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快步走到角落。
那裡堆著十幾箱炸藥。
是日軍的九二式炸藥。
威力很大。
"大勇哥,你們先上去。"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箱子。
"我要讓這個地方,永遠消失。"
王大勇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心點。"
他帶著兩個戰士慢慢往上走。
陸陽迅速行動起來。
他把炸藥箱搬到各個角落。
用導火索連接起來。
這是他在特高課學到的本事。
怎麼最有效地摧毀一個軍火庫。
楊饅頭還躺在審訊室里。
陸陽走進去,看著這個可惡的漢奸。
他想起那些被折磨致死的同志。
想起城裡百姓的血淚。
手指不由自主地扣在扳機上。
但最後,他還是放下了手槍。
死亡對這種人來說,太便宜了。
讓他活著接受審判。
讓全城的百姓都看看,漢奸的下場。
他把楊饅頭拖到軍火庫中間。
就讓他和他的軍火庫一起陪葬吧。
導火索已經布置完畢。
陸陽掏出火柴,點燃了引線。
"嗤......"
火星在黑暗中蔓延。
他轉身快步往外走。
身後的導火索發出"滋滋"的聲響。
像是死神的腳步聲。
台階很長。
陸陽一口氣跑上去。
每一步都能感覺到身後的危險在逼近。
終於到了地面。
王大勇他們已經在院子裡等著。
"快走!"
陸陽推著他們往外跑。
"要炸了!"
四人剛跑出楊公館的大門。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
整個地下室瞬間化為火海。
氣浪掀翻了院子裡的樹木。
窗戶玻璃嘩啦啦碎了一地。
火光沖天而起。
楊公館的地基開始下陷。
牆壁出現裂縫。
"咔嚓"一聲。
三層樓的建築轟然倒塌。
揚起漫天灰塵。
街道上的人都被震住了。
戰鬥聲都停了一瞬。
"好小子!"
王大勇拍著陸陽的肩膀。
"這下楊饅頭的老窩算是完了。"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吶喊聲。
是老關帶著隊伍趕來了。
"陸陽!大勇!"
老關的聲音沙啞。
他這三天一定急壞了。
"都活著就好......"
老人的眼圈有些發紅。
"快撤!"
陸陽打斷他的話。
"日本人的援軍要來了。"
他指著城南的方向。
已經能聽見發動機的轟鳴。
"武器都在這兒了。"
他把鑰匙交給老關。
"讓弟兄們先搬武器。"
"能搬多少搬多少。"
老關點點頭。
立刻安排人手去搬運軍火。
陸陽脫下那身沾滿灰塵的日本軍裝。
露出裡面的便裝。
這身軍裝,終於可以脫下了。
他看著燃燒的楊公館。
廢墟中,似乎能聽見楊饅頭的慘叫。
這就是漢奸的下場。
"轟隆!"
又是一聲爆炸。
應該是軍火庫里的炮彈被引爆了。
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了半邊天空。
老關的人動作很快。
三輛大車已經裝滿了武器彈藥。
"夠了!"
老關喊道。
"撤!"
隊伍開始有序撤退。
陸陽和王大勇被安排在中間。
老關親自斷後。
城南的方向,發動機聲越來越近。
"是坦克!"
有人喊道。
"日本人的援軍來了!"
老關立刻下令:
"分成兩路!"
"一隊走東山,一隊走北嶺!"
他轉頭對陸陽說:
"你們跟我走東山。"
"那邊地形複雜,坦克追不上來。"
陸陽點點頭。
他最後看了一眼燃燒的楊公館。
火光中,似乎看見了那些被折磨致死的同志。
他們的在天之靈,應該能瞑目了。
隊伍分成兩路,快速撤離。
身後的城市一片混亂。
日軍的坦克已經進城。
履帶碾過石板路,發出刺耳的聲響。
但他們已經晚了。
抗聯的隊伍像山間的野狐。
轉眼就消失在群山之中。
東山的林子很密。
積雪被踩得"咯吱"作響。
陸陽扶著王大勇,艱難地前進。
老關不時回頭看看他們。
"撐住!"
老人的聲音沙啞。
"前面有個安全的據點。"
遠處傳來零星的槍聲。
應該是另一隊在吸引日軍的注意。
讓他們能安全撤離。
陸陽突然停下腳步。
"老關。"
他的聲音很平靜。
"我要回去。"
老關猛地轉身:
"你瘋了?"
陸陽搖搖頭:
"我還有用。"
他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
是從小河身上搜到的。
"這是關東軍第七師團的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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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師團長的印章。"
"再說我在關東軍總部就是來自大本營英機關的山佐七郎少校。"
"我回去拖住日軍的援兵。"
老關死死盯著他:
"太危險了!"
"他們很快就會發現......"
"正好相反。"
陸陽打斷他。
"現在最亂的時候。"
"沒人會去查證。"
"只要能拖住他們兩個小時......"
"你們就能安全撤離。"
老關沉默了。
他知道陸陽說得對。
現在的每一分鐘都很寶貴。
"我答應過要教他們寫字的。"
陸陽看著老關。
"等我回來,就教他們寫''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老關的眼圈紅了。
他重重地拍了拍陸陽的肩膀。
"一定要活著回來!"
陸陽點點頭。
他從地上撿起那件沾滿灰塵的軍裝。
重新穿上。
又仔細整理了一下領章和軍銜。
"走吧。"
他推了推老關。
"天快亮了。"
老關帶著隊伍繼續前進。
很快消失在林子深處。
陸陽轉身,大步走向城裡。
他要去找那支日軍的援軍。
用山佐七郎少校的身份。
給同志們爭取時間。
這將是一場生死賭注。
但他已經準備好了。
陸陽大步走向城南。
他把軍裝上的灰塵拍乾淨。
調整了一下領章的位置。
臉上已經換上了日本軍官特有的傲慢。
遠處傳來坦克的轟鳴。
應該是第七師團的援軍。
他們一定接到了楊公館被襲的消息。
陸陽站在路口等待。
很快,三輛九七式坦克出現在視野中。
後面跟著一個步兵中隊。
"止まれ!"(停下!)
陸陽用標準的日語喊道。
坦克停了下來。
一個中尉從車上跳下來。
"你是誰?"
他警惕地問。
"山佐七郎少校。"
陸陽掏出調令。
"大本營英機關派來的。"
中尉接過調令,仔細查看。
上面的印章確實是第七師團的。
"報告少校!"
他立刻立正敬禮。
"第三中隊奉命前來支援!"
陸陽點點頭:
"情況我已經了解了。"
"共匪分兩路撤退。"
"一隊往東山,一隊往北嶺。"
他指著地圖。
"但這是個圈套。"
"他們的主力一定在西面。"
中尉愣住了:
"可是......"
"八嘎!"
陸陽厲聲打斷。
"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嗎?"
中尉連連搖頭:
"不敢不敢!"
陸陽冷冷地說:
"立刻調轉方向,封鎖西面的出口。"
"第一小隊去清水橋。"
"第二小隊去虎頭山。"
"第三小隊跟著坦克,封鎖官道。"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中尉立刻下令調轉部隊方向。
坦克笨重地轉身,履帶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陸陽看著他們往西面開去。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西面根本沒有撤退的路。
都是懸崖峭壁。
等他們發現上當,至少要兩個小時。
足夠老關他們安全撤離了。
"少校!"
中尉跑回來報告。
"部隊已經按照您的命令部署。"
陸陽點點頭:
"很好。"
"我去指揮部報告情況。"
"你們按計劃行動。"
"在接到新的命令之前,不許改變部署。"
"明白了嗎?"
中尉立正敬禮:
"嗨!"
陸陽轉身走向指揮部的方向。
但他知道,自己不會去那裡。
天已經大亮了。
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
他要趁著這個時候離開。
等日軍發現上當,他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山佐君?"
陸陽的心猛地一跳。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是田中大佐。
特高課的老上司。
陸陽緩緩轉身。
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田中大佐!"
他立正敬禮。
"好久不見了。"
田中大佐走近幾步:
"你不是在關東軍司令部嗎?"
陸陽早有準備:
"大佐還不知道吧?"
他壓低聲音。
"最近軍部在查內鬼。"
"懷疑有人給抗聯通風報信。"
田中的眼神立刻警覺起來。
這正是特高課最關心的事。
"所以英機關派我來隱瞞身份調查......"
陸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查一查軍需系統。"
"包括作戰部隊的調動。"
田中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難怪你會穿著少尉的衣服出現在這裡。"
陸陽點點頭:
"這次楊公館的事......"
"就很可疑。"
"共抗聯匪怎麼會知道軍火庫的位置?"
"一定有人通風報信。"
田中的表情嚴肅起來:
"需要特高課配合嗎?"
陸陽搖搖頭:
"暫時不用。"
"英機關要求嚴格保密。"
"連師團長都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他掏出那份調令:
"這是我的證明。"
田中接過調令看了看。
確實是師團部的印章。
"山佐君,我當然相信你,在司令官那離我們是見過面的。抗聯"
他欲言又止。
"如果查到什麼......"
"當然會通知特高課。"
陸陽打斷他的話。
"不過現在......"
他指指西面。
"得先把這些共抗聯匪解決掉。"
田中點點頭: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
陸陽故作神秘地說。
"我已經布置好了。"
"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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