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高考臨近,對於紅塵姑娘的成績問題,玉珏空間裡那幫大能們都多少有點兒焦慮,主要覺得丟了面子,他們這麼多人幫忙,居然還不能讓小姑娘獨占鰲頭,實在不像話。
不過,紅塵並不介意,她現在的成績就足夠用,接下來的日子,決不放鬆,也不至過於緊張,她可並沒有一定要一口氣考出個高考狀元什麼的心思,狀元這種東西,有當然好,沒有也很正常,這個世界上那麼多天才學生,從小到大經受了十多年的嚴苛教育,時時刻刻不放鬆,也不一定能成第一,她初來乍到,便是再經驗豐富,再有各種加成,也沒把握肯定能贏得過人家。
隨著高考臨近,學校的學習反而不那麼緊張,老師們說得更多的,已經不是學習,而是應試技巧。
這種時候,不能讓學生們太緊張,可也不能完全放鬆,一點兒都不緊張,怎麼把握這個度,對於送走了一屆又一屆學生的老師來說,不算太難。
假期也延長了,周末兩天都休息,甚至有一部分學生改在家裡複習,就是在學校的學生,也自己按照計劃,按部就班地複習各門功課,要是有哪裡還有疑問,老師們隨時指導。
紅塵也清閒下來,因為確定了自己要考醫學專業,她得到的那個小小的輔助工具,也算是正式啟用,輸入自己的目標,要成為一名名醫以後,它就從一片空白,變成了名醫大學堂。
現在啟用剛剛好,那些什麼臨床試驗室,臨床操作室之類且不提,也暫時用不到,光是一個基礎知識練習教室,就能給紅塵帶來很多好處,因為學習醫學,很明顯也要學數理化加英語,高考要考的大部分功課都在其中,雖然要求並不相同,但基本是一樣的,紅塵完全可以利用它深入學習,一旦進入教室,就有專業的導師出現進行輔導,比那幫大能們是半點兒不差,還能進行潛意識學習,效率倍增。
要是換了一個人得到這東西,恐怕都算得上能改變命運了,就是紅塵也覺得這小道具很有用處。
時間一天天過去,終於到了高考的日子。
今年老天爺還挺給面子,日頭不算毒辣,也沒有下雨,反而微風習習,空氣質量還很不錯,紅塵都有點兒懷疑,也許這個時代也有一些高人存在,特意挑選了高考時間?
一眾學生,在老師要求下,第無數次檢查攜帶的各種證件和文具,然後被學校專車送去考場。
這幾場考試,年年都有,可對大部分學生來說,卻是改變命運的機會,連紅塵都變得肅穆了些,特意鄭重其事地換上新衣服,還專門去校外很合她口味的酒樓,吃了一頓好的,喝了一杯狀元紅。
兩天過去。
一切結束,塵埃落定。
無數學子從考場上出來,大笑者有之,抱頭痛哭者有之,但大部分學生只有一個感覺——終於解脫了!
&啊啊啊,去玩,我們去玩!」曲深一把拽住紅塵的胳膊,「去逛街,去買衣服,去做頭髮,去吃大餐……」至於對題什麼的,她才不要。
紅塵哭笑不得:「我覺得現在應該回家洗個澡,睡一覺。」
曲深:「……」還真是!高考這兩天,她其實緊張得每個晚上都沒睡著,不過到沒影響考試,在考場上是半點兒瞌睡也沒打。
於是兩人分道揚鑣,紅塵沒有回家,直接先找了家酒店休息了兩天,然後背包一背,出去旅遊,光是s市就有很多景點值得逛一逛,周圍更是旅遊城市很多,時間充裕得很,挨個轉也無所謂。
裴林知道她要去旅遊,到是有點兒羨慕嫉妒,他也想來著,可惜沒時間:「高考結束了,去放鬆一下也好,只是注意安全。」
想起這孩子形單影隻,一個人孤零零去玩,他就不覺嘆了口氣,別的家長到了高考這種關鍵時刻,恨不得把孩子給供起來,怎麼謹慎小心也不過分,那真是照顧周到,可她呢,父母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一句都不問,雖說兩個人現在都生了病,在醫院裡接受治療,可他們得了大筆的賠償金,住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藥,現在病情已經控制得很不錯,半個月前裴林還特意跟著去看了一眼,兩個人都胖了一圈,臉色紅潤,已經沒有大礙,就是回家休養也無所謂,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想想正準備高考的女兒,到是那個宋琳琳話里話外,暗示宋同學很少來看自己的爸媽,太過冷漠。
這些話,裴林一點兒都沒告訴紅塵,何必影響她的心情,高考生可是珍稀動物,怎么小心也不為過。
一直到成績出來,紅塵才結束自己的旅遊。
&分。
紅塵拿到成績,也不是特別意外,不過,總是很高興的,居然成了s市的高考狀元,班裡的人一致認為是超常發揮,當然,她平時成績也不錯,大傢伙都覺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拿到了這樣的成績,紅塵就當真可以徹徹底底地放鬆一下了。
說起來,高考一結束,居然稍微影響到華聯對面的『博古通今』,客人變得更多了些。
因為它做得都是書畫生意,有不少臨摹的世界名畫,甚至還有名人的臨摹作品,s市書畫愛好者圈子裡,它算是聲名赫赫,平時的生意就很好,按說生意都是做到那些書畫愛好者,還有土豪頭上,和普通學生沒關係,跟高考更扯不上關係,奈何一到高考,店裡的那些客人們的心思也都轉到兒孫學業上面,哪裡還有心情把玩書畫,當然就生意銳減,但高考一結束,大傢伙放鬆心情,自然而然地又想起要陶冶情操來。
就今天,博古通今的蘇老闆就接待了三位大客戶,其中一個買走了兩幅臨摹的世界名畫,還買了一幅當今著名華人畫家的新作,一共加起來就是近百萬的生意,光是盈利也足有二十萬,算是大賺一筆。
蘇老闆心中暢快,給自己沏了杯茶,深吸了口氣,一口茶下肚,舒坦地眯了眯眼,剛想坐下歇會兒,大門口叮咚一聲,又有客人進來,他一抬頭,臉上就堆起笑容,這回進來的可是熟人,他們店裡的常客,朱正,朱老闆,家裡別看經營的是房地產,卻頗喜歡書畫,他這兒來了有意思的新作,總免不了先叫這位老闆來挑一挑。
&朱老闆,我們這兒剛有一幅臨摹的《盲女》,可不容易,是著名畫家……」
&老闆,那一幅山居圖水墨畫呢?就是『紅塵』的那一幅。」
朱老闆卻沒耐心多聽,喘了口氣,目光在牆上那些畫作中逡巡,急聲道,「趕緊給我拿出來。」
蘇老闆愕然,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哪一幅,好像是那個小女生拿來寄賣的,一幅水墨畫,古典山居圖,一幅油畫,畫的是密林和海,一開始他還不想收,後來見女孩子年紀小,畫卻很見功力,當場臨摹了一幅齊白石的蝦,活靈活現,出眾極了,打著拉攏一個有天分的畫家的主意,他稍微看了一眼,沒想到一看就喜歡的不行,想著要是賣不出去,也別讓小姑娘失望,自己花點兒錢收藏也高興,於是就收了下來,畫家一點兒名氣也沒有,他一點兒也不指望能出售,只是沒想到不過幾天就忽悠了倆土豪,兩幅都賣了,好像密林就是賣給的這位朱老闆。
想到此,蘇老闆訕笑道:「呃,不好意思,已經賣了……」
話音未落,朱老闆就耷拉下臉,半晌才又打起精神,期待地問:「賣給誰了?」
蘇老闆又凝神想了下,才道:「是秦小姐,您知道的,她偏愛國畫,又愛提攜新人作家。」想起秦小姐,他又有些奇怪,往日裡秦小姐也喜歡購買國畫,不過買之前總要點評一二,說說優缺點,那天盯著那幅山居圖看了半天,直接收走,不說沒有點評,連還價都不曾,要知道,秦小姐是出了名的精細人,每次來買畫作,再喜歡也要討價還價,要點兒折扣。
不知道算不算是巧合,朱老闆剛匆匆忙忙站起身,打算去找那位秦小姐去,大門又開,秦小姐竟然自己主動送上了門,進門就笑道:「蘇老闆,最近那個叫紅塵的畫家有沒有新作?她要是有新作,你可給我留著……」
蘇老闆:「……」
說實話,這會兒他真是好奇起來,那個小姑娘的畫作究竟有什麼魅力,讓這兩位都這般喜歡,秦小姐也就算了,人家是真正有欣賞眼光,說喜歡上某位畫家的作品,很正常,可這位朱老闆,咳咳,也不能說一點兒眼光沒有,到是能分分好壞,可這眼力絕對不比自己這個做生意的更好,更何況,他喜歡的多是油畫一類,國畫完全不懂,更欣賞不來。
朱老闆訕訕一笑,敷衍了兩句,就扭過頭去纏磨秦小姐,希望她能割愛。
秦小姐一聽朱老闆手裡居然也有一幅紅塵作品,雖然是油畫,但還是挺感興趣,兩個人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半天,都怒罵對方一句老狐狸,扭頭叮嚀蘇老闆,要是有了紅塵的新作,務必通知一聲,就很有默契地出了大門,看樣子還要繼續去交涉。
蘇老闆滿肚子好奇,不過也就好奇一下,客人喜歡自己店裡的畫那是好事兒,下回那小姑娘再來,他要客氣些,少收一點兒分成。
一轉眼,蘇老闆就把這件小插曲給拋在腦後面,沒想到,晚上臨關門前,有個胖墩墩的客人急匆匆而來,進門四下掃了幾眼,就湊過來笑道:「老闆,我打聽一下,你們這兒有沒有『紅塵』的畫作?就是落款是紅塵兩個字的。」
說著,這胖子還打開手機,展示了張圖片,上面是一個印章,要不是對小篆有點兒研究,恐怕還認不出來。
蘇老闆:「……」他現在是真開始變得特別特別好奇起來。
眨了眨眼,蘇老闆輕笑一聲:「有是有,但是紅塵的作品都有主兒了,實在不能售給你。」說著,他就攤攤手,一副無奈的模樣。
那胖子客人先是驚喜,等他說完,登時臉上一苦,嘆了口氣,似乎站不住似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半晌才咬咬牙道:「老闆,我真的很喜歡,能不能請您勻給我一幅,價錢,價錢好說。」
蘇老闆搖頭:「抱歉。」
&萬,我出十萬。」
蘇老闆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眼這位客人,他做生意的,眼力當然不錯,看得出來,這個客人就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說窮困肯定算不上,但也絕不寬裕,一口氣拿出十萬就為買一幅沒有什麼名氣的畫作,有點兒古怪。
那客人卻以為蘇老闆還是不肯,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要不老闆您開個價兒!」他忍不住想,實在不行,把房子賣了也划算。
沉吟片刻,客人目光一閃,忽然又想到什麼,眼睛大亮:「要不然……您這畫能出租嗎?我租……兩個月……一年行不行,就租一年,畫我不要,就讓我拿回去看一年。」
他越說越覺得這主意好極了,把自己的身份證都掏出來,「您看看,我家就在本地,我在師大附中教書,你可以去查我的身份。」
蘇老闆:「……」畫還有出租的?好吧,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好奇心更強烈,甚至強烈到馬上找到那個叫紅塵的小姑娘,把她手裡的畫都收藏起來,秘不示人,仔細研究,看看究竟有什麼好處,讓人趨之若鶩。
當初得了畫,他還是太粗心大意,居然沒有自己多欣賞幾次。
既然一幅畫會受人追捧,還是不同類型的客人,那肯定有特別之處,只是這份特別,他不知道罷了。
目光一轉,蘇老闆笑道:「這位客人別說了,我們這兒可沒有出租業務。」眼看著對方失望,又笑,「這樣吧,您究竟為什麼想要紅塵的畫?如果您肯告訴我,理由又很好,我可以考慮下回再有,賣給您一幅,放心,我是做生意的,賣給誰都一樣,不會食言。」
那客人頓時猶豫起來,半晌才下定決心,揉了把臉,苦笑道:「我說也不是不行,但你可別誤會,我沒有偷東西,只是撿到了點兒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