沒有辦法實現。
可是現在,終於可以了。
不僅是他,戰飛,還有陪著夜墨一路走過來的那些疾風衛們,個個都有覺得鼻子發酸,一個個七尺男兒,卻忍不住想要哭。r1
就連向來沒有什麼表情的燕傾,臉上也明顯地有了波動。
雖然他也是跟在夜墨身邊的人,可是除了他和夜墨之外,大概沒有人知道,當年的事情,其實和他的父母有著莫大的關係。
他,欠了夜墨的。
這一生,他必護著夜墨登上那至高之位。
「姐姐,這王印裡面好像還有東西。」柳清鋒瞄到王印中有一個角露了出來,立刻道。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王印,雲輕連忙往裡面看了一眼,果然,緊貼著夾層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層絹,可能是因為時間久遠,又壓的太緊,所以緊緊地貼在上面,如果不是柳清鋒注意到,可能還真就錯過了。
雲輕心地將那層薄絹揭了下來,也沒有客氣,自己先看了。
看過之後,她面上卻是有了一絲歉意。
她看著夜墨,然後將薄絹遞給他,道:「原來母妃不肯交詔書,是為了保護我。」
當年柳真如不知用什麼方法得到了英帝的詔書,並且一直保管著,原本,她是打算盡朋友之義,等到夜墨年紀到了,就把這東西交給夜墨。
可是,沒有想到她自己也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當雲宏燁對隱族大開殺戒之後,柳真如非常清晰地感覺到了危機,她可以把族人安排好,可是對於自己的孩子,卻是沒有任何辦法。
雲宏燁看的很緊,絕不會讓他有機會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
於是,她只好想出了這個辦法,她告訴英帝,這詔書就在她的手中,她的孩子一日平安無事,這詔書就一日不會重見天日。
而當雲輕十六歲之後,她自會命人把這詔書送到英帝手中去。
柳真如當年在朝中的名聲是很響的,一個能領軍打仗的人,思維必然也是極為縝密。
當時英帝新登基沒有多久,如果這紙詔書真的暴露出來,對他的統治是極為不利的,所以他只好接受了柳真如的條件,下令南昭王府保雲輕的平安。
這也是為什麼雲宏燁早知雲輕不是她的女兒,卻一直沒有殺她的原因,同樣,也是王夫人百般虐待她,卻一直不敢下手的原因。
目光看著夜墨,神色不出的複雜。
沒有想到,她和夜墨之間的羈絆從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而且,還是以她欠夜墨開始的。
「母妃留給我的信里:拜求吾兒,取南昭,得王印,交於夜墨。」雲輕重複了一遍柳真如當年信上的內容,輕聲道:「我還取南昭得王印是一件事情,可是沒有想到,其實是兩件事情。」
取南昭是一件,得王印,又是另外一件。
至於交於夜墨,究竟是交王印,還是交南昭,也許,柳真如是把這個選擇留給了雲輕。
王氏為了泄憤摔了王印,可是沒有想到,卻摔出這樣的一個大秘密來。
最初的震驚過後,眾人也就都平靜了下來,雲輕看向柳清朗問道:「哥哥,你可知道我母妃有什麼很要好,而又很有實力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