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仙尊 第1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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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

    滅世金輪向著相反的方向轉動起來，宇宙間開始開出朵朵鮮艷的花來，一株株靈草靈木開始生長。

    這一時刻，天地居然開始重組。

    只不過，這一切對於鴻鈞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因為，他的任務失敗了，他沒能滅世，沒能完成天道的命令。

    此刻的他，驚恐地望著滅世金輪上方的宇宙深處，渾身顫抖起來。

    等待許久，那個地方始終平靜如初，沒有降下天罰，更沒有什麼東西出現。

    漸漸地，鴻鈞開始恢復鎮定，深吸一口氣，在心中暗思道：「看來，機緣還未至，一切還有待重新再來。」

    想到此間，微眯雙眼，抬首望著立於殘缺黃紙上的慕白，便欲開口。

    呼！

    就在此時，狂風吹起，宇宙間那飄零的億萬松針盡數融入到慕白的體。

    瞬息間，立於黃紙上的慕白便再次成就了慕白元神之軀的修為，甚至已經超越。

    因為，此刻的他，已經證聖，乃是真正的聖人。

    只不過，在成聖之後，他並沒有興奮，反到是有些嫌棄地望了望自己的身體，隨即低首望著下方的鴻鈞。

    咔嚓，咔嚓……

    一陣猶如破碎，又好似宇宙在被推動著的聲音從滅世金輪上響起。

    咻！

    聲音響起時，那張位於慕白腳下的黃紙化著黃光疾射而下，徑直沒入滅世金輪之中。

    頓時，黃光大盛，隨即便見那滅世金輪下方赫然正立著一女四男。

    說是立著，倒不如說是半立半跪，每一個人都是雙手托著滅世金輪，正全力的推著其前行。

    這一女四男，除了那一女外，其他四男，慕白並不陌生，赫然正是曾經在鬼星的荒古遺蹟中見過的瘋子少年，那個被稱之為地仙之祖的鎮元子，以及此刻正與自己爭鬥的鴻鈞。

    而最後一個男子，不是他人，赫然正是一個與慕白生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歷盡千萬劫，你終於回來了！」少年望著慕白，滿眼柔光，微微點首，推動著滅世金輪的手並沒有停下，依舊向前推行著。

    「回來了！」慕白微微點首，單手一揮，祭出寶葫蘆。

    寶葫蘆升空，咻地一聲散發出無盡光芒。

    光芒中，只見地星、鬼星，甚至是慕白曾經穿越過的所有世界，盡數化著一道道星點進入到寶葫蘆空間之中。

    瞬息間，曾經與慕白相關的一切，盡數融入寶葫蘆。

    立於空中，慕白抬首望著遠方，喃喃道：「結束了，曾經的一切爭鬥到今日都算是結束了。永恆部落也罷，永恆仙宗也罷，以及曾經鬼星的所有恩恩怨怨，願你們能在我慕白的世界得以永生，得以創造出屬於你們的輝煌。但願有朝一日，你們也能像我一樣走出來，能夠來見見這萬千的滅世金輪。」

    說話間，化著一道流光，同腳下的黃紙飛向少年。

    少年抬首望了一眼立於空中的鴻鈞，隨即側首望了一眼側面推動著滅世金輪，與鴻鈞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微微一笑，道：「你千般算計，萬般禁錮，可又如何？如今，我等還不是將要逃脫升天。」

    「是嗎？」與鴻鈞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毫不在意前者之言，微微一笑，對著空中的鴻鈞一吸。

    光芒閃過，立於空中的鴻鈞沒入到男子的體內，與之合二為一。

    呼呼……

    就在此時，荒空中光芒四起，極速湧來。

    遠遠望去，那些光芒或殘破，或完整，有的是俊郎的少年，有的貌美的少女，也有老婦，老者，甚至還有許許多多仙風道骨之輩。

    眾多的光芒之中，有九十多道顯得特別的獨特。只見這九十多道光芒，每一道都是呈現黃色，都是一張殘破的黃紙，上方分別立著一個修為不凡的少年。

    當這些黃紙載著少年來到推著滅世金輪，與慕白生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身邊時，盡數沒入其體內，與之融合。

    少年微微抬首，露出滿意的笑容。眼中沒有光芒閃過，更沒有修為流露出來，透過滅世金輪，平靜地望著宇宙深處，喃喃道：「我起於蠻荒之中，得蠻力而修，成就古神、魔之修為，欲成就我之大道，卻被你無情地抹殺，至我身死道消。原本這也算是應該了結了，可是你卻拘禁我之殘魂，為我重塑肉身之軀，讓我成為你掌控宇宙的傀儡，成為推動這滅世金輪的奴僕。」

    「可惜的是，就連你都未曾想到吧，當年我身死道消之時，依舊有九九八十一塊殘魂飄落並隱藏於各界之間，更有一道落入地星。許多以來，我算計萬千，總算是尋得回歸之法。」

    說到此處，微微側首望了一眼推動著滅世金輪的鎮元子，繼續道：「得鎮元子道兄相助，用其以靈魂與畢生修為重煉的地書融入我魂，悄然帶入萬界之中，尋得我之殘魂，讓其開啟重修之路。」

    鎮元子並沒有任何表情，依舊埋頭推動著滅世金輪。

    少年收回目光，再次抬首望向宇宙深處，輕聲道：「你居於宙界，為圓其自身完整，在混沌中種植混沌青蓮，又混沌中的先天靈氣孕育混沌青蓮。蓮產一子，名曰先天大道，其實就是盤古。」

    說到此處，微微一頓，掃了一眼四周，又望了望遠方。

    四周，混沌氣息流轉，空間巨大得無邊無際。

    遠方，無數個滅世金輪正在轉動著，每一個滅世金輪的下方都有著五名修士在推動著。

    少年深吸一口氣，道：「世人皆問我是誰？我的九九八十一道殘魂也曾問自己，我是誰？」

    「我是誰？」

    「我是誰？」

    「這個問題困惑了世人，困惑了我的九九八十一道殘魂，同樣也困惑了我無盡歲月。只怕是就連你也很困惑吧？」

    「今日，我便來告訴你這個答案。」

    說到此處，只見少年推著滅世金輪前行的腳步停了下來，隨即雙手將滅世金輪托將起來。

    這一托起，另外四人自然就從推動中脫離出來，一下子便恢復了自由之軀。

    少年托著滅世金輪，一步步向著宇宙深處行去，那平靜的聲音響起。似乎來自混沌，又似乎來自於宇宙深處。

    「我是盤古，我是混沌魔猿，我是冷雨，我是慕白。我就是我，就是那個獨一無二，那個唯我永恆，唯我仙尊的存在。」

    「我是，永恆仙尊！」

    永恆仙尊！

    四個，簡單的四個字，當這個四個字從少年的口中喊出時，混沌變色，那些推動著滅世金輪的修士俱是震驚無比。只見他們既興奮，又驚恐。

    興奮的是，他們終於見到一個真正能夠逆反天道的存在，他就是永恆仙尊。

    驚恐的是，他們非常明白天道的手段，知道天道是何等的強大，是何等的不可逆反。

    瘋子少年立在空中，望著一步步向宇宙深處走去的永恆仙尊，少有的一臉正經道：「永恆仙尊，你小子算是機緣不凡了，能走到這一步，也不枉當年老夫送你的精血了。」

    「哈哈！」鎮元子昂首大笑，道：「我說小盤古，你才幾歲，怎麼就學著我們老夫老夫的。」

    「鎮元子！」瘋子少年怒目圓瞪，道：「什么小盤古，我就是盤古，當年我身死化道，實則留下本命之魂，經我努力才能修得此身，你以為容易嗎？」

    說到此處，把頭一揚，望向宇宙深處，道：「想永恆仙尊如果不是得老夫的本命精血，他又如何能夠擁有我的力量。不要臉的傢伙，先前居然還敢吼著自己是盤古。哼！氣死我了！」

    輕哼一聲，一踏腳下混沌氣息，轉身便欲離開。

    「你就這樣走了？難道忘記了被困之苦？忘記了奴僕之恨？」鎮元子說道。

    小盤古停下腳步，轉首望向正呆立當場的鴻鈞。

    「鴻鈞……」

    小盤古怒吼一聲，道：「你以為天道為來救你不成？只怕是他如今自保都已經難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慕白怎麼可能托得起滅世金輪，怎麼可能托著滅金世輪前往宙界。」鴻鈞不敢驚恐地說著。

    「世間之事，何為可能？何為不可能？你不是傳道天下嗎？今日怎麼說起話來，反到不如一個凡俗之人了。」鎮元子笑道。

    「你……」鴻鈞赫然轉身，直視鎮元子，怒道：「原來無盡歲月以來，你一直在背後害我，虧我還一直相信於你。你去死！」

    話音一落，一指點出。

    「哼！」

    鎮元子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此刻還是在滅世金輪之下嗎？」說話間，揮手祭出地書。

    小盤古哇哇大叫，快速前行，以強悍的肉身力量向鴻鈞撲去。

    瞬間，三人便戰在一起。

    此刻，原本推動著滅世金輪的一女四男便只剩下那一女了。

    只見那女子身周光芒無盡，每一道光芒中都是一個絕美的女子。

    絕美的女子中，有的明眸皓齒，若出水芙蓉，清麗絕世，一身白衣隨風飄動，似是將乘風而去的廣寒仙子，超凡脫俗。這樣的女子出現，想要從其身上尋出一點瑕疵都不能，只能用完美無瑕來形容。雖然是在光芒中，卻美得根本不像是現實中的人，給人以非常夢幻的感覺，擁天地之靈慧，絕塵世之俗氣，冰肌玉骨，近乎完美。

    有的，長髮披肩，全身白衣，頭髮上束了條金帶，潭面水光影一映，更是燦然生光宛如從仙界誤入此間的精靈一般。只見那女子方當韶齡，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美。

    有的，一雙眼睛深邃而美麗，宛如星辰薈萃，當這樣的一雙眼睛睜開之時，日月星辰都為之黯然，都不由躲起來，羞得見人。那身姿，宛如天仙，線條之美，完美無瑕，那怕是眼光最為挑剔之人，都無法挑剔，她的身姿宛如是天地一體，猶如是世間最美麗的東西。瓜子臉兒，精緻得驚艷，似乎這是蒼天的傑作，是一件完美無缺的藝術品，不論是誰看了，都會為之驚嘆，這實在是太美麗了。雖然，女子在光芒中是一件普通的淺白素衣，但是，依然無損她的美麗，她的美麗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東西來襯托，對於她的美麗來說，一切的飾品都是多餘的。

    有的……

    此時此刻，如果慕白還在這裡，定然就會發現，那光芒中的許多女子赫然正是他所熟悉的人，也是他所牽掛的人兒。

    荒古禁地一仙山上的女子，深愛著的上官玲瓏，幽潭地穴中的女屍，風騷嫵媚的蕭咪咪，擁有古靈之軀的古靈兒，新白娘子傳奇世界的胡媚娘、小青……

    太多太多的女子，每一個都與之熟悉，與之有著交際。

    然而，真正能入他心的又誰呢？只怕是，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不過，他沒有答案，並不代表著永恆仙尊也沒有答案。

    「仙露點點，躍界只為覓得根源。不畏遙遠，盼能握輪迴在掌間。思緒如煙，魂夢羈絆，徒增千年思怨。守護，終不敵她心不變。無淚，誰明乃為情怨……」

    陡然間，就在永恆仙尊托著滅世金輪快要完全沒入宇宙之巔時，一陣銀鈴般的歌聲從女子的口中傳出。

    那歌聲，飄渺如仙，如同仙樂，又擁有著淡淡的哀怨。

    歌聲響起，女子身周的光芒也盡數沒入她的體內。

    「尊！」

    女子立於混沌之中，微啟雙唇，喊出一個字來。

    宇宙之巔，托著滅世金輪的永恆仙尊停下腳步，低首望向女子，輕喚一聲：「仙！」

    一個字，同樣是只有一個字。當這一個字出口時，那名女子身形一動，騰空而起，如一朵祥雲，又似這混沌中的精靈，更似永恆都縈繞在永恆仙尊身側的靈動氣息，飛升而至，來到後者身側。

    「小仙！」慕白輕喚一起，騰出一隻手來，攔腰輕輕摟著女子。

    小仙滿眼愛意，甜甜地笑著，喃喃道：「尊，你終於回來了，我白狐自冷雨時代起便一直追隨於你，便在等你，今日你終於回來了。尊，你是仙仙的，你是仙仙我一個人的。從此以後，仙仙再也不要你離開，仙仙再也不離開你。」

    永恆仙尊摟著小仙的手摟得更緊，笑道：「傻瓜，我一直都是仙仙的。」

    說話間，抬首望向已經近在咫尺的宙界，道：「仙仙，今日我們便一同闖入宙界，一同去會一會天道，一同滅了天道。」

    話音一落，一手摟著小仙，一手托著滅世金輪一步踏入宇宙最深處，踏入那個號稱居住著天道的宙界。

    就在永恆仙尊帶著滅世金輪和小仙踏入宙界時，小仙溫柔的聲音在混沌中輕輕響起，只不過，這聲音永恆仙尊卻是沒有聽見罷了。

    「在我心中，尊就是天道！」

    尊，就是天道！

    這句話落下時，好似擁有天道之威，徑直向正在與小盤古、鎮元子大戰的鴻鈞鎮壓而去。

    頓時，鴻鈞感覺到天道之威，噗嗤一口金血噴出，全身修為快速流逝，瞬息間，便如同廢人一般。

    最終，被鎮元子和小盤古抹殺。

    混沌中，無數的滅世金輪悠悠轉動著，讓天地間進行著一次次的輪迴，進行著一朝朝的興衰……

    偶然間，會有推動著滅世金輪的強者微停腳步，望一眼混沌深處。

    那裡，曾經也有一輪滅世金輪，只是最終卻被一個叫著永恆仙尊的修士帶走，帶去了宙界。一同去的，還有那個讓萬界傾慕的仙仙仙子。

    只是，最終他們此去的最終結局是什麼？卻是沒有誰知道。

    時光匆匆，轉瞬間，便不知道又過去了多少億萬年。

    混沌依舊，無盡的滅世金輪仍然被眾修士推著前行，演義著一場場的天地大劫……

    某一天，消失億萬年的小盤古和鎮元子突然出現，他們來到曾經推動滅世金輪的地方，盤坐而下，口中念有詞。

    宇宙深處，一道祥和的光芒照射下來，將二人照光。

    「開！」

    小盤和鎮元子同時低吼一聲，雙臂抬起，將宇宙深處照射下來的光芒向著四周拍去。

    咻……

    光芒過處，所有的滅世金輪盡數升空而起，那一名名推動著滅世金輪的修士全都脫困而出。

    混沌中，無數的滅世金輪快速地融合起來。

    數個時辰後，當宇宙深處的光芒消失時，混沌中不再有無盡的滅世金輪，而是只有一輪金輪。

    「創世金輪！」小盤古拍拍手，望著混沌中轉動著的金輪，哈哈大笑。

    脫困的眾修士此刻也回過神來，或興奮大笑，或投身進入巨型的創世金輪之中。

    片刻間，混沌中便僅留下小盤古和鎮元子了。

    「你不走嗎？」小盤古問道。

    「走？」鎮元子搖搖頭，微微一笑，道：「滅世需要我等推動，創世同樣需要。我留在此間，守護創世。」

    說到此處，微微一頓，繼續道：「去吧，創世還需要你。」

    小盤古不再多言，身形一動，踏入創世金輪之中。

    混沌悠悠，偶有流光閃過，巨型的創世金輪轉動著，轉動著……

    一直以來，鎮元子都盤坐在創世金輪之上，偶爾會抬首望望宇宙深處。

    宇宙依舊，深處有著什麼，鎮元子不知道，他相信也沒有多少人知道。

    不過他卻堅信有一人知曉，那便是永恆仙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