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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平安安排灰狼下去休息,他把王段二人和剩下兩名華工留了下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此時他也弄清了四人的名字王大力,段小藝,黑二慶還有黑三德。
王段二人是同鄉會的高手。而二慶三德兩兄弟,以前在國內當過綠營兵勇,手上有功夫而且還見過血,因為得罪上司,犯下殺官造反的案子,這才不得不遠渡重洋換條命。
他們四人的身手如何還不太清楚,膽子是夠用了,而且有敢於拼命的勇氣。面對警探們的衝鋒沒有蹲下認命,搜查時敢把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夾在身邊,面不改色的藏起來,已經表明他們四人不凡的膽色。
戴平安習慣用金錢開路。
每人三十美元,這是他們在檢查時藏匿灰狼的報酬。別看錢少,老老實實的工作起來他們一年之內未必能夠掙到這個數字。等四人收了錢之後,戴平安才說出了他真實的目的。
「這是感謝四位的酬勞,四外請安心收著。接下來還有個忙,不知四位有沒有興趣幫一下,更危險也更麻煩,當然酬勞也會的更多。」戴平安點了一支煙,一邊抽菸一邊打量著四人神色
「有興趣的,可以留下來詳談,想老老實實掙錢,過太平日子的,也沒問題,我不勉強,大家依然是朋友。」
四人都沒有離開,王大力和段小藝看著戴平安不說話,倒是二慶三德兩兄弟,摩挲著手裡的美元,皺著眉頭猶豫的互相看著。
「有多少錢?」二慶問。
「十倍!」
「有多危險?」三德問。
「玩命!」
兄弟倆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好,黃爺這忙我們兄弟幫了!」搞定了二慶三德兩兄弟,戴平安又把目光移到了王段二人身上。見他看了過來,段小藝上前一步
「你又要殺人?」
「呵,我也不想的。」
「殺洋人?」
「嗯,沒錯。」
「好,那我們倆就幫你這一把,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中午,一百人的隊伍就在剛上岸的地方生火做飯,張叔還讓他兒子采了一些花八角,也就是牛至回來,煮進肉湯里味道更香了。
吃罷了午飯,隊伍里的人就地紮營,準備休息一晚再走,而這個時候,戴平安架著一輛馬車,跟著幾匹馬,帶著經理萊斯特和王段他們四人向黑水鎮的方向進發了。
沒走多遠,就遇到了巡邏的警探把他們攔了下來。萊斯特表示要去鎮子裡買點物資,戴平安他們都是去搬貨的,警探也沒多想,就讓馬車過去了。
廣袤的大平原上,里德·希克森警長最大,因為他手下人多槍也多,說什麼就是什麼。但在美利堅,金錢有時候比槍還厲害,大平原地區,甚至說整個西伊麗莎白地區,有錢的人都在黑水鎮待著。戴平安打算在黑水鎮玩一招圍魏救趙,里德·希克森警長的槍再多,也不信他敢不帶著人回來。
在吱吱扭扭的車輪聲中,下午四五點的功夫,他們終於來到了黑水鎮。作為西伊麗莎白州的首府,黑水鎮是一個新興的港口城市,不像聖丹尼斯那樣擁擠繁雜。黑水鎮的建築物密集緊湊,但整體布局方正,橫平豎直,簡單在鎮裡繞了兩圈,戴平安他們就弄清了目標的布局和方位。
當馬車離開黑水鎮的時候,車上已經裝滿從雜貨店採購的煤油和烈酒。這時候天也已經擦黑了,不過馬車並沒有沿著來時的道路返回營地,而是在出了黑水鎮後,找個沒人的角落停了下來。
經理萊斯特當然幹不了這種殺人放火的糙活,他負責在鎮外接應。王段四人,除了手中斧子鐵錘還有開山刀等冷兵器,每人一把削短的雙管霰彈槍。不管槍法好不好,一噴子轟過去,短距離內根本沒人能躲開。嚼著牛肉乾,喝著白蘭地,戴平安帶著幾人靜靜的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天很快就黑了。等到晚上八九點的功夫,黑水鎮邊緣的建築雖然還亮著燈,但已經安靜了下來,只有鎮中心的黑水鎮酒吧依然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今晚在黑水鎮的酒吧有場宴會,是為了里德·希克森警長而舉行,祝賀他成功的一舉消滅了盤踞在高樹地區石蘭貿易站附近的印第安部落。困擾了商隊小半年的這顆毒瘤終於被連根拔起,今晚的宴會怎麼可能不盛大。
眾目睽睽之下,一張張還沒完全晾乾的頭皮被換成了同樣一張張的美元。綠油油的鈔票混合著綠油油的苦艾酒,伴隨著樂隊的經典舞曲和女人們轉動起來的裙子,把宴會的氣氛推上一浪又一浪的高潮。
今夜沒有雲彩,皓月當空,月光灑亮了整個黑水鎮。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既然月亮不黑,那就先放火吧,黑水鎮緊靠港口,風是小不到哪裡去的。
「準備動手!」
戴平安彈飛了手裡的菸頭。
他們脫掉衣服,換上了今天在服裝店剛買的二手褲子和鞋。從車裡掏出一隻綁著嘴的活雞,一刀抹了脖子,趁著雞血的熱乎勁,抹在了臉頰和赤裸的胸膛上。王段四人也已經把辮子散開,然後再薅幾根雞毛綁在腦袋上,簡單這麼一處理,五個似模似樣的印第安人就新鮮出爐了。
戴平安抄著雙槍趕著馬車走在最前方,四個人牽著馬在後面跟著,悄悄的摸到了黑水鎮的邊緣。在走進鎮子之前,戴平安又鄭重的強調了一句
「不要說中文!」
他們是從黑水鎮西北邊的路口進來的,他們的第一站,就是位於黑水鎮東北邊的警察局。為了不引起注意,他們不能從鎮子的北邊直接穿過去,而是需要先繞過北部的教堂兜個圈子再返回來。
馬車的軲轆吱扭扭的轉著,教堂這會兒也沒人了,只有門口兩盞燈孤獨的亮著,連帶著教堂西邊的臨時營地都安靜了下來。
海風吹著營地里的帳篷呼呼的響,當馬車就要轉彎的時候,戴平安忽然勒住了韁繩。後面牽馬的四人不知什麼意思,也跟著停了下來,他們想說什麼,卻讓戴平安抬手攔住了。
戴平安沒有說話,也沒有下馬,就在馬車上靜靜的坐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就連拉車的馬的喘氣聲也漸漸的平息下去,遠處的酒吧還在喧鬧,陣陣海風也還在呼嘯,戴平安身邊的空氣卻終於安靜了下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安靜的氣氛會讓人緊張,緊張就會害怕,害怕就會犯錯,終於,有人犯錯了。
在呼呼作響的帳篷里,在若有似無,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的呼吸聲里,戴平安終於聽到了掰開槍械擊錘的動靜。