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堪外蘭傻眼了,他不過剛剛出城,城門怎麼就被關上了呢?雖然大部分兵力都被帶了出來,可城內還有五百多人,他們都是死人嗎?
顧不得驅趕城外的漢人,尼堪外蘭急忙衝到城門前,大聲喊到「我是城主尼堪外蘭!快點把城門打開!」
尼堪外蘭連喊了好幾聲,回答他的卻是火槍聲,只不過城頭上並沒有人向他們開火,城內卻傳來接連不斷地慘叫。筆硯閣 m.biyange.com
「混蛋!該死的混蛋!是誰?是誰偷襲了橫崗城,我要挖出他的心肝,砍下他的頭顱……」尼堪外蘭要被氣瘋了,騎在馬上大聲的咆哮。
「大人……,城主大人!您快看!」索倫的聲音讓尼堪外蘭一陣火大,轉頭怒斥道「還不攻城!你還在等……」
後面的話尼堪外蘭說不下去了,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排戰車,戰車的兩側還有數百名揮舞著馬刀的騎兵。
他們衝鋒的方向,正是尼堪外蘭的兩千人馬。尼堪外蘭連忙拔出鋼刀,大聲命令道「列陣!列陣!殺光卑鄙的偷襲者!」
城內的火槍聲還在繼續,城外尼堪外蘭剛剛讓屬下列陣,戰車就向他們發射了七八隻爆炸箭。
「轟!轟!」幾聲巨響,尼堪外蘭的騎兵炸窩了。從未見過如此猛烈的爆炸,戰馬被驚得到處亂竄,就連馬上的騎兵都一臉的懵逼,竟然還有人下馬祈求天神的寬恕。
尼堪外蘭有天大的本事,此時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只得帶著自己的親信轉身就逃。
那支護在戰車身側的騎兵卻脫離戰陣,跟在他的身後緊追不捨。
「尼堪外蘭!還我父祖的命來!」
「尼堪外蘭!殺我族人時,你可想到今天!」
「尼堪外蘭!你勾結葉赫部滅我族之仇,今日一定要償還!」
……
怒吼聲中,努爾哈赤、額亦都、安費揚古等人催馬趕了上來,已無鬥志的尼堪外蘭親信,哪裡能敵得過武裝到牙齒的驛卒僱傭軍,幾乎是一觸即潰。
尼堪外蘭聽到身後傳來的慘叫聲,哪裡還敢停留,趴在馬背上沒命的狂奔。
索倫看了身後追兵一眼,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眼珠轉了幾圈,低吼道「城主快走!屬下為您抵擋一陣!」
索倫說著,帶著身邊的幾個親信調頭。尼堪外蘭哽咽的說道「索倫!你若有事,我定屠光敵人為你報仇!」
下一刻,尼堪外蘭傻眼了。索倫調頭是沒錯,卻沒有迎著追兵衝上去,而是帶著人向一側沖了出去。
努爾哈赤等人眼中只剩下了尼堪外蘭,對於索倫根本不屑一顧,仍然緊緊的跟在尼堪外蘭身後。
這下子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剩餘的人對視一眼,不再猶豫脫離尼堪外蘭,向著其他方向逃命而去。
「你們……,你們這群該死的叛逆,我不會放過你們,不但你們要死,你們的家族也要被滅掉……」
尼堪外蘭被氣的大聲咆哮,卻改變不了他成為孤家寡人的事實。養尊處優數年的他,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勇氣,只想著如何才能逃得一名。
「嗖!」的一聲箭鳴,尼堪外蘭胯下戰馬發出一聲悲鳴撲倒在地,尼堪外蘭被甩出去老遠半天爬不起來。
幾匹戰馬圍了上來,感受到充滿仇恨的目光,尼堪外蘭趴在地下求饒道「不要殺我!我給你們銀子!我有很多銀子,還有無數美女,只要你們放我過……!」
「住口!尼堪外蘭!再多的銀子也買不來你的命,血仇必須用鮮血來償還,你去死吧!」努爾哈赤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馬刀。
「等等!努爾哈赤!先不要殺他,把他帶回去交給伯爺!」安費揚古攔住了努爾哈赤說道。
努爾哈赤雙目赤紅,瞪著安費揚古,怒道「安費揚古,你忘記族人的血仇了嗎?」
「我沒忘!但咱們現在的身份不同了,咱們是僱傭軍,就要聽從伯爺的吩咐!
我相信伯爺會把他交給咱們處置的,你相信我!」安費揚古看著努爾哈赤的眼睛說道。
「……,好吧!你是對的!安費揚古!」努爾哈赤與安費揚古對視了良久,眼中凶厲之色退去,長嘆一聲收回馬刀。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族人已經徹底投靠了皇家驛卒,他心中那個夢想越來越遠了,也許再也沒有實現的那一天。
李凡沒有讓額亦都失望,尼堪外蘭被交給了僱傭軍,這位曾經叱吒一方的城主,再也沒有出現過,橫崗城也落入了李凡的手中。
拿下橫崗城只是個小插曲,李凡需要在一個落腳點,來安置帶來的漢人。這裡距離沈城不算遠,能讓遠道而來的漢人,適應下北方的嚴寒。
奪城非常的簡單,有皇家驛卒內應的幫助,分批混進城內一個中隊驛卒,在尼堪外蘭出城後,突然出手拿下了城門,並且擋住了城內的反撲,堅持到了大軍進城。
尼堪外蘭被擒,城內的抵抗也隨之停止,橫崗城徹底落入了李凡的手中。之所以第一個拿下橫崗城,是因為在幾十年後,它有一個更響亮的名稱~赫圖阿拉城!
李凡占據橫崗城後的第一條命令,就是讓俘虜出城伐木,搭建可以過冬的窩棚。
十幾萬人的湧入,沒有準備會凍死許多人。他們都是開發北方的先驅者,李凡可捨不得讓他們死於饑寒交迫。
……
放下西山送來的書信,李凡目光落在了屋內努爾哈赤、額亦都、安費揚古三人身上。
「你們每人帶一個中隊僱傭軍,去傳喚建州、海西、東海各部族首領來橫崗!」李凡語氣平淡,就像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額亦都與安費揚古點頭答應,只有努爾哈赤猶豫下問道「伯爺!如果那些首領有事走不開,或者不願意來呢?」
「不願意?你們帶去的僱傭軍是擺設嗎?不願意成為本伯的人,那就不要做人了!」李凡話語平淡,卻透露出濃濃的殺意。
努爾哈赤聽得身子顫抖了下,連忙恭敬的彎下了腰,不敢再看年輕的靖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