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還在睡夢中的顧傑被管家陳貴叫醒,懵懂之中的顧傑被告知,十點鐘回南京特別行動組的駐地參加緊急會議,迷迷糊糊中他穿上衣服走下了樓。
一樓客廳已經恢復正常,一副居家的樣子,客廳里架設的電台和監控設備已經撤走,今天顯得十分平靜。
「陳叔,這些人都撤走了嗎?小姐呢?」
「阿傑少爺,小姐今天清晨六點鐘就出門了,這些人是昨晚三點鐘撤走的,小姐今天清晨走時讓我通知你十點鐘有個緊急會議,讓你一定準時參加,這不,要到九點了,我才喚醒的少爺。」
顧傑點點頭,「陳叔,以後就叫我阿傑就是,我也是窮苦人家出生的,沒那麼多規矩。」
「是。」
簡單對付了點早餐,顧傑騎上自行車,從家裡面出發,三十多分鐘後,便來到了特務處南京組的辦公地點。
進了大門後,他感到整個大樓氣氛有點不正常,戒備森嚴,一樓的大會議室大門洞開,五六人在裡面布置和收拾著什麼。
怎麼回事?有大人物要來?
不會吧,最多戴先生要來。
他走上了三樓,說實話,顧傑從第一天在特務處報到起,就沒個正經的辦公室,一直呆在吳默君辦公室里上班,然後又到蘇州公幹,沒辦法,他只有走進吳默君的辦公室。
戴先生和吳組長坐在辦公室里,在交談著什麼。
顧傑正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顧傑,見過戴先生、吳組長。」
戴先生站立起來,背對著顧傑。
「吳組長,將總部的決定傳達給顧副官吧。」
「是,先生。顧副官,對日諜「沉睡者」名單一案,總部決定,對嫌犯廖雅芝的追捕馬上停止,所有關於廖雅芝的案宗封存後直接上交總部檔案室,案件中凡是涉及到廖雅芝的特務處特勤一律簽訂甲級保密條約,一旦泄密按叛國罪制裁。
總命任命顧傑同志為南京特別行動組總務處處長,兼任行動處第三行動大隊隊長。」
顧傑覺得自己腦容量有些不在線,對廖雅芝總部讓行動組停止追捕,他可以理解,這總務處的處長還要兼行動隊三隊隊長,這不是讓他在後勤和一線來回奔波麼。
總部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外派人員官升一級,各站、各區、各特別行動組的主官一般是中校和少校軍銜,而各個部門的負責人一般都是少校軍銜。自己不是科班出身,充其量這次立了功,授個中尉、少尉軍銜,他是沒有資格擔任總務處處長的。
「戴先生、吳組長,廖雅芝是破解《上生經》和《下生經》的關健人物,我們如果不抓捕,完全可以養起來,放長線釣大魚,日常的監控還是需要的。
顧傑資歷很淺,還沒有資格擔任總務處處長一職的,還請戴先生、吳組長慎重考慮。」
戴先生看著掛在辦公室里的先總理和領袖蔣公畫像,一直沉默不語,良久,他才開口說道:「今天凌晨三點,我親自去見了校長,校長聽了特務處追捕廖雅芝的案情匯報後,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一上午,直到現在還坐在沙發上沉思。
校長他也很為難啊,顧副官,在我們特務處,只要有我在,不論資排輩,這次你在南京組、在蘇州,你的表現在特務處是沒人可以說三道四的,加入特務處,最重要的是忠誠,要講究忠孝仁義,要忠於領袖。」
「是,戴先生。」
戴先生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十點鐘,還有十分鐘會議正式開始,我們下去迎一迎。」
詫異的顧傑跟著兩人下了樓,在大門的入口處停了下來。
南京組所有在家的工作人員,分成四個方陣,軍容整齊,各個處長站在他們的方陣前列,一副嚴待以陣的樣子。
「顧傑,到總務處的隊列里去。」吳默君小聲提醒著他。
當顧傑走到總務處八人的方陣中時,會計股的股長蔣正提醒他,「顧處長,請站在隊伍前邊去。」
顧傑站到了總務處方陣前列,戴先生和吳組長站到了整個隊伍的前列,看樣子,整個南京組一定是在迎接什麼大人物。
不多時,一隊車隊駛入南京組的院子裡。
兩輛轎車,一輛軍用卡軍,軍用卡軍下來的是一隊憲兵,下車後立即在外圍和一樓會議室警戒。
前面的一輛轎車下來了一位近四十歲左右的國軍軍官,將星閃耀,竟有兩顆將星。
戴先生走上前,同將軍握手,「歡迎楊主住來特務處指導工作。」
將軍一揮手,「戴先生,開始吧。」
在眾人的掌聲簇擁下,將軍走入了會議室。
眾人踏著正步走入會議室,按照事先安排的位置依次坐下。
首先是戴先生介紹今天的授銜儀式由委員長侍從室主任楊傑將軍親自授銜。
楊傑將軍讀授銜嘉獎令時,顧傑還覺得自己身處夢中。
「南京組副官顧傑,此次蘇州洞橋村日諜案中,擔任行動總指揮,擊斃日諜二十五名,抓獲日諜人員一名,兩次負傷,為表彰顧傑英通殺敵的壯舉,軍事委員會決定,顧傑同志授少校軍銜,擢升為南京組總務處處長一職。」
顧傑上台敬禮,接受了受勛。
接下來,許文授少校軍銜,吳默君授中校軍銜,連蘇州站站長肖康也授了少校軍銜,其他人等各有升遷。
顧傑走下台,坐下,看著自己的少校肩章,心裏面有一種不真實感。
直到會議結束,他走進了自己的新辦公室時,他才確認,他現在已經是國軍的一名少校特工了。
剛坐下不到十分鐘,電話鈴響了起來。
「顧處長,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這裡有一位故人要見你。」
顧傑有些狐疑,是誰來見自己,在南京他可不認識什麼故人,難道是哈爾濱的故人?
胡思亂想之下,他推開了吳默君的辦公室門。
辦公室里,一位年紀不超過二十歲的國軍軍官在辦公室里觀看著魚缸里養的觀賞魚,這魚吳默君很是喜歡,托人從海南帶過來的。
「沈組長,你這是?」
顧傑指了指沈耀醒手裡面拄著的一根奇怪的拐杖,拐杖比一般的拐杖要長一些,好象是專門定製的,每一次拄地,響聲特別沉。
「顧處長,你不知道沈組長這根拐杖是他的秘密武器,沈組長精通武術,就是這一根拐杖,十多名行動隊員近身格鬥也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哦,沈組長今天怎麼有空到我們南京組來指導工作來了,吳組長,我還以為沈組長腿受了傷。」
沈耀醒哈哈大笑,「顧老弟,我可聽說你這次風光了,在蘇州可是一個大手筆。」
「慚愧,慚愧,顧傑還需再接再勵,為黨國再立新功。」
「顧老弟,怎麼樣,來我們上海組,只要你答應到上海組任副組長,我馬上就去跟戴先生講。」
顧傑略一思索,「上海虎踞龍盤,只有沈組長才能玩得轉,你看我兩次負傷,的確不適合在一線呆,還是呆在總務好,為兄弟們的吃喝拉撒操操心。」
「好了,吳組長,我還要回總部,沒想到追到南京組,戴先生卻到海關總暑去了,顧老弟,改日我作東,我們聚上一聚。」
顧傑連連答應著,和吳默君一起將沈耀醒送到了樓下。
看著沈耀醒的車子駛出了大門,「吳組長,這人真會武術,年紀輕輕的拄個拐杖,奇奇怪怪的。」
「顧傑,你少和這小子來往,沈耀醒心狠手辣,上一次竟然制定了一個針對先總理遺孀宋先生的毒殺計劃,想讓宋先生慢性中毒,然後將宋先生趕出法租界。沒想到吧,害得戴先生被委員長劈頭蓋臉一陣痛罵,你說,政見再不同,先生與蔣夫人也是親姐妹,他一個外人瞎摻合,你說是不是?」
顧傑連聲稱是,心裡對這位軍統四大軍剛之一暗暗戒備起來,麻德,在特務處一步行差踏錯,將萬劫不復。
以後在這小子面前,還是小心為上。
吳默君見顧傑一臉的呆傻狀,笑道:「怕了吧,快跟我回辦公室,宋科長對名單的破譯有重大的突破。」
顧傑心裡一喜,跟著吳默君走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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