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著火了?」我睡眼朦朧的站了起來,只見眼前一片火光。篝火引燃了松樹下多年積累的松針,眼看就要燒到跟前了。
「老於,快跑啊。」金剛炮一把將我的背包扔了過來,拉起慕容追風撒丫子就跑。
我急忙背起背包,轉身叫上白狼跟著金剛炮開始逃竄。
「什麼時候著的火?」我捏著風行訣追上了金剛炮和慕容追風。
「你吆喝著御氣除魔的時候。」金剛炮謔笑的看著我「你這說夢話的毛病怎麼老是改不了。」
「怎麼著的火。」我望著身後劇烈燃燒的山火問道。本來冬天刮北風比較多,可是今天恰巧就颳起了南風。風助火勢,火借風威的跟著屁股就燒了過來。
「松子不是生的麼,我想給你倆烘烘,誰知道起風了...」金剛炮轉頭看著身後。「為啥樹幹不著火?」
「三陽松雖然沒有九陽松那麼堅硬,一般的火也是燒不著的」屁股後面的山火跟的並不很緊。我抽空喝了幾口水。「你這回禍闖大了,這要把崑崙山給燒了,你等著挨槍子吧你」
「你還有臉說我,破五土掠陽陣的時候,自作聰明的造個土炸彈把整個山都燒了的好象不是我吧?」金剛炮揭我老底。
「快走吧。火燒上來了。」我岔開話題,背起背包調頭就跑。
難得的一段比較平坦的路程變成了火燒屁股的急行軍,連撒泡尿都得猛跑一段才敢解腰帶。還好火勢不是很急,眾人還勉強支撐的住。
中午時分,眼前出現一片沼澤。
「你這引路的水平可不一般哪。」金剛炮看著身後逐漸熄滅的火勢開了腔。
「我哪知道三陽松林有一段是長在沼澤地里的。」沼澤地里的積水已經結了冰,腳下還算塌實。
「幸虧咱挑了冬天進來,要是夏天我可不敢走,萬一這臭水裡有個蟒蛇啥的可就要了命了。」金剛炮點上了煙。
「快走吧,記得捏著聚氣訣。」我說著領著白狼向前走去。
「老於,等等等等,我跟你商量個事兒。」金剛炮跑過來拉住了我。
「什麼事?」我轉頭望著他。
「你看前面都是冰,咱可不可以做個滑雪板,這樣能節約時間。」金剛炮手指前方一望無際的冰面。
「我也想過了,咱倆可以,你的好人會滑嗎?」我看了看金剛炮身邊的慕容追風。
「咱可以做個雪橇讓你的狗拉著......」金剛炮指著白狼。
「那你得跟它商量,跟我商量沒用。」狗拉雪橇那都是好幾隻同時拉的,白狼雖然壯實可是真的讓它獨自拉雪橇肯定也不會輕鬆。
「讓你拉雪橇沒啥意見吧?」金剛炮低頭沖白狼裝模做樣的說了一聲。「老於,它默認了。」
「草!」
掏出干將放倒一顆三陽松,滑雪板和雪橇製作起來並不困難,沒用多長時間就成了型。
「老於,你看看它拉的一點都不遭罪的。」金剛炮指著雪橇前面的白狼。白狼和慕容追風感情很好,也樂意拉著她。再者雪橇在冰面上阻力也很小,白狼拉著雪橇一溜兒小跑很是輕鬆。我和金剛炮對視一眼,揮起雪杖就滑了出去。
有了雪橇和滑雪板,前進速度大大的加快了。
中途眾人坐在一顆倒伏的三陽松上簡單的吃了點乾糧,剛準備起程,半空之中響起了螺旋槳的聲音,片刻之後一架直升飛機從我們頭頂上方快速的飛過。
我和金剛炮好奇的站起身來打量著,由於我們處在三陽松的遮掩之下,直升機並沒有發現我們。
「蘭州軍區的!」金剛炮驚訝的看著我「直-11。」直-11是目前我國部隊配備的最先進的軍用直升機。
「他們來這裡做什麼?」對於半空中出現的直升機我也感覺納悶,這裡這麼偏僻怎麼會出現直升飛機。
「肯定不是旅遊的,下面還掛著航炮呢。」金剛炮掏煙點著「老於,你還記得馬面當時給咱上的課嗎?」馬面真名叫馬建,是我們的戰術教官,教裝備操作的,由於臉形狹長,我們背地裡都喊他馬面。
「你說的沒頭沒腦的,他給咱上的課多了,你說的是哪一節?」我站起身來。
「直升飛機的那一節啊,我記得那玩意好象最多只能飛三個鐘頭」金剛炮對感興趣的東西記得相當清楚,而我當初則只是瞎子聽雷的混過了那幾節課,畢竟我們屬於陸軍,接觸直升機的機會很少。
「它飛幾個鐘頭關咱什麼事情?」我系好滑雪板準備上路。
金剛炮一把拉住我「咱們部隊配備的直-11直升機一個鐘頭能飛三百公里,三個鐘頭差不多能飛出一千公里,這裡離外面差不多也有那麼個數了。」金剛炮掐滅菸頭「這幫傢伙飛到這裡怎麼再飛回去?」
聽到這裡,我聽出門道了。「你懷疑這座山裡面有基地可以給他們補充燃料?」
「我倒沒想那麼遠,我就說這麼個事兒」金剛炮說著站起來,給白狼套上了雪橇,吆喝著向前滑去。
這傢伙無意之間的幾句讓說完就忘了,卻把我弄了個一頭的霧水。先前從上空飛過的直升機為軍用的直-11,標有蘭州軍區的標記。如果金剛炮說的沒錯的話,他們很可能在這座山裡有著補給站。
天黑之時,我們終於走出了三陽松下的這片沼澤,先前的那架直升飛機再次快速的從我們頭頂飛過,金剛炮揮舞著雙手大聲的跟人打著招呼,直升機並沒有發現我們,快速的飛走了。
「呵呵,你還想讓它捎咱一程啊?,」我笑著打趣「飛機是從著火的地方飛過來的,弄不好是軍隊派來查看火情的,你這罪魁禍首是不是想自投羅網?」
「草,他們真敢下來抓我,我就殺人劫機。」金剛炮拍了拍身後的56沖,裝出了兇狠的模樣。
「把人都殺了,你會開嗎?」我笑著卸下滑雪板,拿出乾糧和水分給了他們。
「理論上是會的,馬面教過了。」金剛炮伸手比畫著駕駛飛機的姿勢,那架勢怎麼看怎麼有開車的味兒。
「你蹬扒個屁啊,你家飛機有剎車啊?」我們的確學過直升飛機的駕駛,不過也僅僅限於紙上談兵,而且我們當年學習的是直-6,都老的掉了牙了。
「職業習慣,很容易就改過來了。」金剛炮接過我遞過去的壓縮餅乾啃了起來,和慕容追風說說笑笑的,沒過多久就把直升機的事兒忘到腦後了。
由於眼下並沒有合適的歇腳地方,吃完東西,摸黑又上路了,
「老牛,這一片松林的靈氣這麼濃,你怎麼一點進步沒有。」我看著走在前面的金剛炮「我讓你捏聚氣訣你為什麼不聽?」
「你tmd當我三隻手啊」金剛炮揮舞雙臂做著滑雪的姿勢「你捏給我看看。」
先前一段路為了爭取時間,我們幾乎沒有停歇,白白浪費了聚氣的大好機會,金剛炮還是個紅毛,不過紅色靈氣已經非常純淨,看來突破藍色靈氣用不了多久了。
爬過一道山樑,我掏出地圖尋找路徑。
「那兩句話咋說的?」金剛炮捏起觀氣法訣,向前方瞻望。
「不識山中為何物,非陰非陽非五行。」
「前方不到兩百里有金黃色氣息,不屬於活物。」金剛炮說到這裡,念上了觀氣凝神真言,片刻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好象金黃色靈氣息周圍還有不少人,我看不清楚。」
我一聽急忙收起地圖,捏訣遠望,果然發現在那道金黃色靈氣周圍有著人類氣息,由於距離太遠,看不出具體的人數。
「老於,那兩句路引說的啥意思,我怎麼沒聽明白?」金剛炮錯指散法,轉頭看著我。
「別說你了,我也看的糊裡糊塗的,字面意思是前面山裡有東西,不是死的不是活的,也不屬於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任何一類。」我按照字面意思給他翻譯。
「到底是啥?」金剛炮追問。
「我哪知道啊,「不識山中為何物」的意思就是乘風道人也不是那是什麼。」山頂風大,吹的我們幾乎站不穩。「快走吧,先找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天亮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運氣不錯,沒過多久我們就找到了一處山洞歇了下來,一夜無話。
由於先前太過勞累,第二天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時分了,簡單休整再次上路。
太陽落山時,我們已走出了一百多里。
「老於,時間不夠了。」金剛炮掰著手指計算了一下「還有二十天,咱能走兩千多里嗎?」
「能!」我安慰著沮喪的金剛炮。
「你別騙我了,咱不要命的走,一天也就兩百來里地,前頭還有好幾處氣息不是善茬,追風是夠戧了。」金剛炮曾經看過乘風道人留下的地圖,知道後面還有幾處危險的關卡。
「孺子安心,本真人曾經掐算過,你們一定可以及時趕到!」無奈之下,我裝出乘風道人的語氣說了一句。我實在不想欺騙他,可是不管做什麼事情最怕的就是失去信心,所以我只能哄騙著來了。
金剛炮看我神情有異,以為是乘風道人清醒指點,高興的連忙點頭。其實他也是粗心,乘風道人是觀氣門人,怎麼會掐指算命?
我見收到了效果,急忙裝做恢復正常「老牛,我剛才怎麼了?」
「沒什麼,咱快走吧。」金剛炮神采飛揚的拉著慕容追風又邁開了步子。
「於乘風啊,你可真是個神棍!」我在內心暗罵自己,領著白狼跟了上去。
午夜時分,情況出現了。
「老於,你聽見了嗎?」金剛炮手指北方「山後面好象有狗叫。」
我揮手制止金剛炮說話,側耳仔細的聽了一會兒。「是狗叫,還不是一般的狗。」
「那是啥狗?」金剛炮一把轉過步槍。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應該是軍犬或者警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