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一眾閣臣,頓時心思搖曳,浮想聯翩。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一定要將熹宗實錄的總裁官搶到手!』這是他們內心幾乎共同的吶喊。
在他們看來,這《熹宗實錄》就如同《三朝要典》一樣,是一件可怕無比的殺人誅心的利器!
黃立極見著眾人的神情,並沒有深入討論,反而道:「吏部怎麼說?」
周道登看了他一眼,拿起吏部的奏本,打開看去,又瞥了眾人一眼,道:「吏部……要頒布新的考核綱要,有六個要點,民生,綱紀,賦稅,廉潔,責任,效率……要求加強對吏治的整肅與清理,加強朝廷對各地官員的監管……」
這一點,沒人會奇怪,他們內閣的新政綱要,也有這個說法。
區別就是,是否會落實!?
黃立極稍稍沉吟,道:「戶部?」
周應秋顫巍巍的伸手,拿過戶部的奏本,仔仔細細的看完,在一眾人的注視中,慢吞吞的道:「戶部,要將鹽,鐵,茶,礦等稅賦整合,設立新都司,統一轄管,改革以往稅賦定則,垂直轄管,理清弊政……並且,對商稅,農稅等制定新的收取方式……還要發徵求意見書……」
在場思索著這些官話背後的意思,心裡隱約感覺到,這道公文之下,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黃立極頓了下,道:「工部?」
馮銓三十出頭的小青年,坐在這幫老頭子中顯得極其突兀,他沒有看,直接道:「工部的簡單,說是要動用兩百萬兩,整修這幾年嚴重泛濫的幾個河段,其餘宮殿,官邸之類,暫停支出。」
這個眾人沒有意見,雖然這兩百萬巨額數字聽著有些不太習慣。
「刑部。」黃立極道。
楊景辰是比張瑞圖還低調的人,秉持了『不參與不知情』的原則,他在內閣是不做事,不表態。
他伸手拿起奏本,一眼看去就眼神微變,而後聲音平靜無常的道:「刑部與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對曹於汴,王永光,李邦華三案進行了通報,還有『來、錢』一案,三法司要聯合整頓吏治,清除朝廷的害群之馬。並且,措辭嚴厲的抨擊了黨爭,對綱紀廢弛感到憤慨,要求朝野官員,持身守正,清正廉明,緊守初心,忠君體國,安邦為民……」
不少人目光暗動。
現在誰都知道,三法司其實以都察院曹於汴為首,曹於汴這般措辭,明顯是來勢洶洶。
崔呈秀沉著臉,沒有說話。
在以往,他操弄言官,整治了太多人,曹於汴在三法司要邸報全國的正式公文中這般措辭激烈,在他看來,無疑是對他的一種宣戰!
崔呈秀瞥了眼黃立極,張瑞圖,周道登等人,神色逐漸冷漠。
現在的情勢,與以往大不相同。
放到以前,六部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東西。可是現在——是批還是不批?
不批,在新皇帝眼裡,會是什麼模樣?
批了,曹於汴攜大勢而來,洶厲猛烈,他怎麼抵擋?
崔呈秀的動作,幾乎同樣是其他人的行為。
這裡在座的,就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他們看來看去,最後的目光,都在首輔黃立極身上。
這六道公文一出,必然會震動朝野,最重要的是,後續的影響,他們不可控!
經過這麼長時間,他們已經察覺到,內閣有些『清閒』!
內閣,已經管不了六部!
如果六部徹底失控,他們這些人,怕不止是權勢丟失,很可能會被嚴厲清算!
黃立極枯瘦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里有思索色,旋即,他看向張瑞圖,道:「張閣老,你怎麼看?」
張瑞圖哪敢抗這件事,連忙道:「下官謹遵元輔之意。」
他話音未落,黃立極就看向了周道登:「周閣老?」
周道登眨了下眼,道:「諸位同僚說什麼就是什麼,下官跟著署名就是。」
黃立極目光又掃向其他人。
馮銓,崔呈秀,周應秋,楊景辰都不做聲。
他們不能出頭做這個決定,否則不出內閣,他們就會被吐沫星子淹死,後患無窮。
黃立極坐得筆直,默默良久,環視眾人,不怒自威的淡淡道:「既然沒有意見,那就是都同意。全部署名,而後送去魏太監班房。」
不少人心頭暗驚。
這黃立極,居然抗下了?
他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嗎?他這個首輔不想要了?
只要這些事一傳出去,彈劾他的奏本,不知道會有多少!
忽然間,外面傳來一陣陣密集的腳步聲。
一眾人神色暗驚,這腳步聲,有點像大隊士兵逼近!
這時,一個文吏匆匆跑進來,急聲道:「啟稟
元輔,有外兵入宮,說是換防。」
一眾閣臣面露驚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黃立極看向崔呈秀,道:「崔閣老,你不知道?」
崔呈秀是前任兵部尚書,在兵部根基深厚。
他擰了擰眉,沉著臉道:「我不知道。」
雖然兵部上下以及各地將帥不少都是他的人,可宮裡換防,他確實一點都不知情!
其他人登時各有表情,目光閃動。
他們同樣不知道,按規矩來說,皇宮換防這麼大的事,必須事先通報內閣!
黃立極面無表情,淡淡道:「署名吧。」
一眾人看向他,懷疑他早就知道。
黃立極卻沒有解釋的意思,等文吏拿來筆墨,他便挨個畫圈,署名。
張瑞圖見狀,猶豫了下,跟著畫圈,表示同意。
周道登就沒有任何猶豫了,抓起筆就寫。
其他人相互對視,猶豫再三,順大流的跟著畫圈。
在文吏將奏本收起,送去魏忠賢班房後,黃立極領頭,來到內閣門外。
他們看到一群穿著甲冑,有些破爛,並不乾淨的士兵,在內閣前面來來回回。
原本他們熟悉的士兵已經不見了。
「這些人,怎麼像是遼東兵卒?」崔呈秀皺著眉自語,神色不解。
這些甲冑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來自遼東。
但如果是來自遼東,他怎麼會一點風聲都沒有?
就算兵部瞞的嚴實,可遼東那邊,就沒有給他一點消息?
崔呈秀心裡忽然一凜,臉色沉了下來。
如果這些士兵真的是來自遼東,悄無聲息的到了京城,入宮換防,這一系列的操作之下,瞞過他這個親信遍布兵部與遼東,任過兩年兵部尚書的人!
這是什麼樣的手腕!是在多久之前就開始布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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