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是在害怕我?」
李沁見辛乙有意迴避她,便笑道。
「那你得問問我身上的泰阿。」辛乙拍了拍掛在腰間的名劍。
「我的意思是如果跟著你,怕你會被人孤立啊。」李沁見他誤會了自己的話,便解釋道。
「我朋友向來不多,無所謂。」辛乙當然明白她的話中所指。
有李沁在的地方,自然是陰風刺骨,若是身子骨差些的人甚至會因此而得病。
所以剛剛辛乙進門的時候,李沁沒有跟進屋裡,否則一不小心程意的姥姥就會駕鶴西去。
「那好吧,我跟定你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死胡同里。
「喂,我又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冤死的,你賴在我身邊又有什麼用?」辛乙無奈地直嘆氣。
「與其做個孤魂野鬼,倒不如和你作伴……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李沁一顰一笑竟有些風情萬種。
辛乙嘆了口氣,索性也不去管她,走到前院的游泳池邊,掬起一捧清水洗了洗臉,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清爽多了。
可惜因為這是程意家的泳池,初來乍到不好放肆,否則他一定要在水裡游個痛快。
不過李沁卻沒有這個顧慮,她直接一躍而起跳下了泳池,然後開始玩起了水花,甚至還挑釁地朝著辛乙潑了潑水,將他全身都淋濕了。
辛乙自然是不會和她計較,這女鬼生前本性不壞,死後雖然怨氣衝天不肯再入輪迴,卻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只是喜歡玩鬧便由她去吧。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好像聽過可惜已經忘了。」李沁依在泳池邊緣抬頭問道。
從辛乙的視角看去,入目恰好是一抹雪白無暇的幽深溝壑,便側過頭去不去看她。
「辛乙。」他淡然道,雖然不知為何她忽然問起,卻還是認真地回答道。
「原來你叫辛乙,這名字可有什麼寓意?」李沁好奇地看著她。
「我家裡還有位姐姐,所以排行第二,而且她叫辛怡,我們諧音相同。」辛乙頗有些無奈道。
當年爹媽圖省事就給他取了這個名字,所有經常被人叫做辛老二。
「咯咯咯」
李沁聽了這話頓時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我先回屋了,你別跟進來。」辛乙見她笑的花枝亂顫,頗有些無奈。
李沁微微頷首,隨即轉身潛入了水底,如同美人魚般朝著對岸游去。
回到屋裡之後,辛乙發現程意祖孫倆似乎又說不完的話,便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地吃著切好的水果。
那位保姆月姨此時就坐在一旁,見到辛乙之後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回來了,你有什麼交代就說吧。」姥姥有些後知後覺,過了半晌才發現辛乙坐在沙發上。
「嗯,姥姥你先把電話給他。」程意點頭道。
然後月姨便從老人家手裡,將那部辛乙的手機遞還給他。
「辛乙,你先去我房間,到了地方我再跟你說。」程意朝他使了個眼色,似乎多有不便。
辛乙很快便明白過來,和姥姥告了罪便起身往二樓走去。
走進程意的閨房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粉色的大床,上面擺著好幾隻等身抱枕玩偶。
牆上的貼紙是時下熱門的幾部動漫作品裡的人物,看得出程意還是一個痴迷二次元的少女。
除此之外便是各種化妝品齊全,看起來玲琅盲目的梳妝檯。
不過整個房間都打理的井井有條,不會讓人覺得混亂。
「程意姐,我已經在你房間裡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嗯,你先打開櫥櫃,中間的小抽屜里有一袋文件,你幫我帶過來。」
辛乙便依言打開了櫥櫃,發現裡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夏裝衣裙,還有許多套粉色、白色、黑色的內衣。
他根據豐富的經驗,粗略地判斷出程意至少是85D,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掀開衣裙之後果然找到了一個小抽屜,打開抽屜一看發現裡面放滿了各類首飾,以及一個牛皮封面文件袋。
「我找到了,是不是這個?」他舉起文件袋問道。
「就是這個,你千萬別讓我姥姥看見。」程意見到他手裡的東西後,頓時鬆了口氣。
「這裡面是什麼?」辛乙忍住好奇沒有直接拆開,而是尊重程意的意見。
「一份商業合同。」程意言簡意賅道,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辛乙便沒有多問,將文件袋夾在腹下。
……
「姥姥,玉川不比曼城,常年風大雨多。」臨走之前,辛乙不忘提醒。
他擔心姥姥年紀大了,去了玉川水土不服。
「我年輕的時候去過那個地方。」姥姥神秘兮兮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那我們這就出發了,這次沒買到飛機票,咱們坐高鐵回去。」辛乙頗為歉意道,老人家行動多有不便,若是長時間乘車必然不太習慣。
「那你等等,我打個電話給小高。」姥姥聽了這話,似乎也知道他的難處,主動開口說道。
然後月姨便主動拿出一款老式按鍵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小高啊,我是胡阿姨,你幫我安排一架飛機去玉川。對,就現在,我們馬上到機場。」姥姥半依在沙發上,用一種蘇吳地區的方言說道。
辛乙一聽便明白過來,恐怕這位老高是曼城機場的高層人員。
如此看來,程意家在曼城恐怕也是一方豪強。
「好了,小高說一個小時後幫我們安排專機。」姥姥簡單地拉了幾句家常,便放下手機對辛乙說道。
「行,姥姥我們現在就去機場。」辛乙假裝頗為歡喜道。
他現在已經有些頭疼,該如何把泰阿劍帶進機場了。
辦理託運業務的話,他又不太放心航空公司的能力。
貴重物品遺失,那是常有之事,說不定哪個混蛋看上了泰阿,就以保護文物的名義私自攔下了。
「月姨,你送我們出去吧。」姥姥拉著保姆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臉的不舍。
她們一起相處了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分開。
「您放心吧,我有空就回來看看,那些花花草草都幫您照料著。」月姨抹了抹眼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