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14o年1月2o日,希望城。
艾琳把她和泰勒身上的前都花光了——準確說,是都敗壞光了。
兩人身上的錢加起來,換算成泰容錢的話,大約是65貫。65貫就是65ooo文,在3o公斤小麥只賣45文泰容錢的希望城,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希望城現在只有中檔餐館,在這裡點餐,兩個人吃飯,點最貴的菜和最貴的酒,一頓飯最多能花15o文泰容錢,就算艾琳和泰勒天天在這裡吃飯,每天吃三頓,都是最貴的,兩周下來才能花63oo文泰容錢。就算是旅店也住最好的,兩周下來,宿金最多也就28oo文泰容錢,二者加起來還不到1o貫泰容錢。
艾琳是怎麼在兩周內把65貫泰容錢敗光的呢?
先,她在希望城訂製了十套衣服,每套衣服的全價是1貫泰容錢。然後是飾,她挑了幾件喜歡的,15貫泰容錢又沒了。這樣一來,25貫錢不就花掉了嗎?
剩下的4o貫錢中,只有5貫錢是用來吃住。剩下的35貫錢沒有用來買東西,艾琳在買飾的時候被一個給地下賭場拉客的年輕男子搭訕,她在第一天賭的時候贏了3貫錢,可把她給高興壞了。那天晚上她沒有回泰勒所在的旅館,而是領著那個年輕男子去別的旅館開房共度良宵。
在和泰勒生關係之後,艾琳只興奮了幾天的時間。然後她突然就膩了,覺得呆頭呆腦的泰勒很無聊。在她去訂製衣服的時候,泰勒只是抱怨了一聲太貴了,就被艾琳攆回了旅館,買飾的時候她也沒帶泰勒出來。
泰勒也是樂得清閒。他現在很怕艾琳,在最初的幾天裡,艾琳就像一匹飢餓的狼,貪婪的向他索取,幾乎將他榨乾。泰勒對男女之事還了解的不深,以為女人都像艾琳這樣兇猛,不禁對女性產生了畏懼感。
結婚之後是不是就無法正常工作了?
泰勒回想起艾琳對他說過的,關於比福爾和她夫妻生活很少的話。他覺得正是因為比福爾一心撲在工作上,所以兩人才沒有夫妻生活。
處長和艾琳姐都很辛苦呢……
在泰勒的世界中,壞人是極少數的存在,還會把自己的身份寫在臉上。他與人交往的時候,從來不會留心眼兒,所以他才總是吃虧上當,就像他的父母那樣。
泰勒的父母就算是來到了希望城,生活仍然沒有得到改善。因為信仰的緣故,希望城裡的好人更多,但壞人也是有的,數量還不少。兩人賺來的辛苦錢至少有一半會被騙子騙去,他們卻不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還把騙子當成好人,向他們道謝。
所以夫妻二人的生活還是很清苦。好在這兩人都很容易滿足,有間三十平方米不到的廉租房住,不用為吃喝愁,每年都能買一套新衣服,這種生活已經讓他們覺得很幸福了。現在他們只擔心泰勒和米蘭的婚事,兩人都老大不小了,到了該成家的時候。
泰勒抽空回家探望了父母,他沒有帶錢回來,因為錢都被艾琳拿走了。他向父母匯報了姐姐和塔爾的婚事,讓二老喜上眉梢。泰勒本想說起自己和青石宮女僕的事情,卻沒能張開口。他覺得做了混賬事的自己,已經不配和青石宮的清純少女談婚論嫁了。
泰勒的父母想給他說一樁親事,被他拒絕了。他覺得自己還要對艾琳負責,什麼時候艾琳不需要他了,他才會考慮結婚的事。
艾琳在地下賭場裡玩了三天,贏多輸少,又賺了幾貫泰容錢。她覺得自己似乎能靠賭博來家致富,就沉迷其中。結果從第四天起,艾琳就開始輸錢。第四天輸了1貫多,第五天輸了將近3貫,第六天因為下注不理智,輸掉了8貫。
艾琳不服氣,想要翻本,就一直賭。想當然耳,已經中套的她不可能再贏錢,就算是贏了幾局,賺了幾百文,也只是地下賭場故意給她的甜頭,好讓她輸的更多。後來艾琳把她新買的衣服和飾全低價抵押給賭場,還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1月19日的晚上,艾琳已經輸的身無分文,她賭氣的問莊家,自己的身體值多少錢?莊家猶豫了一下,問她怎麼算,艾琳紅著臉說,只算一晚,莊家去找老闆問了一下,老闆覺得這女人蠻有趣的,就給她算了兩貫泰容錢的注。
當然了,到艾琳輸掉的時候,負責和她過夜的人不是莊家那個帥小伙,而是一位胖大叔。他是地下賭場的老闆,還在希望城內經營著一家地下妓院。在辦完正事之後,他問艾琳有沒有興趣來他這裡做事。如果艾琳點頭,他就給艾琳聯繫客戶。
艾琳猶豫了一下,她喜歡搞外遇,但這不代表她是個隨便的女人——至少她自己是這樣認為的。她只喜歡年輕的男人,最好還是帥小伙,精壯的男人也能入了她的眼。只有在缺錢的時候,艾琳才會強忍著不舒服的感覺和那些有錢的醜男人過夜,接受他們的各種要求。她仔細一想,自己的行為好像和妓女沒什麼區別。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艾琳是又羞又氣。她拒絕了地下賭場老闆的邀請,匆匆的回到旅館。泰勒已經在城裡找了她好幾天,很擔心她的情況。2o日的中午,艾琳先回到旅館,她回來後沒多久,泰勒就回來了。
艾琳抱住泰勒,尋求他的安慰。泰勒對艾琳心懷愧疚,就順著她的心意安慰了她。他沒有注意到艾琳換了一套衣服,原來那套昂貴的私服已經被廉價出售,她現在穿的是很便宜的平民女裝。不過在泰勒看來,還是穿平民女裝的艾琳看著更順眼。
21日,艾琳想要和泰勒離開希望城,卻現兩人已經沒有錢雇馬車。無奈之下,泰勒只能回家找父母借錢。父母手頭的現金不多,泰勒又去了希望城的警務局,找過去的同事借了些錢,兩人這才湊夠了回里彌城的盤纏。
22日,就在艾琳和泰勒準備啟程回里彌城的時候,比福爾和阿蘭總算是找到了希望城這邊。兩人一進城就去希望城的車站打聽消息,剛好撞見了艾琳和泰勒乘坐的馬車。
因為資金緊張,艾琳和泰勒坐的是簡陋的敞篷馬車。泰勒一眼就看到了一臉焦急的比福爾,抬起手來和他打招呼。比福爾立刻跑向馬車,泰勒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在跳下馬車的瞬間,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對不起比福爾的事,再也邁不出步子。
比福爾跑到泰勒面前,二話沒說直接給了他一拳。比福爾的力氣並不大,以泰勒的體質,這一拳只能讓他感覺到疼。
「混蛋!」比福爾氣憤的揪住泰勒的衣領,「這些天你都幹嘛去了!!」
在比福爾氣沖沖的質問泰勒的時候,阿蘭不緊不慢的從後面跟了上來。他聽見比福爾的話,心中暗笑。他很想告訴比福爾,你這個老實的跟班肯定已經被艾琳給睡了,但他不想傷害比福爾,所以就沒有把話說出口。
泰勒挨了打之後,大腦一片空白。他以為醜事已經被比福爾現,就緊緊閉上眼睛,準備接受懲罰。他已經做好了被比福爾胖揍一頓,甚至是被殺死的準備,可是比福爾在質問過泰勒之後,卻直接鬆開了手,以常人難以想像的度冷靜了下來。
在揪住泰勒衣領的瞬間,比福爾注意到他縮肩膀的行為。他很了解泰勒,這傢伙雖然呆頭呆腦的,卻不是個膽小的人,他只有在犯錯誤的時候才會表現出害怕。泰勒與艾琳失蹤了這麼多天,以比福爾對艾琳的了解,她肯定已經對泰勒下手了。
比福爾不會因為這種事生氣,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沒愛過艾琳。艾琳只是她名義上的妻子,比福爾娶她卻沒愛過她,最初甚至都沒關心過她,現在艾琳變成這個樣子,比福爾至少要承擔一半的責任。比福爾知道自己欠艾琳很多,所以不論艾琳做出什麼事,他都不會在意。
他不認為泰勒會背叛自己,因為泰勒根本就沒這個心計。在這個事件中,受傷的人不是比福爾,也不是艾琳,只有泰勒一個。比福爾很擔心泰勒的心理狀況,他怕自己強硬的態度被泰勒誤解,從而想不開,所以他立刻鬆開了手,讓自己冷靜下來。
比福爾不想讓泰勒知道他和艾琳的事,因為這些事並不光彩。就算比福爾肯說,以泰勒的情商,他也理解不了。他將視線轉向馬車,現了坐在馬車上,一臉驚訝的著呆的艾琳,徑直走了過去。
「生什麼事了?」
比福爾的聲音很平淡,但在艾琳聽起來卻十分刺耳。她以為比福爾是在質問她泰勒的事情,直接把臉扭向一邊。比福爾見艾琳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只能補充道。
「我是問衣服的事。」
艾琳從拜倫斯城出之前,斯特蘭齊和莎塔已經給了她一些錢。以比福爾對艾琳的了解,她肯定把米蘭給泰勒的錢私吞了。這兩筆錢加在一起,足夠艾琳和泰勒在希望城快活兩周時間,還能有充足的盤纏回里彌城。
可是現在,兩人卻坐在簡陋的敞篷馬車上,艾琳身上那套昂貴的私服也不見了。這讓他氣憤且好奇,艾琳究竟在希望城做了什麼事,才能把那麼大一筆錢敗壞光呢?
「衣服?」
艾琳聞言一愣,轉過頭來。她眼珠一轉,嘴角微微翹起。
「比福爾,我在希望城現一個重要的線索,可以讓你立大功。為此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你準備怎麼補償我?」
「線索?」
比福爾對功勞沒有興趣,他猶豫了一下,走上馬車抓住了艾琳的手。艾琳很配合的跟著比福爾下了馬車,然後領著他來到車站的角落,附在他耳邊,把自己現地下賭場的事情講了出來。
當然了,在艾琳的講述中,她是偶然現了地下賭場的存在,然後為了比福爾以身犯險,以輸光身上的錢和身體的清白為代價,獲得了很多寶貴的情報。
比福爾知道艾琳的話中摻了很大的水分,但可以確定的是,她確實是去地下賭場賭錢了。在拜倫斯王國,賭博是違法的。雖然比福爾已經被調到了里彌城,但他之前是在希望城工作,很了解這邊的情況。
希望城的地下賭場和地下妓院就像野草一般,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管搗毀了多少犯罪窩點,城裡還是有地下賭場和地下妓院的存在。之前比福爾以為這都是黑惡勢力所為,但在消滅了希望城最大規模的黑惡勢力之後,地下賭場和地下妓院依舊猖獗,比福爾覺得黑惡勢力很有可能只是馬前卒,在他們背後肯定有更可怕的勢力在支持。
比福爾讓阿蘭和泰勒去旅店休息,他則是帶著艾琳去了警務局。在15日的時候,沒能破解青石宮殺人案的海因就返回了希望城。比福爾一聽說海因在警務局,就直接找到了他,想當面和他談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