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裁縫女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另起爐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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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走一趟卻是什麼也沒檢查出來，大夫只是開了一些止痛的藥，並且讓他儘量不要多用腦。但是這樣的藥誰不會開啊，真是庸醫。

    「你看，我都說了吧，來了也沒用，這的醫療可不比你們那裡，查不出來的。」葉雲嘴角噙著一絲笑容說，絲毫都看不出來他便是那生病之人。

    薩沫確實咬著唇不說話，靜靜地站在醫院的走廊上，一動也不動。

    「喂，沒事吧，怎麼搞的像你有病了一樣！」葉雲看著這樣的薩沫，推了她一下說道：「趕緊走吧，站在這裡幹什麼？」

    薩沫卻依然傻傻地站在那裡，她當然知道頻繁的頭痛會有什麼後果，那是會死人的好麼！為什麼面前的人還能依舊無所謂地跟她說話。

    「喂，你不走我可走了，你想一會自己走著回去麼？」葉雲帶著威脅的說。薩沫不說話的樣子還真的讓人感覺怪怪的。

    「你就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命麼？」聽不出語調的聲音才薩沫嘴裡說出來，但是卻依然沒有抬起頭。

    葉雲愣了一下，自嘲地笑了一下說：「在乎不在乎不也就那樣麼？我所看到的的，所感受到的，不知道是多少個人生了。如果真的死了，其實也值了。」

    他這一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人的想法，多少人的人生，有時候就像是他自己經歷過一樣。

    「這裡的大夫根本就是些庸醫，連這點小病都檢查不出來！」薩沫氣憤地說，早已忘了這是什麼時代。

    葉雲輕笑一聲說：「這已經算不錯的了，我知道你們那時候的東西多，檢查的也詳細。但沒辦法，這裡是民國，是戰爭時期，哪有那麼好的醫療條件！」

    「但也不能就只開幾片止疼片就了事啊！」止疼片難道就沒有副作用麼，那個也會讓人產生依賴的不是麼？

    「他不會治，你再怎麼逼他也沒有用啊！」葉雲淡淡地說，顯得一點也不在乎。

    不自覺地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絲絲鮮血沿著指縫流了下來。

    「你在幹什麼啊！」葉雲看著薩沫手裡的血緊張地抓過她的手，但是無奈，薩沫怎樣都不願意鬆開！

    「大夫」好險這裡是醫院，葉雲大聲喊道。

    而薩沫卻是充耳未聞，仿佛一切都跟她沒關一樣。等葉雲拽著她去處理傷口的時候，她才慢慢抬起頭看著葉雲說：「你甘心麼？」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應該甘心還是不甘心！」知道她問什麼的葉雲苦笑這說。

    有幾個人能真正面對自己的死亡呢，他葉雲再怎麼成功，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就算看的死人再多，殺的人再多，他也依然是畏懼死亡的，尤其是再認識了她以後。

    原先的他總覺得自己活不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影響，他孤身一人，了無牽掛。但是這個自稱他朋友的人卻這麼毫無徵兆地闖入了他的世界。

    現在的他還能那麼無所謂地離開麼？他問自己，但卻沒有答案。

    薩沫好險沒有了知覺一樣，酒精擦在傷口上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

    「其實這些都是定數，人的生命怎麼可能是由自己決定的呢？」一樣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淒涼。

    知道大夫將薩沫的傷口包好，葉雲帶著她上了車，薩沫都沒有說一句話。反倒把葉雲弄得有些尷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搞錯了，其實生病的是薩沫呢？

    她不開口，葉雲也不開口，整個空間就只能聽見汽車的引擎聲。

    「我不希望再有我在乎的人離開。」不知道過了多久，薩沫才開口說道。孔桂芳的離開已經讓她很難過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更是讓她手足無措。

    認識這個男人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跟她真的是太像了，就像另一個自己，她不希望他有事。

    葉雲被薩沫突如其來的話弄的愣了一下，但隨即露出個甜蜜的笑容，認識她之後，他好像更像個人了！

    「傻瓜，我現在不是還沒離開呢麼，往好的方面想，說不定我真的沒什麼大事，過幾天就好了。」

    但兩個人都知道這話也只不過是他們自己騙自己罷了，可是他們卻寧願一直待在這個騙局裡面。

    「有沒有想過把權放下去，你現在的身體並不適合再管理青幫的事務了，不如放下一切，好好養身體吧！」薩沫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說：「鄧彪是個不錯的人選。」

    「不行，他雖然忠心，但是有勇無謀，不適合這個位置。」葉雲想都不想地說道。

    如果能找到合適的人的話他早就讓位了，沒必要等到現在。可是有勇有謀，又對他忠心的人哪那麼好找。

    「難道連一個合適的人都找不到麼？」薩沫突然激動地大叫起來，把司機嚇得踩了剎車，一臉緊張地看著後座，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一樣沖司機擺擺手，車子又重新啟動了起來。

    葉雲這才轉過身對薩沫說道：「我也想找，但要找到這樣的人談何容易。如果我現在從這個位置上下去了，你怎麼辦，你要拿什麼跟東瀛人斗呢？」

    本來很激動的薩沫聽到這話巨岩抽噎了起來，「我不鬥了行麼！」她不可能去拿他的命去斗。

    「不行，你師父的仇你不打算報了麼？」葉雲說道。

    可是如果報了那個仇，他又不在了，薩沫怎麼能下得去手呢？「如果是要拿你的命換，那麼我寧願不報！」薩沫倔強地說。

    「其實也並不是沒有其他路可以走，如果你來當這個幫主的話，應該兩件事都解決了！」葉雲輕快地書，但語氣卻並不像是開玩笑。

    「你在說笑麼？」薩沫瞥了一眼葉雲，卻發現對方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像是開玩笑，緊張地說：「不行，這不可能？」

    葉雲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好笑地問：「為什麼？」

    「你見過有那個黑幫的幫主是女人的，就這點不提，就算是你的那些弟兄們也不會同意的。」薩沫擺擺手說。

    葉雲卻一點也不在乎，「沒有什麼不行的，你可以當第一個，這與我的那群兄弟，他們是不會不服的。」

    「哎呀，總之就是不行！」薩沫強硬地說。

    低笑一聲，葉雲說道：「行了，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就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待著好了。不過如果有一天你願意的話，這個位置一直給你留著。」

    薩沫絞著手指，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就算這個位置沒人做了，她也不要去。她只想好好經商，才不要跑到黑幫當什麼老大呢！

    「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最近的事你也都不要操心了。至於沐川宏那邊我會自己聯繫的。」薩沫想了想說。

    葉雲饒有興趣看著她說：「哦？你自己聯繫，不怕他們盯上你麼？」

    「你覺得我們兩個走的這麼近，東瀛人會傻到不知道看著你麼？我想，或許他們早就已經在暗中看著你的一舉一動了。」薩沫冷笑著說，東瀛人的手段啊！

    沒錯，這倒是事實，只不過「就算如此，我的目標也要比你小一點吧！」

    薩沫搖了搖頭說：「未必，他們既然覺得我已經孤立無援，那麼我就讓他們看一下，什麼事反其道而行。他們覺得我不會幹出什麼事，我偏偏要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他們想不到的事。」

    看著薩沫意味深長的笑，葉雲在心裡低嘆一聲，這樣的女人，真是誰認識誰倒霉。

    「其實天媚裡面的人也並不是完全不可以用！」薩沫扶了扶面具邪笑著說道。

    「你想找誰？」

    「戚小易！」

    「他，你仔細調查過他麼，可別到最後找了一個奸細啊！」葉雲說道，本以為她最起碼會找她熟知的人，沒想到卻是那個學徒。

    調查自然是有的，但確實沒有徹底調查過。「應該不會，那個人對服裝很有興趣，甚至有一種痴迷的狀態！」

    「這就能成為你相信他的理由麼？」葉雲不解地說，不明白這種事也可以讓她完全放下戒心去相信一個並不熟知的人。

    薩沫點點頭，「沒錯，當人對一件東西達到痴迷的時候，那麼有些情緒就是沒辦法藏住的。」

    葉雲搖了搖頭，表示不懂。

    「戚小易這個人我一直很欣賞，觀察了他很久。他也確實沒讓我失望，對於服裝又極好的見解以及欣賞水平。」薩沫邊說邊點頭。

    從戚小易第一天來店裡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人以後一定能成為她得力的助手啊！

    葉雲還是覺得不妥，他沒有驗證過那人的心，他不能完全相信。

    看著他的表情，薩沫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拍拍他的肩膀說：「不是只有看到人心才能相信別人，照你那麼想，我們豈不是永遠找不到真心之人了。」

    「話是這麼說，但」

    葉雲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薩沫打斷，「放心，相信我！」只是一句話，就已經能讓葉雲乖乖閉嘴了。

    車子開到天媚的時候，薩沫讓葉雲別下來了，好好回去歇著，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少用腦。

    之後走進天媚，就讓傑瑞給帶到了飯廳。看著滿滿一桌子的好菜，薩沫也著實動心了。

    雖然她昨天一天都有吃糕點，但那個東西還真是沒辦法滿足她的需要。咽了咽口水，薩沫想到葉雲說的，她再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恐怕傑瑞就直接破門而進，強行餵她吃東西了。

    這麼一想，薩沫也不再糾結，乖乖坐下來開始大吃大喝。

    而其他人見到她終於肯吃東西了，一顆吊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對了，這兩天，那批和服趕製的怎麼樣了？」薩沫一邊吃著一邊問到。

    柳歡顏看了看傑瑞才開口說：「這兩天大家都在趕工，已經完成了四分之一了！」

    確實算快的了，趕在下個月衛風結婚之前，應該是能做完了，算算日子，離他結婚的日子已經剩十天不到了。

    「那就好，在下個月初一定要把這批衣服做完，不然可是交不了差啊！」薩沫含糊不清地說。真是感覺這些好吃的已經離開她好久了，真是想念。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敢提衛風的婚事，也不敢提傑瑞和柳歡顏兩個人的事。

    吃過飯後，薩沫跑到了學徒住的地方，找到了戚小易。

    「老闆！」見到薩沫後戚小易畢恭畢敬地說道。

    薩沫輕點下頭，說道：「一直忙的沒有時間過來看你們，學的怎麼樣啊？」

    其實來之前薩沫也已經問過柳歡顏這裡的情況了，不出她所料，戚小易的確是學的最快的那個人。

    「很好，謝謝老闆關心！」戚小易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薩沫沒事人地轉了一圈，大家都學的很認真。天媚的人手不夠，所以就要柳歡顏抽時間來教他們，碰到不會的再去問。這種方法就像是學生自習的感覺，不管怎麼樣，只要有興趣，學的便快。

    薩沫繞了一圈又繞到了戚小易面前說：「你們都還蠻認真的！」

    「當然，來這裡的人都是學一門手藝，好養家餬口，自然是認真的。」戚小易說道。

    薩沫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人，總覺得他對自己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呢！「這樣啊，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戚小易看了一眼薩沫，很不情願地放下了手裡的布料，跟著薩沫走了出去。

    這下子薩沫倒是更加確定這人對她有敵意了，但她好像沒惹到他吧！從面試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啊！

    直到走到空曠沒有人的地方，薩沫才停下來，回過身子看著戚小易說：「你似乎不太想見到我！」

    戚小易眼裡閃過一絲懊惱，略微低下頭說：「怎麼可能，老闆你想太多了！」

    薩沫看著眼前的男人低笑一聲，語氣輕鬆地說：「是麼，別忘了，我說過天媚不需要不聽話的人，更何況是撒謊的人呢！」

    戚小易聽著薩沫輕鬆卻帶著一絲狠意的語調，身子不禁一顫。乾咳一聲，抬起頭來看著薩沫，有點彆扭地說：「我只是不明白原先能拒絕東瀛人要求的老闆為什麼現在不能了？」

    原來還是因為這件事啊！薩沫在心底苦笑一聲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想必你們也都知道我現在不是這家店最大的老闆了，自然不能事事做主。」

    「但也不能就這樣啊，當初覺得你一個女人都很偉大，更是讓我有信心來學做衣服，只是沒想到」戚小易一臉悲傷地說。

    薩沫看著面前的人故意說：「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呢？」

    「不管怎樣也不能坐以待斃啊，你這樣讓我都覺得你不是之前那個女中豪傑了！」

    「哈哈哈」薩沫聽完一下大笑了起來。

    不解地看著面前的人，自己說了什麼很搞笑的事麼？有必要笑成這個樣子麼？「老闆，你笑什麼啊？」

    薩沫笑的捂著肚子靠牆而站，無力地擺擺手說：「沒，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想的，看來我找你還找對了啊！」

    「什麼意思？」戚小易滿腦子的問號！

    慢慢停下笑聲，薩沫帶著嚴肅地神情看了看周圍，靠近戚小易小聲說：「其實我這次來找你便是因為信任你，我想讓你去幫我辦點事！」

    不知道是不是瘦了薩沫的影響，戚小易也一下變得緊張起來，緊皺眉頭說：「什麼事？」

    「你也知道現在的天媚不是我說了算，所以我在外面打算重新開一家店。而店主是德宏服飾的老闆沐川宏，但是你也知道東瀛人控制了衛風，也等於控制了天媚，我有什麼動作他們一定我盯上我。」

    薩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有把一切跟別人坦白，別人才能為你死心塌地辦事。

    「老闆你是打算另起爐灶麼？」戚小易說道。

    薩沫輕笑一聲，「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畢竟這天媚也是我創立的不是麼？我現在只是想再開一個，那會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吧！」

    「這樣啊，那老闆，你就說讓我怎麼做吧！」一聽薩沫說出這話，戚小易一副要英勇就義的表情說道。

    薩沫差點笑出聲來，他也太急了吧！「別急啊！其實只是讓你在天媚和那邊來回走動，把那邊的情況會被給我，把我的指示傳達給他。」其實說白了，就是個跑腿的。

    「這太簡單了，沒問題！」戚小易豪爽地答應道。

    「別覺得簡單，傳話自然是誰都能幹的差事，但是一定要保證不被別人發現，這可是很困難的。東瀛人早已經盯上我們天媚了，我們所有的行為恐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薩沫涼涼地開口。

    戚小易咬了咬下唇，這他還真是沒多大把握啊！「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那你老闆我可能就沒命了，永無翻身之地。」薩沫板著臉說道。

    嚇得戚小易嘴一張，但是看薩沫的表情卻不像是在開玩笑。

    薩沫說的也的確是事實，要是真的讓東瀛人發現，那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把自己剷除了，等自己死了再去找那份名單也不遲。所以，這件事也是異常重要的，這也是葉云為什麼覺得薩沫這麼做有些冒險的原因。

    薩沫這一招也確實是步險棋，畢竟一旦東瀛人對天媚監視的力度過大，那麼真的是前功盡棄了。

    「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放心讓我去？」戚小易不解地開口。

    這不也是沒辦法麼，「你是生面孔，東瀛人對你的監視應該沒有那麼嚴。你在這裡面的資質是最好的，如果一些我不能處理的事情，我賦予你跟沐川宏商量後自己覺定的權利。還有便是，你也不喜歡東瀛人。」

    戚小易好像是接受了這種說法，撓撓頭說：「沒想到我的用處還能這麼大！」

    「幹嘛小看你自己呢，只要你想，什麼事都可以做到。」

    看了看薩沫信任的眼神，戚小易咬牙說道：「好，我答應，我一定會儘量做好這件事的！」

    薩沫滿意地笑笑，對於成功者來說，最重要的便是自信。「好，以後我們的交流就靠紙條了，就放到這塊磚後面！」說著抽出身後一塊能卸下來的磚。

    看得戚小易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薩沫怎麼會這麼容易把磚抽出來。「這」

    這是薩沫提前就弄好的東西，畢竟以後這可是會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這沒什麼，以後消息放到這，你趁沒人的時候來拿，你早上放消息，我晚上放消息。這樣比較方便一點，如果碰到緊急的情況，你就借著去找柳歡顏請教問題的時候示意我來取信息。」這樣也是為了安全起見啊！

    畢竟兩個人接觸的過於頻繁的話，一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恐怕就只有這個方法才能掩人耳目吧！

    戚小易認真地記下來，他覺得他肩上的擔子一下沉重了許多。更加有一份責任感，薩沫這麼信任他，他可不能讓她失望不是。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做的很好的。」信心滿滿的聲音。

    薩沫點點頭說：「那就行了，以後出門的時候注意一點，但是也不要鬼鬼祟祟地惹人懷疑。」有時候反而是心虛害了自己。

    戚小易點點頭，這還沒開始做呢，他就感覺心臟砰砰直跳。

    「好，那你就回去吧，免得出來久了惹人懷疑。記住，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消息也只能告訴我一個人，現在的天媚可是很不平靜啊！」薩沫悠悠地說，這是她不願見到的。

    看著悵然的薩沫，戚小易也不敢多說什麼，跟薩沫打了聲招呼就趕快離開了。

    將手中的轉頭重新塞回去，薩沫嘴角勾起一個笑容。你們有事瞞著我，那我也跟你們來暗的。我能建立天媚，自然也就能在外面另起爐灶，這一次，我要把店做到外面去。

    天空中的太陽都躲在了烏雲下，好像預示著要變天了。看著天空，薩沫摘了面具，把臉衝著天空，閉上了眼睛。要是這時候能下雨就好了！

    其實雨天最難受的不是下雨的時候，而是在下雨之前，那悶熱的感覺，讓人異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