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營一團的新兵現在都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木森木祭酒是如何長到這麼大的?麻吉,像這樣的貨剛生下來就應該被扔到河裡淹死好伐?
就在眾多士兵怨念不已的時候,木森繼續說道,「天行有常,損有餘而補不足。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公平的,我們給你們tigong最好的條件和待遇,那你們準備回報給我們什麼?」
聽到木森的問題,所有新兵都沉默了。是啊,自己能回報什麼?如果木森說的那些待遇條件都能實現,那他們將是一個閃閃發光的xing玉n兒,就連一些大勢力的嫡脈估計都沒有這種待遇。兵法將書!合體、分神的指導!
列祖列宗在上,這次你們的棺材蓋掀的有些猛。
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別人付出,自己就要回報。可自己有什麼?一條不值錢的命?亦或者其他?
沒有其他了,只有一條不值錢的命。雖說這次三營一團招兵有大量的世家子弟報名,但到最後能通過kǎoshi的還是底層武者居多。而底層武者哪有什麼能拿出手的東西?說來說去,就那條不值錢的命還算值點錢。
「回報我們的命。」在沉默了良久後,最終有新兵打破沉默,說話的是麻三。他思考的方式很簡單,你對我好,那我就會對你更好。如果在龍驤營他真的能獲得木森說的那些待遇,他覺得他這條走過亂葬崗的爛命徹底賣給龍驤營也沒什麼。
「對,回報我們的命!」
「從此,熊渠營就是我們的天,但有所命,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
……
當麻三表態後,其餘新兵也紛紛表態,他們要用命把自己和所在的營團捆綁起來,以證明他們值得三營一團大力氣的投入。
但對這個回答,木森卻不太滿意,「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們的命。你們的命不在我的手中,也不在三營一團的手中,而是在你們的手中。」
木森的話就像是冰冷的水,澆熄了眾多新兵升騰的火焰。眾人新兵訝然,不解地看著木森。
木森繼續說道,「我不要你們的命。我要的是你們勇敢,在戰場上就算面對百倍之敵,也敢發起衝鋒。撤退之際,就算敵勢如潮,你們也能臨危不懼!」
「我要的是你們榮耀,知道榮辱,懂得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將來跨馬遊街,在歲月長河中留下煌煌威名。」
「我要的是你們善良,不欺辱弱小,坦然面對所面對的一切,對這個涼薄的世界充滿溫情。也許這個世界終將因為你們而改變!」
「我要的是你們……」
……
喋喋不休,在木森的話語下,鷹揚團營地上,所有人包括新兵老兵,此時盡皆雙眸閃耀,光輝匯聚,如神日一般明亮匯聚到木森身上。
沒有在意眾人的目光,木森的聲音依舊平靜。可就像海面一樣,越是平靜,下面越是積攢著洶湧的力量。木森最後說道,「我要的是,你們都有一個精彩的人生。」
木森話音落後,現場久久平靜,沒有一人發言。
木森面目依舊平靜,但心中卻掀起波浪,望天,不會吧?我講得就這麼差勁?這群人一點反應都不給……有點傷……
……
今天是講武系考生進行傀儡對戰的日子,不僅朱志傑、楊仁他們趕來觀看,游鈞也來了一大早。
所以你們是來吃早飯的嗎?看著一片狼藉的餐桌,木森有點無語地想到。他還專門瞥了游鈞一眼,這老爺子此時正用牙籤剔著牙,一臉的悠閒。
似乎是察覺到木森的目光,游鈞淡淡地看向木森說道,「小子,在鷹揚團搞得挺熱鬧啊。」
聽到游鈞的話,木森嘴角上翹。那日他再把三營一團的新兵一桶忽悠後,自以為話語無懈可擊,但等了半天也不見眾人回應。
就在他臉上的風輕雲淡快要保持不下去的時候,雷鳴的吼聲從寂靜的人群中爆發,就如同是晴天的雷霆,來的那麼突兀,來的那麼激昂。眾多新兵紛紛把胸脯拍的砰砰作響,臉上因激動漲的通紅。
「木祭酒,我們會的!」
「我們一定會活出一個精彩的人生。為自己而活!」
……
木森在衝著眾人點了點頭後,很瀟灑地揮了揮衣袖,不帶一片雲彩地離開。他當時想,我做思想工作的能力又進了一步。
至此,三營一團的新兵歡迎儀式在打架鬥毆中開始,在木森時而不靠譜、時而熱血真情的話語中結束。
此間事了,所有的重心便傾斜到了講武系的招生。和三營一團的招兵相比,講武系的招生無疑更加酷烈。七萬多名考生,最終只招一百多人。(對外宣傳,招生是十幾人。)這種淘汰率,簡直令人望而生畏。
對於武者而言,三天不吃不喝並不是什麼大事,所以當三天過去,在紫金葫蘆中的考生依舊保持著亢奮的精神狀態。而且由不得他們不亢奮,今天就是最終對決的開始,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其實不僅是考生亢奮,一群考官也興奮。在從當日三營一團的盛況中抽出神後,木森一臉豪情地說道,「同志們,這是一個偉大的時刻,這是一個會被歷史銘記的時刻。」
「小森,為什麼呢?」槐夏一臉懵懂地說到。
木森看了槐夏一眼,無奈地說道,「夏啊,沒事就去院子裡多吸收吸收陽光,進行光合作用。」
「好。」
下一刻,槐夏就從洛陽小店的窗戶跳了出去,只聽『砰』的一聲,她便深深紮根在菜園泥土之中。
木森再次無語,以手拂面,這孩子咋就這麼誠實呢?!
經過槐夏的這一打亂,木森也沒打算繼續讓眾人附和他的話。他目光眺向窗外,看著化成槐樹的槐夏在那舒展枝葉,嘆了一口氣說道,「好戲就要開鑼了。」
……
春風是一名來自青陽城的本土武者,他家境貧寒,他阿姆生他的時候是隆冬臘月,如刀刺骨的寒風颳進了他們年久失修的破屋,他被生下來後,差點沒有因為寒冷而失去生命。不過他阿爸倒是一個妙人,雖然生活在底層,也沒能成為武者,卻始終保持著樂觀的心態。他給兒子起名激àoc混風。
春風吹暖大地的春風,他想,既然兒子差點沒被寒風凍死,那將來長大後就要化作一縷春風,去吹暖其他人。
春風的天賦並不好,但也不算差,經過努力,成功淬體,算是進入了武者的行列,滿足了他父親家中出一個武者的期盼。不過一個天賦普通的低層武者,如果沒有什麼機遇,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可是機遇,機遇,基本不可遇。
尤其是對他們這種掙扎在溫飽線的底層而言,機遇更是一個遙遠的詞彙。且不說機遇難求,但就算有些機會擺在他們面前,他們又哪有去實現的資格?比如說,我告訴你深山某處有靈草,服用後能讓你修為倍增,不過此處有凶獸看守,需要解決它才能獲得靈草。你會怎麼辦?
如果是大勢力子弟,那他們的師長親朋就會摩拳擦掌,轟隆隆一大票湧向深山靈草處,把凶獸一頓吊打,抽皮拔筋,很隨意地就獲得靈草。
但是如果是底層武者呢?他們有什麼?
他們什麼都沒有,沒有強有力的後台,也沒有錢財資源,什麼都沒有。他們只能靠自己,一些能看清現實的,雖然不甘,也只能咬牙放棄。一些想搏一把的,獨闖虎穴,雖然勇氣可嘉,但絕大部分都成為了凶獸的食物。當然,其中一小部分,運氣逆天,成功虎口奪食,奪得了靈草。
但那又能怎麼樣?
也許他們不辭生死獲得的靈草只是大勢力弟子的常用之物。而且他們這一次能走大運獲得靈草,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武者的世界是殘酷的,殘酷到就算不見血,也能冷到骨髓。人和人之間大多橫亘著巨大的橫溝,而且這些橫溝基本上很難填平。
可,日子就是這樣的,就算如此,也要過下去不是嗎?世間適合自己的機遇雖少,但總歸還是有的。萬一就走運碰到了呢?
而當三營一團和講武系招兵招生的消息傳來後,春風就覺得自己的運氣來了。講武系和三營一團第一次招生招兵的時候,他當時有事未在青陽城,所以遺憾地錯過了。等他回來後,他悔的腸子都青了。所以當這次三營一團和講武系甫一豎起招兵招生的大旗,他就立刻去報了名。
在講武系和三營一團這幾個選擇中,春風沒有做多想就選擇了講武系。他知道講武系被錄取的難度要遠遠高於三營一團,但他不在意。
「我是春風,寓意要吹暖大地。我一定能加入講武系,一定能。」春風緊緊握著自己的雙拳,面容堅毅,雙目中迸濺出的光芒是如此璀璨明亮。他身後站著的是五十名殺氣騰騰的黑甲傀儡,這五十名黑甲傀儡,二十名用gongnu,二十名用長槍,十名用刀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