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皇朝 第十五章 劉秀

    次日，因麥爾的到來暫時中止的伊利比同盟會議繼續召開。

    在昨晚的宴會上，拜倫斯堡和布金共和國的盟約內容就已經敲定，只差正式簽約了。伊利比人非常務實，在布金共和國與拜倫斯堡結盟之後，伊利比同盟的其他國家就沒有與拜倫斯堡結盟的意思了。因為伊利比同盟諸國在政治上是共進退的，只要布金共和國被捲入戰爭，伊利比同盟諸國就會自動成為拜倫斯堡的盟友，沒有必要簽那麼多盟約。

    由於布金共和國的主要首腦都要參加伊利比同盟會議，所以雙方要等伊利比同盟會議結束之後再正式簽約。伊利比同盟會議至少還要一周才能結束，在這段時間布金人不能把麥爾晾在那裡，他們見昨晚所已經辭去將軍職務的撒林好像和麥爾認識，就請他出面，陪麥爾等人參觀麥格涅。

    麥格涅作為布金共和國政治、經濟和軍事的中心，是座非常繁華的城市。麥格涅城沒有城牆，城區大約每十年就要擴建一次。城市中有很多軍營、廣場，甚至還有農田，因此麥格涅城的城區面積非常大。

    麥爾站在麥格涅最高的塔樓上俯視了一下城區，發現麥格涅城光是城區面積就比拜倫斯堡（不算移民營地）的行政面積大上很多了。撒林說麥格涅城的在籍人口大約為一百二十萬，其中有三十萬左右是外族人。

    布金共和國在伊利比同盟中只是個小國，就算是算上外族人口，其人口總數也只有三百萬左右，其中近五分之二的人口聚集在麥格涅城。外族人可以獲得布金共和國的戶籍，享有大部分公民權利，但他們卻無法加入布金共和國的軍隊。

    布金人目前的人口總數只有二百二十萬，其中接受過完整軍事培訓的男性公民大約為十萬人，接受部分軍事培訓的男性公民大約為二十五萬人。如果是在本土作戰，布金共和國可以在一周的時間內動員五萬人參戰，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們可以在接下來的兩周內再動員二十萬人參戰。

    但如果是侵攻戰爭，布金共和國所能支持的遠征軍兵力不能超過五萬。如果遠征軍的兵力是五萬人，布金共和國就要傾全國之力才能滿足遠征軍的日常消耗。在與上今縣作戰的時候，布金人的軍隊每天要消耗掉價值六萬加勒的物資，在戰爭結束的時候，撒林手中的軍費只剩下不到二十萬加勒。如果沒有上今縣方面的戰爭賠款，撒林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控制住上今縣北部的五座城鎮。

    前三天參觀的是主要街道和城內的風景名勝，所以麥爾可以帶著家眷。到了第四天，撒林在得到布金共和國首腦們的同意之後，就帶著麥爾去參觀軍械所。由於軍械所涉及到大量的軍事機密，所以這次麥爾只能一個人去參觀，連護衛都不能帶。

    軍械所位於麥格涅城的東郊，與城區相隔大約兩公里，占地面積超過兩萬平方米。軍械所大致分為三個部分，其一是軍備研究所，其二是軍械製造所，其三是軍械試驗所。軍械所外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還有騎兵晝夜不停的巡邏。

    軍械所內也是戒備森嚴，士兵們都保持著高度警惕，每隔一個小時就會有人來換崗。撒林說軍械所內的崗哨是四班輪換，僅值崗的士兵就有一千多人。這些士兵的脖子上掛著被染成不同顏色的木牌，木牌的顏色決定了士兵們可以自由出入的區域。如果有人不小心進錯了區域，就會被當成間諜抓起來，甚至被當場處決。

    軍械所內的工作人員的脖子上也掛著染了色的牌子，不過他們戴著的不是木牌，而是鐵牌。鐵牌的顏色同樣決定了工作人員可以自由出入的區域，如果有人不小心進錯了區域，也會被當成間諜抓起來，甚至被當場處決。

    撒林在帶著麥爾進軍械所之前，給了麥爾一塊被染成白色，上面塗了三道藍線的的鐵牌。戴著這塊鐵牌的人可以自由出入軍械所的任何一個區域，但是它的功能僅限於此。軍械所的木牌和鐵牌不光可以決定持有人可以自由出入的區域，還決定了持有人的權限。

    白色的牌子是專門給來軍械所參觀的大人物們準備的，上面的線越多，其權限就越高。其中紅色的線意味著持有者對軍械所擁有管理權限，藍色的線意味著持有者只有閱覽權限，橙色的線意味著持有者是盟國軍械所的參觀人員，擁有詢問權限。

    撒林先是帶著麥爾去參觀了布金共和國的火槍生產線。伊利比人採取新世界手工業主流的流水作業方式，讓不同的人員使用不同的設備製造不同的零件，最後統一進行組裝。不過伊利比人使用的生產機械效率不高，就算使用流水作業的生產方式，伊利比火槍的生產效率依然是不盡人意。

    布金共和國的火槍生產線每周只能生產出二百支可用的伊利比火槍，而它生產的零件總數可以組裝出四百支伊利比火槍。但是由於不合格零件的數量太多，半數零件在組裝前就被淘汰，所以這裡每周只能生產出二百支伊利比火槍。

    然後撒林帶麥爾去參觀了軍備研究所。麥爾發現軍備研究所中的武器研發人員不全是伊利比人，其中還有不少外族人。撒林見麥爾對這些外族人很感興趣，就叫這裡的負責人把一個名叫「劉秀」的人找來。

    「『劉秀』可是這裡的名人。」撒林笑著向麥爾解釋說，「聽他的名字，你是不是以為他是伊良人？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等見了他之後，我卻發現他說話時用的是一種我從來沒聽過的口音。」

    「也就是說，他不是伊良人？」

    「沒錯。」撒林點了下頭，「他說他是『uo』人。」

    「『uo』？」麥爾聞言一愣，「新世界還有這樣一個種族嗎？」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撒林聳了聳肩，「雖然我沒聽說過這樣一個種族，但是他的口音騙不了人，那絕對不是我聽過的任何一種口音。他還寫出了那個種族的文字——那是一種看起來就很難學的文字，他說他在他的國家中是個非常普通的人，看來『uo』人應該是一個識字率非常高的種族。」

    在撒林和麥爾閒聊的時候，負責人已經帶著劉秀回來了。劉秀黑髮黑瞳，黃色皮膚，瘦高身材，也許是休息不足的緣故，他的眼圈黑黑的，眼球上也爬滿了血絲。

    他看見麥爾之後，露出了略顯驚訝的表情。他看了看麥爾脖子上掛的鐵牌，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負責人。負責人聳了聳肩，他向麥爾和撒林行了一禮，然後直接離開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應該是撒林大人？」

    劉秀一開腔，麥爾就聽出了他的口音。就像撒林說的那樣，他的口音確實很奇特，麥爾從未聽過這種口音。

    「正是。」撒林微微一笑。

    「那這位是……」

    「這位是拜倫斯堡的領主，麥爾?拜倫斯大人。」

    長年呆在軍備研究所中的劉秀很少打聽外面的事，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拜倫斯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不過既然對方是個大人物，那麼劉秀也只能表現出應有的尊敬。

    「您好，拜倫斯大人。」

    「您好。」

    二人打過招呼，撒林就帶著他們來到了軍備研究所的食堂。現在還沒到吃飯的時間，所以食堂里只有值崗的士兵。士兵們都嚴守崗位，沒有人閒聊，所以食堂里非常安靜。

    三人找了椅子坐下，然後麥爾就問劉秀說。

    「聽撒林大人說，您是『uo』人？」

    「呃……其實準確的發音是『中國』，不過這個世界的語言無法表現出國名的含義，所以也暫時也只能這麼叫了。」

    撒林和劉秀只見過幾次，兩人沒怎麼說過話，關於劉秀的事他都是聽來的。他一聽「uo」不是種族的名字，而是國家的名字，就疑惑的問道。

    「國名？『uo』不是種族的名稱嗎？」

    「不不不，『中國』是國家的名字，我的民族是『漢』，要按照民族來說我應該算『漢』族人。」

    「『han』族人？」

    因為口音限制，麥爾發不出標準的『漢』音。他的發音讓劉秀想起了自己上大學時認識的外國留學生，不禁露出了苦笑。

    「我的國家由五十六個民族組成，其中『漢』人所占的比重最高。嗯……我想想，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國的『漢』人數量應該已經超過十二億了。」

    「十二億？！」

    麥爾和撒林被這個數字嚇了一大跳。新世界的人口總數目前還沒有超過十億人，可是劉秀所在的民族就有十二億人，已然超過了新世界的人口總數。

    「那你的國家有多少人口？」撒林趕緊問道。

    「呃……大概十四億吧。」劉秀非常隨意的回答說，「我國的人口大概占了世界總人口的五分之一，我所在的世界的總人口已經超過了七十億。」

    「七十億？！」

    麥爾和撒林又是一驚。

    「可惜在這七十億人中，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所謂的『新世界』的人好像只有我一個。」劉秀苦笑著說道，「就算是現在，我仍然覺得自己應該是活在夢裡。『獸耳娘』、『獸耳正太』什麼，這樣的生物現實世界怎麼可能有嘛。」

    「shouerniang」？「shouerzhengtai」？

    劉秀的嘴裡突然蹦出兩個麥爾和撒林從未聽過的詞語，然後兩人就愣住了。劉秀在軍備研究所里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製圖，很少有機會說話。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說話，他的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上了。

    「但是這裡的一切又那麼真實。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網絡』，沒有『wifi』，沒有『汽車』，沒有『火車』，沒有『飛機』，沒有『超市』，沒有『抽水馬桶』——如果是窮人的話，連廁紙都用不起，只能用曬乾的闊葉去擦。」

    劉秀的思維跳躍性有些大，好在麥爾和撒林根本不明白他說的那些單詞的意思，所以他們只聽懂了最後一句話。

    「穿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荒野求生』，虧我在穿越前還認真看過『貝爺』的節目，結果穿越後根本用！不！上！因為這裡『tmd』根本不是『地球』！連方向都沒法正常判斷，更別提食物了！好在我運氣好，靠扔鞋找到了一座村莊，否則就要餓死在山裡了！」

    劉秀在大人物面前爆了粗口，但麥爾和撒林根本聽不懂劉秀說的髒話，只能半聽半猜的當那是語氣助詞。在抱怨過穿越的事之後，劉秀的情緒得到宣洩，表情緩和了下來。

    「抱歉，我有些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