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夜深,水月獨自依偎在窗邊,薄霧在山澗漂浮,山風吹進窗台,灌著山谷清爽的涼氣。大筆趣 m.dabiqu.com
那次她一睡便是三日,醒來後物是人非,生離死別之痛,她回想起來都會作痛。
墨魂不在的夜裡,她反而不能安心入睡了。
夜風拂來淡淡的桃花香,濃郁恆久,像是他身上的氣息。
水月抬起頭,漫天桃花翻湧,她伸出手截住兩三片,終於浮現笑意。
她將桃花瓣吹開,看著墨衣少年從桃花中走出,在窗台邊站定,彎腰撐住窗台,單手托腮,眸子含著笑意,「國師大人,這麼晚不睡,在等為夫麼?」
他散在肩上的銀髮滑落,發尾掃在水月手背上。
「嗯,等你。」水月站起來,向墨魂伸出一隻手,墨魂握住那隻手,輕輕一躍就進到屋中站穩。
水月剛放開墨魂的手,就被反手握住拖回去抱住,「你聞聞,有血腥味嗎?」
水月雖知他在逗她玩,卻也認真抵住他肩頭的衣衫,桃花香醉人,沒有血腥味。
「沒有,很好聞。」水月老實回答。
墨魂彎彎眸子,右手掐住水月下顎,迫她仰頭跟自己對視,「那以後本座打完架就去沐浴更衣,保證在大人面前香噴噴的。」
水月汗顏,「我已經不是國師了,別叫我大人。」
墨魂想了想,道,「不叫國師大人,那叫心肝?」
「都幾百歲了,正經點行不?」
「寶貝?」墨魂偏頭,笑著逗她。
水月伸出雙手擠壓墨魂偏瘦的臉頰,「別逗我了,說正事,你受傷沒?可有遇到什麼棘手的麻煩麼?」
「有啊!」
「哪裡受傷了?」水月退開些,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沒看到血跡。
「這裡。」墨魂引著水月的手摸到心口,微彎腰跟她撒起嬌來,「這裡想你想得好痛。」
水月憋笑,踮起腳尖摸摸他的腦袋。
墨魂糾正她,「是心痛。」
水月笑吟吟道,「我看你腦袋痛不。」
這女人,拐著彎兒說他腦子有病,該收拾收拾了。
水月站到矮凳上,沖他招招手,墨魂看著她,隨她手勢示意靠在圓桌邊。
水月猛地跳到他身上,墨魂下意識兜住水月的腰,穩住兩人身子。
水月扯開他束髮的紅絲帶,十指穿插在他瀑布般的銀髮間,手臂回收,偏頭噙住他的唇。
墨魂將她抱起來,將她扔到床內側,熄滅所有的火燭。
水月攥住被褥的蔥指毋地掐緊。
墨魂摁住她肩膀,「叫我。」
「嗯…墨魂…」
「不是這個哦。」
水月皺緊眉頭,開始推搡墨魂,雙手卻被抓住摁在頭頂,十指倏地全部摳進手心。
「夫君。」
墨魂這才滿意了,「再叫聲奴家聽聽。」
「你別太過分!」水月發起狠來,狠狠咬墨魂肩頭一口。
又是好一陣…
「你怎麼不睡?」
「我不困,你睡你的。」水月靠在內側,纖腰讓墨魂抱著,香汗淋漓。
墨魂栽躺在後頭,閉了眼醞釀睡意,覺察到水月氣息還沒收斂,又撐起身子,「太熱了睡不著嗎?」
「哎呀,你睡你的,我待會兒就睡。」水月開始有些不耐煩。
墨魂「哦」了一聲,摟著水月乖乖閉眼,只是沒過多久他探出個頭抵在水月肩上,「你咋還沒睡啊!」
水月眼皮子打架打得厲害,本來很想睡,可就是死撐著保持清醒。
墨魂將她轉過來,「瞧你困的,要睡就睡,犯什麼毛病?」
懷裡的人兒突然抽噎一下,墨魂心尖一緊,勾起水月下巴,才發現她眼睛是紅紅的。
「對不起,我以後不欺負你了。」
墨魂愧疚道歉,忙給水月擦眼淚。
水月把頭埋進墨魂身前,抽抽噎噎的,「我怕我先睡了,你又會獨自離開,留我一個人。」
墨魂的心揪緊,積壓著千言萬語,愣是說不出來,只牢牢抱住水月,安撫她的情緒。
「你以後有事一定要帶著我,不准一個人承擔。」水月仰起頭,眼睛波光粼粼的。
「好。」
墨魂捏起她的手背,落下輕輕一吻。水月這才放下心,靠在墨魂懷中慢慢睡過去。
「梁州妖患大致平息,你那些小徒孫還在州境巡邏,確定妖患完全除去才會回到靈雀山。」
墨魂軟沒骨頭似地靠在水月肩頭,長長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神情疲倦。
「哥哥,你昨晚沒睡好麼?」流雲身側的墨鳶眯著笑眼問。
墨魂與墨鳶是同腹雙生子,樣貌卻不大相同,墨魂生得英氣俊秀,墨鳶五官甜美,一個飛升年紀小一個成鬼年紀小,兩人的模樣看起來甚是年輕。
水月第一次見墨鳶,都說花神美絕天宮,如今親眼所見,傳言不假。
兄妹二人各有不同風格的驚鴻之姿,一見傾心的那種。
墨魂抱住水月胳膊,自從認出他後,他變得越發得寸進尺的黏人,只要兩人待在一塊,他必定要抱她。
「若鳶兒不與琴仙偷歡,本座昨晚肯定能睡好。」
墨鳶低下頭,偷瞄一眼正襟危坐的白衣謫仙,帶著少女特有的羞怯。
流雲淡淡開口,「若君上能少點縱慾,昨晚能睡得更好。」
兩頭各自將一軍,流雲殿的空氣都凝固了。
墨魂拍桌,指著墨鳶,兇巴巴地下令,「墨鳶,你給本座過來,別跟著你旁邊那個。」
墨鳶癟嘴,把目光投給水月。
水月接受到小姨子的求救,湊到墨魂耳邊,「再發脾氣,晚上打地鋪。」
墨魂放出去的怒火呲溜一下收回來,重哼兩聲,別開臉看向別處。
「必須徹底根除食人水妖,梁州才能妖患才能解除。」
「廢話。」墨魂又開始跟流雲懟起來。
水月摁住墨魂的手,看著流雲,「既然師父的修為…」
水月尷尬稍許,避開不重要的,「那我與墨魂潛入南疆妖域探探。」
流雲頷首,「你二人小心,血魅能在妖域穩坐百年,背後的靠山怕是不簡單。」
水月神情嚴峻,「我總覺得血魅跟當年那個假扮赤焰的人有很大的關係,還有白鳳羽也是。不然為何白鳳羽出現在重火鎮後,墨魂找赤焰決鬥,會雙雙困在火焰山?還有,我去鬼王殿時,那個人正好也在。」
水月一通分析,其餘三人也覺得當年的事頗為蹊蹺,白殤出世並未毀天滅地,反倒是另有人介入其中,白殤只是替那人頂了罪而已。
從九尾狐族滅族,到引誘墨魂進入南疆鬼域,甚至她與墨魂相認,一切估計都是那人一手策劃的。
「我想,我們可能都被算計了。」墨魂看向水月,墨色的眸低沉下去。
墨鳶出聲打斷兩人的對視,「哥哥,嫂嫂,你們要找到那個人嗎?」
墨魂道,「必須找到,本座要將他挫骨揚灰。」
離開靈雀山,水月、墨魂從梁州邊緣小鎮開始,順著重火江往南疆妖域方向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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