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有些累,差點睡著了。
范傑依著記憶將這首歌唱了一遍,悲愴的歌聲在寂靜的屋裡響起,還沒等唱完,已經是哭聲一片,梁思成,徐悲鴻,彭襄,范新度,甚至於樓上的聽到歌聲的林徽因沒有一個人不在痛哭流涕。
「三十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呦!」悲涼的嘆息聲從徐悲鴻的嘴裡說出。
這首歌對於流浪關內的東北軍來說,那是無解的大殺器,尤其是在這首歌還沒有出現的1932年。
說白了張小瘤子實際上就是被這首歌逼得發動了西安事變,其他什麼為國家,為民族那都是扯淡,當十六萬東北軍齊唱這首歌的時候,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動,那麼等待他的結果只有一個,大規模兵變!
范傑絲毫沒有關心自己引爆了一個多麼大的炸彈,雖然僅僅聽過一遍,但這首松花江上實在太直刺人心了,聽過得人裡面全部都完整地記住了它。
「好,我找人幫你填詞,我一定要讓這首歌在全國唱響!」
梁思成甚至都沒休息,便和徐悲鴻,范新度以及樓上下來的林徽因一起奔了出去。
范傑放心了,東北無憂矣。
范傑使了個眼色,一路跟回來的老汪便跟了出去,順帶保護幾人的安全,現在的上海頗不寧靜。
屋裡只剩下范傑和姐夫彭襄。
「煥然,你這是打算做什麼?」對范傑十分了解的彭襄開口問道,他的臉色並不好看,也不知是因為什麼。
「還不是東北的事情嗎,據我們從北平傳來的情報,張學良在手下幕僚的慫恿下,是鍾情於「錦州中立化」方案,而且打算將錦州駐軍自動撤退。這一點事不可接受的。九一八事變爆發後,校長雖然對於張學良採取的不抵抗主義持默認的態度,但在對日交涉、堅守錦州等問題上,他的對日態度明顯較張學良強硬的多。尤其是校長下野日期臨近,沒了南京這邊的壓力,恐怕張學良對更加的肆意妄為,一旦錦州失守,山海關,平津地區都將受到日本軍隊的直接壓力,北方危矣!」
「煥然,你們對少帥就這麼沒信心嗎?」彭襄仿似不在意的問道。
「恩?」范傑聽了姐夫這話覺得有些不對,一時他也想不出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他緊緊的盯著彭襄,腦子裡在不停的轉著,難道,難道,范傑想到了姐姐范新群與方君璧的不錯關係,還有姐夫與曾仲鳴這兩個「天涯淪落人」。
范傑的臉色立時就陰了下來,他明白了,姐夫必定是在曾仲鳴的拉攏下,靠向了汪精衛,想到這一點,范傑心裡的殺意就涌了上來,姐夫對自己的事情知之甚多,一旦嘴把不嚴,無意間透露了出去什麼,對自己將來的謀劃都將是極大的打擊,而且汪精衛一旦在未來投靠日本人,自己的部隊在戰場上那微不足道的優勢就會急劇縮小,在湖南的三千多人,還有中央軍校的一千子弟,都是自己將來擴軍的基礎,每一個都是損失不起的,尤其是中央軍校的一千子弟,要知道,范傑一直培養的不是兵,而是基層軍官,數年後,在這一千子弟的基礎上,范傑可以輕輕鬆鬆的擴建到一個師的兵力。要是現在就受到損失,一切都是不可原諒的。
「范青!」范傑大聲的喊道,在外面聽到喊聲的范青趕緊跑了進來,行禮之後,范青問道:「少爺,有什麼吩咐?」
「去查查曾仲鳴最近在忙些什麼,還有他最近的行蹤都要一點點給查仔細了。」范傑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里蹦了出來。
「知道了,少爺。」范青明白的點頭道,轉過身就要出去。
「范青,路上小心點,日本人最近在上海活動很猖獗,萬一有個意外就不好了!」
彭襄看著范傑面無表情的將一些駭人聽聞的話說了出來,尤其是最後一句,他也是長沙大族子弟,當然明白范傑話里的意思。
「煥然,你這是做什麼,范青,你先下去!」
范傑則看向范傑,將范傑略微點了點頭,范青對彭襄說道:「好的,姑爺!」便退了出去!
「姐夫,家裡的事情,你和曾仲鳴說了多少?」等范青出去以後,范傑面無表情的問道。
「怎麼,難不成你真要對仲鳴下手?」彭襄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曾仲鳴向來生活不檢點,酒、女人和夜生活是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尤其是在上海灘這個花花世界,你要真對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又不小心的將這些不該說的話透露了出去,姐夫,你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人頭落地,甚至會包括我的!」范傑臉色猙獰的說道。
民國十九年,曾仲鳴隨汪精衛赴北平,召開擴大會議。北平為平劇大本營,名伶輩出,當時有坤伶王玉華,色藝俱佳,曾仲鳴一見鍾情,每日必往捧場,擲巨金不惜。時艷秋正豆蔻年華,曾又炙手可熱,遂獲作入幕之賓。
彭襄嚇壞了,趕緊解釋道:「我真沒多說什麼,只是說了家裡生意上的一些事情,關於你的確實沒說幾句。」
「范青!」范傑再次喊道,范青就站在門口,推門就走了進來:「少爺!」
范傑點點頭,吩咐到:「去和姑爺去樓上書房,姑爺說什麼,你記什麼,千萬別遺漏了什麼!」
後面那句話,范傑是對姐夫彭襄說的。彭襄面色蒼白的點了點頭,跟著范青上了二樓。程叔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看著范傑輕輕的問道:「少爺,不會有事吧?」
「不知道,就看長沙的事情姐夫說了多少,你也知道,我和海河重工的關係,沒有幾個人知道,姐夫就更別說了,但是家裡和海河重工是有商業上的來往的,還有北方的一些事情,日本人現在正緊緊的聽著海河重工,萬一再和家裡聯繫起來,就麻煩了,程叔,最近這裡沒有人來監視吧?」
「沒有,你在這裡安置的人手,我都灑了出去,很少有人關注到這裡,除了你和二老爺住在這裡的時候。」
范傑明白的點了點頭。
半天之後,范青拿著姐夫寫好的東西下了樓,交給范傑,范傑仔細看過之後,終於鬆了口氣,他把這份東西遞給程叔,程叔看過之後,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一個臉盆,將彭襄寫的東西全部都燒掉。
「這樣吧,程叔,給家裡去電報,除了保衛實驗室和工廠的必要人手,其餘全部撤到嶽麓山里去,帶上實驗室的核心機密。剩下的這些人手,還要加強對實驗室的保衛,不要讓人家以為我們留下的是個空殼子,日本人也不傻,還有湘陰老家那邊,加快保安團的組建,老家的人手儘量的全弄進去,多餘的,長沙縣警察局我們也得留夠足夠的人手。」
范傑一條條的吩咐的,姐夫說了太多的東西,好在核心的機密他本身知道的就不多,根本就沒說,但是光是這些東西,就足夠日本人盯上范家了,這兩年,西方金融危機的尾巴還是掃到的亞洲,長沙各家在這一年了沒有多少賺頭,倒是范家靠著海河重工的支持,家裡的紡織生意已經做到了美國,在國內也對日本人的生意產生了一定的擠壓,看樣子明年得調整策略和方向了。
一會兒七哥回來,得好好和他談談。范傑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仔細的想著自己是否有什麼遺漏。好在自己足夠低調,本人也沒有什麼太過值得別人關注的地方,自己一時是不會站上前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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