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了看守所,門前的衛兵背著槍,疑惑的看著這個敞著領子四處溜達的陌生面孔。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這位領導,一副悠閒的派頭。
「餵兄弟,哪位是老金頭?」
那個當值的警察,他也沒多大,不知道陸洋是什麼身份。
趕緊轉頭向裡面喊:「金爺,有人找?」
「誰呀?叫他進來。」
陸陽和衛兵示意了一下就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一張桌子旁邊,坐著一個精瘦的老者,正在抽著旱菸。後面是用鐵柵欄焊的臨時倉庫,裡面多堆著很多深綠色的箱子,估計裡面裝的就是槍械。
「你是?」
「我叫陸陽,今天新來的同事,曹局長讓我上這裡領一把槍。」
老金頭聽到後趕緊坐好身體,他幹了十多年,還頭一次見到第一天上班就給配槍的。
「好好,我打個電話核對一下。」
老金頭抄起桌子上的電話,撥打了出去。「餵報告曹局長,我老金吶,有個新來的叫陸陽,到我這裡領槍,你知道這事兒嗎?」
「好好,我知道了,再見曹局長。」
老金頭放的電話。
「局長同意了,你要什麼槍。」
以陸陽前世掌握的知識,這個時期最好的手槍無非是那幾個擼子。
「一槍二馬三花口,四蛇五狗張嘴蹬」
這個小縣城估計槍牌擼子,可能性非常小。
「槍牌有沒有?」
老金頭驚訝的抬頭看著眼前這位後生。
「你也懂槍?」
「不太懂,我還一槍沒放過?」
就聽到這句話,老金頭就覺得他在逗自己。
「那可是科長級別配的,你一個新來的給你一個左輪拿著玩兒吧。」
「我就要槍牌,最次也要給我一個花口。」左輪手槍打的雖然准,但是上子彈非常費勁,那個年代也沒有上彈器,帶著勃朗寧的擼子可以多帶幾個彈夾,續航時間長。
「行,那我就給你個花口吧,比槍牌實用,而且我這裡佩彈也多,你可以去打打靶多練練。」
老金頭也是個老油子,知道這位少爺也是不能得罪的。
「記住了,一天打了不能超過500發子彈,要不槍就打廢了。」
「那我就領400吧」
老金頭聽到之後心裡頭揪了一下。
「嗯?這小地方一個月才能打出多少發子彈?他一個人就要400發,只怪自己多嘴會說句500發。」
「小兄弟,最近彈藥庫有些缺乏 ,新的還沒配來,你看……」
「有多少拿多少,最少300。」
老金頭盯著他,直視了幾秒。
「得,又他媽,不是我家的。」
老金頭拿著鑰匙進到裡面的倉庫清點了一番。
「兄弟,我最多給你150,你可以下個月再來領一次。」
「行,就這樣吧。」
陸陽在老金頭那兒寫了一個收據,領走了槍和子彈。
這把槍看來也被不少人使過,六成新左右。
眯著眼看了一眼膛線,也沒餵過多少子彈,膛線倒是非常清晰。
「謝了,金師傅,那我走了。」
也不用跟他們客氣,給誰當爺呢?
回到自己行政科的辦公室。
張翰年也沒給安排什麼工作,他閒來無事把多餘的子彈都鎖在抽屜里。
自己帶了兩個備用彈夾,把手槍別在腰間,穿著警服就走出了警察局。
警察局這個地方也算是市中心,離望江茶樓也不算太遠。
現在警察局裡的人多數都出去搜捕早上打死胡老四的嫌犯。
門口幾乎沒有人,車也沒有。
陸陽打算走著去,正好觀察一下有沒有跟蹤自己的人。
剛從警察局出去,拐過一個胡同,就發現了跟蹤自己的人。
陸陽走到一條集市上來到一個賣小百貨的攤前。
拿起一個梳妝鏡,假裝照了照,看見後面那個人。
瑪德,連個衣服都沒換,就是那四個侍衛中的一個。
要是別人,自己可以出手教訓一下,但這是陳怡君的人。
自己的唯一後台,還不能得罪她。
又想起了早上槍殺胡老四的場面,難道是陳怡君的人幹的?
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溫暖,如果真是她派人殺的,那陳怡君對自己真的用情至深,見到自己有危險竟然連警察都殺。
於是就任由他跟著吧,自己最多不進望江茶樓,但是一定要看看望江茶樓是否正常營業。
這樣,可以斷定青藍是否安全。
想到這兒,他順手買了一個圓框的墨鏡戴在臉上。
『謝謝老總!』賣眼鏡的以為他會不給錢呢,沒想到太陽打西面出來了,穿狗皮的拿東西還給錢了。
陸陽半路上又找了一家裁縫店,進去之後訂了一件黑色的馬褂,依然是叫他們送到警察局。
這個是要回家穿的,不能忘了。否則就有些假了。
剛一出門就看見斜對面,一群人鬧鬧哄哄的聚在一起。
陸陽好奇的走過去,分開人群。
眼前四個穿著黑色褂子,咧著衣領的年輕壯漢,正圍在兩個半大孩子身前。
一個體型肥胖的中年男人也穿著黑色的褂子,好像是他們的領頭的。
正在叫罵著。
「小妮子,這欠債還錢,你父親把你賣了,你就得跟我們走,不是當叔的欺負你,這就是規矩。」
「我不去,你要把我賣到窯子,我死也不去。」
旁邊圍了一群人誰也不敢說話。
陸陽穿著這身衣服當然不能不管。
這種劇情一看就明白,又是黑幫分子的欺行霸市放高利貸在作孽。
這個時候就需要陸陽這樣的挺身而出。
腰裡帶著擼子,子彈充足。
何懼你幾個小混混。
先拿你們喂喂槍,練練手感。
「怎麼回事?」
胖子轉過頭,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多管閒事,剛想開口就罵。
「滾……哎呦,老總!您看著面生啊?」
說著連忙拿出捲菸遞過一根。
「你他媽叫誰滾呢?活膩了吧。」
陸陽抬起新穿上的大皮鞋,照著胖子的肚皮就來了一腳。
那小子一身肥肉也有200多斤,被陸陽狠狠的一腳蹬出了兩米多遠,在地上翻了一圈才坐起來。
「好好!」久違的掌聲在那個時代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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