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眼神陰冷陰冷的,雖然跟玉家是世交,那也就是表面而已,暗地裡都想壓過對方一頭,所以有今天的這局面也就不奇怪了。
「麒麟兄,你到底想怎樣?」秦樓沉著臉問道。
「呵呵……秦樓,不是我想怎樣,是你到底想怎樣,你一直糾纏不放,我能怎麼辦,再說了,事情是因你兒子引起來的,他先無禮,侯爺打了他也就算扯平了,這樣不好嗎?」說實話,玉麒麟現在還不想跟秦樓鬧起來了,相比這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也就是說麒麟兄還是不能讓我知道良公子的身份嘍?」
「是的,是這樣的,如果秦爺還是不肯罷手的話,那你我兩家只有撕破臉了。」
秦樓久久不語,他在考慮這其中的利弊,讓他咽下這口氣是不可能的,若此時跟玉麒麟鬧僵了,恐怕會兩敗俱傷,想到這,秦樓噗嗤一笑:「麒麟兄,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看來我也只能讓步了,如你所說,我們雙方扯平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
秦樓深深看了一眼朗櫟,帶著他那不爭氣的兒子走了,羅蟬也帶著羅秀郎走了,他始終沒說什麼,只想看玉秦兩家斗個你死我活,那是他想看到的,不過事與願違,最終兩家沒鬥起來。
別人都走了,只剩下耿春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進退兩難,可能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那個良木真的不是一般人。當然,玉麒麟也沒為難他,只是說教幾句便讓他離開了,畢竟他父親還是軍州刺史。
事情算是解決了,只是誰都開心不起來,候明旺本就是路過這裡,跟朗櫟等人還有玉麒麟打個招呼也走了,不過他臨行前還是告訴朗櫟,如果有用得著他的地方,隨時到風來鎮找他。
這事結束以後,朗櫟再沒有留在渝州的理由,不過玉麒麟還是拼命挽留,玉嬌兒更不想讓朗櫟走,她想一直留在他身邊,對朗櫟越來越著迷了。
但是在渝州就等於浪費時間,也不知為什麼,玉麒麟就是不讓他們走,甚至以死相逼,就算是再熱情這也有點過分了吧,朗櫟隱隱意識到這裡有問題,也就答應再多留下三日。
對於秦樓來說,快活樓的事怎能就這麼算了,一夜之間,秦家成了渝州城的笑柄,同時也鞏固了玉麒麟在渝州的龍頭地位。
渝州位於南海岸,既然靠海就意味著有很多小島,當然金魚島也是其中之一,只不過距離海岸比較遠。
南海中有一座最大的島名叫觀音島,同時在觀音島周圍圍繞著七十一座小島,他們統稱為觀音島,也叫南海七十二島,若是把所有島嶼加在一起,不見得比渝州小多少。
南海七十二島有一位島主名叫龍飛飛,很少有人目睹他的真面目,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所以經常出來露面的是觀音島的大總管,名叫鍾林。每個小島都有其自己的主人,不過他們都聽命於龍飛飛,或者鍾林。
七十二島也是以做生意為主,但其成員都是江湖人士,在整個中原都很有名望,但具體做什麼生意這就不為人知了,總之觀音島勢力很大,這就是為什麼無論中原武林怎麼變化,這裡都是這麼風平浪靜。
秦樓是做
海運生意的,他的商船經常出海,跟七十二島的人關係都不錯,跟大總管鍾林也算是朋友,所以,這次為了徹底打垮玉麒麟,秦樓帶著他那不爭氣的兒子攜重金去往觀音島,請七十二島的人幫其打壓玉麒麟,最好是把他趕出渝州,或者讓玉家消失。
本以為會費一番口舌,哪知秦樓說明來由,鍾林很快就答應了,這倒是出人意料。
在玉府呆著,確實無事可做,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再就是逛逛渝州城,朗櫟心裡有事,所以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開心。
玉嬌兒幾乎天天都跟在朗櫟身邊,誰都能看得出來玉嬌兒的心思,可是沒發說,就連她自己都知道這樣不好,不能總是纏著朗櫟,無奈控制不住自己,有時她真的想就呆在他身邊,就算是做小也無所謂,很快被這種想法嚇到了。
三日之後,也就是朗櫟等人要離開的時候了,玉家父女還是挽留,可這次沒有什麼理由了。朗櫟和玉嬌兒的事不清不楚,誰也都沒提,但願會不了了之吧。
還沒到大門前,便聽到馬隊的聲音,呼呼啦啦,停在玉府門前,眾人不明白緣由,玉麒麟也是一臉茫然,來到門前,看到此人心中一沉,這人他認識,是南海七十二島的一個小島主名叫周瑞興,打過數次交道,玉麒麟不明白拱手道:「周島主風塵僕僕到鄙府所為何事啊?」
周瑞興也算客氣,跳下馬,笑道:「玉老爺,我家總管鍾林還有秦樓在快活樓請您赴宴還請玉老爺賞個臉面。」
玉麒麟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就明白了什麼意思:「請問周島主,何時赴宴?」
「越快越好,對了帶著你的女兒還有您家裡的幾位客人,這是我們管家特地吩咐的!」說完,周瑞興抱拳上馬,一溜煙兒的走了。
對於這件事,玉麒麟心裡跟明鏡似的,准知道秦樓借觀音島的勢力報復自己,去了肯定沒好事,但是不去這事也逃不過,所以他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玉伯出了什麼事嗎?」朗櫟看出他的不正常隨即問道。
玉麒麟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朗公子,公孫劍主,恐怕你們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
……
快活樓還是那麼熱鬧,一點也沒有因為要發生什麼事而變得冷淡,一如往常,不過整個二樓被秦樓包下來了,撤掉散放桌椅,擺了一張大圓桌,秦樓父子和鍾林以及幾位島主坐在周圍等著,時而說說笑笑。
「秦老爺,你覺得玉麒麟會來嗎?」鍾林問道。
「哈哈……會的他肯定會的,他可是一個很驕傲的人,怎會受得了這樣的挑釁!」秦樓胸有成竹。
「那事成之後你打算怎麼處理玉麒麟還有那個良木?」
「很簡單,我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只要玉麒麟當著渝州所有百姓的面跟我道歉,並把玉嬌兒許配給我兒子,這事也就算了,不然他就得給我滾出渝州城。」秦海升聽完心裡一陣愜意,仿佛玉嬌兒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了。
秦樓頓了一下又道:「至於那個良木嘛,我確實對他的身份比較感興趣,當然了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只要他跪下給我兒子道歉也就完了!」
鍾林眯縫眼,笑著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二人相談甚歡,這時玉麒麟帶著朗櫟等人到了,不過已經沒有了前幾日的傲氣,但面色依然平靜如常。
一行人登上二樓,秦樓還是很客氣的,站起身,讓眾人紛紛落座,朗櫟對秦樓父子倒是不陌生,可對鍾林幾人卻陌生的很,從未見過,不過看此人面相平和,不像什麼奸詐之人,或許表面上刻意表現的吧。
眾人落座,秦樓率先開口道:「麒麟兄,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想這位不用我介紹你也該知道他是誰吧!」
「呵呵……這是自然,鍾大管家渝州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只是老夫剛剛吃過自家的玉門宴,又赴秦老弟的宴,只是不知這是老友敘舊還是鴻門宴呢!」玉麒麟也不拖沓,直接道出本意。
秦樓笑容一僵:「呵呵……麒麟兄說笑了,不過這到底是什麼宴,那就要看你麒麟兄的表現了!」
鍾林坐在二人中間一直笑而不語,他在觀察,觀察事情到底會如何進展。
「秦老弟這話是什麼意思,玉某聽不懂!」
「哦?這麼說麒麟兄忘記了三日之前的事?那日麒麟兄當著渝州所有人面前讓秦某下不來台,這事你不會忘記了吧!」
「呵呵……怎麼會呢,不過老夫並不覺得有什麼地方為難你了,事情也的確是因你兒子無禮在先引起的,難道你還要當著鍾大管家的面強詞奪理不成?」
和緩的氣氛煙消霧散,既然都已經把話挑明了,秦樓也就不再裝模作樣了:「玉麒麟,我不管什麼原因,總之我秦樓就是丟了面子,今日你必須把我的臉面找回來!」
玉麒麟並沒有直接回秦樓的話,而是看了看鐘林:「鍾大管家也是這個意思?」
「哦……呵呵……你們說你們的,我就是個中間人,不表態!」雖然這麼說,但誰都能聽得出他是向著秦樓的。
「那好,既然這樣,我就問問秦老爺,我該怎樣才能讓你找回臉面?」
秦樓笑笑,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酒,又給鍾林和玉麒麟滿上:「其實很簡單,大家都是老朋友,不必鬧到這一步,只要你能當著渝州城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再把嬌兒許配給海升,這事也就算了,你看如何?」
「嗯……確實很簡單,對我來說不難,可是我要不呢?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