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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京東人,一點也不熱心啊!我跳了這麼久,居然沒一艘划過來!」
月蓉拭去淚水,「官人有所不知,恁站在船頭是生臉,他們不敢親近,若是有人識得這船,他們更是懷疑了,雖然濟州被收復了,但殘留的水賊殘兵,還是時有作案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也是哦!」戴宗拍腦袋,怕是被當成奪船的小賊了吧?
「那我要怎麼辦?他們才敢靠近過來?」
月蓉停了一會兒,「假扮去醫藥院的家僕,再說船艙漏水了。」
「這個可以有!他們會相信吧?」
「若是叫他們送你,需要付船錢,官人身上有麼?」
「我除了扛著妳出來,身上別無他物……這句話應該我問妳吧?身上有啥金銀首飾嗎?」
月蓉聽得這話,急忙把露出的手腕往回縮,「我沒有…」
「藏什麼藏,我都瞧見了!」戴宗走幾步,逼月蓉交出手上的東西。
月蓉急道,「官人,這個不能給你!」
戴宗佯怒道,「你們這些女人啊!就是磨磨唧唧!一個破鐲子而已,且先典押給他,等我有了錢,再給妳贖回來!」
「不要啊官人!」
月蓉拼死掙扎,還是被戴宗抓住了手腕,展開一看纖細的手腕上有個黃燦燦的鐲子!
戴宗眼睛一亮,「這不會是純金的吧?」
「官人不是,銅的而已,沒分量不值錢的。」
「正好拿來當路費!」
「不可以!這是重要的東西——不要啊!」
戴宗輕巧得脫下銅手鐲,拿在光線把玩兒,「瞧這手藝,至少值百十個錢,咱們的路費有著落了!」
月蓉帶著哭腔道,「官人不可以啊!換一件吧!」
「換什麼?妳身上還有值錢的東西嗎?」
月蓉哭哭啼啼,她想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為什麼性情大變?
戴宗卻氣她小氣,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天光大亮,追兵隨時會殺到!不趕緊找人幫忙離開這裡,那下場就是被活捉回去!活捉的後果是什麼?戴宗想想就不寒而慄!哪有閒心跟她講道理!直接執行來的乾脆!強者命令!
「我找找~」月蓉委屈得翻衣裳尋找,戴宗卻不理她,「我喊人過來!他看見妳,妳就說是我妹子!不許亂說!要不然我把你們都丟到水裡去!便是在船上,三五人也近不了我身!」
戴宗棄月蓉不顧,大聲呼喚看到的小船,激動得又跳又呼,終於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那船兒上兩個漢子,慢悠悠把船靠近,離著三丈多寬的距離,保證對方跳不過來。
戴宗知他們戒備,便耐著性子呼喊解釋情況,希望他們能將自己帶走……半個時辰後,戴宗、月蓉二人終於上了那漁夫的小船,向著北方推開水線。
戴宗努力營造出一個老好人的樣子,與兩位漁民兄弟嘮嗑,還得絞盡腦汁解釋身上的傷……
「昨夜翻進來仇家,我跟他肉搏啊!生生把他制服了呢!」
漁民露出笑意,「那主人家沒有賞你什麼嗎?」
「賞了,還能賞什麼?這年頭賞口飯吃不容易啊!」
「這話說的在理!有錢也買不來糧!不如有口飯吃的實在!」
三人就這麼輪換划水行船,漸漸靠近了梁山島,遠遠瞧見了,戴宗還問了好多問題,得知上面有駐軍,還緊張了一陣。好在他們夠懶,沒有出來巡邏。
……
七月初十,戴宗抵達了須城碼頭,拜別了漁民父子,踏上了令人安實的陸地,望著熙熙攘攘的路人,戴宗心情很愉悅,一直提醒月蓉跟緊自己。
「妳是沒吃飽嗎?「
月蓉點點頭,吐出一個嗯字。
嗨!戴宗無語掛在臉上,「沒吃飽為什麼不吭聲?幾條破魚而已,又不值錢。」
「難吃…」
「妳是嫌棄沒有鹽醬蘸著吃吧?妳也瞧見了,窮苦漁民身無餘錢,哪有鹽招待咱們,怕是有,也是那種沙子鹽,吃著還硌牙,還不如不吃呢!堅持一會兒,跟緊我找個宿頭。」
後來因為月蓉多次跟不上,戴宗就一手鉗住她手腕一起走,從戴宗問路的話語中,月蓉判斷他們是要去醫藥院?
去那裡做什麼?
如宋江哥哥所說,醫藥院即便與王倫撇清關係,那也是掩人耳目的!醫藥院是王倫的心血,裡面安排了不好自己的心腹人,可以向這些人尋求幫助!多了不敢要,混幾日吃住總不會趕人吧?
「氣派啊!真是太氣派了!」
戴宗望著一排排的屋舍高牆,還有寬敞植樹的街道,不由讚嘆出口,「像個小鎮子一樣!」
月蓉也是頭一次來揚名京東的鄆州醫藥院,牆上圖繪著大字箭頭,指明各科室的方向,進了宋宅的門,平時要端茶送水燒飯女紅,偶爾閒下來也要讀書識字,免得被打發出去買物什,連鋪子都找不到。
「這六七條路,該走哪一條呢?」
「官人是要看病嗎?那先去門診掛號。」
戴宗搖頭,「看什麼病!我是來找人的,宋江哥哥也沒告訴我該是怎麼個流程啊!」
……
「見我們主事人?請問有預約嗎?」問訊處的值班醫倌掃了一眼戴宗身後那個女人,這是什麼情況?
「要什麼預約!給我把主事人找來,我跟他說幾句話,他就知道了!」戴宗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凶,門口的護院,警衛室的保安都隨身帶著弩機呢!
「抱歉客人,你這樣的要求我們不能滿足。」
「為什麼不行?我又不是來找茬的,你只消把主事人叫來,我就跟他說幾句話而已!求求你幫忙還不行嗎?」
醫倌搖搖頭,「無規矩不成方圓,客人你這樣的情況,是見不到主事的。」
「那你說,我沒有貴賓卡,不是他的老熟人,也沒有官府的印信,怎麼才能見到他?」
「見不到。」
啪!戴宗怒拍了一下問訊處的台子,「娘希皮!這不是難為人嘛!」
醫倌皺起眉頭,「客人!注意你的言辭!醫藥院內是有禁軍守衛的!」
戴宗瞪著眼,還是把發憤的話咽了回去,大庭廣眾後有護院,還是從長計議吧!便一扯月蓉,離開了問詢處,找人少的地方坐著清靜下。
奇怪的兩個人坐在樹蔭下,戴宗扶額沉思一會兒,幽幽道,「妳有什麼法子,讓我能見到主事人?……哎?報胡醫師的名號可以嗎?他真名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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