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把文件裝回信封扔在艾倫面前道:「收好了,你們必須將這些東西交給你們在滴血薔薇的上司!」
艾倫撿起這些信封,面樓難色地說:「維卡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夏洛克中了槍,那位大小姐現在也處於昏迷狀態,我們很難撐到森林外面的。」
蒙面人摸了摸下巴,似乎在笑,他扔給艾倫一把信號槍道:「知道這個女孩的身份嗎?」
北河三等人疑惑地看著他,艾倫說:「傑瑞勒家族的大小姐?」
「這是當然,但她的另一個身份是赫爾特大學『源』研究小組的成員,你們三個蠢貨連僱主都不好好了解就沒頭沒腦地跟著這個小丫頭跑,真讓人失望!」他毫不客氣地批評著三個菜鳥。
「源?」北河三已經是第三次聽說這個東西了,第一次是在地球上,那個自爆的魔法師說的,第二次是艾倫,這一次這個蒙面人再一次提起這個詞。「那東西還挺有吸引力。」北河三從之前賽琳娜之前的言行來看得出了這個結論。
「可是這和我們出森林有什麼關係?」艾倫問道。
蒙面人接著說:「我們早就在注意這個家族了,這位小姐是狂熱的『源』追尋者,而她的家人卻強烈反對她的這一行為,尤其是她的哥哥,幾天前她不知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說是森林裡有異常的能量波動,於是她就逃出了學校,又陰差陽錯地雇了你們這幾個傻瓜。顯然,她的行為很快就被發現了,在來之前我就看到他們家的搜索隊正在往森林裡趕。」說著他走向森林深處,一邊走一邊說:「所以,剩下的就靠你們了,我只能幫你們到這。」他回頭看了看北河三說:「維卡,我勸你離安娜小姐遠一點,你的行為讓一些大人很不高興。」
北河三頭也不抬一下,平靜地說:「安娜高興就行。」
蒙面人冷哼一聲,迅速消失在眾人視野里。
見那人離開,艾倫拿出紗布和藥物打算給北河三包紮,回頭看到北河三大腿上的傷口時他吃了一驚,雖然血跡斑斑,但已經自行止血,其他的傷口也一樣,小傷口甚至已經結了痂,回想起以前北河三受傷後的反應,他也就明白了,這傢伙的恢復能力從來就這麼驚人。
「還好嗎?」他轉向夏洛克,他就沒有北河三那麼能耗了,雖然背上的傷口不深,但有不輕的燒傷。
「感覺不怎麼好,但沒有大礙。」夏洛克不再像以前一樣因為一點小傷就大呼小叫。
「還不賴,有點武士的模樣了!」艾倫拍了拍他的肩,將藥膏小心地塗在他背上。
「你打算怎麼辦?」北河三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一陣劇痛蔓延全身,他的內臟受了不小的衝擊,短期內不可能完全恢復。
「別亂動,好好躺著。還能怎麼辦?呼叫救援唄。」艾倫一邊仔細地給夏洛克塗著藥,一邊回答道。
「不是說這個,是那些證據。」
艾倫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北河三道:「你不是說要交給他們嗎?怎麼問起我來了?」
北河三嘆了口氣說:「如果他們狼狽為奸,為了掩蓋這樁醜聞而迫害我們,咱們怎麼辦?」
艾倫哈哈大笑,搖頭道:「真是瞎擔心,維卡,這可是禁衛軍,就算是全國人民決定寬恕他們,皇帝陛下和首相大人也不會放過他們的,首都的權貴們怎麼放心讓一群中飽私囊的貪官污吏來保衛他們?只要手裡有證據,咱們就不怕!」
北河三點了點頭,夏洛克看著他們倆欲言又止。
一切妥當後,艾倫舉起信號槍朝天空放了一槍,信號彈拖著長長的紅色煙霧尖嘯著飛上天空。
又是一陣鳥兒驚起的騷動,滿頭大汗焦慮無比的維克托立刻就看見了不遠處那細長的紅煙,他的身邊有兩名隨從,其中一人是從小跟隨在他身邊的布魯,此時他並沒有帶武士的標誌,但在他的認證書上,黃色方塊已經從三個變成了五個,自從上次被北河三一擊擊倒後,他更加拼命的訓練,本來就已經具備了超越四段的力量,再加上高強度的訓練,他勉強通過了5段認證。
「在那邊!往北!」維克托揮動魔杖,吟唱咒語,腳下的泥土緩緩動了起來,最終形成一個土偶,維克托爬了上去,一人多高的土偶隨即朝發射信號彈的地方飛奔而去。
「跟上去!」布魯招呼一聲,和另外一名隨從同時爆發出戰氣,將力量集中在腿上,迅速追了上去。
「賽琳娜!一定要平安無事啊!」維克托在心底呼喊,他驅使著土偶在森林裡橫衝直撞,土屑和細小的斷枝沾了一身。
看著發出巨大響動的南邊,北河三等人都不安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往他們這邊來了。
「不是招來了啥魔獸吧?咱們還是上樹吧。」夏洛克表情痛苦地站起來。
「不會吧,那動靜好像突然就出現了,距離也不遠,之前那幫人釋放的麻醉劑應該還沒過有效時間才對。」艾倫不敢確定,他仔細感知了一下,面露喜色道:「能感覺到很有規律的魔力波動,應該是救援隊的魔法師!」艾倫在對魔力的感知方面還是有著不錯的天賦的,至少阿拉貢老師這麼說過。
夏洛克鬆了口氣,北河三也將一直緊握刀柄的手鬆了松。聲音越來越近了,一陣巨大的震動伴隨著飛揚的塵土,一個青黑的醜陋土偶停在了眾人面前,由於到處亂飛的土石灰塵,大家都沒看清楚對方是誰,只聽見有人大聲喊叫著:「賽琳娜!你在這嗎?!」
雙方從碰面到認出各自來其實只花了幾秒鐘,但由於太驚訝,他們都愣在原地,但維克托立刻看見了靠著一棵樹躺著的賽琳娜,他慌亂地飛奔過去,抱起她不停地輕晃著:「賽琳娜!你怎樣了?!賽琳娜!醒醒!」見她沒有反應,維克托眼裡閃著凶光站起來瞪著北河三他們。
艾倫也立刻回過神來,連忙說:「啊,啊,那個,您是維克托少爺吧?很榮幸……」
「你們把我的賽琳娜怎麼樣了!?我要殺了你們!」維克托不由分說地開始念咒語。
「不不不!請您冷靜!傑瑞勒小姐安然無恙!她只是中了壞人的麻醉劑暈過去了!」艾倫連連擺手,夏洛克已經做好了防禦姿態。
維克托停了下來,看了看一臉安然的賽琳娜,又看了看布魯,布魯閉眼感受了一下,點點頭說:「大小姐只是有點虛弱,其他並無大礙。」另一名隨從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一片藥片一樣的東西走上前去遞給維克托,維克托走到賽琳娜面前蹲下,輕輕地將她抱扶起來,將藥片放進她口中,又擰開水壺小心翼翼地給她餵了點水,過了十幾秒,賽琳娜咳嗽起來,她慢慢睜開眼,「哥……哥……」她的意識還不是很清楚。
「別說話,親愛的,好好休息,我馬上就帶你回去。」維克托溫柔地說,目光里沒有一絲責怪,只有憐愛。他慢慢地將賽琳娜靠在樹上,恢復那平靜的神態慢慢站起來看著北河三他們說:「相信你們已經想好該怎麼向我解釋以平息我的憤怒了吧?」在他說話的這個檔口,傑瑞勒家族的其他搜索人員也陸續到達這裡,上百號人將他們給圍了個嚴實。
「是這樣的……」艾倫正準備解釋,維克托卻看著北河三又發話了。
「前天晚上闖入我妹妹的宿舍,我們並沒有追究,本來以為我們的寬容會讓你們收斂一點,看來我們錯了,你們真是一群不知悔改的傢伙啊。」維克托現在很生氣,他認為妹妹陷入了這群傢伙的陰謀。
「不!您聽我解釋。」艾倫一邊說一邊將一隻手背到身後,他的這個行為引起了大多數人的警覺,他們都準備發起攻擊,艾倫悄悄按下了通訊盒上的一個按鈕,他現在已經管不了信號是否恢復,他感到一陣寒意。「我們是賽琳娜小姐雇的保鏢,我們在滴血薔薇傭兵團做事,這是我們的傭兵證,他把插在兜里按通訊盒的手抽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小本子,一個人走上前來抽走那個本子送到維克托面前,維克托打開本子看了看,然後隨手扔到地上說:」我現在不管你們是什麼,我的妹妹在兩天內連續受到嚴重的身心傷害,而這都和你們有關。」說著他走近三人,玩味地看著北河三說:「總得有人來承擔責任吧?我們家族的護衛們也不是故意放跑我妹妹的不是?」
「想整我就直說,你這黃毛,你隨意吧!」北河三發起狠來。
維克托臉上掛著虛假的笑,「為什麼要想得那麼陰暗?我只是希望你們能承擔起責任。」
北河三冷笑一聲不說話,維克托說:「好的,維卡,上次我沒能取走你的左眼,今天就連同右眼一併取走吧。」維克托話音剛落,夏洛克和艾倫立刻擺出戰鬥姿態護在北河三兩旁,艾倫手裡舉著一個捲軸大喊:「我看誰敢傷維卡一根頭髮,這可是三級軍用魔法!」艾倫心砰砰直跳,那只是根防禦捲軸,艾倫依靠自己精湛的魔法控制技巧將魔力固定在捲軸表面,讓它看起來像是個火系的軍用攻擊型捲軸。
「這算哪門子救援隊?咱們要栽在他們手上了。」夏洛克悲觀地想著。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賽琳娜突然有氣無力地說:「……哥哥,不要為難他們,是我叫他們來的,咳咳……」維克托趕忙跑過去,「不要亂動,你現在還很虛弱,這些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維克托說。
「不,哥哥,我請求你不要為難他們,他們只是傭兵。」賽琳娜抓著維克托的手乞求地看著他。
見妹妹如此虛弱也要為他們求情,維克托猶豫起來,其中一位與布魯並排站在維克托後面人走上前來湊到維克托耳邊說:「少爺,我看現在不宜隨便對他們動手,畢竟他們是滴血薔薇的人,如果不是要他們的命的話最好是不要我們直接來做。」
維克托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放過他們,他抱起賽琳娜將她放在擔架上,然後對北河三他們說:「我仁慈的妹妹決定寬恕你們,打我們不會帶你們出去,你們自求多福吧!」說罷帶著一大群隨從快步離開了,留下面面相覷的三人。
此時,桑賽特洲某個隱秘的地方,一座位於深山的古舊城堡內,一個銀髮的男人坐在陰暗的大廳里,他的臉蒼白而消瘦,眉目間透著一種清秀之美,大廳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通往外面的厚重木門,上面刻畫著奇怪的圖案,斑駁的印記說明那是一扇古老的門,大廳兩側的牆上雖然掛著燈,但昏暗的燈光完全被那沉鬱的氛圍給籠罩。銀髮男人的懷裡抱著一個女人,女人薄如蟬翼的絲質短裙下是光潔無瑕的美麗雙腿,銀髮男人修長蒼白的手指輕輕划過她的小腿,女人的臉微微潮紅,感受著肌膚的奇妙觸感。
「娜塔莉婭,你多麼美啊。」銀髮男人將臉湊到她的脖子邊上,輕輕吹著氣。娜塔莉婭的身體無意識地抖動了一下。
「可是誰這樣無情?一定要破壞你完美的身體?」銀髮男人撫摸著娜塔莉婭左小腿上的一塊疤問道,其實他知道這塊傷疤的來歷,那是她上次執行試探任務時北河三留下的。
娜塔莉婭回想起那陣灼熱的痛感,那是在她成為武士後第一次受傷,雖然是她故意的,但那種威力和那個使魔身上某種難以言狀的威勢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怎麼樣了?」銀髮男人聲音低沉地問道。
「成長速度非常驚人,就像30年前……」
「我需要最新的情況。」
「派出去監視的人應該很快就能傳回情報了,請您耐心等待。」娜塔莉婭恭敬地說。
「也不知道安娜怎麼樣了?」銀髮男人抬起頭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