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剛到了院子門口,馬兒發出了一陣長嘶。
這一嗓子立刻把院子屋裡的眾人給引了出來。
大稚,小恪和小菁跑的最快,看到父親牽了一匹馬回來了,立刻圍著馬兒好奇的看了一起來。
可能是馬太大,仨孩子一時間也不敢靠近了,離著馬有三四米遠。
「爸爸, 爸爸,哪裡來的大馬?」
三個孩子目光中充滿了好奇,三雙大眼睛盯著顏良身後的馬問道。
看這模樣知道仨個小傢伙想伸手摸一下大紅馬。
「小稚,是別人送給你爸的」跟過來看熱鬧的孩子們張口說道。
倪熙時候走出來,看到這麼大一匹馬立刻叫住了孩子們,出於母親的本能,她有點害怕馬會突然間給孩子一腳。
「誰送的?」聽到門口孩子們的話, 倪熙問道。
顏良回道:「還能誰, 除了劉誠就沒有人會玩這個, 這小子自己不玩了改給我送來了,想退回去吧還得租車,於是我便先給拉回家裡來了,不過這馬看起來還挺溫順的,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
顏道尋也聽到了動靜走了出來,看到孫子牽著一匹馬,便走上了前來。
從顏良的手中接過了韁繩,顏道尋打量著眼前的馬,一邊看一邊還贊道:「這馬可真漂亮,為什么小誠要把這麼漂亮的馬送給你?」
「咱們看著漂亮,人家不一定覺得漂亮,劉誠嫌這匹馬的身價太低,配不上他劉大款的身份」顏良笑著說道。
「還有比這匹馬漂亮的?」顏道尋有點不相信。
還是倪熙識貨一些, 張口便道:「爺爺,這馬啊看漂亮是看漂亮還得看血統,這匹馬可能是血統不好,有錢人的圈子裡跌價,劉誠指不定就是被人給坑了, 然後便給送到這邊來了」。
不得不說倪熙的智商一下子便想到了其中的關竅,事實就是這麼一回事。
顏道尋聽了撇一下嘴:「這幫人有兩糟錢之後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跟誰學不好,跟白皮鬼子能學來什麼好,什麼都講血統,聽說那邊人也講,真是不知禮的禽獸」。
現在老爺子也是個老網民了,受了很多網友的影響,覺得這幫外國人太壞了,老是不想咱們過好日子,動不動就要制裁咱們,個個都是白皮黑心,不是啥好鳥。
「這麼個大的傢伙可不好養」顏良對於馬是喜歡但是更頭疼的是如何養,這可不是一隻羊吃的少,這可是一匹體格碩大的馬,吃草都比羊要多吃幾倍。
草到是沒什麼問題,餵菜也行啊,但是得要人照應,不說別的屎得鏟吧。
顏道尋聽了孫子這麼說直接說道:「有什麼好不好養的,你不用煩神,我來養!」
「您還養它?」倪熙好奇的問道。
顏道尋笑道:「我小時候就想要一匹馬,和你太爺說你太爺也不給買,當然了家裡也買不起,買了也養不起,以前能養大牲口的人家,不是養牛就是養騾子,馬這東西太精貴了,別說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家,就是一般的地主老財也養不起馬啊……」。
老頭很興奮一直說個不停。
顏良可沒有想到自家的爺爺居然這麼喜歡馬,於是張口道:「您早說啊,早說我給您買一匹就是了,省得到現在我才知道您喜歡馬」。
「自己買就算了,沒什麼用,但是現在有人送那養著也不錯」顏道尋笑著捋起了馬脖子上的鬃毛。
不知道老爺子這是個什麼邏輯。
爺爺眼中的欣喜顏良是看了個十足十,於是笑著說道:「那您就養著吧」。
「養著,等來年上山的時候還能替我背點東西,看這身子骨估計小涼床都能給我背上」顏道尋拍了拍馬脖子。
棗紅馬似乎感覺到了顏道尋對自己的喜愛,於是用自己的嘴輕輕的拱了一下顏道尋的背。
「這傢伙不錯,性子好,我拉出去轉一圈」顏道尋更喜歡這匹馬了。
小稚一聽立刻跳著腳說道:「太爺,我也去,我要騎馬」。
倪熙張口便道:「不許去,馬現在什麼性子還不知道呢,等太爺摸清了馬性子再帶你們去玩」。
聽了母親的話,小稚只得哦了一聲。
不用倪熙說,顏道尋也不可能帶著重孫子們去騎馬的,這要是萬一出了什麼事,把孩子給摔了,那就相當於把他老頭的心給掰開了,再喜歡馬,顏道尋也不可能讓馬越過自己重孫子們去的。
「等太爺去試試馬,太爺和這馬熟了便帶你們騎馬」顏道尋說道。
谷嚙
仨孩子能怎麼辦,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馬,同時點頭。
於是顏道尋便在一幫村里大些孩子們的簇擁之下,牽著馬出了小院,來到了結冰的湖面上。
顏良並沒有跟著出去,而是轉身洗了一下手。
倪熙這時候問道:「馬什麼都沒有?」
顏良有點好奇了,反問道:「馬要有什麼?劉誠這小子還能給咱們送點草料?這你就純屬想太多了,人家就是不想餵才給咱們送過來的」。
倪熙笑道:「不是,我是說馬鞍什麼的,怎麼只見個轡頭,連個鞍子也沒有?再說了,就算是沒有這些,馬衣總算也得給一套吧,這麼冷的天沒有馬衣這馬怎麼過冬?「
「什麼?你慢點說,馬自己扛不過冬天?那要這馬有什麼用」顏良覺得有點奇怪了,怎麼馬還要穿衣服呢,一身自帶的皮夾克不頂用?
倪熙聽了忍不住樂了起來:「馬也分種類的,算了,和你說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這馬一看便知道不耐寒,今天放溫室里吧,等明天我讓關羽帶一件馬衣回來,到時候便可以直接扔在外面了」。
顏良想了一下覺得這事自己也不知道,家裡養大牲口的時候,顏良估計還穿開襠褲呢。
小兩口這邊說著話,外面的顏道尋可算是開心了。
他牽著馬慢慢的走,年青的時候他在生產隊的時候可是養過騾子的,對於大牲口的基本習性還是了解一些的,雖然這些年沒有接觸過,但牽著馬溜了一圈之後,那種感覺慢慢的回來了。
這牲口真是讓他心裡忍不住叫覺。
因為太聽話了,以前生產隊的騾子會抗韁,也就你牽它的時候,它要是心情不好,會不讓你抓韁,甚至有的時候還會伸口咬你。
但是這馬調教的真是太好了,手抓在轡頭上輕輕一帶,這牲口就抬蹄子了,根本不用你用力。
於是顏道尋一手牽著韁,時不時的停下來用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撫著馬的鼻樑。
「真是好馬呀,以後你便叫大紅好了,跟著我天天給你弄好吃的」顏道尋說道。
這起名字的本事,和顏良那真是一脈相傳,瞧瞧,大紅!家裡的狗子大黃,小黑,還有一隻乾脆就叫狗子。
九八五的教育也沒有把顏道尋這一手傳承給打斷了。
大紅也不知道聽沒有聽懂,只是拿自己在腦袋輕輕的蹭著顏道尋。
顏道尋到是開心的如同一個孩子似的,帶著大紅在冰面上走著,冰面上並不是太滑,因為下過了雪,所以無論是人還是牲口,都可以踩的很穩,沒有一點打滑的可能。
轉了一圈,顏道尋帶著大紅回到了院子裡。
接下來便向顏良和倪熙,還有老伴誇起了大紅的好。
顏良和倪熙小兩口聽的直樂,因為此刻的顏道尋不像是個老人,說話中都透著興奮勁兒。
錢玉珍見了笑道:「都多大了,得了一匹馬好像是個孩子似的」。
「不是,大紅太乖了,真是一匹好馬,哦,對了,老婆子,進屋裡去找找,以前的毛毯子還沒有,要是有的話給大紅拿來披上,這麼冷的天可別把它給凍壞了」顏道尋說道。
顏良可真沒有想到自家的爺爺居然這麼喜歡馬。
錢玉珍道:「今天晚上先放溫室里,等明天小熙說了從省城讓小羽帶個什麼馬穿的衣股回來,到時候給他穿衣服就行了,何必要糟蹋一件毛毯子」。
在錢玉珍看來,一件毛毯可要比什麼馬穿的衣服貴多了,馬再精貴還能精貴的過人去?
顏道尋張口說道:「買什麼馬衣服,城裡人給狗穿的一件衣服都能買兩千多塊,馬不是要更貴?直接拿毛毯子比較便宜一些,我等會找個繩子這麼一勒,要什麼馬衣服」。
錢玉珍有點轉不過彎:「什麼,給狗買件衣服兩千多?這幫人也不怕老天劈他們?」
錢玉珍是苦日子過來的,給狗買件兩千多的衣股,在她的觀念之中那就是反革命份子,地主惡霸才能幹出來的事情。
有首詩不是說過麼,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奪人衣作地衣。
弄的顏良和倪熙都樂了。
嘴上這麼說,老太太還是進屋拿了個毛毯子出來,這毛毯子質量一般,出禮的時候人家給的東西。
顏道尋見毯子來了,直接找來個繩,把毛毯先披在了大紅的背上,然後用繩子把毯子扎住護住了大紅的肚子。
好傢夥,這裹完了之後,大紅就好像是以前出嫁的大閨女似的,身上大花毯子,特別扎眼。
「你看這買衣服的錢不就省下來了?」顏道尋有點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