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的肌膚真的是極好,細潤光滑,只是看著,就能讓人想像到摸上去的感覺有多好。杭州19樓濃情 .19luu.
洛塵的手不斷下放,似乎想要真的觸摸到她,可是在觸摸到的前一瞬,腦海中一片腥紅黑暗閃過,讓他有如觸電一般,猛地收了手。
盯著自己的手,洛塵一下站起,大口的呼吸。
這雙手,沾染了太多的血腥,太多的骯髒,他不過是西楚皇帝手中的一把刀,只要是他下的命令,就必須聽從,死在這雙手下的,有惡貫滿盈的貪官巨惡,可同樣,也有善良忠臣甚至無辜稚子。
一雙永遠帶著些委屈帶著些求全的眼神浮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他母妃的眼神,他的母妃深愛著那個男人,無論那個男人對她做了些什麼,她都永遠如鹿一般愛慕而討好地看著他。
甚至,為了討那個男人的歡心,毫不猶豫地把他獻了出去。
在西楚,有念力的女人不能入宮為妃,有念力的皇子生下來就要被殺死。
而他的母妃,為了嫁給那個人,寧可自願帶上抑制念力的青金石手鐲,這手鐲名為石,實際是從石中提煉出來的合金,因為可以抑制及防禦念力,所以十分珍貴,那種手鐲配以特殊環扣,一旦戴上就不能解開,想要再次使用念力,除非將手齊腕斬斷。
當年他五歲之後,隨著年紀漸大,念力也漸漸顯現,本是當場就要殺掉的,是他母妃:「皇子不可有念力,可如果不是皇子,那便可以有了吧!皇家多秘事,放在別人手中總不放心,不如,就讓他來好了!」
於是,才有了如今的洛塵,有皇子之血,卻永不被承認,而永遠只是,西楚皇家的一把刀。
深深地呼吸著,洛塵下定了決心,這一次回西楚,絕對要將這個身份,一刀斬斷。
只有這樣,他才真的有,碰觸雲輕的資格。
指掌握緊,洛塵下定了決心,這才大步邁出房門。
密林里,一隊人馬在靜墨地行走著,傍晚時分,他們到達了一處水源邊,就地休息。
即使全是自己人也依然黑巾蒙面的無命用水囊盛了些水遞到夜墨身前,看著夜墨喝了一口,忽然道:「失意,情場。」
他慣常的兩三個字往外蹦的話方式,讓這句話的殺傷力無形中又強了幾分,特別是情場兩個字用強調的語句出來。
如此強勁話語,夜墨居然還能面不改色的喝著水囊里的水,一沒有灑出來。
無命又道:「幽魂,很強洛塵,很好。」
夜墨仍是不話。
無命再次道:「孤男,寡女」
一邊忽然有人噗地一聲吐出一口水來。
一直直著耳朵聽兩人話的荊遠帆尷尬地用手抹著下巴上的水,連聲道:「我什麼都沒有聽見。」
無命不愧是無命閣的主人啊,話夠勁爆,最後這四個字絕對是直插紅心。
夜墨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水囊,冷聲道:「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
無命聳了聳肩,淡定地到一邊去。
他只是出自己認為的而已。
夜墨總是想把雲輕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可是雲輕又是那種很要強的性子,這樣一來就會越推越遠,而在雲輕的身邊,偏偏又有個無論什麼事,都會順著雲輕的洛塵。
此消彼漲,雲輕如果不跟別人跑了,才是怪事。
把無命喝走,荊遠帆識趣地跑掉,夜墨周身上下都是低氣壓,更沒有人敢近他身周三丈之內。
夜墨拿著手中的水囊,一口一口地喝著,眼前,全是雲輕著狠絕的話,卻落下淚來的樣子。杭州19樓濃情 .19luu.
心,微微地疼著。
那個丫頭,他該拿她怎麼辦?
「沒了。」無命地話又傳了過來。
一水囊的水,被夜墨無意識給喝沒了,可是夜墨仍然在往口中灌著,可見分心到什麼程度。
豁地起身,夜墨叫道:「荊遠帆!」
「屬下在!」荊遠帆立刻跑了過來:「立刻返回鬱林城,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雲輕給孤王接回來。」
停了一下又道:「只接她一個人!」
荊遠帆瞬間大喜,連忙道:「屬下遵命!」
了兩三個人,快步往回跑。
不管怎麼,殿下肯讓人分擔他要做的事,這就是個好跡象啊。
殿下這些年來實在是太苦了,也太孤單了,如果有雲王女陪著,就算辛苦,可總會好些的吧。
半夜時分,驛站的一扇窗戶打開,一個人站在窗前,摸著手中的一鴿子,口中輕聲道:「鴿子,快飛,雲輕回來了,夜墨一定沒事,他一定是偷偷去宛城了,去告訴葛萬山,一定要殺了夜墨!」
手一揚,直接把鴿子給扔了出去。
看著鴿子在夜色中飛遠,這人臉上露出一線獰意,將一張嬌美臉孔襯得醜惡了幾分。
昨日那場綁架,簡直失敗到不能再失敗,她的本意是想把雲輕送給無極宮的人做爐鼎的,念力與血脈息息相關,可是這許多年來,卻也發展出各種各樣修行的法門,而吳國無極宮分殿的人,就最注重雙修,尤其是那些下層外門弟子,更是有各種各樣的古怪手段。
雲輕如果落到他們的手裡,必然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可是沒想到,因為那什麼聖獸的原因,竟然讓聖使親自出動,還一副對雲輕很看重的樣子,根本什麼都沒有做。
而更氣人的,就是他們的舉動竟然全都落入夜墨的意料之中,不僅沒害成雲輕,反而幫她逃脫了一劫。
既如此,那就先殺了夜墨,再來收拾雲輕。
「果然是你。」冷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那人一回頭,就看到一道身影倚門而立,山青色的衣裙在夜色飄逸萬分。
雲輕走上前,盯著面前的人,冷聲道:「圍攻我們的士兵不是彬州口音,而像是邊城口音。知味山莊裡,十八疾風衛死的太過輕易,就像有人的招式專門克制他們似的,那時我就懷疑,我們中間恐怕有人給申公屠和葛萬山通風報信,現在果然。夜靜雅,夜墨好歹也是你的哥哥,你好狠的心。」
夜靜雅面色蒼白,可是只一瞬,她就挺起胸膛,故做高貴地道:「這是我們皇家的事情,你少管!」
「這當然是你們皇家的事情。」雲輕聲音極冷:「彬州三千軍馬昨夜一卒未動,所有人都是宛城兵馬,調動近萬兵馬跨州圍殺,若是沒有皇帝陛下的允許,就算是以葛萬山的大膽,恐怕也不敢輕舉妄動,除非,他想死。」
「雲輕,你倒是聰明,連這個也看出來了。沒錯,夜墨必須死,誰讓他不是我父皇的種!若不是為了一路上聯絡報信,你以為本公主願意跟你走這一趟什麼吳國之行?」
「靜雅公主以為自己做的很好?」
「自然!」夜靜雅挺起了胸膛,父皇母后總她性子急躁不堪大用,她難得能做好一件事情,還是一件這麼大的事情。
「消息我已經送出去了,葛萬山一定會在宛城好好招待夜墨的!」夜靜雅得意道。
雲輕一笑,淡然道:「是嗎?不知靜雅公主的消息,是不是這個呢?」
手輕輕一伸,一隻鴿子穿窗而入,停在了雲輕的手臂上。杭州19樓濃情 .19luu.
夜靜雅面色頓時大變,厲聲叫道:「雲輕,你敢劫持我的消息!」
她居然忘了,這個女人的能力,就是可以操縱萬獸,之前被鳥糞淋頭的屈辱,也一下子涌了上來。
「不敢。」雲輕話語還是淡淡的:「我只是覺得靜雅公主的消息的錯了,想幫你換個消息。」
著話,當著夜靜雅的面把竹管里的消息抽出來,看也不看就扔到燭火上,然後放了一張新的消息進去。
「你」夜靜雅撲上去就要搶竹筒,可是突然之間,卻發現身體不能動了。
一道氣勁擊在她的身上,直接了她的穴道。
洛塵的身影出現在雲輕身後,眉目清雅安靜,淡聲問道:「還是要去?」
他便知道,雲輕回來,絕不是跟夜墨賭氣,而是來堵死最後一個漏洞。
雲輕了頭,道:「他不讓我去我就不去,憑什麼這麼聽話?葛萬山和我父王同為三位異姓王之一,我想知道,當年到底」
抿了抿唇,沒下去。
當年武帝之死,雖然史書都是死在北境一戰中的,可是事實究竟怎麼樣,到底誰也不知道。
雲輕昨天夜裡就隱隱覺得,夜墨之所以不讓她去,原因或許沒有那麼簡單。
她的父王也曾經身為武帝麾下四大將之一,可是武帝身死,換了新君以後,不降反升,成為了一方藩王,這其中究竟有怎麼樣的緣由,著實值得人去探究。
雲輕其實隱隱中也在害怕,她害怕雲宏燁真的對武帝做了什麼,那她和夜墨之間,不是就更不可能了嗎?
她母妃和夜墨母后之間的事情還沒有算清楚,要是再添一樁事情,那就更是跨都跨不過去的鴻溝了。
可越是這樣,雲輕越是要弄清楚,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清朗和秦鋒還有戰飛也都從門外走了進來,戰飛命人將夜靜雅嚴密地看守起來,向雲輕問道:「雲王女,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雲輕道:「我已經換了消息的內容,夜墨在知味山莊生死不知,要葛萬山稍安勿燥,等待消息。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要製造出殿下生死不知的樣子。」
「雲王女的意思是我去州牧府鬧?」戰飛一就通。
雲輕頭,不僅要鬧,還要鬧的大,讓所有人都知道夜墨在知味山莊遇襲,如今生死不知,這裡鬧的越大,拖延的時間越久,夜墨那邊就更多一分把握。
畢竟葛萬山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如果採用尋常手段,是根本不可能搬倒他的。
她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聽夜墨的話,今天先一步回來,也不過是因為要揪出這裡的叛徒,同時送一封假信給葛萬山罷了。
「阿塵」雲輕轉向洛塵,十分為難。
這裡的人不能都走,她需有一個能撐大局的人留下來,而洛塵,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洛塵抿著唇,心頭微微泛苦。
果然,她的心裡,仍是只有夜墨。
可是,他過的,他和夜墨是不同的,只要是雲輕想要做的事情,他全都會支持。
把雲輕一縷髮絲別到耳後,洛塵淡聲道:「注意安全。」
這就是同意了,雲輕大喜,抱著洛塵啪嗒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道:「阿塵最好!」
親完,才反應過來好像有不對勁。
一屋子的人,幾乎都石化了,戰飛更是幾乎哭喪著臉,叫道:「雲王女」
完了,雲王女不要殿下了,殿下啊殿下,你到底在哪裡啊?
夜墨忽然之間覺得心頭煩悶,猛地站起身,接連在原地走了幾圈,都不能平息下來。
「殿下又怎麼了?不是派人接去了麼?」有侍衛聲地吐槽,正好無命經過,淡聲道:「慾火!」r1
吐槽的侍衛和聽到的侍衛同時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別看無命公子話不多,可是每一句都是直中紅心啊!
精闢,實在是精闢!
在太子殿下「慾火」難耐的時候,雲輕正一騎飛騎,往宛城的方向趕。
她無法像夜墨一樣走近道,只能從官道上走,不過只要目的地一樣,到了宛城,總能找到夜墨。
她臉上戴著一個人皮面具,這是洛塵給她的,免得讓人認出她來,也正是因為這樣,當荊遠帆從一側密林裡帶著人飛掠而過的時候,居然沒有發現這個官道上的人,就是他要接的雲輕。
雲輕盡頭倒沒有要和夜墨錯開的意思,葛萬山勢大,在歸離東邊幾乎就是土皇帝,以夜墨的勢力,尚且要潛行而去,暗中收拾他,雲輕不覺得自己一己之力能把葛萬山怎麼樣。
她去找葛萬山,只是想要弄明白和她父王有關的事情,不是為了夜墨,不是為了夜墨,不是為了夜墨。
在心裡跟自己催眠了好多遍,可是終究還是嘆口氣。
是的,她就是不爽葛萬山去殺夜墨,她的人,憑什麼別人可以想殺就殺。
雲輕是叢林中出來的,有很強的領地意識,這幾乎是天生的,改也改不了。
而且,那個妖孽太子中了蠱,也讓雲輕一直掛在心上。
那個蠱有解嗎?怎麼解?夜墨該不會一直都要是那種柔弱的樣子了吧?
雖柔弱的夜墨看起來真的別有風味,可是那個男人做的事情,卻是一件比一件危險,縱然他向來謀定後動,可是那樣一副身體,怎麼能行呢。
煩死了,明明那個妖孽太子那麼惡劣,為什麼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卻好像斬不斷似的?
葛萬山事了,還有南昭的事情,一場戰事,誰知道還能牽扯出多少事情來?
雲輕奔行了三天,只希望能和夜墨趕在同一天入宛城,這天夜裡,雲輕在山中歇下。
比起城中,山里更讓她如魚得水。
入了山林,雲輕習慣性地拿出引念訣,按照上面的的法門練習起來。
這本書只在地級念力的時候才有效,到了天級就沒有功用了。
按夜墨洛塵和東海子云都是天級念力的高手,完全可以指她一下,就算念力種類不同,可是總有些東西是共通的。
可是偏偏,這三個人就和商量好了一樣,全都閉口不言,只能讓她自己去摸索。
雲輕想不通為什麼,但也不在意,這種事情,只有靠自己才是最實在的,從特種部隊出來,她十分明白這個道理。
練習了一會兒,感覺到念力如水一般在全身遊走,似乎從每個細胞中出來,流通一遍之後,匯聚在腦中,然後又再次散回到全身各處。
這種念力,究竟是什麼呀?
雲輕一邊運行著,一邊在心頭想著,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東西其實沒有那麼玄,而是一種可解釋的東西,只是她的醫學都是學的實用型的,對尖端研究不那麼敏感,否則的話,不定真的能解釋。
運行了幾遍之後,雲輕張開眼睛,正想要去找個有水的地方洗漱一下,忽然之間心神一緊,正要迎敵,可是早已被人一指中身體某個部位,直接暈了過去。
暈倒之前,雲輕心頭滿是不甘。
到底怎麼回事呀,她對危險的感知向來強烈,而到了林中,幾乎所有的動物都是她的耳目,可是偏偏,有人靠近她卻一也不知道。
之前遇到東海子云的時候有過一次這種情況,這次又是怎麼回事呀?
在她倒地之前,一隻手接住了她。
無命淡然地看著雲輕,他這種級殺手,身上又沒有殺意,若想不被發現,那簡直是太簡單的事情。
鬱林城裡,戰飛領著一隊疾風衛直接打上了州牧府,這是雲輕走前吩咐的。
「我家殿下呢?殿下來赴宴,如今竟然下落不明,快把我家殿下交出來!」戰飛在州牧府中大聲道,腰中長刀一把拍在桌子上。
申公屠眉頭緊皺,道:「昨夜突有匪徒襲擊知味山莊,太子竟下落不明,本官已加派人手尋找。戰副統領,太子出事,我本官和戰副統領一樣著急,本官聽戰副統領對太子一向忠心,如今太子失蹤,你不去尋找,卻來找本官麻煩,莫非,是已經知道太子在何方」
申公屠不愧是當久了官,兩句話就在試探戰飛。
戰飛心頭忍不住慶幸,雲王女真的很厲害啊,居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還和洛神醫兩個人合計著,把申公屠可能問到的問題全都總結了出來。
他猛地一拍桌子,狠聲道:「胡八道,我早就已經命麾下所有力量前去尋找過了,可是整整一夜,卻沒有發現任何痕跡,若不是如此,你以為我看得上你這府兵?」
一邊,一邊做出咬牙切齒的樣子。
申公屠一看,心裡不由信了幾分,看樣子,這夜墨是真的沒有回去。
跟戰飛連著保證了幾句,一定會傾盡全力尋找夜墨,好不容易才把戰飛送走。
回到廳里,申公屠也在想著夜墨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昨天圍殺之時,被他身邊的疾風衛拖延了片刻,等到再追過去的時候,就找不到夜墨和荊遠帆的身影了。
可是現在戰飛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看樣子,難道真的失蹤了?又或者,是入了山?
如果真的入了山,那倒好了,葛萬山為了殺夜墨,派了足足一萬的精兵過來,還有三名大將。
那山就是再大,一寸一寸碾過去,也能殺了夜墨。
但雖然如此,不能確定的話,總歸還是心底打鼓。
要知道,那個太了可是最擅長出奇兵的。
這麼想著,忽然起身道:「來人,準備官轎,本官要去驛站!」
驛站外,洛塵一身白衣飄飄,雖然無官無職,可是對上一方大員的申公屠,卻也是一不落下風。
他淡然道:「幾個公主聽聞太子失蹤消息,急怒攻心,都病倒了,不方便大人探看。」
「洛神醫這麼,本官更要看看了,幾位公主病了,本官怎能怠慢?」著話,就要往裡面闖。
洛塵也不攔,只是淡然一笑道:「申大人果然要看?」
「自然!」申公屠著話,已經闖過去了。
洛塵微一閃身,讓開了,申公屠直接奔夜靜雅的房間而去,這幾天夜墨的行蹤,還有身邊人的武力之類的,都是夜靜雅給他傳的消息,可是已經好幾天沒有消息了。
夜靜雅靜靜地躺在床上,不動也不言語。
「靜雅公主,本官來看你了!」申公屠叫著,走到床前,可是只看了一眼,就大叫一聲,掉頭跑了出來。
「她,她怎麼了」
申公屠出了門,直接吐了出來,好半天才問道。
夜靜雅臉上,脖子上,到處都是梅瘡,還泛著刺鼻的臭味,那味道,竟然像是天花。
洛塵淡然道:「就是申大人看到的那樣。」
「那寶珠公主和雲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