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黑石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行進,三個大漢護衛其左右,看似隨意,卻時刻關注著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漸行漸遠,帷幕落下,消失在夜色中。
馬車裡,幽落抱著冰兒,冰兒因體力透支過度,而昏睡了過去,看著熟睡的人兒,幽落滿是疼惜。
這次,太冒險了,等於拿眾人的命去賭,現在想來,一陣後怕,一時的勝利讓幽落自負,在他看來,武者也不過如此,但當力量達到一定程度時,也能以力破法。
陰謀詭計,若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力量施展,只會不堪一擊,搖了搖頭,靜靜地看著前面。
幽落眼神迷茫,陷入了沉思,時而皺眉,時而嘆息,腦海里,放映著螺旋谷破關的一幕幕,一邊回憶,一邊反省。
此次,城主府出動的黑衣衛隊實力應該是墊底的,冰兒斬殺的那名黑衣領,只有凝丹鏡初期的修為,毅志方面也不夠堅定,若是凝丹鏡中期,恐怕自己一行人就要埋骨螺旋谷了。
再者,自己對毒藥的研製,太過低劣,除了血魂香藥力夠看點外,其他就沒有拿得出手的。
雖然螺旋谷離官道較近,但出現乞丐還是有點牽強,若不是城內嚴禁乞丐進入,乞丐到處流浪,幽落也不會去扮乞丐。
這世界,尚武之風盛行,可能夠修煉的畢竟占少數,大多數還是普通人,各域戰亂頻繁,流離失所的人比比皆是,扮乞丐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一個凝丹鏡就如此強大,那修為更高的不是通天徹地了。
天地萬物相生相剋,若是能夠研製更加逆天霸道的藥物,也許,自己一樣能傲視這片天地,只是,自己身體不好,經藥物淬鍊,不過勉強達到**一重,想到這裡,幽落只能無奈的嘆氣。
看著懷裡的嫵媚人兒,幽落一臉溫柔,「冰兒,幽哥哥這次險些失去你,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著實令人』終身難忘』,但以後是沒那』福氣』去體味了,因為我要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去冒險,讓你受傷,」幽落的內心愈發堅定起來。
只是,幽落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兩場戰鬥都被別人看在眼裡。
算著時間,天木城在即,冰兒卻沒醒來,睡得十分安,幽落讓冰兒躺下,撩過車簾,定睛看向遠處光芒沖天的地方,那裡就是天木城。
天木城雖是一座小城,但占地面積卻有數百里,各域戰亂不斷,城牆因此異樣高大,暗沉而厚重的城牆,由一方方千噸黑紋石堆砌而成,黑紋石堅硬異常,**鏡武者全力一擊也不能損其分毫。
城牆高過數十丈,厚數丈,綿延看不到盡頭。
城牆上,身著黑甲的城衛軍來回巡邏,深沉而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天木城東門,入城需經過城衛軍的一通盤查,繳納入城稅後,方可入城,一輛輛馬車、商隊,或行人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著入城。
幽落一行人,風塵撲撲而來,鐵木父子渾身更是血跡斑斑,幽落坐在鐵秋身旁,靜靜的看著迎上來的黑甲城衛軍。
只見,一個黑甲大漢大喝道:「什麼人?」,身後一隊黑甲城衛軍圍攏過來,齊齊拔刀待命,動作流暢整齊,一片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氣勢昂揚。
幽落呼吸為之一滯,鐵秋受了傷,胸骨斷了兩根,不方面動彈,鐵木剛想上前解釋,幽落就連忙下了馬車。
抱拳道:「軍爺,我是天木學院的學生,這是我的身份牌,在來時的路上遇到土匪,所以成了這個樣子。」,說著幽落把包裹里的身份牌遞給那軍官看。
那軍官眉毛一掀,一臉驚訝的道:「你真是天木學院的』鬼才』幽落?」,因為幽落現在全身破破爛爛,活脫脫的一乞丐,誰會想到會是聞名天木城的』鬼才>
幽落訕訕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幾塊紫金,哈哈笑道:「不敢當,不敢當,軍爺不辭辛苦的為城主,為百姓守護一方,小子佩服、佩服。」,說著熱情的握著軍官的手。
那軍官心裡一喜,聰明人就是利落,笑呵呵的道:「這個,規矩不能亂,還要麻煩小兄弟耐心排隊啊。」然後不著痕跡的把紫金塞進懷裡。
幽落連忙打著哈哈道:「應該的,應該的,軍爺你忙,改天有空,小子請軍爺和眾兄弟喝兩杯,以敬小子對各位軍爺的敬仰之情。」說著抱了抱拳。
那黑甲軍官腰杆一挺,一招手眾黑甲城衛軍收起武器,整齊的跟著黑甲軍官回復崗位。
世界本殘酷,廝殺是難免的,所以城衛軍不疑有它。
鐵塔嘿嘿一笑,向幽落伸出個大拇指,幽落微笑道:「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然後耐心等待入城。
域界通用貨幣為,白金,紫金,域晶。一域晶等於十紫金,一紫金等於十白金。
城內街道十分寬闊,足有數十丈寬,街道兩旁房屋林立,各種攤位琳琅滿目,城內住房大多是黑紋石修建而成,只有少數是木製樓房。
時間尚早,街上人來人往,吆喝不斷,城內不宵禁,可以徹夜遊玩,但禁止打鬥,要解決紛爭需去生死台。
只是眾人疲憊不堪,況且,鐵秋傷重,皆無心情欣賞不夜城夜景,匆匆忙忙的向蓬萊客棧趕去。
蓬萊客棧,取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之意,蓬萊客棧位居天木城餐飲宿業之首,聲名遠播,無論是菜餚,還是住宿,在天木城都是一流,更為令人驚奇的是蓬萊客棧背景神秘,此時,客棧大廳人滿為患,小二哥們亦忙得不亦說乎!
二樓北面靠圍欄的雅座上,身著紫衫的公子哥手搖摺扇,靜靜地品著茶,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的瞟向大廳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二樓雅座東面,「小姐,幹嘛這時出來品茶啊?晚飯都吃過了。」,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聞聲可識人,此女年齡不大。
略微沉寂後,茶杯落桌,「品茶不分時間。」,聲音清冷,似乎不近人情,但又給人一種可親的感覺,那少女「噢」了一聲,遂不在出聲。
這時,樓下一聲大喝,「小二,三間上房,再準備些吃的送房裡來。」,聲音滾滾,猶如炸雷般。
小二見這幾人衣衫破爛,渾身是血,卻是不敢怠慢,接過扔過來的一塊紫金,點頭哈腰的領向二樓。
二樓北面雅座,紫衫公子哥眼睛一亮,隨意的看了眼大廳。
這時,小二領幽落等人上來,紫衫公子略微沉吟,招過一個小二,吩咐了幾句。
另一雅座上,白衣勝雪,纖腰素裹,黑髮如瀑的清麗人兒,睫毛微顫,冰冷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緩緩端起茶杯,誘人的紅唇在杯沿輕點,憑添妖嬈!
幽落抱著冰兒,緩緩地走上樓,目光平靜,實則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突然,感到兩股很特別的目光,雖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但還是被幽落捕捉到了,細細一想,除了那幾個人還能有誰?
三樓地字號8房,一里一外兩個房間,幽落吩咐小二哥準備洗澡水,然後抱著冰兒進了臥室,把冰兒輕放在床上。
活動了下酸麻的手臂,沒辦法,沒修為,連抱個女人都吃力,搖了搖,喝了口茶靜靜地坐在床邊。
其實,入城不久,冰兒就醒了,只是,很久沒有被幽哥哥這麼抱了,感覺很溫暖,很舒服。
於是,假裝入睡,現在到客棧了,身上力氣恢復了許多,先前一路苦戰,身上雖未沾上血污,但卻汗濕了,很想洗個熱水澡。
冰兒假意嚶呢一聲,卻是把幽落嚇了一跳,豁然轉過頭去,只見,冰兒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然後,睜開眼睛,看到幽落一臉緊張,既感動又想笑。
&兒,你沒事吧?」,幽落一臉欣喜又不無擔心的道。
冰兒終於忍不住,掩嘴呵呵直笑,幽落鄂然,終於明白,感情早醒了,讓哥下苦力呢。
一手翻過冰兒的身體,「啪!」,清脆的響聲,伴隨著「啊」的尖叫聲,幽落連忙捂著冰兒的嘴,幸好聲音沒傳出去,不然,不知道會惹什麼麻煩?
冰兒滿臉羞紅,把頭埋進被子裡,看著冰兒脖子泛著的紅光,幽落一陣心猿意馬,這手感,鄂!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這時,一陣敲門聲,幽落尷尬的道:」我去看看。」,然後,若無其事的向外面走去,過了好一會兒,冰兒才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嬌羞道:「壞人。」
幽落打開房門,小二連道:「公子,這是一位紫衫公子吩咐小的送過來的。」,說著恭敬的奉上一個小瓷瓶。
幽落接過瓷瓶,賞了小錢,迴轉屋內,看了瓶內的藥,凝元丹,專治內傷,一顆價值數百紫金,如此貴重,而且還是三顆。
&衫嗎?」,幽落打開房門,向鐵塔房間走去。
鐵塔四人正在吃喝,鐵秋經過鐵木治療,胸骨已經復位,只是內傷需要調養,見幽落來,招呼一起喝酒。
幽落把凝元丹給鐵木,鐵木眼睛一凝,幽落呵呵笑道:「朋友送的,今晚好好休息,在城內還是很安全的,你們吃,我回去看看小妹。」,轉身回到自己房內。
冰兒略微調息,見幽落回來,臉色一紅,問道:「幽哥哥,方才是誰?」,幽落有些心虛,不過還是故作鎮定的道:「送藥的,水準備好了,洗了早點睡吧,哥在外面,有事叫我。」
幽落放下垂簾,退至屋外,泡完藥浴後,合身躺在床上,看來自己一行人遇襲,不過是各大世家意料之中的事,紫衫秋水無寒嗎,贈藥交好於我,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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