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岩洞中。讀爸爸 www.dubaba.cc
景南笙蹲在張雲溪身旁,右手拿著注射器,小心翼翼地剝開了張雲溪的傷口,就像是注射麻罪藥那樣,在創口旁邊試著先推了一點藍色藥劑。
「哎,你給他打的到底是什麼藥劑啊?」朱祁鎮有些緊張地問道。
「不知道。」景南笙回答得也很專業。
「我靠,什麼叫不知道啊?你從哪兒拿來的這東西啊?」朱祁鎮以為對方在騙自己「我作為病人家屬,總有知情權吧?」
「你別叨叨了,我比你還想知道,那老騙子到底是什麼種類的變異細胞呢!」景南笙眨著大眼睛,仔細觀察著張雲溪的創口「大概,應該,可能,或許……跟我是相近的生物變異細胞吧。」
「我真特麼服了!」朱祁鎮聽到這個回答,心裡相當無語。
景南笙往髒血身體內,推了一點試劑後,見他的傷口外圍慢慢開始變得紅腫,並且灰紅相間的血液,瞬間就止住了。
「哎,有效果啊!」朱祁鎮激動地說道「快推,多打一點。」
景南笙眼神呆滯,看著髒血的創口變化,心裡也是暗暗稱奇「嘖嘖,那老騙子的臭血……還真的很強哦。」
言畢,景南笙拿著注射器,分六個角度,在張雲溪的創口周邊,尤其是骨包碎裂的中央位置,連續推了六次藍色藥劑。
一切弄妥,藥劑瓶中,還剩下一半的劑量。
「哎,我說,這時候就別扣扣搜搜的了。」朱祁鎮催促道「你全給我兄弟打上啊!」
景南笙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大哥,咱有點常識,行嘛?!再精壯的小伙,讓你一次吃六瓶壯羊藥,那也受不了的呀。」
朱祁鎮關則心亂,聽到這個回答後,略顯尷尬地點了點頭「你解釋得很準確啊……!」
「切~!」
景南笙收回目光,小手托著面具下巴,輕聲嘀咕道「讓他緩一會,看看會不會有什麼……」
「唰!」
話還沒等說完,臉色蒼白的張雲溪,突然間睜開了眼睛。
景南笙離他很近,二人瞬間對上了眼神,只見到,張雲溪雙眼儘是灰白之色,瞳孔圓瞪。
「我尼瑪,真是神藥劑啊!」朱祁鎮大喜過望「好兄弟,你終於……!」
「好個屁!」
景南笙回過神來,立馬伸出雙手,壓在了髒血的肩膀上「摁住他,快點!」
「啊!!!」
就在這時,張雲溪發出一聲極為悽慘的嚎叫,身體自行進入變異體狀態,雙手扶著地面,使勁往上一推。
「嗖!」
正按著張雲溪的景南笙,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力氣這麼大,整個身體被拱飛,宛若標槍一樣撞向了岩洞上方。
「嘭,嘩啦!」
一聲巨響泛起,一陣碎石掉落。
戴著輕量型頭盔的景南笙,竟然被撞在岩石縫中,卡住了腦袋,兩條大長腿猛蹬「我滴乖乖啊!他力氣好大啊,我腦殼都快被撞碎了……」
「嗖!」
朱祁鎮啟動,邁步衝上去,一雙機械手掌按住了張雲溪的肩膀「好兄弟,冷靜……是我……!」
「嗷嗚!」
張雲溪粗壯的手臂,推搡著朱祁鎮的胸口,嘴裡發出一聲類似於暴熊的吼叫。
「你給他吃了什麼,他都不認人了!」朱祁鎮感覺自己夠嗆能搞定髒血「他喪失理智了,你下來啊……!」
「嘭!」
景南笙猛然晃動了一下身體,將自己被岩石縫夾了一下的腦袋抽出來,飄然落地,並伸出小手扶了扶略有些鬆動的頭盔「……好暈哦,怎麼這麼黑?」
朱祁鎮回頭掃了她一眼「你有沒有搞錯啊!頭盔的可視鏡都被撞到耳朵上了,臉都擋上了,能不黑嗎?!我真就服了,這裡一共就我們三個人……你非得戴它幹什麼?租來的啊!?」
「嘎嘣!」
景南笙擺正頭盔,纖細的雙腿略有些凌亂地晃了兩步,雙眸盯著髒血吼道「憋說話!對焦了,搞他!」
說著,二人合力,一塊摁住了張雲溪的肩膀,將他逼迫到了牆角。
……
紅坊小鎮的警戒線附近。
一望無際的行屍群,肆意地踩踏著大地,宛若古代衝鋒的士兵戰陣,一股腦地撞向了邊線鐵網。
「啟動電能!」
指揮官韋家安一邊奔跑著,一邊在通信器系統內大聲呼喊。
很快,攔在滇南和紅坊之間的鐵網發出陣陣嗡鳴之聲,肉眼可見的電流脈衝,在金屬絲上遊動,泛起淺淡的光亮。
同一時間,天空上的飛行器掠過,大口徑動能炮,無差別向行屍群轟炸。
到了這個關頭,肯定是保活人更重要,面對失去理智的數萬行屍,只能採取消滅、遏制等強硬手段。
密集的光束,炮彈雨洗禮著行屍群,一片片的活死人倒下,又一片片地站起。
無差別的攻擊,很難精準地炸碎行屍頭顱,很多活死人在爆炸中失去了肢體,炸碎了身軀,但依舊沒有喪失行動能力。
「噗噗噗……!」
炙熱的火焰從天空中噴下,大量行屍在高溫中被焚化。
鐵網上方,各種纖細的光爆線條,從塔樓和固定架上射出,交錯著攻擊距離防線最近的行屍。
人類和行屍,只短暫交鋒不到兩分鐘,鐵網前側就已經是滿地屍骸與腥臭的鮮血。
如果單從畫面上來講,這場戰鬥很像是,一百多年前風靡全球的塔防類遊戲,防守的一方,在絞盡腦汁地阻擋著「怪物」。
但唯一不同的是,這場塔防遊戲,對於其它地區的人來說,可能沒什麼感覺,甚至還會有各種組織,各種群體在幸災樂禍。
可對於赤區來講,對於這裡的民族來講,這無疑是非常悲痛的,值得銘記的。
不論是行屍,還是浴血奮戰的士兵,他們都是自己人啊!
紅坊防線的準備已經很充足了,但行屍群的規模太龐大了,而且進攻充滿了突然性。
很快,密集的飛行器在打光動能後回去補給,火力出現了短暫的真空期。
行屍沒有意識,沒有痛覺,他們就像是一群惡鬼,一往無前地衝擊著防禦電網,很多活死人在碰觸電網金屬時,都被炸碎,焚燒,融化……可依舊阻擋不了後面的同類,繼續進攻。
沒過多一會,有兩處鐵網被撞碎,撞出了大窟窿,那金屬絲上面粘粘的身體組織,皮肉……數量多到可以阻隔電流運行。
當看到這景象後,土生土長的軍官韋家安,扯脖子吼道「不能讓他們鑽過來,不然紅坊就沒了!來人,來人跟我堵住電網!」
「修復吧!」
「都什麼時候了,修復根本來不及。穿機甲,堵住!」韋家安一邊呼喊,一邊向缺口跑去。
「嘭!」
「嗖!」
一聲氣爆聲響徹,一架打光動能的飛行器,在返航的過程中,見鐵網出現了缺口,隨即駕駛員毫不猶豫地降落在了這一側,用機體堵住了一面牆大小的缺口。
緊跟著,韋家安等七八名人類士兵,以及十幾名ai戰士,全部激活機甲,蜂擁著沖向了缺口。
他們手拉著手,踩在飛行器上,用身體化牆……以血肉之軀扛著外面行屍群的進攻……
如果這一刻,你從他們的後背觀看,那就會發現,這個場景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兒出現過……
是滔滔洪水中以身化牆,堵堤壩缺口的畫面嗎?
是山林著火,一往無前的伐樹阻隔嗎?
是在邊境線,一群戰士手拉手,對抗異族暴徒的場景嗎?
是,是的……
在歲月的長河中,在每當悲痛來臨時,總有這樣相似的畫面。
此次屍潮,從發起到結束,一共就只有不到十分鐘。
在多個警戒線全部增援紅坊鎮邊線後,行屍群大規模撤退,分散,來得快,去得也快。
星空明亮,涼風拂過大地。
從其它警戒線支援而來的戰士們,邁步下了飛行器,看向了殘破的電網方向。
三處缺口,六七十名穿著破損機甲的戰士,全部垂首低頭,手拉著手……站著身死!
他們堅硬的金屬機甲,被一個接一個的行屍撕裂,咬碎……
就是那幾分鐘的功夫,這群人和ai公民,誓死未退,沒有放過去一個行屍。
來者敬禮,悲風席捲滇南。
……
當晚。
紅坊鎮邊線的屍潮事件,以爆炸式的速度,席捲了全球的媒體平台。
討論方向有兩點。
為什麼那個號稱賽爾瓦城光復軍團的組織,可以精準地預測屍潮?
神龍病毒究竟能不能管控?如果行屍能被指揮,其它地區會不會很危險?
昆南整個地域,都在人心惶惶著……
……
臨市的岩洞內。
「他……他的力量為什麼增長這麼多?我按不住啦!」朱祁鎮殺豬一般地吼道。
「把你的電能艙敞開,當我的充電寶!」景南笙吼著命令道。
「……靠,我沒電了,你自己一個人能搞定他嗎?」
「我就用一點,回頭再給你充。」
「那來吧!」
朱祁鎮回了一句,立馬敞開了自己電能儲備艙。
「啪!」
景南笙將手臂插入艙內,徒手抓住轉接口「看我飛雷神,金色閃光!」
「別踏馬吹牛批了!只剩百分之二十了,快被你吸乾了……!」朱祁鎮急得爆了髒口。
「唰!」
景南笙秀髮飛舞,雙眼湛藍。
「嘩啦啦!」
手臂粗的電光,瞬間打在了髒血的腦袋上。
電爆將張雲溪的毛髮,炸得根根起立,臉頰焦黑,泛起了一股燎豬毛的味道。
「咕咚!」
張雲溪一頭栽倒在地,渾身抽搐。
「嘩啦!」
景南笙怕他尚有餘力,再次射出一道電光,恰巧打在了他的下半身……
「滋啦啦!」
一陣電流自下半身激起,朱祁鎮抻著脖子呢喃道「我靠……你電他下面幹什麼?」
「我……我怕他再起來啊!」
「你剛才看見了嗎?他褲襠有個東西被電得飛出去了。」
「沒……沒有呀!」景南笙有點心虛,感覺自己勁兒使大了。
「什麼好人能扛得住你們這麼折騰啊!我兄弟還沒結婚呢,咔的一下就給電飛了,你丫是內鬼吧?!」朱祁鎮急迫地邁步跑了過去。
………………
10點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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