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貪婪的目光太過於顯眼。
范大人心中暗道不好,正思索著該如何打斷他們不切實際的想法時,謝太傅開口道:「諸位莫要胡思亂想,萬一紙墨筆的方子只是靖王偶然得來,故意在舉子面前吹噓呢?」
誰都沒有見過《天工開物》書籍,而且他們已經冒險過一回,再此為了一個虛無的東西動手,萬一又失敗,那後果他們真的能承受?
想一想朝堂上衣衫不整,出門被人潑糞,世家大臣便忍不住打了個機靈。
「咳咳,太傅大人此話甚是。」
「老夫活到這個年歲從來沒有聽過《天工開物》這本書,很大可能就是靖王妃胡編亂造的。」
「對,說的沒錯,靖王妃詭計多端,指不定她就是故意算計我等。」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沉默下來。
若真的是靖王妃早就設下的陷阱,就等著他們上鉤,那這靖王妃心計深不可測,他們這些人一把年紀,自認老狐狸,卻被一個小女娃算計,似乎更加丟人。
一時之間屋內只剩下眾人的呼吸聲,片刻過後,謝太傅道:「范兄,你去跟王妃商談,這一百萬兩銀子我們願意出,但是他若是將《天工開物》賣與我們」
話說到此處,謝太傅停頓,一雙精明的目光看向了眾人,眾人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真的有此書,他們就算多掏點錢買回來,往後也無後顧之憂,若是沒有此書,那王妃肯定會拒絕,而他們也不用成天惦記著。
眾人一番商量,將價格定在五百萬兩,若是一家拿出這麼多銀子,肯定是沒,但他們世家分一分,還是能拿出。
於是,范大人自己都沒有想到,謝太傅居然。沒有還價痛快答應,甚至又提出了高價買《天工開物》。
就是不知,王妃是賣還是不賣?或者是否真的有此書?
抱著好奇又懷疑的心思,范大人再次來到靖王府。
葉南嫣聽聞後目瞪口呆,然後又無比後悔,她編造出《天工開物》是為以後,想到的賺錢法子,而作解釋,可她卻並沒有事先書寫出來,再者她不是百科全書,沒有經過實驗,哪裡知道方子?
葉南嫣只能忍痛拒絕,不過能白得一百萬兩,她心中甚為欣喜,狠狠的對著范大人吹了一通彩虹屁。
范大人高興得見牙不見眼,離開前,他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王妃,當真有《天工開物》這本書籍嗎?」
葉南嫣訕訕一笑,並沒有回答。
然而正是這無聲的回答,給了世家大臣致命一擊。
謝太傅扇了自己一巴掌,「老朽自認為最會算計人心,沒想到竟被一個小丫頭算計了。」
有一位大臣跟著附和:「就是啊,當時我們都沒有懷疑此書的真實呢?」
為什麼呢?眾人心中反思。
一致得出答案,因為說出此話的人是靖王妃,她說靖王一年內能醒來,三個月後就盼來了郝神醫。
她說行善是順心而為,就當政不顧鬧事的土匪和佃農。
她所言似乎極具信服力,眾人根本沒有想到她會胡謅,才害怕她會跟他們爭利益。
想通這些原因,眾人心中湧上一股涼意,剛開始他們放任靖王妃博取民眾好感,其實並不在意,一個小女子而已,還能搞出何等動靜來。
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女子隨便胡謅的話,讓他們損失慘重。
他們都如此,那平民百姓呢?豈不是
眾人頓時嚇得白了臉,唯有范大人此時心中生出了些許得意,畢竟如今他是靖王黨,王妃名聲好,就是王爺名聲好,俗話說得民心者得天下,有個好名聲,奪嫡之路的坦坷也要少些。
范大人所想,眾人亦能想到,有些人心中開始糾結動搖起來,而有些人,卻想要阻攔靖王妃繼續發展好名聲。
「此事再議。」謝太傅打斷眾人的議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他眼神凌厲的道,「諸位,我們不能自亂陣腳,目前湊夠銀錢,安排好靖王妃談的條件,先將這件事情解決了,別的事情在慢慢謀劃。」
『慢慢』二字,他著重強調。
眾人聽聞後,漸漸冷靜下來,想著這次就是因為他們太過於著急,才會如此快速的栽了下去。
已經上過一次當,他們怎麼能不長記性呢!
銀子諸位湊一湊即可,將蘇望津安排到神武軍,不是什麼難事,唯獨讓葉文赫連升兩級,讓眾人頭疼,但又不得不開始籌謀。
一晃科舉考試正式結束,而葉南嫣的生辰宴開始了。
葉南嫣廣發請柬,朝中大臣,舉子們都發了。
舉子們對葉南嫣有著極好的印象,自然統統都來了,反倒是朝著大臣,也極為給臉面的讓家中女眷上門。
更令人意外的是,世家大臣不僅親自上門還攜帶女眷,詫異的讓那群沒有親自前來的大臣,還以為他們投靠了靖王。
然而,四皇子和謝太傅同時出現,眾人就知道是想多了,不過,此事依舊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於是就想起世家大臣在朝堂上鬧出的笑話,許多人都懷疑,那事是靖王夫妻所為,世家為了求和,才來王妃的生辰宴。
坊間流言剛剛傳開,眾人的視線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情吸引過去。
吏部尚書被彈劾,其子侄強搶民女,強占百姓良田,放印子錢。
其實此事並不算太嚴重,能做到高官有權有勢,家族之中總有幾個仗勢欺人的後輩,只要隱藏的好一點,不被人發現,或是妥善處理儘快收買受害者親人,但是一旦被揭露,尤其是死對頭揭發,人證物證俱在,輕則烏紗帽不保,重則全家流放。
而京城之中發生此等事情,百姓自然更為關注此事,在太子黨和四皇子黨的鬥法中,吏部尚書子侄被斬首,尚書無顏告老還鄉,於是,吏部尚書的位置徹底空了出來。
新一輪爭奪再次開始。
進入四月,爭奪一月之戰終於落幕,吏部尚書落到了葉文赫懷中。
四皇子黨,除了蕭洛熠外,其他人都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而葉文赫懵逼過後,歡喜的差點哭了出來,太子黨也有些懵逼,但是葉文赫勉強還是他們黨派官員,倒是能夠接受,可又感覺像是吞了蒼蠅般,讓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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