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月 33．四大隱者

    「以後對於高俅，你要忘記他的出身，不要管他九服之中有沒有一個人當過官，只要官家看好他，高俅必將上位執掌兵權！你如果想當宰相的話，就不要把高俅搞成你的敵人，俗話說的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蔡京的話是語重心長。

    「聽父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兒子發現今天又進步了。」蔡攸更加誠懇地說著，過了一會，他又發現了一個問題，不解地問，「可高俅和林靈素有什麼關係？現在問題是先要找到林靈素。」

    蔡京微笑，他已經大致想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以前高俅和林靈素沒有關係，但現在有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林靈素一定是通過高廉讓高俅知道了『通靈寶玉』就在他的手上。官家得知這個消息，很可能就是高俅傳到東京的。」

    蔡攸愣住，他的腦子實在跟不上他爹的腦子運動的節奏。

    「林靈素原本可以拿著『通靈寶玉』遠走高飛的，假以時日或許他能煉成一種絕世神功，可他沒有選擇隱世，而是留下很多的線索。」

    「這種事情老爹也能聯想出來，怪不得他老人家晚上臨睡前總是要來幾瓶『腦黃金』補一補呢，看起來真是有效果的，不行明天我也來上一隻。」蔡攸懵懵懂懂、半懂不懂，不過他不懂可以裝懂，「兒子明白了。」

    其實明白一件事就是這麼的簡單，只要你說明白了就完了，誰還管你真明白沒明白呢，再說了跟自個老子講道理多咱也講不過的，呵呵！

    沒想到蔡京卻不這麼認為，他又說道：「有一點你可能還沒明白。」

    「又來了。」蔡攸還不得不說上一句，「請爹爹指教。」

    「林靈素收高廉為徒，讓高廉到積石軍找高俅，找到『通靈寶玉』後，再讓高俅傳信給官家，他甚至料到官家會讓我找他，一件事用了幾年時間來籌劃布局精心設計，而且算無遺策，用心良苦。這一切足以證明這個人心機之深、心智之高，真是世間罕有。」

    蔡攸不覺點點頭，這一點的確自己沒有想到，問道：「他這是想幹啥？」

    「他一定是想和官家見上一面。」

    「見到官家他又想干點啥？」

    「這正是我想搞明白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太師蔡京就是一個玩弄權術的「高人」，他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敏銳洞察力和分析判斷能力，無論事情是多麼的錯綜複雜，他也會明察秋毫最後找到真相。

    圍繞著一塊「通靈寶玉」很可能包藏著一個陰謀——這是一個蔡京能隱隱感覺得到又不能看清楚的陰謀！

    放眼大宋，除了官家趙佶和「大內總管」楊戩以外，還沒有第三個人，讓太師蔡京真正看在眼裡，放在心裡，可是現在，一個假想中的敵人，已經活靈活現的閃現在太師蔡京的腦海之中，他就是林靈素。

    有陰謀就會有目標，林靈素的目標是誰？這是個問題。

    蔡京的目光閃爍不定，盯著窗外，輕聲問了一句：「林靈素，你到底想幹啥？」

    「哈哈哈哈！」窗外忽然響起一陣朗聲大笑，接著一個聲音從外邊傳來，「知我者，太師也！」

    書房外有人！

    這怎麼可能？蔡京和蔡攸當時就驚呆了。

    自從上次大遼國使臣耶律大石和兀顏光在蔡府的「錦繡廳」大鬧一場，兀顏光舉手抬足之間打倒「福建四大高手」，又被神秘出現一位蒙面黑衣女子一「花」擊「硬」之後，蔡京深感蔡府的安全保衛工作亟待加強。

    為了保衛一家人的安全，蔡京不惜花費巨資，聘請了四位據說是些在江湖中隱居不出的高手進府看門護院，號稱「四大隱者」。

    「四大高手」升級版就是——「四大隱者」。

    按照「四大隱者」的原話說，「在東京城內，現在除了大內皇城，蔡府是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既便是一隻蒼蠅飛過蔡府，也會被擊落，蚊子飛過呢……也不會例外，把家交給我們四個人，太師，你就放心地睡吧。」

    沒想到一個陌生人，站在書房外邊大笑，這「四大隱者」都沒有發現露面，他們隱藏得可真夠深的，何況門外邊還有個書僮侍侯著呢，也沒有任何反應，連聲驚呼都沒有。

    蔡京的心「格登！」一聲巨響，之後就是一陣陣巨痛，「不會錢又白花了吧？這四個傢伙年薪加起來可是上千萬的。」

    蔡攸厲聲喝問：「是誰？」

    「是我。」話音剛落，只見書房門被推開，一個人慢慢走了進來，門又關上。

    進來的人一身道衣，面色如玉，飄飄然有出塵之氣，走在別人家就象走在自個家一樣輕鬆自如和神閒氣定。

    道士站在書房之中，坦然面對大宋權臣蔡京和蔡攸父子倆人，沒有表現出一絲的緊張，相反的他象見到老朋友一樣的還客氣打著招呼，「太師別來無恙呀。」

    蔡京眯著一雙銳利的眼睛，他腦海中立即閃過前些年的一張非常不安份又愛說大話道士的臉，倆張臉完全吻合，不過氣質似乎迥然不同，眼前的這個林靈素較過去的那個道士變得更年輕也更加自信了，他也打了個招呼，「林——靈——素。」

    「正是貧道，」林靈素盯著蔡京一張充滿智慧的老臉上的雙目眨著如刀的寒光較之上次見面更加陰沉忍不住也贊了一句，「太師果然好眼力！」

    蔡攸驚得跳了起來，喝問道：「林靈素，你擅闖太師府，該當何罪？」

    「你父子二人滿城在找本宮，我不能不出來滿足一下你們的好奇心。」

    還有人敢這麼和蔡府的人說話呀，簡直就是一個「傳說」！

    蔡攸怒了，他斥道：「見了太師為何不拜？」

    「區區一個太師，還不受不起『神霄宮主』的一拜。」林靈素果然是自信得過了頭，上次前來拜訪的時候還知道行個道家之禮呢，這次連禮都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