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塔忙著給他們泡茶後坐在胡文楷身旁,胡文楷大致明白什麼事了笑呵呵的說:「秋鳴啊,什麼事一早就上門啊。」
「老闆這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秋鳴你先說,只要我能幫你的一定沒有問題。」
「老闆這是我初中同學崇美娟也是我家鄰居。」
蔣秋鳴身旁的女孩站起身來:「胡先生、胡太太好。」
「美娟你胡說什麼啊,老闆還沒有結婚呢。」
女孩臉騰的紅了,卡羅塔拉過女孩坐下說:「蔣秋鳴你什麼態度,我結婚不結婚反正做定了胡太太。美娟說錯了?別理他,和他老闆一個德行。」
蔣秋鳴被卡羅塔教訓的兩隻手搓著,幾次想張口辯解又忍了回去。
胡文楷扔過一支煙給他說:「蔣秋鳴我要怎麼說你,你怎麼能說中卡羅塔軟肋,你看看我都救不了你。」
「說吧,是不是想讓崇美娟來公司上班?還是遇到青梅竹馬的女友準備申請結婚?」
「胡文楷你就沒有做老闆的樣子,你看你把美娟說的臉都紅了。」卡羅塔舉起拳頭就打胡文楷。
「老闆你不知道,我們失散了四五年了互相找對方都找不到直到昨晚才看見她。我想讓她去天汾基地上班。」蔣秋鳴平時嗓門挺大的這時像個娘們一樣嘟嘟囔囔的說著。
「秋鳴我支持你決定,既然找到了就不能再走散,崇美娟具體情況介紹一下吧。」
「她初中、高中和我同學,後來去了英國讀的大學,專業是會計學。」
「這樣你們看好不好,先去天汾指揮部辦公室呆一段時間等那邊理順後擔任造船廠和兵器廠財務負責人。前提是要得到認可。」胡文楷幫蔣秋鳴做出決定。
倆人站起來:「謝謝老闆,謝謝老闆娘。」
「我暈,這時候才想起來拍馬屁,卡羅塔你上午帶崇美娟上街轉轉買點衣服算我們倆對這小子馬屁的回報。」胡文楷安排道,蔣秋鳴是自己得力幹將這事上不能虧了他。
「老闆不需要啊,我上午和美娟去老伊家幫忙。」
「蔣秋鳴你不尊重女性,美娟都沒有說話你就拒絕。你要拒絕我讓胡文楷反悔。難得胡文楷放血我也沾光你這榆木疙瘩。」卡羅塔心領神會的說著。
蔣秋鳴這機靈鬼一點就通知道老闆下本錢幫他圈住媳婦,站起身來說:「老闆娘美娟就交給你了,我去老伊那邊幫忙。」
卡羅塔站起來笑著說:「去吧去吧,不會少你家美娟一根汗毛的。真是的也不知道美娟看上你那裡了。」
胡文楷從公務包里取出兩千元和車鑰匙交給卡羅塔,卡羅塔帶著崇美娟上街掃蕩去了。家裡立馬安靜下來,胡文楷端著茶杯去了書房密室。
上海和天汾兩地工廠積累很多技術性的問題需要他查詢電腦解決,躲在密室里一條一條的檢索在稿紙上記錄解決方案。大概十一點時樓下電話響起來,卡羅塔和崇美娟在外面吃了讓胡文楷自己解決。
草草的結束密室的工作,熱好昨晚的剩菜吃個簡單的午飯。中午稍微小咪一下後趕到辦公室,辦公室真像老施說的文件摞的高高的。
一屁股坐下兩個小時沒有動彈批閱小山般的文件,全部是要錢、要人、要物的。置業公司選擇開放的地塊是在四川北路附近,胡文楷批到戶型一定要規劃好要建成上海高端生活小區。船運公司簡直開玩笑送上一份需要購買三艘萬噸貨輪的報告,胡文楷批到九月份前只租不買。
翻閱貿易公司的近期情況,美國分公司銷售進展的和預料的一樣好。幾種特種鋼材不斷的有客戶加單,這鋼材只有使用過一段時間才能對比出來優點。按這種趨勢天汾鋼鐵廠需要滿負荷運轉才能滿足接連而來的訂單。
家具廠規模已經翻了一番,不起眼的工廠效益卻是穩定的,薄利多銷。歐美的訂單應接不暇,這工廠可以在永安鎮設立分廠。在報表上面寫著李叢山著手考慮在永安鎮設立分廠經量使用當地員工。
面前的水杯被麗娜拿去倒掉重新換茶葉,麗娜已經熟知胡文楷喝茶的習慣茶葉只泡三次就要重新換。
最後一份不起眼的報告是鄧鈞寫的要求在上海閘北和虹口接壤處購買一塊地皮修建飛機場,這位置很好附近沒有高樓也很荒涼但離市區卻很近,胡文楷在鄧鈞所繪圖形基礎上增加了一倍面積,趁現在購買以後上海機場就這裡了。
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了,要通李叢山電話老伊和新娘已經到禮堂迎賓了,估計公司樓上也沒有幾個人了讓李叢山安排車來接他去工廠參加老伊婚禮的正式宴會。
老伊現在是上海灘炙手可熱的人物,興業實業的總經理、公董局的董事那還得了。老伊是胡文楷特意推出的拋頭露面人物,從工廠門前停滿的轎車推測估計半個上海有頭有面的人都來參加老伊的婚禮。
剛下車李叢山跑過來說:「老闆怎麼才來啊,老伊已經問了十幾次你到沒有。老闆娘早就到了。」
「老伊不忙接待客人問我幹什麼?這老伊不分主次。」
李叢山說:「老闆不是的,威爾敦領事在會議室呢。估計老伊接待不過來。」
「哦,我就去會議室,這個是三千噸液壓機小型化設計方案你組織人攻關製造。」胡文楷從公文包里取出圖紙交給他。
自從上次在威爾頓家一別已經快四個多月沒有見到領事威爾敦了。
威爾敦和阿黛爾、杜威在老伊陪同下聊著天,見到胡文楷推門進來,威爾敦張開雙臂說:「胡文楷知事還是胡文楷董事長?」
「尊敬的威爾敦先生,你永遠稱呼我叫文楷否則我會不安的。」
「哈哈,文楷過來坐我旁邊,好久不見了。」
「文楷失禮一直在海門,沒能迎接威爾敦先生回上海。」
「你們兩個別這樣酸好嗎?爸。」阿黛爾在旁打斷他們。
老伊和杜威感覺到他們有事要談先後告辭,威爾敦看了看女兒。
阿黛爾不高興的說:「什麼秘密需要你寶貝女兒迴避?我不走。」
威爾敦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只能帶耳朵,所有的事出了這個門就不能提起。」
阿黛爾點點頭,胡文楷也點點頭意思阿黛爾留在這無妨。
主要還是遠東局勢,蘇俄已經從西面調集重兵將海參崴附近重重圍住,日本是無力獨自和已經喘過氣來的蘇俄開戰的遲早要撤出遠東地區。日本人建議阿普列夫等人在海門建立流亡政府。阿普列夫委託威爾敦探聽胡文楷的意見。
胡文楷說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央政府任命的知事,這事關外交的事必須由北京政府做決定。如若中央政府同意他會歡迎流亡政府落戶海門但沒有中央政府同意流亡政府一兵一卒也休想進入海門。
「文楷我只是替他們傳遞一下,說實話我本人不太喜歡日本這個國家。雖然我和阿普列夫是朋友,朋友歸朋友我也相信他也不喜歡日本這國家。」
「您看這樣可否,我們將霞飛路上辦公樓騰出了給阿普列夫元帥做流亡政府地點。」胡文楷將球踢給威爾敦。
「文楷啊雖然我們可以預見他們的結局但也要一段時間呢,再說即使退出海參崴想去海門落戶也需要日本國和英國去找北京政府,我們是杞人憂天了。我今天主要和你說一件事。」威爾敦到底是老政客立馬就轉話題。
「文楷洗耳恭聽。」
「文楷我們之間就不說二話了,你現在擁有海門和南通的地盤,法國政府在中國沒有一個利益代表的訴求」威爾敦從公務包里拿出一盒雪茄自己點上一支後,讓阿黛爾遞給胡文楷。
「我還沒有和法國政府溝通但這不重要,我相信法國政府會同意我的觀點。法國將在亞洲全力支持你不謀求任何特權只需要你在國際上追隨法國利益。我相信你,我也樂意下注你。」
「威爾敦先生,我想知道法國政府能提供給我什麼支持。」
「文楷你現在據我所知只有兩縣地盤和一個興業實業公司,你想要實質上支持是不可能的,我可以先行投注將法國在一戰時期繳獲的戰利品德國槍械和軍艦當廢品賣給你。」
「我需要做什麼呢?」
「平心而論我不需要你做什麼,我只是想我在國內前進一步時你在遠東支持我。」
「威爾敦先生,您什麼都不需做我胡文楷必定支持你,其實我們拋開國家用個人情感談這事更好。從我內心裡希望和法國友好畢竟你們和英國、日本相比掠奪的還算理性。」
「那好文楷我們倆先達成私下協議,我遊說國內經量對你現階段提供支持。德國戰敗後繳獲的軍火這個可以提前提到議事日程,我在國內已經受命推銷這批軍火有潛艇、軍艦和槍支彈藥,這些都是法國不需要的現在當成廢品賣,國內讓我們能賣出什麼價格就什麼價格。」
「謝謝威爾敦領事,我會讓公司出具一份我私人的承若函給領事先生,只要你在法國從政我和我的公司會一如既往的支持您。」
「文楷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那些軍火按照國際上生鐵價格出售給你。」
「那怎麼行,按生鐵價格上浮20是阿黛爾小姐的攻關費用,我們需要法國繳獲的潛艇和槍支彈藥,小型軍艦也要。」
「胡文楷你別扯上我,不過還算你有良心。」說完阿黛爾知道自己失言了捂住自己的嘴。
威爾敦像沒有聽見阿黛爾的話說:「也好我會讓杜威將清單交給你。」
「胡文楷我真想知道你心裡想幹什麼,已經有興業實業了還忙什麼海門。」阿黛爾不滿的說著。
「你以為胡文楷和埃德蒙一樣?他內心裡應該是想一統中國。」威爾敦吐著煙圈。
「你不會吧,這麼難做的事,我爸說袁世凱一心裝著國家最後也沒有落得好下場,你也想趟這渾水?」
「威爾敦先生、阿黛爾小姐,我是走一步算一步現在可沒有那麼高的理想,我現在是盡一切可能維護我的生產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